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輕輕的抿着紅酒,聽白唯用音樂演繹情感,視線從她身上滑到高麗瑩、安溪身上,又重新回到白唯身上。微微沉吟着。
他並不打算和她們發生感情上的糾葛。和白唯、安溪、高麗瑩其實認識並不久。不到一年的時間。
然而,白唯、安溪都是很聰明的女人。每次和他的接觸都是無法拒絕的理由。倒是高麗瑩約了他幾次,都給他推掉。
他一向認爲:感情,不是口頭說的,需要時間來檢驗、洗滌、沉澱。而和她們之間顯然並不具備發生感情的基礎。其次,他沒有時間和精力。他接下來帶來和華的挑戰任務是近乎地獄級的難度。
曾經一顧傾城的白唯確實很出色,相處時讓人感到愉快。
陸景心中有些遲疑、猶豫,是斷然的拒絕白唯,還是繼續保持目前這樣略超過朋友的關係呢?
可是,誰會介意被美女愛慕?陸景自問不是一個虛僞的人。
一曲東方破演奏完畢。白唯從音樂的意境中回過神來。放下琵琶,擡起頭看向餐廳中的陸景、高麗瑩、安溪。
白唯這間公寓的隔音效果非常好。琵琶聲只是隱約的傳出去。陸景放下酒杯爲白唯精彩的表演鼓掌。安溪附和着鼓掌,確實是非常精彩的演奏。
高麗瑩眼眸中露出笑意。有些崇拜的看着白唯,又將視線落在陸景的身上。她很欣賞陸景這份淡然、從容的氣度。這是無數大場合之下作爲焦點人物歷練出來的氣質。
白唯將琵琶放在一邊,微笑着走過來。拿過她的酒杯喝着紅酒。陸景讚許的道:“白唯,很精彩的演奏。你這水平都可以去中央歌舞團了。”
白唯笑顏逐開,舉杯向陸景邀飲,輕輕的碰了碰酒杯後,道:“陸景,謝謝。”
安溪道:“白姐,我都聽得呆住。腦子來回過着白居易《琵琶行》裡的句子: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到了一定的社會地位之後。基本都會對古文有所涉獵。這是中國文化中璀璨的華章。極爲適合陶冶情操。沒有人會以粗鄙爲榮。更何況,諸如白居易的名篇《琵琶行》是高中課文中要求背誦的篇章。但凡受過高中教育的人都隱約記起其中的句子。最爲出名的一句便是: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安溪能說出琵琶行中形容琵琶演奏場景的名句,陸景幾人都不覺得奇怪。反而覺得異常的貼切,相當的精準。
白唯和安溪共飲一杯,婉婉的道:“琵琶行對琵琶演奏描述是神作,對歌女的遭遇描繪讓我心中有感嘆。”說着,低聲背誦道“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蝦蟆陵下住…….夜深忽夢少年事,夢啼妝淚紅闌干…”
白唯看向陸景,感慨的道:“陸景,我現在的情況何其相似。京城四大名媛。‘五陵年少爭纏頭,一曲紅綃不知數。’我擔心的是‘暮去朝來顏色故。門前冷落鞍馬稀’的那一刻,是不是我要重複‘老大嫁作商人婦’的老路。
陸景,你現在退出京城世家子弟的圈子,我怎麼辦?”
這是她想向陸景問的問題。
她不是蘇琳。蘇琳有她哥哥蘇威的支持。她不是黎傾城、高婉薇。黎傾城的生日宴會,捧場者很多;高婉薇和閔雯競爭,是陸景三次鼓掌力推她上位。誰都知道黃海雙姝是陸景鼎力支持的。
陸景退出。她們三個受到影響不大。而她呢?陸景沒有在公開場合直接表態支持她,陸景退出不再理會世家子弟圈中的事務,那她怎麼辦?
這是第一層意思,第二層意思是:陸景,上一次你連我的生日宴會都不參加。是不是打算以後都不理我了?我該怎麼辦呢?
陸景放下酒杯,笑着道:“白唯,你太悲觀了啊。”站起來,向三女發出邀請:“我們去小客廳那兒聊。”
白唯家中是三室兩廳的格局。進門是大客廳。小客廳出佈置的很休閒,舒適。透過落地玻璃窗可以眺望到西單步行街的風景。很適合坐下來閒聊。
小客廳鋪着小圓桌處,陸景坐在木椅上。緩緩的道:“首先呢,京城四大名媛不是昔日長安城中的名妓、頭牌。至少有人身自由,來去自如,對吧?
第二。你幹嘛要嫁作商人婦,你那100萬閒錢投資在秦緯那兒,他要是每年給你的回報少於50%,你讓他給我打電話。簡直是豈有此理,敢黑我們白姐的錢。”
“噗嗤…”高麗瑩、安溪都嬌笑起來。高麗瑩坐在陸景對面,妙目注視着陸景。絲毫不掩飾她對陸景的愛慕。安溪則是嬌媚的笑着,喝着紅酒。
白唯手撐在小圓桌上,精緻的頭顱靠在手臂上,嬌俏的白陸景一眼。
陸景看着白唯的美眸,笑着繼續說道:“我的眼光你應該不懷疑吧?改天我推薦兩隻股票你買一買。下半輩子衣食無憂只是小ca色。
第三,這個京城名媛,你願意當可以繼續當下去。我會和王燦打個招呼。我退出只是我個人的事情。你不會受到影響。這樣的回答滿意嗎?”
白唯輕咬着紅脣,偏着頭,醉眼迷離的看着陸景。心中的話想說,還殘留着最後一絲理智將話頭壓下。
高麗瑩清澈明亮的眼眸看着陸景,大膽的道:“陸景,你這是避重就輕呢。白姐想要問你保護她的承諾是不是一輩子有效?”
白唯俏麗的臉蛋上浮起紅暈,嗔道:“麗瑩…”那晚在張媛的四合院門口,陸景向她承諾過,會保護她一輩子。但是,這個保護和麗瑩現在說的保護不是一回事。陸景答應的是保證沒有人可以違揹她的意志傷害她。而麗瑩說的保護,是男人對女人的呵護。
雖然,這確實是她想問的話,但是,她不願意這樣逼陸景。很多事情其實是水到渠成的。
高麗瑩嬌俏的吐吐舌頭,配合着她那張精緻的娃娃臉,模樣可愛至極。
陸景笑道:“高麗瑩,你今晚喝的酒最少,自制力卻最弱。你看,安溪和白唯都不會問我這樣的問題啊。”
高麗瑩呵呵笑道:“那是因爲我是神經比較大。”這話說的略顯的沉重的氣氛爲之一鬆。
陸景笑着搖頭,說:“好,我們開誠佈公的談一談。安溪,我這麼說不算自作多情吧?”
安溪精緻的容顏上浮起一抹嬌羞,陸景說破了她的心思,想了想,搖搖頭,承認道:“不算。”她對陸景的好感是明擺着的事情。何況,那晚喝醉酒,還給陸景說了很多“過頭話”呢。
陸景自嘲的道:“我又不是什麼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帥哥。我想你們也不會是喜歡依附權勢、見錢眼開的女人。好像有點不太合理吧!”
白唯嫵媚的笑道:“陸景,到我們這個年紀,誰還會只看男人的一張臉?又不是包小白臉。”
“咳咳…”陸景一口酒直接噴在地上。白唯說話很大膽。高麗瑩是傻大膽,從事警察職業,神經比較大,想什麼說什麼。
而白唯嘴裡總是會冒出一些不合時宜的詞語。一些黑暗面的話題,她說起來很自然。
安溪連忙起身輕柔給陸景拍着背。陸景擺擺手,“沒事了。”白唯腳步略微有些的去給陸景拿了紙巾,俯身溫柔的給陸景擦着嘴角,絲毫不介意黑色裙子下的一對白-乳的春光給陸景看到。
陸景嘴角浮起一絲苦笑,美人們這般的照顧他,顯然讓事態有些失控了啊。道:“既然都是有原因的,那我聽一聽你們的故事吧!一個個的來。誰先?”
高麗瑩雀躍的道:“我先說吧。陸景,去陽臺上,我和你說。”
…
打開玻璃門走到陽臺上。晚上十點,喧鬧的都市氣息撲面而來。遠處西單的街市燈火璀璨。不知道什麼時候,小雨便成了中雨,滴滴的敲打在陽臺的玻璃窗上。很有意境。
陸景看向高麗瑩。她穿着白t恤、牛仔短裙。小清新的打扮。肉色的絲襪裹着一雙修長的美腿。渾圓秀直。清秀嫺雅之餘有着性感的魅力。很給她加分。
高麗瑩給陸景看的有些嬌羞,遲疑了一會,豁出道:“陸景,我相信愛情,愛一個人就給他全部。你知道我爲什麼那麼恨風在水嗎?
因爲,爲了他的前程,我必須要將肚中的孩子打掉。而醫院檢查的結果是:如果我選擇流產,我這輩子將再也無法懷孕。一懷孕,就會流產。
但是,和風在水的前程相比,我一個18歲小姑娘被剝奪當母親的機會的傷害被選擇性忽略。所以,我恨風在水。
陸景,現在的醫學這麼發達,白姐給我建議可以選擇人工受精代孕的辦法獲得一個血脈相連的孩子。我想爲孩子選擇一個優秀的父親。”
我日。陸景鬱悶的無以復加,說:“高麗瑩,感情你是拿我當種-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