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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可惜在項海還未有所動作之前事情就出現了意想不到的變故。夜班巡樓的裴羽不小心碰碎了一個價格不菲的檯燈,讓他在一夜之間就身背鉅債。

這事說起來還有些蹊蹺。

設計爲總統套房的三十一樓基本上已經裝修完畢,其內金碧輝煌,及盡奢華,各種名貴物品點綴其中,就連一個小小的菸缸都是純水晶製作,爲免有賊人惦記,夜班保安員必須每隔一小時就對這裡進行一次巡查。

裴羽已經來過這裡無數次,對這裡的擺設可以說是瞭如指掌。按照正常的巡樓程序用房卡打開智能鎖,進入房間的裴羽還沒打開燈就撞在了一個硬物上,緊接着耳邊就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足足過了半晌,散落四處的聲音才停止。裴羽當時就懵了,顫抖的按開身後的觸屏開關,應入眼簾的是散落一地的綠色碎片。

他還記得這盞檯燈,K金底座,燈罩是用玉石雕刻而成,通體翠綠,晶瑩剔透,聽說是大老闆從緬甸運回來的,價格高的嚇人。只是這個東西原本應該放在牀頭旁邊纔對,是誰把它挪到了這裡?驚魂未定的裴羽來不及想這些,哆哆嗦嗦的用對講機呼叫了樓下的袁嘉升。

袁嘉升聽他聲音有異,在最快的時間趕了過來,看見現場的狼圾着實也是一驚。在見此時的裴羽已經小臉煞白,全身冷汗,瞪着眼睛傻傻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小羽,小羽?”袁嘉升擡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裴羽這纔回過神,愣愣的擡起頭,眼淚刷一下子就砸了下來,“我,我不是故意的。”

聲音顫抖的就像被通了電一樣,袁嘉升知道他一定是被嚇壞了,趕緊將他摟進了懷裡,“別怕,別怕,有我在呢。”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怎麼辦,怎麼辦?”

袁嘉升又將他裹的緊了些,不停的安撫,轉眼看了看旁邊的殘骸,“小羽,明天不管誰問起來,你就說不知道。”

“那,那怎麼行,明明是我打碎的。”

“聽話!”......

即使袁嘉升千叮嚀萬囑咐,可是在第二天的審查中裴羽還是痛快的承認了錯誤。因爲上頭下了令要是找不出肇事者,那這個責任就要保安部全體人員一起承擔,裴羽實在不想牽連任何人。

上層領導沒有過多指責他,把這一事件呈報給了總公司。三天之後律師把一份債權書擺到了裴羽面前。

經過這幾天的冷靜裴羽已經想開了,做錯了事就要敢於承擔纔對,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要把這筆錢還上。

“請問,我要賠多少錢?”

“放心,老闆通情達理,給你打了一個很大的折扣,除去K金的部分和它本身的製作價格,你只需要負擔玉石那一部分就可以了。”

“那,那到底是多少?”

律師微微一笑,很輕鬆的說了幾個字,“三十萬!”

即使已經做好了充足心理準備,可是聽到這組數字後的裴羽還是兩眼一摸黑,非常識時務的暈了過去!

年幼的裴羽自母親生病後就由外婆照顧,兩年前因爲外婆去世而花光了家裡所有的積蓄,裴羽輟學後一直靠自己打工養活自己和母親兩人,現在可謂是身無分文,別說是三十萬,就算是三萬他也根本就拿不出來。

項海建議他賣掉房子先償還了那筆債務,裴羽卻堅決不同意,這房子是母親唯一的家,他希望有一天母親病好之後能有個安身之所。而且他自知自己並非是真正的裴羽,他認爲自己根本就沒有權利變賣屬於裴羽的東西。

而且那房本上寫的是母親的名字,在她不簽字的情況下,裴羽只有使用權而根本就沒有買賣權。無奈之下裴羽最終還是在那份債權書上籤了自己的名字,並且按了手印。按照上面的協議,裴羽要一直在酒店內工作,直至還清所有債務爲止。

至此,項海的計劃徹底泡了湯,在也沒有任何辦法讓裴羽辭去這份工作。而正當項海心煩意亂的時候,又接到一通十萬火急的電話。即使有滿心的不願,項海還是收拾了幾件行李匆匆踏上了回家的列車,誰知這一走二人竟多年都沒有在見面。

項海走了,現在陪在裴羽身邊的只有袁嘉升和一個神出鬼沒的林傑。要說林傑這人也是奇怪的很,總是在二人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毫無徵兆的冒出來,擾了袁嘉升不少好事。

這段時間裴羽被三十萬這個數字鬧的心煩不已,整天愁眉不展,按照他每月一千八百塊的工資,去掉必交的一千元住院費,只剩下八百元。就算不吃不喝也要還上三十多年,換成誰,誰不鬧心?

又輪到夜班的裴羽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後崗亭裡,心不在焉的擺弄着手裡的對講機,可是心思卻早飛遠了,連對講機裡的呼叫聲都沒有聽見。直到袁嘉升一臉不滿的站在他眼前,才讓他恢復了反應。

“對講機沒開?”

裴羽低頭看了看,“開了。”

“叫你爲什麼不回話?”

“哦,對,對不起,我沒聽見。”

袁嘉升嘆了口氣,坐在旁邊把裴羽攬進了懷裡,“別鬧心了,我幫你還債。”

無論這話是真是假,裴羽都覺得心理暖暖的,第一次沒有拒絕袁嘉升的懷抱,安心的靠在了他的胸口上,“不用,我自己還就好。”

“小傻瓜,跟我還客氣。”

“真的不用了,我不想連累別人。”

袁嘉升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將他摟的更緊了些。這個臨時的崗亭很是狹小,兩個人坐在裡面都顯得擁擠,不過這樣的氣氛卻哄走了夜晚的寒氣。裴羽斜坐在袁嘉升的兩腿間,身上還披着他的大衣,靠在胸膛上聽着鏗鏘有力的心跳聲,竟然覺得很是安心。

“要是困了就睡一會兒。”

“我在上班呢,怎麼能睡覺?萬一來了小偷可怎麼辦?”

那副一本正經的樣子讓袁嘉升忍不住笑了起來,心道:就這小身板,別說是嚇賊了,估計那賊會把他一併抓走了吧?

伸手將他身上的衣服裹的緊了些,“你當我是死人嗎?”

裴羽還是搖了搖頭,“我不困。”

袁嘉升低頭吻了一下他的額頭,覺得還不夠,伸手又挑起了他的下巴,誰之被裴羽給躲了過去。“怎麼了?”

這段時間事情太多,裴羽早把那些事忘在了腦後,此時與他獨處才又想起那日的尷尬。平白在他混亂的心理又添了一道過不去的坎。袁嘉升見他臉紅卻又不肯接受自己,知他還是對這種關係心存芥蒂,雖然放過了他的脣,可是衣服下的手卻漸漸不老實了起來。

“別,會被人看見的。”

袁嘉升壞笑一聲,“別亂動,我只是在幫你而已。”

“幫什麼?”疑惑的裴羽停止了掙扎,擡起頭看着他尋求答案。袁嘉升隔着褲子一把抓住他的下-身,讓裴羽狠狠的被電了一下重重的跌回了懷裡。

“幫你忘記煩惱。”

橙黃的光線下漸漸透出曖-昧的情調,極力拒絕的裴羽很快就失去了抵抗力,只能趴在袁嘉升的身上喘息不止。衣服下漸漸傳來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在這簡陋的崗亭裡聽的分外的明顯。裴羽羞的不敢睜開眼睛,只能緊緊的抓着袁嘉升的衣服壓制自己的呻-吟聲。

“形狀真是漂亮,摸起來好舒服......這裡出了好多水,是不是想she了?”

毫無掩飾的話讓裴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不過卻讓人又覺得莫明的激動,身體不受控制的抖了起來,袁嘉升被他此時的表情徹底的迷到了,另外一手摸到他的股-勾處輕輕的往裡按了幾下,引的裴羽突然繃緊了身體,動情的聲音傾泄而出。

“你這裡好敏感,才碰了一下就這麼大反應?”

“不,不要說了~~”

“我真想馬上cha進去,像這樣......狠狠的gan你!”袁嘉升突然加快了速度,頓時把裴羽送上了高-潮的頂峰,無數激動的因子瘋狂的刺激着他的神經,這一次的反應竟比上一次來的還要猛烈,讓裴羽出現了短暫失魂狀態,聽覺,視覺與觸覺竟然全都做不出任何反應。

“小羽,我想要你~”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袁嘉升邪笑一聲,藉着手上的溼滑探到了裴羽的密處......

可惜的是,潤滑工作尚未進行下去門外就出現一道黑影,急促的敲門聲把二人都驚了一下,緊接着林傑就大大咧咧的打開了門,一見二人這副姿勢,和不正常的臉色不退反進。

“嘿嘿,你倆貓在這兒幹什麼壞事呢?”

袁嘉升痛恨自己現在手裡沒有槍,甚至連把刀都沒有,不然他非常非常想親手宰了眼前這個嬉皮笑臉的人,大卸八塊之後丟到南河灣去喂王八!

“你來幹嗎?”明明應該是清晨來接班的林傑,此時此刻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確有些不正常。而且還這麼巧的攪了自己的好事,說他不是故意的實在很難讓人相信。

“嘿嘿,我那個班太無聊了,所以我跟主管申請調到C組了,怎麼,主管沒和你說嗎?”

林傑一邊說一邊毫不客氣的擠到了袁嘉升旁邊,拍了拍貓在衣服裡的裴羽,“小羽,睡着了?”

袁嘉升一把打開他的手,霸道的將裴羽鎖在自己懷裡,“你不覺得這裡坐三個人太擠了嗎?”

“恩,是有點擠,不過我自己在前面好無聊哦,呼了你們半天也不回話,對講機沒開嗎?”

林傑一本正經把的對講機拿到手機研究了一番,“哦,原來是沒電了。”

袁嘉升一腳踹開崗亭的門,“那就趕緊去充電!”說完毫不客氣的把林傑丟了出去,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裴羽這才小心翼翼的從衣服裡面探出頭,臉紅的像個喜蠟似的,上面似乎還刻着兩個大大的羞字。袁嘉升把着他的小腦袋按向自己,狠狠的吻了一下,憋了太久的欲-望差點爆了他的身體,今晚要是不發泄出來估計會死吧。

“我們繼續!”袁嘉升已經被衝昏了頭,完全不顧及裴羽的拒絕,粗魯的撕扯起了他的衣服。

就在這緊要關頭,“袁嘉升,袁嘉升,收到請講!......不要不說話嗎,我的對講機是不是在你那呢?.......你們兩個不要把我自己丟在這嗎,好無聊哦!......喂,我買了啤酒,一起過來喝點好不好?......喂,喂,不要這麼無情嗎,拜託你說句話好不好?......在不說話我過去找你們了!”

袁嘉升看着旁邊閃爍不停的對講機,眼神中竟然出現了從未有過的兇光,然後低下頭,衝裴羽詭異的笑了一下,“你乖乖在這裡等我。”說完轉身走了。

這副表情着實把裴羽嚇到了,“你去幹嗎?”

未曾回頭的袁嘉升,丟過來一句咬牙切齒的話,“我去好好安--慰,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