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兩位,都只是淡漠的看着這一切。
老僧時不時的哀嘆,臉上的褶子大到能夠輕輕鬆鬆地夾死蚊子,滿臉都是一種大智慧,大慈悲之相。
佛頭雖然也想盡可能的喚起這些人心中的良知,但奈何王座的魔力,早已將他們最後的理智全部腐化了,最終,佛頭也只能嘆息着說了句,“老衲無能爲力。”
“那…便靜觀其變。”魔主陰冷的看着他們。
各大魔門裡,有不少人分明都是清醒的,可依舊要趁着混亂去人羣當中做些什麼,或是偷取那些癲狂之人的法器,或是在他們臨死前的一刻吸取他們的畢生靈力,魔門修行者的功法大部分本身就是陰暗霸道,損人利己的功法,盲目的殺戮會爲自己增加業障,在從今往後的天劫當中,甚至會因爲業障而被降下紅蓮業火。
紅蓮業火就與天罰一般恐怖,但是能夠達到那等大罪孽的人,又有幾個是省油的燈。
魔門弟子們,對於誘惑的抵抗力要比尋常名門正派弟子要更強,他們修的是魔,一不小心就會控制不住本心,就會墮落,慢慢的與之同化
最後散修聯盟的盟主並不會爲他人感慨。
散修,都是獨自在這修真大道上孤苦獨行的人,他這盟主之名,名存實亡,在座的各位他一個都不認識,沒有感情,沒有突如其來的責任,又有何需要流淚的的呢?
說白了,底下那些人是生是死都和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因爲他,從頭到尾也只是個孤身一人的傢伙。
突然,天空中的王座…似乎產生了嚴重的異變,原本類似“死去和沉睡”的狀態,已經消失的一乾二淨,由此產生的新的狀態是新生兒一般的好奇,這也就意味着原本王座的舊主人已經徹底死去了,就連那樣神秘強大的存在都已經逝去了。
“多麼嘲諷,千百年前,世間最偉大的存在之一,現在卻只能化爲一具乾屍。”魔主英俊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笑意,他是修魔之人,狂妄自大是他的基本素質,面對一具死屍,如果還感覺到害怕,那麼便是對他的侮辱。
他可以慫,但是絕不會抖。
蘇元朗和小道童,還有底下四人。
似乎已經成爲了這片天地當中最後幾個遺留着神志的人。
原本打算在人羣裡渾水摸魚,抽絲剝繭般奪取利益的魔門弟子都已經受到了影響,他們的眼眶同樣泛着淡淡的紅色,王座對他們的影響在這一刻無限的被放大了。
人羣中,終於慢慢的發生了最恐懼的流血事件。
有人被同伴殺死了。
還有人被暗地裡下了毒手。
前面前仆後繼的翻滾下來修士的屍體,他們已經成爲了這場爭奪戰當中的犧牲品,又或者是這座高高祭壇上的觀衆,一個個人影在階梯上奮力攀爬,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被背後的風姿給拉下階梯,而在你翻滾下落的一瞬間,就會被他們給捅上一刀。
第一批迷失心智的修士,被王座影響的完全喪失理智,淪爲了只知道向前猛衝的野獸,王座對於他們來說,就是這世間最大的誘惑,即便所要付出的代價是鮮血淋淋的死亡也無所謂。
“佛頭你自詡出家人,度人,度己,看到此等場面不決定出手製止一下嗎?”魔主笑呵呵的看着老瘦的佛頭。
語言裡嘲諷之意簡直是再明瞭不過了。
佛頭雙手合十,靜靜地對着前方的場景一拜,只得道:“貧僧無能爲力。葉施主,想必你也是知道的那等偉大的存在根本就不是我等可以挑釁的,倒不如聽老朽一句勸,今日掉頭就走,天機閣在老宿前來這裡之前就已經告誡過老朽了,今日不論成敗,都必將血流成河,倒不如早早的帶人出去。”說着,佛頭看了眼王座,“如同我等凡人,根本就沒有資格沾染那等權威。”
葉魔頭大喊放屁,“那位已經死去了,他的身體早就已經腐朽了,你看看吧,這早就不是當年那位存在了,他現在和一隻死去的巨龍有什麼區別,只因爲那無堅不摧的鱗甲,就讓你們放棄了前進的步伐嗎?不不不和尚,今天的事情早就沒辦法回頭了,我們幾個只是第一批來到這裡的人,即便我們今天失敗了,以後,或是在以後還會有更多的人前仆後繼的來這裡送死。佛頭,這裡埋藏着全世界最大的權威之一,到底又有多少人能夠抵抗住這種誘惑呢?”
佛頭自知夜魔頭說的在理,今日之事早已不是她的一己之力就可以阻止的了。
“晚了都晚了。”佛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靜靜的唸咒。
道門老天師靜靜的看着自家門下的弟子在那裡殺紅了眼,每個人的白衣上或多或少的都沾着血跡,有他人的,也有自己的,他們原本用來降妖除魔,除惡揚善的利劍,在這一刻有不少人都將它們揮向了自己的同門。
老天師只得閉上眼。
正如葉魔頭所說,這裡的一切早就已經超脫了他們幾個老傢伙的控制範圍了,當這個時代進入末法之後,古老的遺蹟就慢慢的開啓,像這種級別的遺蹟,根本就不是末法時代的修士可以挑釁和染指的,可是他們別無選擇。
“三位前輩不知你們有何想法?”散修聯盟的散修“何文龍”開口問道,在這三人之中,他的資歷最淺,而且只是一介散修,在實力和背景都完全被另外三人眼壓的情況下,他倒是很沉得住氣的,能屈能伸。
何文龍經過這麼多年的摸爬滾打,早就知道了自己是不可能有主角光環這種東西的,散修修行的第一步就是保證自己可以活下去,而現在這種情況下,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局外人。
何文龍並不覺得自己能夠脫穎而出的取得王座。
在場的三人裡任何一人都有着在一炷香的時間內,將他擊殺的神形俱滅的實力。
何文龍主要還是爲了能夠活下去,他可以在任何人的面前低聲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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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修,早就窮的只剩下一條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