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涼隨弄關掉保險。把槍扔給劉天來,冷冷道!,“剩下,收拾。有林震在,拔槍不算大事,可要是槍響了呢?先把連自忠拘回去,不要再讓這咋,人出現在我面前。”
劉天來再次被溫諒震撼到了,以爲他會開槍時卻只是個玩笑,以爲他要玩笑時卻真的開了槍。用最簡單、最粗暴卻又最有效率的方式。談笑間徹底摧毀了一咋。人的意志。連自忠雖然是個小人物,可他能在論資排輩最嚴重的公安系統混到分局局長的位置,不能說是一個平庸的人。但那又如何?還不是被溫諒輕易揉搓的生不如死?
縱然早已堅定了決心,從此緊跟溫諒的腳步,可當這個十六歲的少年身上逐漸呈現上位者冷酷、沉穩卻又高深莫測的特質之後,還是讓他爲之深深的敬畏。
“施心吧,我知道怎麼做”。
溫諒在開槍的瞬間掉轉了槍口,對着另一個角落裡的真皮沙發開了一槍。槍管就貼着連自忠的耳邊,轟鳴聲和驚嚇早讓他整個人陷入奔潰狀態。完全聽不到溫諒和劉天來說話。
兩人都明白這一點,所以也不用避諱溫諒的真實身份會暴露。至於齊舒和林震他們,最多以爲溫諒紈絝習性,性情暴戾,誰會想到一咋。少年竟然是所有事件的幕後黑手?明擺着告訴他們,也沒有人相信!
子彈深陷進皮套裡面,只有一個小洞見證了剛纔那一刻的兇險。看在劉天來眼中,卻知道這是溫諒深思熟慮的結果,這樣狹小的空間,沙發無疑是最好的射擊目標,不僅能防止跳彈,還能減輕聲響。溫諒還是他所熟知的那個人,深謀遠慮,算無遺策。
溫諒再也不看地上如同死豬般的連自忠。扶起尚未從槍聲中清醒過來的謝言,出門下樓而去。到了路邊,溫諒招來一輛出租車,問道:“你家在哪邊?”
謝言被冷風一吹,這才恢復了幾分神智,剛纔那一幕完全震撼了她的心靈。如果有一個人。願意爲了你用最極端的手段去報復,你會怎樣?從沒有一刻,她像現在這樣感觸到安全、溫暖、勇氣和無所畏懼的力量。
只因爲他做這些會惹來天大麻煩的禍事。都是爲她一人!
“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溫諒微笑道:“這又不是什麼秘密,自然可以。我叫溫諒。溫柔的溫,原諒的諒!”
謝言仍然站在身前,雙手緊扣着衣角,不肯上車離去。溫諒嘆口氣道:“好吧,我在一中上學,有空的話可以來找我玩。”
謝言嫣然一笑,重重的點點頭。
溫諒把錢遞給司機,看着車內的女孩,道:“這邊的工作可能要丟掉了,過幾天我會安排人去你家。介紹一份工作給你媽媽。不用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車子迅速遠去,謝言到跪在後座上,透過窗戶看着溫諒的身影。強忍着不讓自己掉下渴來,心裡一個聲音默默的說:
謝謝,我不知道應該怎樣來報答你,但我會像你說的那樣,開開心心的生活,仰起我的頭,無所畏懼。
溫諒轉身上樓,卻突然想起謝言媽媽不是應該在夜市攤做生意的嗎。怎麼會到御香苑洗碗?回到二樓,本就熱火朝天的場面顯得更加雜亂,不時有人往包間的方向望去,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幾個服務員從走廊快步過來,很快就以蹙腳的理由安撫下食客。在這個很少聽到槍響的國度。隨便編點謊話就能應付過去。
看見溫諒,許瑤急急問道:“剛纔什麼聲音?”
溫諒笑道:“服務員把盤子打碎了,聲音大了一點。沒什麼事
許瑤半信半疑,黑白分明的眸子眨了眨,道:“真的?”
溫諒打個響指,道:“十足真金!好了。都吃飽了吧?咱們先走一步,劉叔叔等下還有事,就不跟咱們一起了。”
四人結伴下樓,溫諒讓劉致和自己打的回家,親自送兩女離開。一番折騰下來,已近午夜,回到家沒開燈,躺在沙發上靜了靜心神。別看他當着劉天來的面不露一點破綻,其實耗費了極大的精力。他顧忌的太多,考慮的也太多,勞心者才能治人,這是無可奈何之事。
不知過了多久,電話突然響起,溫諒皺着眉頭,拿起了聽筒:“喂,哪個?”
“溫諒。我知道。那是槍聲,對不對?。
“寧小凝啊,你就不能裝一次傻,這麼聰明小心我殺人滅口”。
“就你?我單手讓你四肢!明天去依山。我只是告訴你,許瑤愛吃杏仁酥
聽着話筒裡傳來嘟嘟嘟的聲音,溫諒搖頭苦笑,杏仁酥,許瑤的這個愛好。十年後依然沒有任何改變。不過教練啊。你還是太單純了。男人有五肢,”
第二天一早溫諒準時從沉忤;二來,晚做了夜的夢,夢到一個毫不相干的女人,“ 趙亞青年輕時的模樣。溫諒搖頭失笑,從依山回來得去看看暖暖小丫頭不知道學習怎麼樣。最近實在太忙,都沒時間關心一下她的生活。
按照學校要求六點半到校。七點集合出發,溫諒五點多出門,騎着上次安保卿搞來的自行車往學校趕去。這麼早公交車還沒運營,昨晚許瑤說過要用車來接他,被溫諒拒絕,反正他習慣早上早起跑步,既然趕時間。就當是鍛鍊好了。
從八一路經過時,拐進豆漿店帶了幾份豆漿和油條,這個點還沒有營業,李勝利放下手中的事想跟溫諒聊聊,卻也沒找到機會,只能望着溫諒的背影苦笑。
到了學校,教室裡已經陸續來了不少同學。有些是家裡有車送來,有些是結伴定了出租車,最多的就是像溫諒這樣騎自行車。紀蘇和孟阿跟溫諒前後腳進了教室,溫諒狐疑的打量一下,道:“這麼早你們也能一起來?”
孟河笑道:“我們住的不遠,都在通海區,騎車一起來正好做咋伴。溫諒同學,你的態度很不端正哦,天這麼黑也不怕某人被狼叼走啊?”
溫諒訝然道:“青州除了我還有狼嗎?在哪呢,趕緊告訴我,找它認個親戚。”
紀蘇和孟河笑的直打跌,好不容易止住笑,紀蘇推了孟河一把。道:“就你嘴貧,碰到對手了吧?”
孟阿雙手合什拜拜,道:“阿彌陀佛,女施主,重色輕友是罪”。
溫諒提了一份豆漿晃了晃:“女菩薩,用這個能堵住你的嘴麼?。
孟坷哇的叫出聲來,從溫諒手中搶過豆漿油條:“還熱的哦!謝謝。謝謝,我嘴肯定能堵住。”
溫諒哈哈大笑,遞了另一份給紀蘇,紀蘇道了謝,眼睛一直亮晶晶的,滿是柔柔的情意。
天矇矇亮,高一年級十個班八百多人在廣場集合,左雨溪作爲教育局領導出席了出發儀式,並做了講話。溫諒站在班級最後排百無聊賴的打着盹,葉雨婷不知何時走到他身邊,低聲道:“很威風是吧?。
各班的班主任都在本班的隊伍後面維持紀律,溫諒並不驚訝葉雨婷出現在這裡,肩頭和她輕碰一下。同樣用極低的聲音道:“葉老師。我發現你見到左局長就會吃醋。其實想開點了。這世上比左局長更有韻味的女人實在不多,別難爲自己
葉雨婷跟左雨溪並不是一種風格的美人。春蘭秋菊各擅勝場,如果非要做咋。比較。左雨溪清冷的外表更能激起男人征服慾望,而葉雨婷卻能讓人覺得親切,溫諒說這樣的話,無非是調侃而已。
葉雨婷趁人不備在溫諒腰間狠狠的掐了一把,見他呲牙咧嘴做怪狀,冷哼一聲,轉身走開。
溫諒揉揉腰間,突然想到這算不算打情罵俏,腦海中不由歪歪起來。大叔的思維再一次佔領了高地。在香風豔雨裡左右衝鋒,不亦樂乎。
各位領導講話完畢,帶隊的副校長一聲令下,從一班開始依次上車。原則上一個班兩輛車,坐不下可以往後類推,但要保證每輛車上有一名老師跟隨。像這樣的大型活動,安全永遠是第一位。二十幾輛大巴停在路邊,很快就裝的滿滿當當,溫諒一直等在廣場往大門去的過道旁,左雨溪從主席臺下來徑自往這邊走來。學校幾個領導遠遠的等在一邊。走到近處,溫諒笑道:“怎麼跟助《們解釋的?”
“當然是老藉口了,十佳共青團員,是我給你頒的獎嘛。關心一下溫主任的寶貝兒子,他們還能說什麼不成?”
溫諒沉吟下,道:“希望昨晚沒給你惹麻煩”
雖然沒有特別,丁囑劉天來。但這樣的大事,想讓他不告訴左雨溪根本不可能。昨晚他其實一直在等左雨溪的電話,沒想到這妮子挺沉的住氣,直到剛纔見到才明白原來是想給自己一個驚喜。
“林震算不上什麼大麻煩。父親是讓我別得罪他,卻沒說一定不能得罪。連自忠咎由自取,掏了槍走了火他已經沒有退路了,牛書記那有他的黑材料,不用幾天就能把事情定下來。你做的乾淨利落,沒什麼把柄落林震手裡,他只能咬牙認了。
左雨溪美麗的容顏透着徹骨的寒意,道:“這裡是青州,不是關山。一個林震沒什麼大不了的!”
溫諒點點頭,第三輛車窗探出任毅碩大的腦袋,叫道:“走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