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清顏也不是傻子,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他的意思,道:“你啊,不要總把人想的那麼壞。人家好好一個小姑娘,老師同學都挺喜歡她的,怎麼在你眼裡就成了心機險惡的人呢?”
溫諒嘆了口氣,道:“有人說過這樣一句話,認識的人越來越多,就會更加喜歡上狗。我跟盧v萍水相逢,無冤無仇,何苦去編排她?不是我眼中的她是什麼樣子,而是她所表現出來的東西,呈現在我的眼中會是什麼樣。喵喵,你以後要想在這個社會生存的更好,一定要明白一個道理,永遠不要以爲自己完全瞭解一個人,認爲別人單純的人,纔是真正的單純!”
“我知道你說的很有道理,”苗清顏頓了一頓,道:“不過歌德說,有七彩的心靈才能看的到七彩的陽光,不要讓枯萎的樹葉矇住你的眼睛的同時,也矇住了你尋找美麗的路!”
溫諒撲哧一笑,道:“拉到吧,歌德要是真說過這句話,我可以輸你兩千斤餃子!”
苗清顏不服氣道:“爲什麼,歌德那麼多著作,你敢說自己都看過?”
“我一土老帽哪裡看過歌德,能聽過就不錯了。之所以懷疑,是因爲我糊弄別人的時候,也是你這種表情和語氣!”
苗清顏呵呵直笑,溫諒又道:“不過你也不要誤解我的意思,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生活方式,有心機不一定就是壞人。漂亮的女孩想要得到某些東西時總會投男人的所好,而男人想要往上爬時,一樣要去投別人的所好,本質上沒有任何的區別!”
“那,你呢?”
“我?”溫諒伸手攔下了一輛出租,拉開了門,扭頭笑道:“我也沒有區別!”
苗清顏望着溫諒淡淡的笑容,心頭忽的一動,剛要說話。突然聽到背後傳來趙令令惶恐不安的叫聲:“師姐,師姐,你們快來,莫駿帶了一羣社會上的流氓堵住了包間,非要拉盧v去陪酒!”
“什麼?”苗清顏臉色大變,莫駿雖然討厭了點,卻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一個人,爲了校園裡的一點小恩怨。竟把社會上的人牽扯進來?
“他帶的都什麼人?”
趙令令明顯是衝出阻擋的人才跑了出來,衣服看上去有點凌亂,大口喘着氣,道:“我也不知道,反正不像什麼正經人,領頭的一個似乎很有背景,連ktv的保安都嚇得躲到一邊,管都不敢管……”
溫諒剛剛鑽進車廂半個腰身,聞言又退了出來。苗清顏一臉急色,看着溫諒張了張嘴。卻也知道他對盧v觀感不好,不知該怎麼開口。
“走吧。我跟你們去看一看。”
苗清顏眼中閃過一道喜色,她不知道以溫諒的小身板如何對付一羣社會上廝混的流氓,卻莫名的感覺到了勇氣和信心,彷彿有他在,就一定可以解決任何麻煩。
按理說,苗清顏對溫諒的瞭解遠沒有安保卿範博等人的程度,可依然從溫諒身上得到了同樣的依賴感。
擁有這種感染力的氣場。是所有成功者的必備要素之一!
還沒到包間門口,就看到兩個身材彪悍的男人一人一邊抓住不停掙扎叫嚷的盧v的肩膀,將她半拖着拉往走廊的這一頭。他們身後跟着七八個鬨笑叫鬧的男子。其中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穿着一身純白,白衣白褲白皮鞋,在ktv這種地方,簡直是螢火蟲裡的一隻禿鷲,亮的眼瞎。
莫駿跟在白禿鷲身邊,亦步亦趨,小聲的說些什麼,眼睛盯着前方盧v的背影,從細長的脖頸,到收束的腰身,再到隆起的翹臀,來回巡弋不去,**和貪婪,出現在這樣一個稚氣未脫、清爽英俊的男孩身上,不能不讓人覺得有幾分遺憾。
七八個醫大的男生從包房裡追了出來,頭上臉上都有明顯的傷痕,尤其一個頭上破了一個口子,流了滿臉的血,可還是用衣服捂住傷口,跟在衆人身後。
“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光天化日耍流氓,不怕公安抓起來嗎?”
“王法?”一個脖子、手腕、手指都戴滿了各種黃金飾品的男人笑道:“莫七哥說的話,就是……”
白禿鷲揮手打斷了他,冷冷一笑,道:“去,把他們那屋裡的女孩再請三個過來,我好好的請你們唱歌,然後請宵夜,大不了再請你們開個房,犯了什麼王法?”
這個人倒不是普通的紈絝,明搶女孩,毆打學生的事可以交給手下人去做,自己在言語上竟也不留絲毫漏洞,做事如此跋扈,可行動這般小心,很是陰毒啊。
有兩個跟抓盧v的人同樣裝束也同樣健壯的人停下步子,鐵塔般的往那一站,一手抓住一個男生的衣領,重重的一推,將追出來的人撞倒了一片。
這羣人畢竟只是學生,仗着血性還能頂一時,可先後被這些流氓打了兩次,再笨也知道人家後臺很硬,根本無所顧忌,頓時有點諾諾,畏怯不前。別說他們,就是周邊的包房裡有人聞聲開門探出個頭,見這陣勢馬上都縮了回去,有的是怕事,有的卻可能認得白禿鷲,一路走來七八個包房,竟然沒有一人敢仗義執言。
溫諒讓兩個女孩留在身後,往前走了幾步,正好擋住白禿鷲等人的去路,盧v頭髮蒳遙ㄈ菔劭艉爬崴棺擁募鞝蛹繽吠崖淞舜縲恚凍黽緹貝p┌椎募》簦蛭糉牛”n杴痰暮齏蕉莢諼105牟叮醇鋁魯魷植19揮邢衿淥四茄拇笊艟齲炊鴯啡ィ路鶓略儐癜滋炷茄鬯頻摹?
莫駿也看到了溫諒,對這個造成他所有困擾的罪魁禍首,真是咬牙切齒也不能解其恨,指着他怒道:“七哥,就是他,就是這小子!”
白禿鷲冷哼一聲:“就是跟你在學校裡爭風吃醋那傢伙?看你那點出息,就這麼個娘希匹的東西,我還以爲有三頭六臂呢!”
不等莫駿回答,溫諒淡淡道:“一個只會在十幾歲的娃娃面前擺威風的人。又算什麼?我看連個屁也不算!”
衆人齊齊一呆,沒人敢去看白禿鷲的臉色,誰都知道這位主怎樣的性子,惹上就是個鬼難纏,跟他那位已經離開京城的堂兄一個路數,除了有數的那幾個人,其他能壓過一頭的也都輕易不會當面這麼羞辱他,不是怕。而是怕麻煩!
可四九城就這麼大的地方,這個人如論如何不是能惹得起白禿鷲的人之一,敢這樣說話,今晚恐怕不只是找幾個大學生妹子開開葷,而是動真格的要見血了。
從溫諒出現,一直陷入沉默的盧v也突的擡起頭來,一雙妙目看着溫諒,呆呆的默不作聲!
前頭抓着盧v的兩個壯漢,一人不等白禿鷲吩咐,鬆開了手。正準備用拳頭招呼溫諒。白禿鷲分開衆人,走到溫諒面前站住。陰着臉道:“住手!”
他打量着溫諒,眼前這個人的淡定應該不是裝出來的,裝的人裝不了這麼從容,當然也不是無知者無畏的那種傻逼,對方看起來,似乎胸有成竹,真的不怕事的那種人。
白禿鷲皺着眉道:“你什麼來頭。敢擋爺的路,你擋的起嗎?”
溫諒好整以暇的道:“不如先說說看你什麼來頭,惹得起的話。自然我就擋的起!惹不起,我羒砼飫竦狼福敉肪妥擼闥翟趺囪俊?
白禿鷲眉頭皺的更深,沒有說話,莫駿卻忍不住了,罵道:“裝什麼熊樣,憑你也配跟七哥叫板?先打他丫的,一個土財主能有什麼來頭,打的他叫爺爺了,看看還能不能裝的下去!”
溫諒看都懶的看莫駿一眼,無論盧v與他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都是同齡人之間的小恩怨,大可以在校園裡解決,不該牽扯到社會上的人,
旁邊的珠光寶氣男看了下白禿鷲的臉色,道:“小子,這是莫家老七,七哥!不知天高地厚,除了小安哥,滿京城打聽打聽,就數我們七哥的門面亮堂。你要懂事,現在道個歉,出門右拐,我做主讓七哥放你一馬,要不然,嘿嘿,別怪爺們不客氣!”
溫諒哦了一聲,笑道:“原來是莫小安一路的……”
這下珠光男吃了一驚,聲音不由自主的小了點,道:“你,你認識小安哥?”
莫老七也支起了耳朵,陰晴不定的眼神沒理開過溫諒的臉,溫諒仰天打了個哈哈,道:“認識,太認識了!不過我好像聽說他得罪了一個外地來的土財主,然後跟一頭褪了毛的流浪狗一樣被趕出了京城,這位七哥連莫小安都比不了,還有臉在這裡耀武揚威?”
莫老七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珠光男張大了嘴,不敢置信的看着溫諒,唯有莫駿還傻乎乎的左看右看,不明白爲什麼一向行事幹脆的七哥這次卻磨磨唧唧的不動手。
珠光男湊到莫老七耳邊,低聲道:“真的假的?是那個人?”
莫老七也拿不定主意,雖然莫小安離開京城很多人都知道,但裡面的內幕,除了圈子裡的人,外人知道的很少,更不可能知道是因爲得罪了一個外來戶才落的那樣的下場。
但眼前這個人,怎麼看,怎麼不像手段和關係都能通天的人物,畢竟一個能讓燕奇秀和寧夕同時出手的人,很難想象會是這樣……這樣的平淡無奇!
“七哥,怎麼了?”
莫駿終於看出點貓膩,貌似對方把自己這邊的人給嚇住了,這,怎麼可能?
莫老七的威風他是親眼見過的,作爲京城莫家遠的快要挨不上邊的遠房親戚,他比普通人更加明白這種從建國延續至今的家族到底有多大的勢力,如今固然已經沒落了,但也比大多數人要厲害的多。所以來京之後,在機緣巧合之下認識了莫老七,莫駿便如同抓了一把好牌,靠着同姓同宗的優勢,又花了不少錢,才勉強跟他拉近了一點關係。不過靠這點關係想要人家幫多大的忙是不可能了,但偶爾也能帶朋友出去的時候狐假虎威報下名頭打個折什麼的,某些時候還真的挺有效果。
今天他吃了這麼大的虧,又在教務處被訓的狗血噴頭,不僅要當着全系學生做檢查。還要背一個處分,畢業了也不能覈銷,對他以後的前程必然會有影響,但這些都比不了盧v那一刻冷面冷心的無情。
讓一個男人喪失理智的原因,一般只有一個!
夾雜着對盧v的憤恨,莫駿找到了莫老七,看在平日孝敬的份上,又聽他說盧v是個難得一見的大美人。莫老七好色貪財,玩女大學生的事情又不是頭一次,就一口答應下來。
可莫老七也沒想到,這一口,好像要咬到鐵板上了。
“動手啊,你們動手啊!”莫駿喊了幾聲,見莫老七沒有反應,被怒火激昏了頭的男人,發起瘋來是不講究後果的,一把抓住老七的胳臂。用力搖了搖,道:“七哥。你答應我的,今晚一定讓我得償所願,你答應我的!”
盧v猛然扭過頭,冷冷的眼光幾乎要將莫駿從頭到尾看個清清楚楚,莫駿被她的眼神嚇了一跳,蹬的後退了一步。
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所謂願望,除了**的嬌軀還能有什麼?溫諒相信莫老七有無數種法子可以讓盧v今晚被莫駿欺負之後。還不用揹負一點的罪名,但他也正因此而動了怒火,如果說之前的打算。不外乎嚇一嚇莫老七,讓他帶人離開了事,現在卻完全改變了主意。
“答應你的事,也不一定做的到!”溫諒冷着臉道:“莫駿,你太天真了,真以爲攀上了高枝,就能做了惡事而不用承擔後果?告訴你,真出了事,你第一個跑不掉!”
莫駿面目扭曲的有些猙獰,叫道:“我不管,只要能狠狠的幹這個賤人,哪怕坐牢了我也願意!”
盧v的臉色在這一刻變得蒼白如雪,甚至比她肩頭裸露的肌膚更加的雪白,她的怨恨和冷冽,也彷彿隨着這一句話而消散,整個人被抽空了力氣,軟綿綿的藉助壯漢的手纔沒有倒在地上。
一直聽話藏在遠處的苗清顏忍不住跑了過來,她也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場面,但情商還算不錯,沒有充當正義使者的宿命感,反而打起了溫情牌,道:“莫駿,大家都是同學,這麼幾年了,就算沒有了感情,也有同學間的情誼,你一時衝動我們都理解,有再大的誤會,等咱們回學校了好好談談,哪怕讓盧v給你道歉也成,沒必要鬧成這個樣子,對你對她,對大家都不好,是不是?”
莫駿對苗清顏倒沒有什麼惡感,雖然她平日兇的不得了,但很得同學們愛戴,眼中浮現幾分猶豫,可視線一移到盧v身上,心頭又是無名火起,道:“不行,苗清顏,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跟那個賤人都是一個鼻孔出氣。反正也鬧成這樣了,我豁出去了,今晚一定要驗驗貨,看看這個賤人是不是她自己說的那樣冰清玉潔,還是一個早被人搞了無數次的破鞋!”
莫老七也不願這樣丟了面子,要是日後知道溫諒只是裝腔作勢,自己被他幾句話嚇的跑掉,這輩子是別想擡起頭來做人了,再看溫諒除了嘴皮子上喊,也沒其他的厲害手段,加上又是一個人,自己這邊佔據了絕對優勢,還是先把人帶走,大不了先別碰,等瞧瞧動靜,真的就服個軟,要是假的,哼哼……會讓這小子知道裝逼的後果!
“走!”
莫老七揮了下手,一直虎視眈眈站在溫諒身前的壯漢立刻去揪他的衣領,苗清顏尖叫一聲,卻沒有後退或躲閃,反而不知死活的去抓壯漢的手臂,要不是溫諒眼疾手快,拉着她一起後退了一步,真不知道會不會讓她受傷。
“快走,你先走,我留下來頂着,我是女孩子,他們不敢把我怎麼樣!”
苗清顏整個人都在哆嗦,卻還是站在溫諒跟前,兩隻手使勁的把他往門口的方向推,溫諒突然對着身後的空氣喊道:“兩位老兄,別看熱鬧了,再不出來,我可真有危險了!”
旁邊的一個包間,房門一直虛掩着,這時應聲而開,兩個身着便裝,長着一張大衆臉,看上去沒有任何特別之處的人走了出來,正是從進京開始,受寧夕命令跟在他身後的那兩個人。
壯漢再次伸手去抓溫諒,剛到半途,一隻比他瘦弱許多的手掌按住了他的拳頭,然後五指微一用力,耳邊響起噼裡啪啦的聲響。壯漢慘叫一聲,可沒想到這只是開始,幾乎同時對方閃電般踢出一腳,快的幾乎都看不清,壯漢的膝蓋又是一陣噼裡啪啦的響聲,這次沒有再叫,而是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疼的暈了過去。
這種一擊必殺的手段,真是讓看了不寒而慄,溫諒的思緒瞬間飛到了別的地方,他突然想到,要是今後跟寧夕在一起了,兩人吵架了怎麼辦?鬼知道她的手下還有多少這樣的人!
嗯,很有必要找個保鏢了!
溫大叔幽幽的想,至少不能讓自己隨時暴露在家庭暴力的陰影下,這是一個男人最後的底線!
p:??五千字,先補上昨天那章吧。昨晚家這邊強雷電天氣,碼字到十一點停電,沒辦法,我都不想再解釋,說多了還以爲丸子編理由……至於有同學說筆記本,搬磚的哪裡有筆記本,一個筆記本得碼半年的字,理解萬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