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敢嘗試這種透視裝。”白未曦吐了吐舌頭,歪着頭的樣子,說不出的嬌俏可愛。
秦渭陽失笑:“在我的面前可以嘗試。不過,以後再試吧!”
他害怕自己受不了那樣的誘-惑,而自己的感情,只是寫下一個逗號,還沒有畫上句點。他甚至不敢肯定,那位少女如果出現,他是否會放棄白未曦。
可是,看着她的如花嬌靨,他捨不得把她推開。他想努力尋找腦海裡那個影子,卻發現已經與白未曦合二爲一,竟然分辨不出來。
“以後……嗯,是以後。”白未曦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連耳根都有些發燙。
秦渭陽笑眯眯地看着她:“想到什麼了?洞房花燭夜……”
“會有這樣的一天嗎?”白未曦自問自答,“會的,我和你。”
“嗯。”秦渭陽輕聲迴應。儘管不是太積極,但白未曦已經很滿意。她知道,在感情的問題上,秦渭陽足夠坦蕩。
她需要努力,哪怕最終功虧一簣,至少不會留給自己遺憾和後悔的機會。
“我覺得透視裝不限於黑色,可以嘗試一下與吉卜賽風格的結合,比如同時採用黑紅色的設計,在質感上形成豐富的層次。”白未曦決定拋開私心雜念,仍然與秦渭陽討論設計圖。
她發現,兩人在設計理念方面,有着驚人的相似。至少,在這方面,他們的默契無人可以替代。這個認知。一下子讓她信心倍增。
何必去糾結那個女孩的相遇呢?她有着與秦渭陽無與倫比的默契,這是任何人都不具備的。
“事實上,戈爾捷早就設計過類似風格的透視裝了,他的設計風格就是新、奇、怪。他的款式。就融合了大量的色彩,你可以借鑑。”
“我看過他的作品,色彩的運用相當大膽。”白未曦點頭。“尤其是有些細節處理方面,獨具特色。我尤其喜歡那些上部黑紗與左下部印有宗教圖案的白紗形成的不對稱均衡感,絕對的匠心獨具。”
秦渭陽看着手裡的設計圖笑了:“看得出來,你有一點得自他的靈感。”
“那是,大師的作品,絕對有魅力。這些經典作品的存在,就是爲了給我們這些末學後進借鑑的嘛!”白未曦笑嘻嘻地說。
“你借鑑得很巧妙。如果不是熟知戈爾捷的設計風格,根本就看不出你對他的借鑑。”秦渭陽搖了搖頭,“你的借鑑也很有特點,並不是完全照搬照抄。”
“我敢抄嗎?這位大師的作品曾經風靡一時。”白未曦笑嘻嘻地說,“我也就敢打打擦邊球而已。你知道我的膽子很小的。”
秦渭陽失笑:“你的膽子小?當初把全部身家交給陳語新創辦藍天科技的時候,怎麼不見你膽子小?”
白未曦不以爲然地說:“那些錢本來就是我從股市上賺來的,說起來早在我炒股的時候就和你結緣了。那時候,我最看好的股票,就是長天股份。幾進幾齣,也賺了一套房子。就算全賠進去,就當我白炒了一回股,又不傷筋動骨。”
“很少有人像你這樣的瀟灑。”秦渭陽搖頭,“至少。我本人就做不到。”
白未曦做了個鬼臉:“那是因爲你的全部身家太厚重了。你的五十萬,也給藍天科技解決了增資的難題。所以說,我今天的身家,其中也有一部分要算給你。當然,你不會在乎那一點點的回報。”
“藍天科技的回報,僅僅是一點點嗎?我聽說證監會已經同意上市申請了。你們接下去的工作還有很多。”
“反正有他們,不用我操心。”白未曦耍無賴,“從頭到尾,我都不知道藍天科技究竟靠什麼取勝。”
“當然是人才加科技含量,你們的《徵道》一炮打響,後面的路就好走得多。那款遊戲製作成本並不算高,但一經推出,反響就很強烈,創造了當年國產網遊的奇蹟。”
“我當時也沒有想到。”白未曦心虛地說,“因爲看了封神榜,覺得那些故事很有意思。再加上中國古代風行的五行,結合一下,就出了這樣的結果。當時,我也只是提出了這樣的一個設想而已,具體的工作,還是陳語新他們做的。”
“你們配合得很默契,要不然網絡上也不會把你們稱爲金童玉女。以我這個局外人來看,你們不見得就般配。”秦渭陽雖然說得平靜,不過這句話本身,似乎就已經帶上了一點情緒。
白未曦雙目含笑:“是嗎?那我和誰纔算般配呢?陸羽嗎?”
“他太毛燥。”
“嗯,這句評語很中肯。”白未曦輕笑,“那麼,閻仲卿嗎?他很穩重。”
“太老成了點吧?”秦渭陽隨口回答,又訕訕地說,“我年紀比他大一點,不過至少不會像他那樣,彷彿別人總是欠他一百萬似的。”
“馮遵威不錯,風趣幽默,很討女孩子的歡心。”白未曦笑着調侃。
“是嗎?你喜歡他?”秦渭陽斜睨了她一眼,似乎根本不擔心,“如果你對他有好感,就不會天天往工作室跑了。我以前曾經後悔過,怎麼會讓你跟馮淑倫學國畫呢?”
“我學得不錯,馮老師誇我有點天賦。雖然有點敷衍,但至少我還沒有在國畫方面笨到無藥可救嘛!”
“我忘了,她家裡有個適齡的兒子。”秦渭陽嘆息,“當時……不提了。”
白未曦卻興致盎然:“快說說看,你當時有什麼想法?”
“我和李辰影還沒有解除婚約,你覺得我會對你有什麼想法嗎?”秦渭陽好笑地看着她一臉的希冀。
“也對。”白未曦聽到李辰影的名字,神色微微黯然。
秦渭陽解釋:“別擔心,我和她既然已經成爲過去式,就不會藕斷絲連。如果沒有恢復自由之身,我也不可能追求你。”
白未曦愕然相向:“你追求我了嗎?我以爲是自己先向你表白的。”
秦渭陽把她的臉掰向自己,雙目凝視:“未曦,你以爲你聰明得可以猜到……如果不是對你有意,我怎麼會急於和她解除婚約?如果沒有恢復自由之身,我覺得和你的交往,是一種負罪。”
“你……真的在那時候就對我有好感了嗎?”白未曦又驚又喜地問。
“應該是。好感是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有的,要不然怎麼會三顧茅廬,也要收你爲學生呢?自古以來,只有拜師,纔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登門造訪。”
白未曦不好意思地笑:“那是我獨一無二的殊榮,所以樑勝棋在很長的時間裡,一直覺得很壓抑。”
“他麼……心術不正,終難大成。”秦渭陽搖頭,“當時我只是一時糊塗,答應了大賽組委會的要求,收大賽獲獎者爲學生。不過,我也沒有虧,還是在大賽中收到了一個好學生。”
“是我的幸運。”白未曦輕笑,“當時你認不出我的時候,我覺得跟你沒有前途。”
“證券所匆匆一面,你能指望我從從海里認出你來嗎?”秦渭陽好笑地看着她,“你不屬於那種讓人一見驚豔的美女。”
白未曦頹然:“不用這麼貶低我吧?”
她和他的見面,可不僅僅是證券所的一面之緣。他們曾經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每個夜晚都沿着街道散步。
可是那些她牢牢記住的場景,卻已經被他遺忘。
她長了一張大衆臉嗎?
“但是你很耐看,每一次看到你,都會覺得比上次看到的更漂亮。所以,我見你的次數這麼多,早就成了大美女。一見不驚豔,再見才覺美。”
“這可不像是你的說話風格。”白未曦懷疑地盯着他看,“我眼裡的你,正經得不太會調笑和調戲啊!”
“那是因爲我一直沒有遇到對象。”秦渭陽失笑,纖長的手指繞到她的耳後,輕輕地撫着她的耳部輪廓。
“別動,癢呢!”白未曦輕笑着躲開。
“你怕癢?”秦渭陽不相信,“那試試別的部位?”
“什麼別的部位?”白未曦沒有反應過來,傻愣愣地問。及至看到秦渭陽曖昧的目光,才恍然醒悟,頓時臉色飛紅,輕輕一掙,就掙出了他的懷抱。
“真不正經!”她輕啐一口,卻並沒有實質上的惱意。
“你說當人的男朋友多麼悲哀,太正經了會被嫌棄沒情趣。可是一旦稍稍越界,又被人當成老流-氓。”秦渭陽故意嘆了口氣。
白未曦氣得牙齒癢癢:“誰敢罵你流-氓?我又不是活膩了,這樣的詆譭,足夠讓我被你的女粉絲們滅掉一百次。”
真奇怪,即使這些沒有營養的話,白未曦也覺得甜蜜和溫馨。直到多年以後,再度回憶的時候,她仍然會露出微笑。
那是屬於她的回憶。
而當時,她只覺得自己拿肉麻當有趣,很難爲情。
“你放心,我不會捨得你傷心和難過的。”秦渭陽最終說出的話,把白未曦朦朧的睡意,一下子趕到了天邊雲外。
這句話的意思,她有點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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