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決定了去處,溫諒也不耽誤,又給左雨溪打了電話。他沒有隱瞞,直說了今天的事,聽的左雨溪勃然大怒,當即表示要對全青州的幼教機構進行排查,堅決杜絕這種現象。
溫諒的意思也在於此,見微知著,既然有了這一處,必然會有另一處,早點發現早點整改,免得出了什麼不可收拾的事態,搞的上上下下集體被動。
“行,這些打打殺殺的事交由威風凜凜的左局長去辦再合適不過。我們小老百姓也沒別的要求,看在勇揭黑幕的份上,好歹給安排個學校唄,那啥,再窮不能窮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嘛。”
左雨溪呵呵輕笑,道:“當然了,要不是圖圖太小,我都準備給她頒發一個十佳少先隊員獎……”
話筒那邊突然停頓了一下,溫諒最明瞭她的心意,笑道:“是不是想起某人給我頒發的十佳共青團員了?”
“嗯,還別說,回想一下,那時候你真的還很嫩啊!”
“呸,哥哥現在也是粉嫩粉嫩的正太好嗎?”
左雨溪大笑,好一會才勉強止住,道:“準備去哪,實驗的條件不錯,要不去實驗好了?”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跟爲夫想的一樣。那就麻煩娘子跟幼兒園的領導打個電話,我明天好送圖圖過去。”
“這個嘛,先不急,”左雨溪的語調突變,但也聽得出裡面的狡黠笑意,道:“你說,我都幫了司雅靜這麼大忙,難道她不該請我吃頓飯?”
溫諒眼皮子一跳,笑道:“你那麼忙,有時間出來吃飯嗎?”
“時間本來是沒有的,不過我想了想,這麼久了。也該跟司雅靜見個面,對不對啊,我的夫君大人?”
溫諒乾咳一聲,道:“不見就不見嘛,有什麼該不該的……”
“得了吧,你今天告訴我這個事,不就是有意讓我跟司雅靜認識一下嗎?”左雨溪嬌嗔道:“要不您溫大少爺在青州多少關係,區區一個實驗幼兒園。還用讓我打這個電話?”
不得不說,女人太聰明有時候挺省心,可有時候也讓人挺頭疼,溫諒確實是有意借這個機會讓左雨溪跟司雅靜碰個頭。作爲青州目前跟他關係最親密的兩個女人,總不能一直以這種“王不見王,後不見後”的平行線的狀態對立下去,有些事情該來的早晚會來,絕不以人的意志爲轉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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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挑選一個合適的時機,就顯得尤爲重要,至少能讓一切發展都在掌控之中。不用等事到臨頭才手忙腳亂,狀況百出。
而圖圖的入學問題。是司雅靜當前最緊要的大事,左雨溪又是教育系統的一把手,插起手來名正言順。對溫諒來說,簡直是可遇不可求的天賜良機,下一次想找這樣的機會,怕是再也不可能了。
點石成金這種廢物利用的金手指,向來是溫諒的強項。所以在通知劉天來抓人封園的頃刻間,他就有了將壞事變成好事的計劃,並且對這個計劃的成功實施抱有七分的信心。
一來。左雨溪的心態極其成熟,人又聰明多智,處在官場這個大染缸中見慣了太多事,不能以平常女人看之。而她的抱負也在仕途而非家庭,對溫諒在外面有女人並不十分介意。二來,司雅靜雖然不知道溫諒跟左雨溪的具體關係,但心中應該也有猜測,加上她是滄海難爲水的人,更不會對此苛求太多;三來,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左雨溪的性格看似清冷,爲人略顯強勢,但實際上進退轉圜往往留有餘地,並不咄咄逼人,算是一個講道理的人——要知道講道理的人多了,可講道理的女人卻很珍貴。司雅靜則又不同,她與人爲善,溫柔和氣,但在這團柔情裡暗藏堅韌不拔,到了絕處迸發出來的力量常常讓人刮目相看。這兩人看上去沒有一點相似之處,但細細想來,其實有很多地方有互補之效,應該能做的來朋友。
有了這三點,對兩人會晤成功的機率也僅僅在七分而已,剩下的三分,就要交給老天了。
畢竟就算是老天爺,也不敢說完全瞭解女人這種奇特的生物,溫諒自詡能有七分,已是當之無愧的婦女之友了。
但有意歸有意,他沒料到左雨溪會如此直接的捅破了這層窗戶紙,本來還想怎麼編造一個合適的理由,看來都不必了。
“咳,你幫她辦事,她請你吃頓飯也是應該的。這樣吧,我安排一下……”
“不用你了,我有她的電話,等會我們自己聯絡,你該幹嘛幹嘛去吧!”
溫諒強忍着沒問左雨溪什麼時候有了司雅靜的電話,拿來準備做什麼用途,不由慶幸今天這靈機一動,要不然還不知道事態會怎麼發展呢。
還是那句話,女人太聰明瞭,真的讓人很頭疼啊!
回頭跟司雅靜說了這件事,司雅靜呆了一會,也點了點頭,道:“好啊,早想跟左局長認識一下,不過以前都只能在臺下看她,這次終於能一起聊聊天,我挺開心的。”
見溫諒欲言又止的樣子,柔柔一笑,道:“沒事的,我們一定會好好的相處,不會讓你煩心。”
暫且放下左雨溪跟司雅靜碰面可能產生的後果不提,溫諒下午沒去學校,而是在大世界見了劉天來。說起幼兒園的事,這位堪稱在最鍛鍊人的公安系統廝混了小半生的人也動了肝火,義憤填膺的大罵了一通,看來兒童是大多人的底線,突破這一底線的人,怕也沒資格稱之爲人了。
“劉局,還有件私事得麻煩你一下。”
劉天來最近被溫諒召見的少了,心裡難免有點發急,聯繫領導最重要的一點在於要能時時見面,連面都見不到,再好的感情也會變淡。不過從劉致和那裡得知他也經常不在學校出現,想必又是外出忙碌,並不是有意無意的疏遠自己,才放下了杞人憂天的心思。所以今天一接到溫諒的電話,那個興奮勁就別提了。連局裡的人都暗暗揣測是不是老一遇上了什麼好事,不然何至於出門的時候都笑出了聲?
這會聽到溫諒開口,還是一件私事,劉天來立刻笑的嘴巴裂開了縫,道:“溫少你儘管吩咐!”
“是這樣,我呢,最近被章校長逼着參加一個全國物理競賽,學校每天要培訓到很晚。回家啊來回啊多有不便。我想着是不是能在一中附近,或者清靜一點的地方找一棟房子,獨家小院最好,沒有的話,單元房也成。”
劉天來先盤算了一下,城建房管的一把手都是酒桌上的熟人,搞個房子應該有絕對的把握,纔開口道:“這事好辦,我這兩天打聽一下,有準信了再給溫少回話。”
“嗯。還有一點,裝修不用太好。能過得去能住人也就是了,我這人沒那麼講究。”
不講究?真信這話我就是個棒槌!劉天來估摸着溫諒特地交代這一點,這話的意思就得反着聽,裝修可以不奢華,但一定得講究。
“明白!”
溫諒覺得劉天來點頭點的十分鄭重,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猛然想起什麼。笑道:“你可別想差了,這房子我自己掏錢,現在青州房價多少一平?百十平米的房子十萬夠了吧?”
“太多了。太多了,用不了這麼多。”
96、97年正是房價跌落谷底的年代,按照青州這種小地級市的平均房價,也不過在500元左右,十萬塊人民幣足足可以買一套二百平的大房子了。再過十年,這簡直不可想象!
溫諒這一世還是第一次購買房產,頗有大街上挑白菜的感覺,想起後世那些爲房苦爲房累最後爲房幹一輩的苦逼房奴們,心中頗有點惻惻然。
溫諒從錢包裡挑了張卡扔了過去,笑道:“這裡有十萬,你儘量照這個價去選,多出來的算我請你吃飯,當然,要是少了,我可不補的……”
劉天來知道溫諒的性子,話說到這個地步,只管照着去做就是,也不矯情的拿起了銀行卡,苦着臉道:“以前總是往外面送,這還是第一次從領導手裡接錢,感覺怎麼怪怪的,難道我這人天生賤骨頭?”
溫諒指着他哈哈大笑:“老劉啊,老劉啊!”
送走了劉天來,溫諒在大世界也有點坐立不安,兩女這會應該坐在一起,不知是相談甚歡,還是彼此兩厭,呃,不會打起來吧?
不會吧?
溫諒關心則亂,也有點患得患失起來,正好羅蹊推門進來,身後還跟着一個漂漂亮亮的女孩子,梳着馬尾辮,穿着一身休閒運動裝,粉色的運動鞋,整個人看上去清清爽爽,活潑動人。
“溫少,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上次我跟你提過的那個女孩,周靜。”
溫諒愣了足足十秒,纔回想起羅蹊何時跟他有過關於女孩的交流,忙笑着伸出手,道:“幸會幸會,能讓我們羅總都動心的女孩,可是青州的驕傲啊!”
周靜撲哧一笑,和溫諒握了下手,道:“我從依山小地方來,可不敢代表青州!”
“依山的小曼,雲水的漢,青州的光棍滿街轉,果然不是吹出來的,只有依山的水,才能養出姑娘你這樣的秀麗。羅總,你可真有福氣啊!”
江東方言裡管女孩叫小曼,依山名山卻多水,雲水名水卻多山,所以纔有這樣的順口溜。
周靜聽溫諒打趣,也不着惱,也不害羞,反而大眼睛滴溜溜的一轉,指着溫諒道:“油嘴滑舌,你一定不是好人來的。”
ps:??(讓左司相逢呢,是因爲牀戲遇到了瓶頸,對我等純潔的人來說,這無疑是扼殺了進一步學習的積極性,所以要創新,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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