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列沒有出廠車牌和出廠日期,也沒有始發站和終點站站牌的綠皮列車在鐵軌上轟隆隆的向南行駛着,這列火車就是國家第一領導人楊定國的專列。就愛上網。。
這列火車外觀上和普通的客運列車沒有任何區別,但裡面的內容卻很豐富,從臥室、衛生間、會客室、會議室、活動室、餐廳警衛室、隨從室到行李倉一應俱全,就是專門爲國家領導人設立的。列車的時速永遠保持在120公里以下,燃料使用的是一種特殊的柴油,以確保就是無論多冷,哪怕是在零下30度的條件下都不會凍結。
此時此刻楊定國和周銘以及其他荊楚省的幹部們,都坐在會議室內,只是情況卻和一般國家領導人下地方要略微不同。
一般國家領導人下地方,通常都是由省委書記陪同的,現在蔣文的確也坐在楊定國身邊不假,可在這裡,還有另一個人,他就是周銘。
正是因爲周銘的存在,讓這幕原本是省委書記陪同國家領導人視察地方的戲碼變得有些奇怪了起來。
旁邊中辦的隨行官員以及省長熊清平和其他人員都坐在旁邊,車廂裡沒有慣例隨行的記者,只有三位宣傳部的攝影師,這是因爲楊老說過這次出來就只是隨便走走看看,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出巡”。
不過不管當初的目的是什麼,但現在這些人都已經愣在了那裡,就瞪着一雙眼睛看着眼前這有些奇怪的一幕,就連那三位有幸上車的攝影師,一時之間也忘記了他們的職責。
當然,如果只是這麼奇怪的一幕,這些人當然不至於有這樣的表現,真正讓他們沒有回神過來的是之前在潭州月臺上的那一幕。
這些人他們大多數人並不瞭解周銘,哪怕周銘在燕京在南江做出了那麼多驚天動地的大事,但對體制內尤其是到了省級以上的高度來說,周銘不管再怎麼跳,終究也就是個無權無勢的小商人,還並不被這些朝廷命官放在眼裡,這不是他們自傲自大,而是事情本身就是如此。
由於觀念如此,所以在潭州月臺上當楊老指名道姓的要見周銘時,大家纔會驚訝,更不用說後來楊老又說不下車看潭州,直接下去臨陽的決定了。
這個決定簡直是不可想象的,因爲不論怎麼說潭州纔是荊楚的省會,是荊楚的政治和經濟中心,並且中央領導人一般下地方也都是從省會開始走起的,怎麼到了荊楚這邊卻連省會看也不看,直接要去下面的地級市,這個套路就很迷幻讓人看不懂了。
難道就因爲周銘,就因爲周銘在臨陽搞了一個鄉鎮工業園嗎?難道這個人這個東西就是什麼道術仙陣,有蠱惑人心的能力嗎?
對於其他人來說,楊老的這個決定只是單純的讓他們驚訝而已,但對蔣文的秘書而言,楊老的這個決定就很讓他難堪了。當他回想起之前他讓周銘不要上前的話,那根本就是在打自己的耳光嘛,還是打得噼裡啪啦聲聲帶響的那種,哪怕是以他的養氣功夫都彌補不了的節奏。
而在這所有人眼中那麼不可思議的周銘,他此時卻只是恭謹的坐在楊老面前,彷彿並沒有察覺到自己給其他人帶去了多大的震驚。
以周銘的心思敏感度他當然感覺到了,但他卻不會說,或許這樣做是有點逼格過高,但周銘這也是沒辦法的,現在楊老就在對面坐着,他能怎麼辦?不就只能做出一副裝b的做派了。
從潭州到臨陽並不遠,放在三十年後高鐵四十分鐘就到了,可現在別說沒有高鐵,普通列車也還沒有提速,哪怕是楊老的專列,也足足跑了將近四個小時,到下午四點鐘左右纔到臨陽。
“總算到了臨陽,以前我可是路過這裡好多次,也聽說過這裡的很多故事,這一次終於有機會實地看一看咯,我們下車。”
楊老這麼說着隨即起身下車,省委書記蔣文上來對他說:“臨陽的確是個好地方,是荊楚南方的一個交通樞紐,很重要的,不過現在天色不早了,先讓臨陽的同志送您去住的地方吧,我們明天一早再下去工業園。”
蔣文的這個安排是安置國家領導人的統一套路,可楊老卻不同意:“我看現在天色還很早嘛,你們總是覺得我年紀大了,受不得苦累,其實我還是很能走的嘛,當年雪山草地都走過來了,現在在車上一點都不累,而且我這一次只是普通的下來走走,同志們住哪裡我就跟着住哪裡,不用特別安排什麼,就住在工業園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嘛!”
儘管之前在潭州的時候,楊老特別鍾愛臨陽和鄉鎮工業園,就已經讓大家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可這個時候當楊老又不住臨陽,要直接下工業園的時候,這些人還是會不可避免的感到凌亂。
不過不管楊定國心裡究竟是什麼想法,但他作爲國家領導人,既然說了這個話,下面的人就只有接旨一條路了。
於是周銘蔣文陪着楊定國下車,熊清平和陳達落後了兩步,熊清平吩咐陳達:“馬上做好楊老去工業園的準備,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錯!”
“省長請放心,所有的部署我都事先做好了,尤其是760廠和工業園那邊,從半個月前我就開始安排市公安局和宣傳部在那裡做人員的排查和思想工作,一定不會出任何差錯的!”陳達很有信心的說。
“沒想到陳達同志的眼光倒是能看的很遠,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事情你做的很不錯。”
熊清平誇了陳達一句,然後跟上了前面領導集體的腳步,而陳達看着熊清平離開的背影,心裡暗暗鬆了口氣,不過同時也敬佩起了周銘的眼光。
因爲陳達還清楚的記得在半個多月前周銘說過的話,當時他得到了省裡的消息,和周銘商量方法,他當時的想法是把市裡重新佈置一下,但周銘卻說市裡根本不需要做過多的佈置,只要安排好鄉鎮工業園就可以了,當時陳達還以爲是周銘的自大,現在看來那根本是周銘早就預見了現在這個情況。
陳達不明白周銘怎麼就那麼肯定楊老來了臨陽就一定會直奔鄉鎮工業園,但周銘的這種眼光,絕對是妖孽至極的。
楊老他們一行人走出臨陽車站,在陳達事先的安排下,他們是從一個特別被清空的通道離開的車站,並沒有在車站引起任何波動,在出口那裡有一個車隊在等着他們。
按照楊老事先的要求,這個車隊就只有兩輛小轎車和兩輛中巴車,楊老和蔣文熊清平等重要人物坐一輛車,剩下的隨行人員坐另一輛車。
上車以後楊老對周銘說:“總是聽說這鄉鎮工業園的發展模式不一樣,我今天倒是要看看怎麼個不一樣。”
“其實也沒有什麼不一樣的,也就是仿照首都和南江那邊的特區方式,集中政策和資金優勢,先把這一塊地方發展起來,以點帶面,逐步的帶動整個地方的經濟發展。”周銘說。
聽着周銘的解釋,楊老笑了起來,他伸手指着周銘說:“這個小同志呀,人不大這野心可不小,還模仿首都和南江模式,你可知道不管是首都的高新技術開發區,還是南江的特區,可都不是那麼簡簡單單的,不是背靠着高等學府,就是靠着出口海港,那麼不知道你這裡有什麼優勢呢?”
“楊老這您就有所不知了,我這裡的優勢可比他們都大。”周銘說。
楊定國好奇的問:“優勢大在哪裡?”
“因爲走遍全國,也就只有一個周銘,和一個鄉鎮工業園,這獨一無二的條件,就是最大的優勢!”周銘說。
聽到周銘的答案,楊定國當即拍手叫好:“周銘同志說的太好了,我之前一直強調我們搞改革開放就是要敢爲天下先,就是要膽子放大一些,就是要敢於試驗的,畢竟發展纔是硬道理嘛!如果我們不能牢牢抓住時機努力發展自己提高自身,那麼我們制度的優越性又該怎麼體現出來呢?”
“不管黑貓白貓,能抓老鼠的就是好貓,不管姓什麼,關鍵要看是否有利於發展社會主義社會的生產力,是否有利於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在這一塊,我認爲周銘同志就做的非常好嘛!”
楊定國說:“雖然周銘同志不是黨員幹部,但他所做的一切,就是在用實際行動堅定的支持國家的改革開放戰略,是相當要得的嘛!”
楊定國的話引起現場一片熱烈的掌聲,隨後中巴車平穩開動,駛向鄉鎮工業園。
車子走的是新修好的柏油路,楊定國看着外面的景物,感受着車子的平穩行駛,感慨道:“如果不是親自下來走走,真想不到在中部小城裡,也能有這樣的路,也能發展得這麼好。”
周銘這時對楊定國說:“楊老,我相信只要咱們國家堅持改革開放,發展就會越來越好,人民的生活水平也會越來越高,總有一天村村都能通上這樣的路的,我堅信!”
“我也堅信。”楊定國說。
當整個中巴車內氣氛很好的時候,前面中辦秘書的一句話突然讓大家都驚呆了:“不好了楊老,前面路上有很多不明身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