又熬煮攪拌了大半個時辰,最後再加入糖,草莓醬成了。
陸彩雲迫不急待的拿勺子挖了一勺往嘴裡塞,頓時燙的她上躥下跳:“好燙好燙……”
簡又又嘴角抽了抽,拿手在她嘴邊替她扇風:“這草莓醬冷確了味道一樣好。”
陸母在一旁看着自家女兒毛燥的性子,搖頭露出一抹無耐的笑。
陸彩雲舌頭都給燙麻了,卻還沒是沒能嚐出草莓醬的味道,只嘴裡餘留的一絲甜味證明剛剛她吃的確是草莓醬。
“你不早說。”
“我到是想說,你的速度可比我的嘴巴還快。”
簡又又一邊說,一邊將鍋裡的草莓醬盛起來裝在碗裡,足足裝了好幾碗,看着碗裡的紅豔豔的稠狀體,散發着甜絲絲的香味,看得陸彩雲眼睛都直了,一臉崇拜的看着簡又又:“又又,你好厲害啊。”
不僅會去魚的腥味,還會做草莓醬,還會賺錢,哇啊啊啊啊,如果她是男的就好了,真想把又又娶回來,簡直就是賢妻良母的最佳人選嘛。
對了,娶又又——烏黑的眼珠子忽地滴溜溜一轉,不知想到了什麼看着簡又又傻笑,她不能娶,她大哥能娶嘛,以前又又身在簡家,她從未往這方面想,因爲簡三嬸連她都不待見,更不會同意又又嫁給大哥的事情,可今時不同往日,又又如今是自由身,婚事完全由自己做主,哦哈哈哈,這個可以有,真的可以有。
大哥喂,你啥時候回來,妹子給你找到個最優秀的媳婦了。
簡又又被陸彩雲看得渾身發毛,頓時有種自己即將被人給賣了的錯覺。
輕輕拍了拍陸彩雲那笑的傻了吧唧的臉:“回神了,你把這碗草莓醬給虎子家端去。”
要想在這裡發家致富,就一定不能缺人,而且還是勤勞老實的人,以後還有不少事得靠張虎幫忙,自然得好好拉攏。
張宏山是雲嶺村唯一一個獵戶,雖然更多的時候獵的都是小傢伙,但張家的條件在雲嶺村算是不錯的,至少人家偶爾還能吃頓肉打打牙祭,不過張宏山家的田在村裡也是最少的一戶人家,否則以張宏山的手藝,日子早就過紅火了。
此時的張家飯桌上,三人六隻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碗裡那紅通通的濃稠物。
“虎子,剛剛彩雲說這叫啥來着?”張母柳氏問。
柳氏生得粗狂,性格大大咧咧,直來直往的說話也容易得罪人,反到張宏山生得眉清目秀,哪裡像個獵戶,反到像個文弱書生,張虎的容貌,更多的還是繼承了張宏山。
“草莓醬。”張虎舔了舔嘴脣,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樣。
“這玩意真能吃?”張宏山不確定的問。
“又又說能吃,那肯定能吃。”說着,拿手指蘸了點草莓醬放到嘴裡舔了一下,好吃的令他瞬間眯起了眼睛:“爹,娘,真好吃,你們也嚐嚐。”
張宏山跟柳氏相視一望,看自家兒子舔了一下又一下,也經不住誘惑的嚐了一口。
“誒?味道真是不錯。”
“恩,酸酸甜甜的真好吃,彩雲說這可以拿饃饃或窩窩頭蘸着吃是吧?”柳氏問。
張虎點點頭。
張宏山看着草莓醬一臉的驚歎:“沒想到簡又又的手藝這麼好,以前也沒聽簡富貴提起過。”按說廚藝這麼好的閨女,不可能藏着不動聲色,要知道一個姑娘若有一門拿得出手的特長,將來嫁去婆家日子也會好過不少呢。
“又又不光廚藝好,還很會賺錢呢。”張虎一聽自家老爹誇簡又又,忍不住得瑟起來,話一出口,懊惱了起來,糟糕,一時得意忘形了。
張宏山跟柳氏兩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張虎,眼裡的好奇,驚訝跟疑惑直看得他頭皮發麻,只好硬着頭皮將前一陣簡又又賣魚分給他錢的事情說了一遍。
心想,又又好像也沒說這事不能跟自己爹孃提,應該不要緊吧。
兩人聽着,嘴巴張得跟個雞蛋似的那麼大,直到張虎將一把銅錢放到他們面前,嚥了咽口水終是信了。
然信歸信,心底的震驚更濃了。
簡又又纔多大?十五吧,性格膽小木訥,簡家待她如何他們村可都看在眼裡呢,什麼時候竟然變得這樣聰慧了。
“這簡又又,還真不是一般的能幹啊。”柳氏乍舌,同爲女人,她自問別說十五歲,就是現在都沒有簡又又這樣的腦子跟能力。
張宏山深深的吸了口氣:“這簡富貴是把一顆蒙塵的明珠當石頭一樣給扔了啊。”他讓張虎將錢自己收起來,既然是他們自己賺的,他們當爹孃的也不會佔爲已有,孩子有自己的私房錢也可以買自己想買的東西。
張虎晃了晃腦袋,咧着一口虎牙笑道:“我也覺得又又是顆明珠,早晚會發光發亮的。”她都能跟歸雲樓做上生意了,日後他們釣的魚直接賣去歸雲樓,賺的可就更多了。
不過又又再好,他最喜歡的還是彩雲啦。
張宏山看着張虎眼裡對露出的一絲崇拜,心下微微震動,拍着張虎的肩膀,一臉嚴肅的道:“又又是個姑娘家,既然相信你,你能幫就幫幫一把。”他隱隱有種感覺,簡又又絕不會僅僅只會這些。
柳氏眨着眼睛看着張宏山,一臉的疑惑,不過卻沒有深問,張宏山是這個家裡的頂樑柱,自然他說什麼,便是什麼。
次日一早,簡又又拿着手帕蒙着臉,跟着張虎陸彩雲去了縣城,驢車上不僅裝着兩大桶魚,還裝着好幾罐草莓醬。
爲了方便帶走,簡又又讓陸彩雲將家裡能裝東西的罐子都找了出來,大大小小也有十個左右。
三人將驢車仍就停在先前賣魚的地方,讓張虎在這裡看着,簡又又跟陸彩雲則去了顏記酒坊。
顏記酒坊剛開門,夥計們正在打掃着屋子,莊掌櫃正在櫃檯前剝算盤,感覺有人進來,忙擡起頭來,笑眯眯的道:“兩位姑娘請問需要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