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這裡有沒有番茄,馬上就要進入夏天了,如果能找到番茄,就能做番茄醬了,到時候再拿土豆炸個薯條,蘸着番茄醬,別有一番滋味啊。
只是這裡的人都沒有聽過番茄這東西,想來也不被人所知道,看來找到這東西也要花一陣功夫了,還不知道會不會有。
陸彩雲頓了一頓,瞭然的點了點頭:“有道理。”
“待明天去了縣城,咱們自己買頭牛回來吧,陸大哥在縣城幹活,田裡的活雖不重但只有你跟陸伯母兩人幹實在有些吃力,我又幫不上什麼忙,買頭牛回來幫着犁地也能輕鬆一些。”
陸彩雲一驚,連連搖手:“又又,這可不行,田裡的活我都幹習慣了的,一點都不覺得累,還是別浪費了。”
她們家因爲又又的到來,日子過的直線上升,這可是她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簡又又卻堅持道:“如今我能信任且能幫我的人也只有你跟虎子了,不過虎子到底是男人,很多時候不方便,以後要你幫忙的地方更多了,所以你也得多空出時間來給我,更何況這一陣賺得的銀子你一分都不肯要,所以牛必須買,不然我今天就不跟你回去了。”
“又又……”陸彩雲無耐的喚道。
她雖然不要又又的錢,但是家裡吃的用的幾乎現在都是又又在買。
“咱們不是好姐妹麼,再客氣可就太生疏了,我都不跟你客氣將該你的那份錢留了下來,你也不能跟我客氣。”
“恩恩。”陸彩雲感動的看着簡又又,以前是她在照顧着簡又又,如今反了過來,是簡又又在照顧着他們家了,她陸彩雲何其有幸,能得到簡又又這樣的好姐妹。
不管又又做什麼,她都會頂力相助的。
又採了滿滿兩揹簍草莓,簡又又跟陸彩雲才往回走,看着所剩無幾的草莓,簡又又也不擔心會被別人給摘了去,畢竟真正識此物的雲嶺村除了她還沒有別人,否則這麼大片地草莓也不會光放着等她來摘,而且這裡已經比較靠裡了,一般人也不敢擅自走進來,他們走過幾次,自然熟悉路了,知道避開危險的地方。
吃過午飯之後,村裡漸漸熱鬧了起來,隱隱能聽到不遠處的人議論紛紛,說的大致無非是今天自己的魚賣出去多少,賺了多少。
有人歡喜有人愁,雲嶺村村民這麼多,昨晚幾乎大半個村都出動了,釣的魚自然不少,歸雲樓就算再怎麼來者不拒,也不能在一天之內一下子買下這麼多魚,於是也有幾人是灰溜溜的回來的,因爲他們不及別人速度快。
雖然不至於一條沒有賣出去,但跟那些第一天就順順利利全部賣掉的人相比,他們幾個也真的是很倒黴了。
簡又又出去轉了一圈,發現那些垂頭喪氣的人多半是村裡太過老實本份只懂做苦力的人,也有幾個實在是懶得出奇,早上起的晚所以比別人慢的。
回了屋,簡又又抓了一把銅錢又重新走了出去,陸彩雲正在院裡餵雞,見狀不由得問:“又又,你拿錢去哪裡?”
“去縣城賣魚的村民都回來了,我看不少人魚都沒賣掉,打算都買下來。”
“你瘋啦。”陸彩雲倏地一蹦三丈高,扔下手中的東西就向簡又又跑來:“那些魚活不到明天一早,他們賣不掉是他們沒本事,咱們就是再能吃魚也不可能一下子吃這麼多,買回來不也是浪費嗎?”
陸彩雲覺得不甘心,這些魚又又如果都買回來到時候就全部成死魚了,這錢可就打了水漂:“幫人也要有個限度,你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
若換了旁人,誰會願意把好好賺錢的機會讓出去。
簡又又對陸彩雲狡黠一笑:“我看上去很像冤大頭嗎?”
她雖然會同情村民不跟他們爭這釣魚去賣的機會,但可不表示她就是觀音菩薩能普度衆生。
陸彩雲一愣,顯然沒有回過神來:“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自然不會做虧本的買賣。”她屈起食指,在陸彩雲的額頭上輕輕一彈,然後走了出去。
陸彩雲捂着額頭,一臉的莫名奇莫,怔了一怔,忙跟了上去:“又又,你等等我。”
她得看着又又,可不能辛苦賺來的錢白白給了別人。
簡又又最先去的,是張永河家,雖然同跟張虎家是同姓,卻沒有一點關係,此時的張家小院裡,一片愁雲慘淡,這釣魚雖然不要什麼本錢,但看着木桶裡這麼我活蹦亂跳的魚,再看看同村的別人家都把魚賣完了回來,張永河一家人能不失望嗎?
“罷了罷了,咱們也沒有那賺錢的本事,還是老老實實種地吧,這些魚,全部放回河裡去吧。”張家老太太,張永河的母親坐在門前,長噓短嘆道,一頭銀髮很是耀眼,雖然年邁卻精神抖擻,一點也看不出老態龍種的遲暮感。
張永河重重的嘆了一聲:“娘,孩兒知道了。”
這是賺錢的機會到了眼前,他也抓不住啊,可不就是不是這塊料嗎,這麼多魚若放在家裡,一個晚上就要發臭了,還不如全部放生呢。
張家媳婦跟三個孩子都坐在一旁默不吭聲,眼裡是對別人家的羨慕跟對自家的無耐。
“娘,我想吃肉。”最小的兒子忽然撲到身上,嚷嚷着。
張永河歉意的看了小兒子一眼,本想着能額外賺些錢,也能買些肉回來給孩子媳婦老孃補補,卻不料弄成這樣,都怪他沒本事啊。
“天瑞乖,趕明等你爹賺了錢,就給你買肉。”
張永河媳婦,錢氏摟着兒子哄道。
“永河叔。”突然,簡又又的聲音自門外傳來,自哀自憐中的張永河後知後覺的纔想起請簡又又進來。
“是又又啊,快請進。”
錢氏立即進屋端了張矮凳出來。
“張奶奶,張嬸。”簡又又規規矩矩矩的喊了一遍人,衆人一一應道,雖然不是特別熱情,但也不對她冷眼相待。
“又又,坐。”錢氏對簡又又笑道,只是笑容裡多了幾分苦澀,這個時候家裡人的心情都不好,實在沒法子對簡又又抱以真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