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收回目光,見宋雨綺嘴角帶着一絲淺淺的笑意,解釋道:“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碰到熟人而已。”
確實是熟人,不過是前世裡的熟人。這是一個被別人先得手的女孩,和陸景有過幾晚滾牀單的情分。
現在兩人連認識都算不上。
“你知道我想象的是什麼樣啊?”宋雨綺露出一個動人的微笑,風情別緻。
陸景無奈的笑了笑,不再解釋,專心致志的吃麪。
“喂,你沒這麼小氣吧,笑你幾句就生氣了?”
“沒有,是在想事情。”陸景笑着搖頭。他當然沒有生氣,而是在想黃利飛那小子手上到底有沒有許動雲的把柄。
黃利飛要是肯鬧起來,扣許動雲一頂破壞楚北投資環境的帽子絕對沒問題。
黃遠實業這樣有實力的公司理當受到優待,但是似乎黃利飛在江州一直被人欺負。不說鬱揚找人折騰了黃遠實業幾次,陸景上次從香港回來也折騰了黃遠實業一回。他這次乾脆別墅、情人都被許動雲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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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靠怒氣不行,還得給他許些好處推他一把。
吃過飯,送宋雨綺從南陽街到中盛路上坐車回新銳大廈。宋雨綺指着路過的一家眼鏡店對陸景說道:“我覺得你帶上眼鏡會帥上很多。你的眼神太銳利,會給人壓迫感,破壞你的氣質。你要是溫文爾雅一些,會魅力十足”
“你還對這個有研究?”陸景失笑道:“我改天帶副眼睛去師大圖書館那邊試試。看看效果怎麼樣。”
師大圖書館是遠近聞名的美女聚集地,混在新月湖這邊的大學男生都知道。
宋雨綺嘴角揚起來,微嗔道:“你們這些男生就知道騙女孩子。”
陸景笑了笑,招手攔住一輛的士,幫宋雨綺拉開車門。目送她遠去,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回到南陽街的星空網吧,在二樓的窗口處給黃利飛打電話。
“我操,陸景,你有完沒完。又給我打電話?我們是敵人,敵人你知道什麼意思嗎?”電話裡傳來黃利飛氣急敗壞的聲音,還有女人的嬌喘。
他不想接陸景的電話,但是又不敢不接陸景的電話。否則,誰知道那小子會憋出什麼幺蛾子來。
“你妹的。”陸景罵了一句。把手機稍微拿遠了一點。“忘記告訴你一點資料。大商國際的資產還包括積西鎮西邊的總計約兩百畝的住宅用地、一棟20層的寫字樓物業。”
黃利飛被陸景一句“你妹的”罵的一愣,這年頭罵人都“尼瑪的”,“蒲你老木”之類的。“你妹的”是什麼意思?
聽到陸景後面的話,他腦子活泛起來。知道是在談條件,說道:“大商國際還拍下了美術學院那塊地。”
“我覺得那塊地,市裡最後會拿來拍賣。”
“行吧。我知道怎麼做。拜託,你別再騷擾我了。”黃利飛明白陸景的意思,那塊地要競拍。但是競拍的話,黃遠實業敢得罪陸景嗎?fuck!說白了,他還是想吞掉那塊肥肉。
不過,拿下積西鎮那裡的土地和寫字樓也不錯。那一片明顯將發展成爲新的市區。
他手裡有許動雲敲詐勒索他的證據。
我日。陸景哭笑不得的掛掉電話。黃利飛中文是誰教的?就打了兩個電話給他,他居然用上了“騷擾”一詞。你妹的!
…
江州的冬天越發的乾冷。楚北省委常委別墅7號別墅裡。
鬱揚剛從泉山那裡回來,推開門,發現他爸鬱行知坐在沙發上,奇怪的道:“爸,你今天晚上沒應酬?”
最近楚北省雲春市倒了一批幹部。再加上省委省政府兩個大院之間的博弈,很有幾個不錯的空缺。
他爸作爲組織部部長不是應該很忙嗎?
“恩。”鬱行知看了兒子一眼,指着沙發道:“過來坐,我有話問你。”
“媽!”鬱揚衝廚房裡探出頭的母親打了個招呼,笑着撓撓頭。坐到他爸對面的沙發上,“爸,什麼事啊,搞得好像你特意貓在家裡逮我。”
鬱行知拿着茶杯喝了一口。“大商國際的事情你沒有沾上吧?”
“沒有。有新進展?”鬱揚問道。他雖然不打算走仕途,但是對仕途上的事情很有興趣。
鬱行知嘆了口氣。“馮第先的問題很嚴重。”馮部長這次可能要熬不過去了。不過這種事倒沒有必要和兒子說。
“許動雲和黃遠實業的事情你沾上沒有?”
今天常委會上,趙省長強烈的批評有些人破壞楚北的投資環境。要求領導幹部要率先垂範,以身作則,約束好自己家的小孩。警告意味十足。
聽聞昨天下午黃遠實業的總經理—黃利飛去趙省長辦公室坐了一個鐘頭。八成是投訴去了。
趙省長正要抓許副書記的把柄,這簡直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的事情,後面怕是還有些故事。
鬱揚嘿嘿一笑,“沒--有。我和他們兩個尿不到一塊去,勉強湊在一起玩幾次,也沒什麼意思。”心想:“陸景動作蠻快的,這麼快就和黃利飛談好了。”
鬱行知放下茶杯,點了點頭,“表現還不錯。你和吳家那丫頭髮展的怎麼樣了?”
鬱揚連忙擺了擺手,“爸,強扭的瓜不甜,我的事兒我自己處理。你和我媽別瞎攙和。”說着,問道:“爸,雲春的事兒定下來沒有?”
鬱行知笑着擺手,“不要亂打聽。吃飯吧!”
…
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在元旦之前終於落下來。景華手機的新方案出現問題。擁有中文輸入法知識專利的那家公司—凌源公司突然撕毀了合同。手機軟件代碼必須要重新集成新的中文輸入法。
雖然法律部門正在跟進追討賠償的事情,但是景華第二款手機上市的時間卻不得不推遲。陸景原本打算在1月份打開京城、豫北、遼東的市場,現在也不得不推遲營銷計劃。
從新銳大廈開會出來,和陳笑一起吃了晚飯,坐車回景和苑的住處。
白沙改造的項目合同部分已經全部談完。立豐控股將會因施工噪音、交通、生活的不便補償剩下不動遷市民一部分費用。而耍無賴用籬笆圈地的楊扶明被行政拘留五天,籬笆牆強制拆除。
陳笑的父親陳樂義已經帶着助手小謝返回京城,準備歡度春節。忙了大半年,自然要好好休息一下。立豐控股付給他的酬勞自然相當豐厚。雙方合作愉快。
泡了兩杯咖啡坐在窗前賞雪。屋子裡開着空調,陳笑就穿了一件白色的高領毛衣,胸前雙峰挺立的曲線讓人好受。
“你不是說要和關寧一起去雲春泡溫泉嗎?她英語考試考得怎麼樣?”陳笑嫵媚的白了陸景一眼。拿起杯子喝咖啡。她自然發現陸景不正經的眼光。
“還行。她這幾天宅在寢室裡和她宿舍幾個女孩玩。等元旦假期再去雲春,我找了一個小嚮導。”陸景笑着說道,看向窗外堆滿了雪的松樹。
陳笑笑着點點頭,想起一件事情來,不解的問陸景。“現在景華正是渴望資金擴展的時候。爲什麼現在歸還董坤城3.37億的欠債?是不是可以推遲一段時間,等景華手機打開全國的市場之後再歸還。”
作爲陸景的助理,她發現瑞豐公司關聯一家公司賬戶上多了一筆5億資金的進項。
而陸景對這筆資金的安排是償還因收購新虹百貨股份欠下的3.37億人民幣債務,以及在香港世運大廈上欠龍盛國際的7千萬人民幣的尾款。剩下1個億資金纔是投入到景華的資金。
陸景微笑着拿起咖啡喝着。味道微苦而後香甜。“有錢不還欠債,不是朋友之道。董叔叔雖然沒有催我,但是新虹百貨這筆欠款差不多有一年的時間,是時候還給他了。
世運大廈那邊都已經在在使用,索性提前把這7千萬先支付掉。”
十二月十三日。韓元對美元匯率跌至1737.60:1,比此前的最低點1008:1跌了將近一倍。除開陸景十二月初抽調出來的1.3億,約4個億的投資享受到這次暴跌的好處。陸景在賬戶上的資金直接暴漲至8億人民幣。
謝晉文的資金跟着陸景的資金在東南亞那邊轉了一圈後,這次也投了1個億在韓國提前佈局,賬戶資金漲至3.5億。
直到昨天,楊星長才將資金洗了出來。算上損耗,賬戶上還有2.5億資金,這筆資金會投入到日本股市中。
這次韓元危機衝擊了在韓國有大量投資的日本金融業。日元會持續貶值到明年五六月份。
“說得我好像惡人似的。”陳笑放下咖啡杯子,站起來。慵懶的伸着腰,“凌源公司這次惡意違約我覺得可能是我們的競爭對手在搗鬼。現在華移已經對內公佈了短信推廣方案。
我們損失還在於配合宣傳的廣告合同早就談好,晚一天發佈手機就會多浪費一天的廣告費。”
“那隻能是拼用戶體驗了。”陸景同意陳笑的看法,“催催許方超那邊吧,儘快完成軟件集成。進入測試階段。”
聊到晚上九點的時候,接到黃致遠的電話,“景少,在江州吧?過來聊會天。老謝在這兒。”
陸景心裡一動,莫非這幾天省裡博弈的結果出來了。聽黃致遠這口氣不像是壞消息,“行,我馬上到。”
收起手機,抱着陳笑擁吻了一會,“笑笑,我走了。”
“快去吧,景大少,你還指望我今天晚上收留你啊!”陳笑臉紅似霞,俏皮的吐了吐香舌,把陸景推了出去。心裡知道陸景留下來,兩個人估計都會忍不住。
還沒半分鐘又聽敲門聲,打開門,陸景站在門口笑着道:“剛打電話給曾姐讓她開車來接我。所以,笑笑,你還得再收留我二十分鐘。”
陳笑無語把陸景拉進來,嘟嘴道:“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還要再說什麼,紅脣被陸景封住,頓時迷失在那動人的天地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