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訪鄭府

拜訪鄭府

一連考了五天,秦錚交卷一天比一天早。起初玉珠還擔心他太大意,但見他神色自如,也不再替他操心,只一門心思地想着做好後勤工作。這幾天下來,大部分考生都瘦了一大圈,出來的時候個個都憔悴倦怠,唯有秦錚生龍活虎,瞧着倒比來的那天還長胖了些。

兩人又在縣城裡買了一大堆書和藥材,僱了輛牛車回玉溪村。

回到玉溪村時已是傍晚時分,剛下車就瞧見劉夫子在家門口等着。秦錚趕緊下車拜見,引着劉夫子進屋坐。因家裡好幾日沒人住,家裡連杯熱茶都沒有,玉珠只得去隔壁小柱子家借了壺熱茶來。

回屋的時候劉夫子正捧着秦錚謄下來的卷子看,一邊看着還一邊嘖嘖讚歎,末了笑道:“不是我說,大侄子你這回若是考不中,定是縣裡出了弊案。”

玉珠和秦錚自是大喜過望,非留着劉夫子一起用了晚飯,才由秦錚送他回家。

果如劉夫子所說,過了不久,縣試放榜,秦錚名列榜首。

玉珠自是歡喜,少不得要對着秦秀才的靈位叩拜一番,四鄰的鄉人們也紛紛來賀,劉家兄妹也特特地送了些補品來,玉珠則買了些果脯瓜子來招待客人。忙了兩天,眼看着人越來越多,玉珠終以不要打擾秦錚備考爲由,請四鄰們都散了。

府裡的考試定在四月份,共有三場。有了第一次的經驗,秦錚這一次考試更是得心應手,到四月底放榜,他又名列榜首。

最後一場院試定在六月份,因轄屬直隸,考場便設在京城。

玉溪村離京城路途遙遠,秦錚原不想玉珠跟着,但因天氣炎熱易中暑,玉珠如何放心得下,二人爭執了一陣,最後還是秦錚讓了步。

想着之前與鄭覽說好了要去鄭家治病,玉珠索性把家裡收拾一番,待秦錚院試結束就直接去鄭府。兩人收拾好了行李,先去秦秀才墳上掃墓,又去了顧家莊和劉家兄妹辭別,定了牛車,一路搖搖晃晃,到第三日纔到了京城。

好在會試早放了榜,京裡趕考的舉人們大多返了程,客棧並不難找。玉珠照舊在考場附近尋客棧,一連問了三家,都被那價格嚇了出來,到第四家時才找了個還算乾淨的所在,價格雖不低,但好歹還支付得起。

秦錚也是個懂事的,知道家裡不富裕,拉着玉珠要住到城郊去,玉珠如何得肯,只苦口婆心地勸他,又說左右過幾日就去鄭府診病,不僅有診金,還不愁沒有住處。說罷了,又從貼身衣物裡掏出個荷包來,展開了給秦錚看,“我們還有不少銀兩呢。”

秦錚這才作罷。

臨考幾日,秦錚一反常態地格外嚴肅起來,玉珠生怕他有壓力,又不敢終日在他跟前晃,只在吃飯時探些口風,儘量拉着他出門走走。秦錚也知道自己這番作態只引得姐姐擔憂,只是終究年紀小,心裡多少有些藏不住事,想要擺出自若的神情也難。

如此終到了考試那日,照舊是玉珠送到考場門口,細細地囑咐了一些體己話兒,又說便是考不上也無妨,反正年紀還小,大不了多考幾次,旁人考到七老八十頭髮花白的都有。

說話的時候正巧有個花白鬍子的老頭進考場,經過他們的時候眼神古怪地瞅了他倆一眼,嚇得玉珠連連往後退。一旁的秦錚瞧着,終是被逗樂了。

院試考了兩日,回來後秦錚不怎麼說話,玉珠見他那副神情,只當他考得不好,便不多問,只拉着他收拾東西,準備第二日去鄭府。

到了第二日早上出門的時候,秦錚終於忍不住了,朝玉珠道:“姐,你怎麼不問我考得如何?”

玉珠手裡的動作一停,緩緩轉過身來,猶豫着問:“那你又不說,我自當你考砸了。”

秦錚白了她一眼,不滿道:“我自然是考得好的,昨晚上一直等你問我,也好得一通誇獎。結果等到今天,你連問也不問一句。”

玉珠“撲哧”笑出聲來,扔下手裡的包袱,咬牙切齒地罵道:“你這小猴頭,就會捉弄我,看我不好好收拾你。”說着就要上前來捏秦錚的臉。

秦錚從小被她捏大的,一見她那姿勢便知大事不妙,哇叫一聲,揹着包袱就衝出了門。

下樓在櫃檯結了帳,玉珠手裡還剩十兩多銀錢。想着要去鄭府做事不好太隨意,便問了路先去成衣鋪給自己和秦錚分別買了兩身衣服換上。只是秦錚素來不講究這些,非要玉珠說了半天才肯換上。

兩人煥然一新地出了鋪子,隨意尋了個路人去問鄭府的地址。

因京城人多官多,玉珠又說不清鄭家老爺的官職和名諱,那人想了半天也不清楚玉珠說的到底是誰。最後還是秦錚機靈,就說是一家子都有頭痛病,常喚大夫診治的,那人這才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鄭侯爺府上,就在西通街的尾上,懸着安南侯府的那一家便是。”

玉珠這才知道鄭覽竟是侯府的少爺,心下咋舌,竟有些猶豫起來。

秦錚腦袋裡沒那麼多七彎八拐的想法,既問清了路,便拉着玉珠往西通街走。玉珠也隨他去。

那西通街竟是極遠的,走了一個多時辰才終於到了。很快就找到了安南侯府,竟比玉珠想象中還有氣派,門口擺放着一對猙獰的石獅子,其上是三級臺階,兩扇硃紅色的大門緊閉着,門上銅質的鋪首咬着銅環,呲牙裂嘴的瞧着十分嚇人。

玉珠長吸了一口氣,拉着秦錚走到門口,伸手敲了敲門。

不多時便有人出來開門,是個僕從打扮的中年男人,見了玉珠,先是上下打量一番,纔開口問道:“姑娘找誰?”

玉珠道:“我姓秦,是府上鄭二公子的大夫。”

男人一時愕然,眼睛有些發直地盯着玉珠瞅了半天,直到秦錚有些不快地咳了一聲,他這才反應過來,連連道:“秦大夫請進,小的一時失禮,秦大夫恕罪。”

玉珠自然不會真怪她,這樣的事兒她也不是頭一回遇到,當日去給鄭覽看病時,修遠的反應比這樣還大。

進了門,才知道院子裡更是別有洞天,若非玉珠不想被人笑話是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人,定要睜大眼睛好生打量。秦錚也似與玉珠心有靈犀,目不斜視地跟在男人身後,並沒有東張西望,顯得十分有規矩。

沿着廊道走了一刻鐘,穿過了好幾個院子,男人才將她們引到一個精緻小巧的院落。院子進門處是一方怪石嶙峋,石下溪水潺潺,院中遍植各色花草,正值盛夏,俱是繁茂青蔥。

男人道:“湊巧二公子早上去了顧府,小的先去稟告夫人,秦大夫請稍候。”

不一會兒,就有兩個身穿鵝黃短襦並石青長裙的丫鬟出來道:“夫人有請。”

玉珠屏氣凝神,緊隨那兩個丫鬟入了花廳。

穿過一道花梨木雕諸神出遊圖的屏風,才進了花廳。這房間並不大,卻極是敞亮,東邊的牆都推倒了,掛上黃綠色的竹簾。靠北的牆邊擺了兩把太師椅,顯見是主人的位置,西邊另有兩把椅子,中間擺放着一方茶几,茶几上只有一盆勁鬆盆景。牆上另有幾幅字畫,玉珠雖對此毫無研究,但想來也是極好的。

一進門就先瞧見太師椅上端坐的婦人,瞧着不過三十如許的年紀,穿一身紫色鑲珍珠的襦裙,頭上梳着端莊的百合髻,只插了枚碧綠的玉簪,膚白如雪,容色極是美麗,氣度更是雍容華貴。

玉珠心知這定是方纔下人們所說的鄭夫人了,趕緊上前行禮道:“玉珠見過夫人。”

鄭夫人早就聽說給兒子治病的小神醫年紀尚輕,卻沒想到竟是個尚未及笄的漂亮小姑娘,但見她容貌清秀可人,舉止大方得體,一下便喜歡上了,笑着招手道:“快過來,快過來讓我瞧瞧,乖乖的不得了,這瞧着比我們二小姐還小些,竟是個不得了的神醫。”

一旁的丫鬟也笑着應道:“可不是,奴婢們瞧着也都嚇了一跳呢。”

這廂鄭夫人已經拉住了玉珠的手,細細打量。

玉珠從小甚少與人如此親熱,只覺得尷尬,但終究不好顯出來,且幹忍着。好不容易鄭夫人才鬆開了她的手,笑道:“一直聽阿覽說秦大夫醫術高明,好不容易纔等來了你,可一定得給我們好好看看。”又問身旁此後的大丫鬟如意,“秦大夫的住所可準備得當了?”

如意忙回道:“是蘭苑旁的西院,早收拾妥當了。”

“一應器具可都曾安排好?”

“是的,二公子說院試就這兩日結束,秦大夫也該到了,所以前兩日便將屋裡的器皿用具都備上了,被褥牀單都換了新的。”

主僕二人正一問一答地說着話,又有下人來報,說少夫人過來了。鄭夫人趕緊道:“這還通報什麼,還不快請進來。”

門口果然轉進來幾個人,當先的是個年輕貌美的少婦,瞧着不過十七八歲,面若銀盤,珠圓玉潤,穿着身寬大的淡青色長襦,小腹處高高隆起,瞧着竟是快要臨盆。

這少夫人正是鄭家長子鄭廣的正妻,閨名李桐華,乃隴西世家出身,父親官拜禮部侍郎,去年春天才嫁進來,如今已懷了近八個月的身孕,眼看着就要臨盆。

李氏進得門來就要向鄭夫人行禮,被鄭夫人攔住,扶到她身邊坐下道:“不是早說免了早晚的規矩麼,你如今是雙身子,萬不能出任何閃失。今兒可曾有何不適?”

李氏笑道:“就是天兒熱了些,吃不下東西,身上沒力氣,旁的就沒什麼。”

鄭夫人面上一片愁容,道:“這可怎生得好,可有喚了太醫過來瞧瞧。”

李氏道:“太醫每回來都只說好生將養。我倒是想吃些冰,太醫卻不讓,我索性就懶得叫他了。”

鄭夫人正色道:“太醫說的有理,懷孕的時候可不能吃冰,若是涼了肚子可就糟了。只是你吃不下東西,這可如何是好。”思慮間忽瞥見一旁還未來得及告辭的玉珠,笑着一拍手道:“我可差點忘了,眼前不正是有些小神醫麼。”

玉珠心中苦笑,早知鄭家不會輕易相信她的醫術,果不其然,這剛進鄭府,考驗便來了。索性也不加推辭,朝李氏笑道:“若少夫人不棄,請容玉珠診脈。”

作者有話要說:這天氣,真是熱得邪門兒,白天竟然有37°,太陽跟掉下來了似的。

話說俺剛看了《盜夢空間》,拍得是真不錯,好萊塢的編劇腦袋瓜子真夠靈泛的,就是里昂那多怎麼殘了這麼多,俺有些不能接受啊。當初那個美貌的少年郎怎麼忽然就不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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