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你來了!”靳寧剛把蘇錦洛鬆開,守在病房前的靳老太太一把抓住她的手,激動的說道。
蘇錦洛看着靳老太太微紅的眼眶,眼中滿是疲憊。不過短短几日時間不見,比起沙啞蒼老的聲音,蘇錦洛感覺靳老太太蒼老的速度,比嗓音更多幾分。
不禁心裡沉了沉,估計靳老爺子的情況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嚴重。她面色不顯,翻手抓住靳老太太的手,安慰道:“太奶奶放心,太爺爺會沒事的。讓我先去看看吧!”
“對對對!有洛洛在,你太爺爺會沒事的!”靳老太太一瞬間眼前一亮,驀然抓緊蘇錦洛的手,眼中充滿期待,迫不及待地拉着蘇錦洛往病房中走去。
寬敞的高幹病房,蘇錦洛一眼就看到病房中央躺在病牀上的老人。前幾日還氣勢洪亮地跟她說話的老人,紅光滿面不再,整張臉變得蠟黃,如同風燭殘年一般,看得人心酸。
她默不作聲地走上前去,從藍色的牀單下輕柔地拉出靳老爺子的手,剛沉下心思診脈。尖銳的嗓音劃破沉靜的病房,打斷了她的思路。
蘇錦洛眉頭微凝,擡頭望去,就見病房的角落,站着一臉沮喪的母女兩。兩人均是憤恨地盯着她,只是一人隱晦,一人明目張膽。此刻,秦雪更是一手指着蘇錦洛的鼻子,怒目相視:“你來這裡幹嘛?是來看我的笑話嗎?”
蘇錦洛感到一陣莫名其妙,卻聽站在旁的靳老太太一聲怒吼,聲音顫抖不止:“你給我閉嘴!還嫌你闖的禍不夠嗎?是不是要我也跟着躺下了你才安心!”
一道模糊的猜測劃過,蘇錦洛有些驚訝。來不及深思靳老太太的話中是何含義,感到靳老太太的氣息不穩,蘇錦洛轉身趕緊扶住靳老太太,一手在她的背上安撫。拂過幾個穴道,讓靳老太太的情緒迅速平靜下來。
“太奶奶,別激動。”蘇錦洛輕柔地說道。沒有再多給秦雪任何關注。
看着靳老太太的情緒平靜下來,靳家子孫們才鬆了一口氣。就怕靳老爺子剛剛纔躺下。靳老太太又出事兒了。
衆人放下心後,頓時心裡又竄起一陣怒火。靳海湛怒視着靳敏母女兩,一聲大吼:“靳敏帶着你女兒給我滾回去,好好反省一下。沒有我的同意,不許再到靳家來!”
靳敏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麼被驅逐了。只是看靳海湛一臉怒容,便明白了這次父親的話是真的。
此刻。靳敏才感到了恐懼。沒有了靳家,她什麼都不是。不過靳海湛還在生氣當中,靳敏將求救的信號發給向來疼愛她的母親和哥哥。
只是這次,她和秦雪將靳老爺子氣倒。犯了如此大的錯誤,再怎麼疼愛她,溫夢玲也不敢再替她求饒,只能心疼地別過頭不忍再看。
而靳毅,早因爲這幾年靳敏和秦雪做出的事情而對妹妹和侄女失望了。更別提居然將向來疼愛兩人的爺爺氣病了,他怎麼能夠原諒。
靳敏見母親和哥哥都不幫她了,知道此刻在不可能在呆在這裡,只能拉着女兒離開。不過,這次她沒有再忍得住情緒。出門之前狠狠地瞪了蘇錦洛一眼。如果不是她,她們母女兩還會是家裡最受寵的人,最受重視的人。
如果說靳敏的情緒還稍微有點收斂的話,那麼秦雪此刻對蘇錦洛就是毫不掩飾的憤恨了。
衆人看着秦雪彷彿淬了毒一般的眼神,不禁更爲失望。什麼時候,當初那個單純可愛的孩子,變成了如今這樣。
靳老太太氣得心裡一滯,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這次蘇錦洛還是憑着她多年修煉體內出現的一絲靈力才讓靳老太太緩過來。
靳老太太歉意地拍了拍蘇錦洛地手,有些激動地感嘆着:“家門不幸,真是家門不幸!洛洛,是太奶奶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蘇錦洛搖搖頭:“太奶奶,不關你的事,你不用自責。您對我已經很好了,只要您喜歡我,其他人怎麼看,只要不招惹我就直接無視。換句話說,我又不是人民幣,不可能讓所有人都喜歡的!”最後她故意說了一句俏皮的話,逗得靳老太太一笑。但是,前面一句卻讓人深思。
除了靳老太太此刻一心撲在靳老爺子身上,已經沒有了多餘的精力外,其他的人,除了靳修瑾,都聽出了蘇錦洛隱含的話來。
她是在告訴他們,只要靳敏和秦雪不來招惹她,否則她不會看他們的情面的。同時也是提醒,讓他們好好看好靳敏和秦雪。
安撫了靳老太太,蘇錦洛纔開始爲靳老爺子診治。當她的手搭在靳老爺子手腕的時候,整個病房一片寧靜。靳老太太等人緊張地看着蘇錦洛,幾乎連呼吸都屏住,就怕打擾了她。
將近一分鐘的時間,蘇錦洛才鬆開了手。轉頭看着衆人緊張兮兮的樣子,露出了一抹安撫的笑容:“放心,沒問題。用鍼灸爲主,配以藥物治療,三天時間太爺爺就可以恢復,以後再用喝半個月的中藥調養。”
聽了蘇錦洛的話,衆人大鬆了一口氣。靳老太太更是因爲這一陡然放鬆,之前的神經繃得太緊,癱倒在地上。好在,蘇楠眼疾手快地扶住了靳老太太。
“只是……”蘇錦洛語氣一轉,衆人的心有提了起來,看得她一陣好笑。未免靳老太太被嚇着,她不敢拖延,趕緊說道:“太爺爺畢竟年紀大了,這樣病一場,身體恐怕會大不如前。所以,平時要好好調養,特別是要照顧到太爺爺的情緒,不能讓他情緒太過於起伏。我發現,太爺爺的血壓有些偏高,一旦過於激動,很容易出現腦溢血的危險。”
靳海湛等人立刻神色凝重,嚴肅地點點頭。靳老太太眼眶忍不住一紅,對蘇錦洛說道,“放心,我會注意的!”
蘇錦洛拿出紙筆寫了一張藥方,交給靳毅:“靳大叔,麻煩你去找人抓一下這些藥,要三服!還有找一個煎藥用的砂鍋。這三服藥很重要,待會兒我親自來熬。”
然後又看向靳寧:“靳二叔,你就留在病房吧。哥哥,待會兒你忙我一下忙,其他人就先出去吧!”
靳海湛等人遲疑了一下,雖然聽了靳老太太等人的話,知道蘇錦洛的醫術極好。但是畢竟沒有親眼看見,但在院方沒有更有效治療方案的情況下,他們也只能相信蘇錦洛了。
讓靳寧呆在病房看着,只是爲了安靳家其他人的心。蘇錦洛有事替人治病,蘇楠也會給她打下手幫忙。此刻,見蘇錦洛要給靳老爺子鍼灸,先將病房的溫度調高,才替靳老爺子子脫掉身上的病人制服。
蘇錦洛從隨身的挎包裡取出一盒金針和銀針,其實,這些都是從空間中取出來的。
打開盒子,將長長短短,大大小小的金針銀針按照一定的順序排成一排,在靳寧的凝視中,手中的動作驀然加快。
手迅速在擺着銀針的絨布上拂過,立刻就少了一排的銀針。下一秒,蘇錦洛的手幾乎在空中劃過一道殘影,驀然靳老爺子身上就出現了數跟顫抖着的銀針。
靳寧驚愕地長大了嘴,揉了揉眼睛,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只是那明晃晃不停顫抖的銀針,分明告訴他此時並沒有做夢。此刻,就憑蘇錦洛這一手鍼灸之術,靳寧就完全相信蘇錦洛的醫術高超了。
不一會兒,靳老爺子身上插滿了一陣,就如同刺蝟一般,自頸部一下完全被扎滿。而絨布上擺放的銀針,已經一根不剩了。
這時,蘇錦洛終於用到了金針。不像銀針那樣數枚同時使用,她捻起一枚金針,在空中一甩,有些軟塌塌的金針立刻筆挺剛硬,輕顫着閃爍着耀眼的精光。
靳寧緊張地看着蘇錦洛將一根根長長的金針沒入靳老爺子腦中,最後居然只餘一根長長的手柄。
與此同時,病房外,樓梯口,幾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走來。看到站在門口等候的靳老太太等人,院長帶頭,上前道:“靳夫人,這是我們特意請來國手宗師,唐老。唐老擅於鍼灸之術,或許能夠讓首長恢復一些。”
“不用了!”靳老太太一口回絕,此刻已經平復了情緒的她,一心就只守在門外,想着不能讓人打擾到蘇錦洛爲靳老爺子治療。
院長有些詫異,還想要說什麼,透過病房門上的玻璃窗口,卻看到蘇錦洛手上拿着金針往靳老爺子頭上刺。看到一個孩子,居然胡亂地動手,頓時,他激動地大吼一聲:“住手!”
蘇錦洛正要下最後一針,卻被這一聲厲吼打斷。針停留在距靳老爺子頭頂不到一釐米的地方,她不滿地皺了皺眉,回頭看了一眼打斷她的人,轉身果斷地出手。
院長看到蘇錦洛居然不理會他的警告,害怕出事,焦急地就要推門,卻一下被唐老給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