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我剛纔看到程心遠跪在你面前是爲了什麼事?”徐詠碧坐到jeep車裡,將畫架放到車廂內的一邊,微笑着問道。
趙姿將跟着陸景一起的司機替換下去,坐到駕駛座上開車離開賓州大學。
“程心遠向陸景道歉呢…”細雨清涼的落在車窗上,坐在副駕駛座上的丁靈輕笑着給徐詠碧說了剛纔的情況。
對程心遠的遭遇徐詠碧當然不會同情,反而心裡十分舒暢,道:“活該!他那樣的人渣就是得有人治。”
陸景就笑,“詠碧,我發現你挺有正義感的啊!”
徐詠碧明眸微嗔的看陸景一眼,道:“這和正義感有什麼關係。就是覺得氣憤啊。說到正義感,好像你比我還足一些吧?”
她雖然不知道陸景在賓州忙些什麼,但賓州最近聲勢浩大的打-黑行動,她又怎麼可能沒關注到。她聽丁靈說,好像這件事的起因就和陸景有關。
陸景笑着搖頭,“我可沒那麼高尚。我是屬於無利不起早的懶人。哦,今天的畫畫的怎麼樣?”
不管陸景怎麼說,但是程心遠確實因爲他而倒黴了。徐詠碧心情愉快的道:“還行。再畫幾天就能完成一副花。怎麼問我這件事,要不我回去給你欣賞欣賞?”
“行啊。”陸景笑着答應下來,又沉吟了一會,道:“詠碧,其實我是想建議你這兩天暫時離開賓州。”
徐詠碧驚訝的睜大眼睛道:“爲什麼?”徐詠碧五官十分精緻,容顏清麗。這樣睜大眼睛,看起來有着別樣的性-感。
陸景輕笑道:“程雨石、程心遠現在被逼到牆角。狗急要跳牆。我不得不防。小靈跟我在一起。安全沒什麼問題,倒是你經常外出畫畫很容易成爲目標。雖然我認爲劉基偉會在關鍵時候挺身而出。但就怕他心有餘而力不足。”
劉基偉這些天天天跟在徐詠碧身後當護花使者。陸景在瑞豐旅遊分公司裡調了兩名保鏢,徐詠碧在賓州大學裡畫畫的時候。趙姿就跟在她身邊。
聽着陸景打趣她和劉基偉關係的話,徐詠碧託着香腮微微一笑,“你知道我對他沒什麼感覺。呃,陸景,我怎麼聽着你語氣特別輕鬆?一點都不像要面對跳牆狗的情況啊。如果我說不想離開賓州呢?”
徐詠碧身材略顯嬌小,穿着一件灰白色的修身t恤,挺翹的鴿乳將t恤勾勒出一個曼妙的弧形。石磨藍的牛仔褲繃直修長纖細地美腿。容貌氣質比清純秀美的丁靈還要勝上半籌。“託着香腮”這個極具女人味的動作讓她看起來頗爲迷-人。
陸景略微失神了零點幾秒,微笑道:“那你這幾天要小心一點。儘量不要外出。”徐詠碧是他的朋友,不是下屬。而且她很能自己拿主意。陸景也不好強制要求徐詠碧如何如何。
“我會的。陸景,謝謝。”徐詠碧展顏一笑,點頭說道。
…
劉基偉這幾天雖然一直陪着徐詠碧,但是兩人的關係卻沒什麼進展。頗爲無奈的目送徐詠碧坐到陸景的墨綠色jeep在小雨中消失。劉基偉輕嘆一口氣,搖搖頭將鬱悶的情緒,開車離開賓州大學。
“小偉,來賓江酒店,我問你一點事。”劉基偉接到父親的電話後一頭霧水的趕到賓江酒店,在父親秘書的帶領下。進了10樓的豪華套間裡。
“爸,你找我什麼事?”劉基偉走到圓形茶桌邊拿起茶杯自己倒茶,喝了口茶,好奇的問道。
劉委坐在窗邊的舒適的靠背軟椅上。手壓着眉心,打了個手勢,聲音有些疲倦的問道:“我聽說你這兩天一直在圍着一個女生打轉。連班都沒去上?”
聽着父親口氣不善,劉基偉嚇了一跳。勉強的微笑道:“是我大學同學,她來賓州寫生。我招待一下她。”
劉委輕輕的點了點頭。
劉基偉暗中長舒一口氣,矇混過關了。卻又聽到父親道:“既然是你同學就好好招待下她。哦,最近陸景是不是頻繁的和賓州大學的成立誠接觸,他們在談什麼事情?”
劉基偉一愣。父親這是官場文化深入骨髓,和自己兒子談話都要先抑後揚,先打一棒再給甜棗。
劉基偉每天都在陪徐詠碧自然不知道陸景和賓州大學的成教授在談什麼,支支吾吾的憋出一句話,“爸,我…,那個,我也不知道他們在談什麼。”
劉委微微一愣,繼而手拍着椅子嘆氣道:“你真是太不爭氣了。我還指望着你來接我的班,現在看來,你還差得遠,一點政治敏感性都沒有。就知道圍着女人打轉。”
他這幾天都在陪着高修平在紫雲山考察賓州的旅遊資源。上午才陪着海益旅遊的高修平從紫雲山下來。
賓州這段時間看似風雲激盪,但他並沒有牽扯進去,並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他現在的首要目的還是要確保海益旅遊的投資落實到位。那麼,就不能讓陸景攪局了。襄水的事情殷鑑不遠。他不得不特別留意陸景的動作。
劉基偉尷尬的道:“爸,成立誠是市裡出名的材料專家,專門攻克汽車配件方面的材料課題。陸景和他見面能談什麼?不就是汽車那點事嗎?”
劉委臉色一沉,眼神凌厲的看了看劉基偉,道:“你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要去了解,這是什麼屁話,靠猜測?”說着,手一揮,強勢的道:“行了,你追女人我不管你,但是,陸景那裡的動向你要搞清楚。”
他當然知道陸景和成立誠談的肯定是汽車配件相關的話題。這是否意味着何晨對賓州的經濟發展有新的想法呢?他需要搞明白。
劉基偉鬱悶的小聲道:“我知道了,爸。”劉基偉站了起來,準備離開。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來,“爸,我今天中午看到程心遠被程雨石打的跪在陸景面前。程家父子做事很不講究,我覺得他們有可能會出歪招。”
劉委訝然的看了兒子一眼,讚許的點點頭,道:“我知道了。”天塌下來有“高個”頂着。他可沒有去提醒賓州市兩位“高個”的義務。
…
賓州市雨石路1號別墅的氣氛十分沉悶。程雨石胖胖的身軀不安的來回走動着,忽而,他停了下來,問道:“老王,你覺得我們現在怎麼辦?”
從他發家以來,老王一直是他的得力助手。
老王低聲道:“程哥,咱們得遠走高飛了。從賓州入渝,再轉向滇南,沒有護照我們一樣能離開。”
打-黑專項行動以來,洛蒂ktv被查出了很多事情。程雨石等人的護照都被收了上去,“享受”市裡四套班子主要領導幹部出國的待遇。
老王這一聲程哥讓程雨石又回想起往昔的崢嶸歲月。他去懇求陸景放過他們父子,但是,這一招並沒有奏效。爲今之計是三十六計走爲上計。
“好,不過,走之前,我還得辦點事。”程雨石咬牙切齒的說道,“瑪德,誰讓我沒有好日子過,我也讓他們過不成好日子。”
…
洛蒂ktv被查封之後,程心遠將他日常的活動場所放在了賓州城東的一家夜總會裡。頗有些檔次的夜總會包廂裡,程心遠正在壓着一個豐滿的小姐發泄着他的鬱悶。
半響,程心遠低吼幾聲後起身,將一疊鈔票甩在小姐的臉上揮手將她趕了出去,然後稍作整理,對等在一邊的三角眼中年男子道:“老莫,有什麼辦法讓我出口氣。”他往日的那些玩伴現在自然都不見了影子。賓州市裡人人都爭相和他們父子劃清界限。
老莫就是前段時間程雨石安排在賓江酒店盯着陸景行蹤的人。
老莫嘿嘿笑道:“程少,我老莫是個粗人,沒讀過幾天書,你要讓我那可真是難了。”
程心遠語氣不善的道:“讓你說你就說,那來那麼多屁話。”
老莫猙獰的笑道:“程少,有仇報仇,有冤報冤。方法什麼的沒那麼多講究。兄弟們這段時間可是憋屈的很。”
老莫的層次還是太低,他根本就不知道昔日他需要仰望的程氏父子已經日薄西山。
程心遠有些意動,猶豫的道:“陸景身邊那個女保鏢身手很厲害。”
老莫冷笑道:“市裡面又不能動槍,她能有多厲害,大貨車撞過去,什麼事情都完了。”
程心遠雙手砸拳,“好,幹了。”
…
賓州在7月下旬只是下了一場小雨,其他時候都是多雲、晴天交替。傍晚時分,紅霞佈滿天際,預示明天又是一個豔陽高照的晴天。夕陽的餘暉落在來來往往的車輛上。
流運路154號是一棟兩層的遠大電器手機專賣連鎖店。門口車流稀稀朗朗。
銷售員小何忙完一天的工作,在路邊的自行車旁抽一支菸,腦子裡想着怎麼哄女友不要去太貴的地方吃晚餐。
突然,一聲巨響將小何嚇一跳,連忙看了過去。
一輛大貨車在流雲路上將一輛銀灰色的奔馳撞飛了出去。奔馳車翻倒在一邊,現場一片狼藉。
“車禍。裡面的人估計完了。”小何腦子裡迅速閃過這個念頭。片刻後,整個流運路都沸騰起來。這裡發生車禍的消息飛快的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