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沈義的身影徹底遠去,秦鳳狂方纔覺得周圍的空氣輕鬆了一點。
他將之前不自覺彎曲的脊背挺直,一把擦去額上的冷汗,吐氣道:
“呼……果然不愧是國際上赫赫有名的Demon,僅僅只是跟他接觸,就讓我有一種恍如窒息般的錯覺。”
哪怕是面對自己的爺爺,那位曾在戰爭中憑藉一把大刀生生砍出一條血路的彪悍老人,他也從未這麼緊張過。
“不過……看那位大佬的態度,應該是沒有對我之前的行爲產生惡感。”
秦鳳狂鬆了一口氣,他冒着這麼大的壓力與風險,來找沈義是爲了什麼?
不就是爲了能在這位大佬心裡留下哪怕一點點印象麼?
現在看來……這個目的可能沒有成功,但也絕對沒有失敗。
已經足夠了。
更多的事情他也不敢奢求。
“真想見見那位姓柳的女士啊,竟然能降伏這麼一尊煞神……真是……不可思議!”
他舒了一口長氣,每每想到兇威如獄的Demon竟然會結婚,甘願爲了一個女人放棄自己的一切榮譽,他都覺得這個世界非常玄幻。
“算了,這些事也不是我能編排的。”
秦鳳狂搖了搖頭,轉身回到上官家的莊園之中。
做人,還是要懂得知足。
……
另一邊,離開了莊園的沈義終於來到了柳寒笙的公司之中。
“林總,您來了。”
年輕漂亮的前臺小姐笑容甜美的跟他打招呼。
沈義與柳寒笙的關係,在公司裡如今已經屬於人盡皆知了。
畢竟……又是牽手又是送飯,而且柳總還沒表現出明確的拒絕,反倒挺享受這種感覺的。
在這種情況下……除了用兩人是情侶這一個解釋之外,根本找不到第二個理由。
總不可能是父女吧?就算是講笑話也要符合邏輯啊。
至於兄妹啊……姐弟啊之類的關係更是可以直接PASS,姓氏不同長相也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就算是兄妹也是情哥哥和情妹妹。
對於這位能拿下自己冰山經理的猛男,公司裡的衆人看法不一。
男性當然是純粹的敬佩,還有一點小小的嫉妒。
而女性……大多都抱着一些不好的心思。
畢竟,沈義長得很帥,又年輕,能把上柳寒笙,想必家室也不會差,簡直就是最完美的高富帥人設,有些想要往上爬的女人自然而然就把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
這個前臺小姐顯然屬於其中之一。
她看向沈義的目光有些火熱,眼神閃爍不定,顯然是打着某些不好的念頭。
這樣的高富帥可遇不可求,錯過了就很難再遇到下一個,如果真的勾搭上他了……即便最後不能結婚,哪怕是從人家指甲縫裡流出的一點東西也足夠她瀟瀟灑灑過一輩子了。
沈義對這些女人心裡的花花腸子沒興趣,他又不是那種見到美女就走不動路的種馬,這前臺小姐確實挺漂亮的,五官精緻,身材火爆,放到大學裡評個班花那是綽綽有餘,但這又如何?
比得上我老婆麼?
既然已經有更好的了,沈義當然不會把目光投向那些劣質品,連換換口味的打算都沒有,態度冷淡至極。
他也不管後者幽怨的神情,徑直坐上電梯,臉上掛着燦爛的笑容,然後直奔柳寒笙的辦公室而去。
老婆!我來看你了!
推開辦公室的門,果不其然,柳寒笙還在埋頭處理公務,神情認真到了極點,連沈義的到來都沒有察覺。
在她面前的辦公桌上,沈義早上精心準備的午餐正好好地躺在一旁,沒有絲毫拆開的痕跡。
“已經認真到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了麼……”
沈義無奈扶額,他早該想到這一點的。
沒有自己的督促,柳寒笙這種工作狂人竟然連到嘴的飯都不吃!一點也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他心中無奈的同時,又有些生氣,氣後者這麼不愛惜自己。
努力工作當然是好事,但如果爲了工作把身體弄垮,那他第一個不答應!
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這間公司也就沒有開下去的必要了。
哪怕拼上被老婆怨恨的風險,沈義也得把它關了,再把柳寒笙強行鎖在家裡,養好身子以後再放出來。
“咳咳,老婆,我來看你了。”
他輕咳一聲,想要吸引到柳寒笙的主意,卻沒料到後者一心工作,兩耳不聞窗外事,壓根沒聽到他在說什麼。
“這也太誇張了吧?”
沈義有些頭疼,他委實沒有料到,柳寒笙在工作上已經達到了這種境地,廢寢忘食啊這是。
他上前幾步,用力敲了敲辦公桌,突如其來的聲響終於把女孩驚醒,柳寒笙擡起頭來,就看到沈義那無奈的表情,不由得驚訝起來:
“你怎麼來了?”
“得虧我來了。”
沈義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把餐盒放在她面前:“爲什麼沒吃午餐?”
並非是因爲自己的心血被無視而氣憤,沈義只是覺得,柳寒笙對自己的身體很不負責。
“唔……這個……”
支支吾吾了好半會,顯然,對於自己的舉動,柳寒笙也很心虛,對於她的反應,沈義愈發無奈。
“老婆,你認真工作,我不反對,但怎麼着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吧?”
沈義嘆了一口氣,苦口婆心的勸道:“工作即使再忙,人也不能虧待自己的胃,一次兩次倒還好,如果時間長了,身體出了毛病又該怎麼辦?今天我來了,所以發現了,但咱們結婚兩年,以往我沒來的那些日子裡,你又有多少次沒有吃過午餐?”
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知道了,沈義怎麼說也不可能放任柳寒笙這麼下去。
她可以不關心自己的身體,但沈義不能不關心。
柳寒笙低着頭,不發一言,顯然是因爲理虧的緣故,只是任由男人開口。
如果換作是別人,沈義當然沒有這麼多耐心,愛吃吃不吃滾,但現在在他面前的自己的妻子,他當然不可能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
必須要讓柳寒笙記得這一次的遭遇。
萬萬不能再放任她虧待自己的身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