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渝地區涼山大山中的一處小院裡,一家人正坐在飯桌前和睦的吃着飯菜。
吃飯期間身材高挑的女孩不斷夾菜給一旁英俊異常的男孩,男孩嘴裡好像正在絮絮叨叨的念着什麼。
肉眼可見隨着男孩的絮叨聲響起,女孩的臉蛋上佈滿了委屈,一旁的老太太跟小女孩好像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氛圍,並未有人出聲幫助女孩。
“我一會兒去陪老爺子聊聊天”
“明天再來接你”
吃完飯後的男孩等女孩收拾完飯桌以後,摸着並不圓的肚子,淡淡出聲。
男孩正是陳夢年,自從老爺子去世以後的一個月大多都住在小院裡,偶爾回家看看父母。
“我,我陪你”
女孩眼神堅韌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你陪我我怎麼跟老爺子說你的壞話”
陳夢年擺了擺手拒絕了女孩的請求。
女孩聞言也只能委屈的說了聲“哦”以後便沒再提。
……
“走了”
陳夢年伸了伸懶腰,在沈幼楚依依不捨的目光中離開了小院,輕車熟路的來到老爺子安息的地方。
“好久沒來看你了老爺子”
“我要走了,借這個機會來陪陪你,免得你說小陳不關心你”
陳夢年在一座墳墓前坐下自言自語。
樸素的墳墓裡面埋葬着一位樸素且操勞一生的老人,一位給陳夢年送來摯愛的老人。
男孩自言自語的話語也不祈求墳墓裡發出迴應。
倒了一杯酒撒在地上後也給自己倒滿了一杯,拿出沈幼楚精心準備的下酒菜吃了起來。
“你說啊,生前咱爺孫見面次數不少,卻也沒機會陪您老整一蠱”
“現在啊,只有這樣喝咯”
男孩邊笑邊感慨的調侃着墳墓中的老人。
“我來晚了,沒辦法,來早了或許您還有機會見證我跟沈幼楚的婚禮”
……
“老爺子,我好喜歡欺負沈幼楚”
……
“艹,怎麼還下雨了”
“天空都在爲我哭泣了”
不知說了多久的陳夢年,感覺到了有雨滴拍打自己的額頭,也毫無形象的躺在墳墓前任由雨水沖刷在自己身上。
嘴裡仍在碎碎念,好似話簍子一樣心裡的話怎麼都說不完。
說着老人對自己說的故事,說着自己怎樣欺負沈幼楚,一副混不吝的模樣好像安息的老人能夠聽見一樣。
……
“小年你是不是有病啊”
“tm的下雨了都不知道回去”
被陳夢年叫來接自己的文赫山走到墳墓前,看見躺在草地上的陳夢年怒罵起來。
“明天就要走了”
“你也陪老爺子喝一杯”
雨水中的身影不在意的遞過酒瓶給文赫山。
“明天我們就要走了,我嘴沒小年會說”
“幹了老爺子”
“勿念”
文赫山很是豪爽的舉着杯子毫不留情的喝完了杯中的白酒,哪怕被嗆得眼淚都留了出來卻也毫無抱怨。
喝完以後就拉着陳夢年起身,走回小院。
“老爺子勿念”
陳夢年回頭最後看了一眼,輕聲開口,心裡滿是滿足。
此間事了,再無遺憾。
……
“休息會兒再開車吧”
到了小院裡,陳夢年對着文赫山建議起來。
“嗯”
黑炭哥沉着臉色,似乎還在爲陳夢年剛剛躺在草地上淋雨生氣,
只是不知爲何留到現在才發作。
陳夢年也不在意的走到小院外任憑雨水沖刷自己,沈幼楚本想去拉陳夢年進來卻被文赫山叫停:
“不用管他,讓他釋放會兒就行”
他彷彿知道陳夢年心事很重,任由雨水拍打在陳夢年身上。
雨水不斷洗刷着小院外的身影,洗滌掉男孩剛纔粘上的污垢,也在洗滌着男孩的身心。
不知過了多久,直至雨停陳夢年纔出聲:
“走了”
說完絲毫不久留的走出小院,毫不留情的離開。
“婆婆阿寧,我們先走了”
文赫山倒是很有禮貌的跟小院道別。
也不去追陳夢年,自己默默的跟薛惠芳走在身後一句話不說。
……
“阿姐,阿哥怎麼了?”
親眼目睹陳夢年動作的阿寧在他離開後纔敢語氣哽咽的詢問沈幼楚。
“阿哥比阿寧還像小孩子對不對?”
沈幼楚心疼的抱着阿寧,似乎兩個傷心的靈魂緊貼在一起就能尋求安慰。
“阿哥不像小孩子,阿哥很厲害”
阿寧雖然不知道陳夢年爲何獨自淋雨,天真又奇怪的觀點卻也不讓沈幼楚貶低自己心目中的陳夢年。
“嗯,阿哥很厲害”
沈幼楚抱着阿寧哭泣起來。
“阿姐怎麼又哭了?阿哥沒有欺負你啊”
以往沈幼楚眼泛淚光都是被陳夢年弄的,然而今天他什麼事都沒做,沈幼楚也流淚,小阿寧不知道這是爲什麼。
“因爲阿哥開始欺負自己了啊”
沈幼楚今天看着陳夢年受罪比自己受傷還要難受。
“那,那以後不讓阿哥傷害自己就好了”
小丫頭一臉我聽懂了的模樣開始安慰起哭泣的女孩。
“嗯”
……
“你有病啊?”
“tm的不欺負別人開始改傷害自己是吧?”
上車以後文赫山不顧身旁薛惠芳的眼神,對着陳夢年劈頭蓋臉就罵起來。
“沒啊”
“就是要離開了想着以後的日子老爺子看不見,突然悲傷了起來”
陳夢年說完以後就躺在後座上閉眼休息起來。
文赫山雖然沒怎麼跟老爺子打過交道,卻也能夠理解,也不出聲了,安安靜靜的開着自己的車。
……
“過去的就過去了,想一些要的沒的幹嘛”
文赫山在陳夢年的准許下,陳父陳母也知道了陳夢年的事蹟,開口安慰起來。
“我知道啊”
“我的行李就交給赫山收拾了”
陳夢年一臉瞭解的表情,無所謂的打開電視看了起來。
“你知道啥?你知道”
“滾去換衣服,別把我沙發打溼了”
李文慧眼見陳夢年沒什麼事後開始嫌棄起來。
陳夢年也只能滿臉不情願的回到臥室換起了衣服,徒留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薛惠芳在客廳裡跟着文赫山。
“坐啊,小芳是吧?”
“我經常聽赫山提到你”
李文慧對其他人倒是和顏悅色, 只是文赫山聽見了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心想慧姨我什麼時候提過了,不都是小年那狗日的提的。
在陳夢年換完衣服以後,文赫山又進去給他收拾行李了,客廳又剩薛惠芳了,只是另一個人換成了陳夢年。
“坐坐坐,想吃什麼自己拿,我媽纔是赫山親媽,你不用怕”
“我親媽沒過來”
陳夢年看出薛惠芳的窘迫出腔幫忙起來。
“臭小子,誰是你親媽?”
李文慧聞言開始教訓起了陳夢年。
“你啊?還能是誰?”
“你不知道你兒子喜歡打嘴炮?”
被打也不反抗的陳夢年開始狡辯起來,一來二去,薛惠芳反而在這樣輕鬆的氛圍下坐了起來。
看出自己兒子用意的陳進連連比了個大拇指,兒子這滿嘴跑火車的樣子像極了老子啊。
……
“明天我跟你媽開車送你們去機場”
飯桌上,陳進不容置疑的出聲確定了陳夢年明天的行程。
“行”
“進叔,我爸媽也去”
文赫山在一旁也跟着開腔。
薛惠芳的父母肯定是要送自己女兒去學校的,所以文赫山註定不能跟他的小芳一起去學校了。
“不用了,你跟你爸媽說一聲,明天正好跟我們一起”
“五個人一個車夠了”
陳進不想文昌們麻煩,反正文赫山喜歡在自己家都習慣了。
“行,我聽進叔的”
文赫山巴不得自己父母不送,現在肯定附和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