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事宜

生意事宜

自從張大夫來了醫館,玉珠便輕鬆了許多,大部分的時間都可以待在屋裡整理藥材,唯有病人指明要見她時纔出來。

因醫館裡的藥材費得快,玉珠又尋了附近採藥的藥農,讓他們直接送到醫館,價格比旁的地方多給了一成。還有好些藥典上沒有記載的,玉珠也託他們四下裡去尋,開了高價來收。不過幾日,那些藥農便把玉珠要求的藥草都找齊了,依照約定,每五天送一次貨。

如此一來,玉珠便不用再操心藥材的來源,只一心一意地在醫館裡整理藥材,抓藥,幹些學徒才幹的活兒。張大夫看不過去便要過來幫忙,每次都被玉珠都以店裡需要有人坐堂爲藉口喝止了。

沒想到第二日張大夫竟讓妻子吳氏過來幫忙,且怎麼也不肯要工錢。玉珠無奈,便讓吳氏領着他家兒子小虎一起,一面可以順便照顧,一面也能給小虎找些玩伴。最高興的要數隔壁的小柱子了,他原本就愛賴在玉珠家裡頭,好不容易纔得了個年歲差不多的玩伴,更是從早到晚不肯走。

又過了幾日,關家少奶奶吳氏和她夫君一起來訪。吳氏只說丈夫常年喉嚨痛,才特特來尋大夫開個一勞永逸的方子。玉珠卻是知道她意思的,面上不動聲色,客客氣氣地請脈。關少爺似乎也毫不知情,一臉坦蕩地伸了胳膊。

待玉珠把了脈,又裝作不經意地問了幾句,關少爺左右不知她的意思,一一答了,一旁的張大夫瞧着,卻是滿心疑惑。玉珠也不瞞他,偷偷地跟他把事情的原委說了,罷了又讓他再去把脈。

兩位大夫輪番上陣,又壓低嗓門竊竊私語,看得一旁的關家夫婦心裡直打鼓。許是瞧見了兩人臉色不對,玉珠又忙過來安慰,笑着道:“二位不必多心,我家慣常是由兩位大夫一齊把脈看診的,並非關公子身體有異。”

關家夫婦這才放下心來,握了握手,相視一笑。

張大夫擅長小兒疾病,於不孕之術並不精通,猶豫着開了方子後,再拿給玉珠定奪。正所謂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玉珠接過一看,心中便讚道,到底是保和堂的坐堂大夫,這方子開得極爲穩妥。仔細想了想,最後提筆加了兩味藥。

張大夫又接過去看了,心中十分疑惑,只因在病人面前,這疑慮便沒有說出口。

因藥丸製成尚需些時日,玉珠便與吳氏約定了三日後再來取藥,又囑咐吳氏平日裡多燉些川貝梨水與關少爺潤燥。吳氏仔細記下,又鄭重謝了,才與關少爺告辭。

待她夫婦二人一走,張大夫便忍不住拿出方子問道:“秦大夫,爲何這方子裡要加入川牛膝與秋丹石兩味藥。這秋丹石我倒是聽過,《摘元方》中記載其可消腫脹,但需謹慎用之,卻從未聽聞其有補腎滋陰之效。這川牛膝的藥名,我更是聞所未聞。”

玉珠早猜到張大夫必有此聞,笑笑着請他先坐下,緩緩解釋道:“《本草》一書始載藥草三百六十五種,至《名醫別錄》又增三百六十五,由此可知這世間的藥材絕非固定不變,而需衆醫者謹慎探究。這兩味藥雖未見於藥典,卻是家師書中所遺,謂之可治男子絕嗣,家師在世時常有實劑,且有奇效。張大夫不必生疑,且觀後效。”

張大夫來醫館後就不止一次地從玉珠口中聽說過她這位神乎其技的師父,如今又聽得是其師所言,疑慮頓消,一臉豔羨地道:“既然是尊師所言,必然可信。只可惜長者早逝,恨不得歸於座下,便是隻得一兩日指點,一生無憾矣。”說罷,又惋惜地長嘆了一聲。

玉珠只得隨他作出一臉悲傷表情,努力地擠了兩滴眼淚出來。

因這兩味藥家中並沒有儲備,玉珠只得四處託人收購。秋丹石便罷了,那味川牛膝卻是隻有四川雲南等地纔有,玉珠問了兩日實在尋不到,便只有劃掉這味藥,另添了肉蓯蓉上去。

三日後,才終於製成了兩瓶藥,吳氏遣人上門取了去,又封了不少銀子作診金和藥錢。玉珠甚滿意。

顧夫人的拜帖也是這日下午送到的,說是第二日親自來拜訪。玉珠心裡無緣由地緊張地起來,一個人在房裡將屆時要談到的問題一條條列出來,又猜測着顧夫人的迴應,以及自己該如何作答之類……思來想去的,晚上竟然失眠了。

到了第二日早上起來,玉珠才忽然想起那日和美思約定的也正是今日,不由得爲難起來,若是到時候顧夫人與李氏一道兒來了,她要先去接待誰纔好。

好在老天爺未曾戲耍她,剛吃罷了早飯,門口就停上了顧家的馬車。玉珠親自出來迎,笑吟吟地將顧夫人一行人引至書房內。因顧夫人先打了招呼,故玉珠早有準備,書房裡打掃得一塵不染,又特意找了平日裡不捨得喝的茶葉泡上,待客的點心也是新做的。

跟在顧夫人身後的,除了她的兩個大丫環外還有個滿臉和氣的中年男子,顧夫人只說他姓錢,旁的沒有明說。那錢先生一見了玉珠就笑得滿臉的褶子,舉止說話都十分地親切,讓人易生好感。玉珠心裡琢磨着他十有八九是顧夫人相中的未來藥鋪掌櫃,故待他也十分客氣。

幾人寒暄了一會兒,便切入正題。顧夫人很小心地將兩個丫鬟也遣了下去,書房裡只剩下三個人。要商量的大抵就是如何經營以及如何分紅利之類的問題,玉珠十分謹慎地並不急着開口,錢掌櫃只滿臉笑容地不說話,倒是顧夫人急性子,開門見山地說要四六開。

這卻是比玉珠事先預料的要好許多,她也不再故作忸怩,爽快地應了。之後便由錢掌櫃擬了合同,交由顧夫人和玉珠各自看了,最後畫押作數。

事情談得比玉珠想象中順利許多,她心中一鬆,忍不住又多嘴說了幾句,道:“若是隻做這一種藥,怕是旁人從我們進的藥材裡猜出榮養丸的配方。依我看來,不如再多些藥物的品種,治風寒腹痛及止瀉之類,便宜又好用,再在櫃檯上騰出一半地方來專售成品藥丸。尋常百姓家,誰不是時不時鬧個頭痛腦熱的毛病,若是特特請個大夫未免顯得大驚小怪,如果家裡頭備了藥便方便許多。”

顧夫人聽罷,頓時兩眼放光,手一拍,道:“這法子不錯,不說尋常百姓家,便是我們府上,尋常的小毛病也懶得請大夫,若是家裡備了藥,也省了許多麻煩。”

錢掌櫃畢竟是做生意的,看事情細緻又長遠,雖也覺得玉珠這法子好,可腦袋裡考慮到的卻是不足的方面,“秦大夫這想法卻是絕無僅有,只是這藥方——”

玉珠一聽便明白了他的顧忌,笑了笑,道:“我這裡旁的沒有,方子倒是有幾個。到時候一一列出來,交由錢掌櫃就是。只是這些方子都是我們藥鋪的絕密,決不能被旁人盜了去,配料製藥的人都要精挑細選過。賣藥的時候,最好先問清楚症狀,那藥丸的功效也一一在瓶子上註明。”

錢掌櫃連連點頭,“秦大夫放心就是,我錢老六做事絕對周密,這方子絕不會讓旁人得了去。”說着,又與玉珠談起經營上的種種瑣事。玉珠雖未曾管理過鋪子,但從前也在醫院裡幹過幾年,見識不能說廣博,卻也能說些新奇的點子,直讓錢掌櫃連連驚歎,說她是個經商的天才。

顧夫人見她二人聊得投機,也不打擾,便從書房退了出去,說是在院子裡逛逛。

玉珠又和錢掌櫃說了一陣,直到門口有人來喚,說是鄭家少夫人來了。

玉珠這纔想起李氏的事情,忙向錢掌櫃告了罪,出來迎接。錢掌櫃見狀,也起身告辭,說是日後再來拜訪。

大廳裡,顧夫人和李氏已經聊上了,有說有笑的好不熱鬧。玉珠進屋後趕緊向李氏告罪,說是有失遠迎。李氏面上笑了笑,說是無妨,心中卻是有些不好受。

她原本以爲顧夫人也是來看病的,直到顧夫人無意中說起錢掌櫃,她才猛地想到可能是生意的事。自那日玉珠和她提過合作榮養丸的事情後,李氏便一直心心念念着這檔子生意,只可惜府裡有鄭夫人把持,她實在當不了家,這才作罷了。

這幾日她回孃家說起這事兒,孃家兄弟便有些責怪她爲何不將這生意引進李家。她氣不過,和孃家鬧了幾天彆扭,後來卻忽然想通了,與其讓這生意落到旁人手裡,還不如落到自家兄弟手裡,多少她還能落得好處。

可萬萬沒想到,卻還是遲了一步。瞧着顧夫人一臉的笑容,李氏只覺得刺眼,面上卻又不得不客客氣氣,心裡只恨不得扭頭便走。

顧夫人和李氏說了一會兒話才走,玉珠親自送到門口,待顧家的馬車消失在巷口,她纔回頭來招呼李氏。

李氏這會兒卻是有氣無力了,說話都明顯地心不在焉。玉珠到底不清楚她的想法,還以爲是自己方纔失禮的緣故,心中十分不安,又鄭重其事地道了歉。

李氏只說了一會兒話便告辭走了,臨走前請玉珠去鄭家別院出診,說是妯娌盧氏久婚不孕,煩請玉珠親自走一趟云云。

玉珠簡直是一頭霧水,就爲了這點小事兒,李氏還特意親自走了兩趟,這果真是所謂的妯娌情深麼?

作者有話要說:太忙了,所以未能一一回復各位的留言,但是每一天都有認真地看。

感謝幫我補分的筒子,大家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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