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學校?”
“跟,跟你一起”
“哪個專業?”
“跟你一起”
“傻子嘛”
已經到了填高考志願的高峰期,陳夢年將沈幼楚幾人帶到了自己家裡填志願。
陳父陳母因爲陳夢年的要求,一早起來就早早的去了廠裡。
本來陳夢年是可以不用填志願的,當他採訪的事被東大知道以後,學校高層那是都樂開花了。
當即就表示可以爲陳夢年辦理各種手續,該有的獎勵也不會少。
陳夢年不知什麼原因,拒絕了東大幫忙直接發放錄取通知書的建議。反而笑呵呵的帶着沈幼楚幾人填志願。
此刻正坐在沙發上逗着沈幼楚,看着沈幼楚小聲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還別說,陳夢年心裡的愉悅感是真的爆棚。
“不是,tm的你填志願就填志願”
“邊填邊tm笑是什麼意思”
文赫山實在看不慣陳夢年一邊逗沈幼楚,一邊旁若無人的傻笑吐槽起來。
“咳,那啥”
“你倆填什麼專業”
陳夢年這才收起傻笑,裝作正經的模樣,直直的坐着問向文赫山。
“你說老子填哪個專業?”
“你又猜tm的薛惠芳填哪個專業”
文赫山忍不了了,在陳夢年給沈幼楚填完志願後,自己搶過電腦填下了自己跟薛惠芳的選擇。
“切,玩不起”
陳夢年推開彎腰在自己前面的文赫山,一把拉着自己身旁沈幼楚的手站了起來。
“我要出門一趟,你倆要當電燈泡嗎?”
陳夢年調侃着文赫山。
“誰tm是電燈泡”
“咋,就只有你有女朋友?”
文赫山迅速填完倆人的第一志願以後,不服氣的也拉着自己身旁的薛惠芳,還在薛惠芳臉上咬了一口。
挑釁的看着陳夢年。
“我又沒說你,反應那麼激烈搞毛啊”
陳夢年也不在意,愉悅的拉着沈幼楚的手走出門。邊走還邊伸手捏捏沈幼楚通紅的臉頰:
“他親女朋友,我就捏你”
羞得沈幼楚將自己的頭埋了下去,宛如一直受驚的鴕鳥。
……
“喜歡哪款?”
陳夢年自顧自的站在櫃檯前,詢問着沈幼楚。
眼見沈幼楚沒有聲音傳出後,只是傻站着拉着自己的手,陳夢年也不生氣。
剛剛看見手機店沈幼楚就一直站在外面不進來,陳夢年好說歹說還加語言威脅都拉不進來。
最後陳夢年暴力的扛着沈幼楚走進手機店,來到店裡沈幼楚也不說話,只是拉着陳夢年的手不準陳夢年挑選手機。
“什麼話都不說,你讓我很難辦啊”
陳夢年也不尷尬的獨自說着,隨後又繼續開口:
“隨意拿一款小靈通吧”
說完又將自己的身份證掏出來:
“再辦一張電話卡”
看見售貨員全部弄完以後,陳夢年蹲了下來撥動着手機。
一切完成以後,先打了個自己的號碼,隨後發現一切正常以後付款走人。
“不,不要”
看着陳夢年將手機遞到自己眼前,沈幼楚小聲的拒絕着。
眼見什麼都拒絕的沈幼楚,陳夢年沒由來的有了一絲火氣。
絲毫不顧沈幼楚的感受,粗魯的捧着沈幼楚的臉蛋,毫不客氣的咬上了嘴脣。
“放,放開我”
沈幼楚被陳夢年的動作嚇到了,
被陳夢年咬的生疼,也沒想到陳夢年會突然這樣對自己。
桃花眼裡滿是淚水,眼神裡充滿了委屈,肩膀一聳一聳的。
“你很怕我?”
陳夢年放開沈幼楚,生硬的語氣吐了出來。
“沒,沒有”
沈幼楚小聲的說着,只是臉上的淚痕怎麼都止不住。
陳夢年沒說話也沒像往常一樣爲她擦眼淚。
將車鑰匙摸了出來,丟給了文赫山,冷冷的吐出幾個字:
“送她回家”
文赫山接住鑰匙,難得的沒有立刻答應:
“你呢?”
“tm的少說話,多做事”
“王姨沒有教過你?”
陳夢年罵道,獨自走向道路的另一頭。
在文赫山看來,此刻的陳夢年像極了一位落敗的將軍,身上充滿了蕭條的味道。
“你注意安全,我一會兒就來找你”
文赫山擔心陳夢年的安全,卻也不敢拒絕陳夢年,對着陳夢年的背影保證起來。
陳夢年也不說話,只是背對着衆人揮着手。
文赫山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只能推身旁的薛惠芳,示意她去叫沈幼楚。
薛惠芳剛走到沈幼楚身邊開口:
“幼楚”
哪知道沈幼楚突然輕輕推開了薛惠芳,跑向了陳夢年離去的方向。
……
走在街上的陳夢年今天突然感覺一切都不順眼。
平時花店門外光鮮亮麗的各式各樣的鮮花,在今天的陳夢年眼中是怎麼看怎麼醜。
路邊隨意停放的汽車讓陳夢年邊走邊吐槽司機會不會開車。
彷彿整個世界陳夢年都看不慣一般。
“對,對不起”
一個帶着哭腔的柔弱聲音傳來。
陳夢年揮揮手,示意自己沒事不需要道歉,只是獨自掏出一支菸點了起來。
平常不經常抽的香菸,現在在陳夢年的眼中莫名的覺得可喜起來。
“莫拉我”
陳夢年感覺到身旁有人拉着自己的手,毫無感情的說出口。
來者也不在意陳夢年的態度,陳夢年甩開自己的手以後,依舊拉了上去。
“莫拉老子”
陳夢年不耐煩的扯開自己的手,雙手抱在了胸前。
“對不起”
“你莫生氣好不好啊”
來人眼見拉不了陳夢年的手以後,就去扯陳夢年的衣角。
“我沒生氣”
陳夢年轉過頭看着眼前依舊抽泣的沈幼楚,自嘲的說着。
這瞬間他想了很多,第一次好像開始厭惡自己重生的事實,第一次厭惡自己找不準自己的定位。
雖說知道沈幼楚就是這麼個性格,但有些事情真正發生的時候,陳夢年承認確實會心痛。
就像一把刀插進自己胸口一樣不斷攪動,讓陳夢年難以呼吸。
沈幼楚也是第一次見這樣的陳夢年,她彷彿知道陳夢年的痛一般,準確無誤的輕輕的摸着陳夢年的胸口:
“這裡痛嗎?”
“不痛,自作自受而已”
陳夢年自嘲的輕輕的拉開沈幼楚的手,又點起了另一根菸,今天陳夢年的煙癮莫名的大了起來。
沈幼楚手被拉開以後也不生氣,只是輕輕的揉了上去:
“不痛好不好”
“我,我給你揉揉”
說着說着眼裡的淚水變得洶涌了起來。
看着身旁給自己揉胸口的女孩,陳夢年手拿着煙的手突然抱住身旁的沈幼楚:
“讓我抱抱好不好”
“抱幾秒鐘就好”
說完抱住的手緊了緊,好似要將沈幼楚融入自己的身體一般。
沈幼楚第一次沒在人多的地方反抗陳夢年,輕輕的將自己頭埋在陳夢年的胸膛,淚水打溼了陳夢年的胸口,緊緊的貼近陳夢年的內心:
“對,對不起”
“我不知道會這樣”
“你莫難過啊”
女孩邊哭邊內疚的給陳夢年道歉。
聽着沈幼楚滿是自責的聲音,陳夢年心更疼了,鬆開了女孩。
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顫抖的用沒拿煙的手輕輕的擦着女孩的淚水:
“你莫哭啊,我沒事啊”
“一天天就曉得哭,以後沒人要哦”
聞言沈幼楚的身子微微顫抖了起來:
“我,我不哭”
“你莫丟下我,好不好”
看着又重新梨花帶雨的沈幼楚,陳夢年沒有說話,只是再次拿出煙叼了起來。
沈幼楚眼見陳夢年沒有說話,也笨笨的用陳夢年剛剛的方式緊緊的抱着陳夢年:
“你莫丟下我,你莫抽菸啊”
陳夢年點燃了香菸,不顧身旁沈幼楚的要求不斷的吐納着煙霧:
“你沒聽話,我也不聽話”
“扯平了”
沈幼楚沒在祈求陳夢年別抽菸,只是桃花眼裡淚光依舊不斷。
“一直哭都變醜了,以後更沒人要了”
看着依舊流淚的沈幼楚,陳夢年將抽了一半的香菸丟棄以後調侃了起來。
至於亂丟垃圾,陳夢年現在怎麼可能在乎。
聽見陳夢年說自己變醜以後,沈幼楚立馬止住了眼淚:
“有,有人要”
“誰要?”
陳夢年也伸手擦向了沈幼楚的眼角。
“你”
沈幼楚小聲的說着。
“我?我也不要”
陳夢年從悲傷的狀態恢復過來以後,第一件事就是想欺負沈幼楚。
“要要要”
“我死了都要”
本想繼續調侃沈幼楚的陳夢年, 眼見沈幼楚又要流淚以後,連忙改變話語。
“嗯”
沈幼楚這才停止淚光不斷。
“喏,我要你”
“這個你要不要?”
陳夢年從兜裡拿出了剛剛沒丟的小靈通。
但凡剛剛換個人陳夢年早就把手機砸了。生氣傷心?不存在的,有多遠滾多遠。
“我,我用不上”
沈幼楚沒敢繼續拒絕,換了個話題。
“哦?你用不上?”
“那你以後怎麼聯繫我?”
“繼續去找電話亭?還是繼續去商店裡打電話”
“還是說你不會想我?”
陳夢年捏着眼前連說謊都不會的沈幼楚。末了又故作兇狠的說道:
“拿着,不拿你我也不要了”
“哦”
沈幼楚這才接過陳夢年手中的小靈通。
隨後陳夢年教沈幼楚怎麼開機,又教了沈幼楚一些基本操作,告訴了沈幼楚有什麼功能以後,才拉着沈幼楚的手去找文赫山。
沈幼楚也是一臉小心翼翼的拿着小靈通,彷彿是什麼珍貴的物品一般。
小心翼翼的輸入早已熟記於心的陳夢年的電話號碼,輸入以後發現屏幕上明晃晃的出現兩個字“老公”。
沈幼楚輕輕擡頭眼見陳夢年眼光沒往自己這邊看以後,做賊心虛的更改了備註,改成了“流氓老公”。
本來想直接叫流氓的,但是沈幼楚很喜歡陳夢年給自己打的備註,於是只能加了自己對陳夢年印象的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