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晚餐非常的豐盛, 被撕碎的燒雞是陳大力帶來的。
一大盤水煮肉片和小龍蝦是白娟帶來的。
而許詩曼則是做了四道菜,分別是紅燒排骨、糖醋里脊、酸菜魚以及麻婆豆腐,還沒吃光聞着這味就知道這菜做的絕對是色香味俱全。
由於桌子狹小,客廳也很狹小,如果要強行擠壓四個人,怕是連擡筷子都費勁。
所以最終王子健和陳大力決定站着吃,許詩曼與白娟則可以享受女子優先的權利,坐着那兩把隨時都會散架的椅子。
“看來是該重新買個房子了!”
感到侷促的王子健確定以及肯定的這樣想着。
陳大力則左看看右看看,顯而易見他一直處於懵逼的狀態之中,不是說好哥倆晚上整點的嗎?怎麼還來了兩位美女?
白娟就不說了,陳大力熟。
可是眼前這圍着個小圍裙,扎着一對馬尾辮的可愛姑娘又是誰?
不記得王子健認識這麼一個姑娘啊,名字也好聽--許詩曼,多有書香氣。
這頓飯最終的結果是許詩曼做的四道菜被一掃而空,而白娟和陳大力買來的東西卻幾乎沒怎麼動過。
被掃空的原因自然是因爲好吃。
即便像白娟這種算是見過些大世面,去過一些名館子的人也不得不承認許詩曼廚藝了得,要是她開個小飯店,就賣家常菜都肯定天天爆滿。
許詩曼見自己做的菜這麼受歡迎喜笑顏開,於是變得越發可愛。
將餐桌收拾乾淨,王子健拍了拍自己的肚皮,看了看白娟,又轉頭看了看許詩曼。
“不瞞你們說,你們今天都和我說有兩件事情,並且都說了一件藏了一件,現在誰先來說第二件事?”
白娟毫不猶豫的對許詩曼道:“你先。”
許詩曼咬了咬嘴脣,猶豫了片刻,最終決定開門見山道:“我需要五十萬。”
正在喝水的陳大力,一口就噴了出來。
坐在椅子上的白娟看向王子健,眼中的疑惑越來越濃郁。
雖然之前就知道許詩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但乍一聽到這個數字,還沒富兩天、無法擺脫小農思維的王子健還是身子一抖。
小丫頭片子胃口倒是不小。
一開口就是五十萬,這是什麼套路?
王子健看着許詩曼一臉的疑惑,不由得問道:“你要五十萬做什麼?”
“我同學的父親病危,現在正在ICU搶救。”
這是什麼鬼?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狗血!
白娟在瞬間就想到了這兩個字,本來因爲這頓飯與許詩曼拉近的距離一下子被切斷。
但她還是沒有開口,就這般默默的看着王子健。
陳大力的表情在聽完許詩曼的這句話之後也是糾結到了一起,因爲不清楚事情原委,他並不想妄下斷言。
王子健並不是傻子。
在這個信息爆炸的時代,即便再傻的人聽的多了,看的多了,也會有防備之心。
但不知爲什麼,他的直覺告訴他許詩曼不是在騙他。
“能說的在具體點嗎?”王子健問道。
許詩曼決定豁出去了:“需要多具體?”
“能多具體就有多具體。”
許詩曼點了點頭用之前在夕陽小區門口報警的語速開始訴說。
“我的那位同學叫陳沐,他是靠助學上的大學,家裡很窮,在農村長大。”
“我和他並不太熟,這事我也是左天剛知道,我閨蜜是他的女朋友。”
“具體的時間大概是三天前,陳沐的父親半夜騎着電動車在回家的路上被一輛水泥罐車給撞了,大出血加多處粉碎性骨折。”
“他家就是砸鍋賣鐵也住不起一星期的ICU,還沒有醫保,也沒保險,更何況這種傷勢,不是一個星期就能解決的問題。”
“我知道之後,就和我閨蜜一直在幫他籌錢,可是杯水車薪,學校還沒發起籌款,今天早上來這就和一位本來沒課的老師說這事,然後碰上了你。”
……
這麼一說,王子健就明白了整個事件的前因後果。
當時他給許詩曼五萬塊錢的時候,許詩曼直接坦然接受應該就是這個原因。
他問道:“那下午你跑哪兒去了,爲什麼不直接和我說?”
許詩曼無奈道:“我們只是剛認識啊,我當時還沒下定決心找你,下午我去求我爸媽,他們肯拿些錢,再加上你給我的那五萬塊錢,我全都拿去去醫院交了醫藥費,但是聽大夫說即便考慮特殊貧困家庭等等因素,也至少還要五十萬。”
許詩曼最後嘆了一口氣:“所以我沒辦法了只好過來找你了。”
時至此時,雖然這個故事聽起來漏洞百出,但王子健就是信了九成。
因爲從一個最簡單的邏輯來看,許詩曼不可能會編一個閨蜜的男朋友的父親,這太繞了,如果她想騙人一定會編一個至親,至少還可以因爲至親的劇情流兩滴眼淚來博取同情。
想着自己之前對她的誤會,暗叫慚愧。
他道:“那你爲什麼不直接和我說,還要做這頓飯?”
王子健不明白,救人如救火的事情,怎麼能憋到現在。
許詩曼抿起了下脣眼眸一閃一閃,怯怯的說道:“我爸是廚子,所以我小時候第一個知道的道理就是……。”
“就是什麼?”陳大力看着好像有些難以啓齒的許詩曼問道。
“吃人嘴短。”許詩曼露出了個略顯尷尬的笑容。
王子健看着許詩曼一臉的無奈,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