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菸緩緩地抽完,王子建又站在窗前發一會呆。
思緒卻不受控制的又開始回憶起來.........
其實王子建和張玲玲之間的戀愛結束的並不突然,而結束的原因也很簡單——錢。
沒錯,就是因爲錢。
以前的王子建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窮光蛋,還是一窮二白的那種。
在這個物質至上的年代,衡量一個人的成功與否多數時候也要歸結在這個字眼上。
而王子建不僅不是一個成功人士,還是一個窮光蛋,所以這段持續了一年零十個月十五天的戀愛在一夜之間就突然宣告死亡。
同時爲什麼王子建又要不聽勸的要去參加張玲玲的婚禮呢?
那是因爲他可以接受突然的結束,卻不能接受她在結束與他戀愛後的三個月就閃婚。
他不相信一見鍾情,他覺得這個詞彙太過寫意,說得直白一點翻譯過來就是見色起意。
更別提閃婚了,這在他看來簡直就等於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或許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一拍即合,在對的時間遇見對的人這種天賜機緣。
但結合張玲玲之前的實際情況,王子建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這事兒一定又是他那位前岳母背地裡撮合的。
所以,王子建的腦海裡一度有一種打算去砸了這樁婚事想法。
因爲他現在有這個實力。
因爲他現在很有錢。
而打斷這個想法的則是一陣陣的敲門聲。
‘咚咚咚。’
‘咚咚咚。’
聲音急促,力度大到一度震落了門框上的塵灰。
“賤人!”
“賤人!!”
“快點開門.....”
“我知道你在家!”
門一打開,王子建就看着門外急的一腦門汗珠的陳大力道:“你敲門就敲門,你這大喊大叫的是幾個意思?”
陳大力在圍着王子健轉了一大圈看到王子建完好無損之後,終於籲出一口氣:“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和你打完電話老子八百里加急一路闖了三個紅燈纔到這。”因爲他太瞭解王子健了,第一時間就聽出了電話中的不對勁。
一邊說着,一邊陳大力兩隻大手就拍起了王子健劍的肩膀上:“人在就好,人在就好。”
看着眼前長得五大三粗的好友王子健心中一暖,緩緩地開口說道:“來,先進屋,有什麼話進屋再說。”
陳大力進屋之後一屁股坐在了靠近門口餐桌前的椅子上,隨手拿起了放在餐桌上的茶壺,咕嘟咕嘟的就大口喝了起來。
解了渴,陳大力這才大出了一口氣:“我這一路上就在不停的腦補,就怕一推門看到你吊死在房樑上,死在浴缸裡,或者剛到樓下,你在樓上跳下來砸我車頂棚上,這嚇的我呀……。”
王子健坐在一旁,一邊聽一邊笑着說道:“按你這些死法也就死在浴缸裡還有點美感,而且是不是我還應該在撒點玫瑰花啊?不過話又說回來我這小屋連特麼噴頭都沒有,你是怎麼腦補出浴缸的?”
陳大力擺手道:“不提了,喪氣,話說我這一路上闖的紅燈也不知道拍沒拍到,要是真下了罰單你可得給我報銷。”
聽着陳大力的一頓嚷嚷,這要是擱在以前,王子健一定會臭屁的說道:“讓我報銷這事你想都別想,抱抱你以示安慰還差不多”
可今天就不一樣了,王子健點了點頭道:“行啊!開多少單子我就給你報多少。”
陳大力一愣,一邊搖頭一邊開口說道:“你先等會兒,不對,這畫風轉變的不對。”
然後他仔細的看着王子健的臉,他就覺得王子健神志不清,便拉着王子健問道:“你這不是在我眼前裝沒事兒人,背地裡要以死明志,以身殉情吧?”
王子健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你這張嘴閉嘴的滿嘴的成語都是跟誰學的,上學那會也沒見你會用這麼多的成語啊?”
陳大力聽着王子健這麼一說,這才覺得王子健應該還是正常的,只是他不理解的問道:“那爲什麼要給我報銷?”
報銷這事兒太詭異。
那是因爲王子健和陳大力雖說不是穿着開襠褲一起長大,但也是在小學就認識了,一直到現在十幾年,在這十幾年了碰上過許多事,遇到過許多人,但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倆卻一直都沒散,還好的跟親哥倆沒啥區別。
既然是親兄弟,陳大力當然知道報銷這事兒絕對不可能。
王子健也很難回答,幸好他這出租屋小,他轉頭將目光看向了臥室。
於是陳大力也順着王子健的目光一起看了過去。
這一看不要緊, 看完之後他就傻眼了。
因爲映入眼簾的全是錢,一疊疊的錢,捆的很整齊,放的很凌亂。
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好多的錢,碼的到處都是。
這是怎麼回事?
“王子健,你特麼給我實話實說,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是不是被哪個富婆給保養了?”
……
“你滾蛋!我是那種人嘛我........”
王子健的回擊顯得有些無力,原因是他也不知道怎麼解釋爲什麼自己家裡會出現這麼多的錢。
但他不打算瞞着陳大力,因爲他比任何人都知道陳大力這幾年有多苦,自己有錢了,當然也要幫着改善一下自家兄弟的生活。
況且,他的錢估計靠他自己好像也花不完,找個人多花花,還能更好的幫自己完成系統任務...
陳大力一個箭步衝進了臥室,拿起一疊鈔票,用最快的速度抽出了一張,對着窗戶,對着陽光仔細的看了起來。
“水印對勁兒,凸感有質感,油墨也對,這特麼是真錢啊!。”
陳大力神經質一般的又抽出了一張,看了又看,這才愣愣的說道:“這真的是真的!”
然後他就陷入了呆滯狀態,窮苦出身的他半跪在地上,嘴裡唸叨着:“這是多少錢啊,這得多少錢啊。”
不怪陳大力此時此刻會顯得這麼失態。
作爲普通人中的普通人,他和王子健一樣,哪裡見過這麼多現金?
前幾年陳大力鼓搗着做起了小買賣,但是缺讓人給騙了,把父母留給他的老婆本都給賠了進去,他沒敢吱聲,現在欠了一屁股債,不僅要在父母面前充大腦袋,每個月還有數不清的網貸要等着他去還,可是還了快一年了還不見本金下降,現在爲了多掙錢天天跑的到處給人送貨,累的跟狗一樣。
所以他之前覺得王子健的神智不太正常。
現在他覺得自己的神智也不太正常。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
“網貸還有多少錢要還?”
“還挺多……”
王子健隨手在地上的錢山裡攏出一堆:“應該夠了吧,先把錢還了,再給陳姨點紅利,別等着她每次問起來你買賣的事,你都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
陳大力被眼前這一堆錢晃的有些眼暈,雖然王子健並沒有把錢扔到他的臉上,而是推到了他身前的地上,但和扔在他臉上的震撼力並沒有什麼區別。
他當然不會和王子健客氣,整個人瞬間就撲向了眼前的鈔票。
但是想了想,陳大力又連忙搖了搖頭的問道:“不行,這事兒不開玩笑,王子健你老實的給我說這些錢到底是從哪來的?你是不是幹了違法亂紀的事兒?”
“別特麼我拿了這些錢,到時候去監獄裡給你送盒飯,你好好和我說,無論發生什麼事兒,兄弟我都會盡力幫你。”
王子健聽完以後一臉的無奈,因爲總不能和他說系統的事兒,即便說了他也不會信。
編故事就更沒必要,因爲他打心眼裡就不樂意胡編濫造,所以他只能岔開道:“我記得你的夢想就是開着蘭博基尼上大學城門口臭顯擺,要不趕明咱去買一輛咋樣?”
“啊?”
陳大力長大了嘴,一臉的呆萌表情。信息量太大,他有點無法消化。
“行了,看你一臉癡呆樣,先幫我把錢裝袋子裡。”
陳大力欲言又止,他比任何人都明白王子健的品性,別說違法亂紀,怕是出門打架這小子都會慫,但他現在顯然不想說,那就只好選擇尊重他了
想到這裡,陳大力拿起了一摞鈔票,開始往袋子裡一點一點的裝了起來。
鈔票的觸感很美妙,好似有些滾燙,他告訴自己,陳大力你現在莫得感情,你就是一臺裝錢機器。
不一會兒,袋子被裝的滿滿當當,陳大力想起了一個問題:“這裡到底有多少錢?”
“二百萬。”
這才二百萬嗎?以前沒見過也不知道二百萬是到底有多少。
現在一下見到這麼多的現金,就感覺眼前看到的全都是錢,到處都是錢。
“走,咱哥倆該出發了。”
“出發?去哪?”
王子健抱起裝滿錢的袋子隨口說道:“去參加婚禮。”
陳大力這纔想起來晚上還要參加張玲玲的婚禮,點了點頭道:“行,那咱先去銀行,把錢存起來,然後你隨便留個幾千,我帶紅包了直接給你包起來,也不枉你倆處了這麼長時間。”
“不,這錢留着砸場用。”
“啥,你說啥?”
王子健一字一句的說道:“兩百萬砸場子。”
陳大力剛剛站起的身子瞬間僵在了原地,彷彿此時此刻自己就是個機器人,還是短路沒電的那種一樣。
王子健知道陳大力爲啥會變成這樣,但是他沒說別的,只是推開門說了聲:“走啦。”
陳大力連忙跟上,憤怒質問道:“王子健!你特麼是不是腦子進了水,生鏽了?你是要去搶親嗎?你家錢大風颳來的?還是當紙片子呢?滿地仍?”
王子健轉頭看着陳大力,慢條斯理且無比認真的說到:“現在錢對我來說好像真的可以用紙片子來形容。”
陳大力瞬間又愣在了原地.......
直到快走到樓下的王子健喊道:“你還走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