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宿命去死 李渣他爹出沒
夏來金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煩躁的皺起眉:“叫他幹啥,有老子給你過生日還不夠啊?”
夏建輝抿嘴,低頭,以行動告訴夏來金:不夠。
“啪!啪!啪!”夏來金用手裡的筷子狠狠的敲了三下餐桌,“我纔是你老子!”
夏建輝彎起嘴角,擡頭,微笑:“當然。”
“老子不跟你這小兔崽子一般見識……”夏來金的火氣莫名降下來,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扔,撇着嘴咕噥道,“願意叫自己叫去。”
“我去!”小狼崽子狗腿的舉手,秉承着絕不放過任何一次可以討好小灰的機會的作風,扭頭就往門口跑。
夏建輝一把拽住小狼崽子的後脖領,把掙扎扭動的小狼崽子拉回身邊兒:“你去不行……”
“得老爸去。”夏建輝眯着眼對夏來金笑,笑的純良無辜,眼含期盼,“爸——”
夏來金一屁股坐在餐椅上,瞪着夏建輝氣呼呼的磨牙,夏建輝毫不退讓的對着夏來金繼續笑。
“瞪我兒子幹啥?就該着你去,建國可是在家呆了四五天了!”銀子媽媽擺着碗筷,不滿的抱怨,“把人都交給來銀帶你也真放得下心,要是再鬧出點啥事兒來咋整?”
“我聽說冀二叔好像正打算出去找工作呢。”夏建輝揉着小狼崽子的刺蝟頭,像是纔想起來似的加了一句。
“不可能!”夏來金本能的反駁,臉色變得有點難看。
“嗤!有啥不可能的?人家也有老婆孩子,不得吃不得喝啊?”
“那也不可能,建國……”夏來金說到一半,煩躁的擺手,“你個老孃們不懂。”
“是,老孃不懂你們哥們之間的感情,可老孃知道在城裡過日子連拉泡屎都得花錢……”銀子媽媽撇着嘴,“也就是建國那好脾氣的,要是我,管你他媽是不是我拜把子大哥呢,早讓你有多遠滾多遠了!”
“閉嘴吧!”夏來金煩躁的呵斥完銀子媽,到底還是不情不願的起身出了門。
不知道夏來金怎麼跟冀建國說的,總之十分鐘之後,冀建國跟着夏來金來了,手裡還提着一個紙兜。
夏來金和冀建國一前一後進門,夏來金在前,冀建國在後,夏來金皺着眉耷拉着臉,冀建國面無表情看不出情緒。
“叔,來這坐!”夏建輝拉開身邊的椅子,對着冀建國殷勤的招手。
“嗯。”冀建國淡淡的應了,目不斜視的越過夏來金,走到夏建輝身邊,對銀子媽頷首叫了聲,“嫂子。”
“建國來了,快坐。”銀子媽笑着招呼冀建國坐下。
冀建國坐到了夏建輝身邊,順手把紙兜遞給夏建輝:“小晴和小揚給你的。”
“謝二叔。”夏建輝拍掉小狼崽子因爲好奇伸過來的小爪子,笑眯眯的把紙兜抱在懷裡,冀建國彎着嘴角揉了揉夏建輝那柔軟順直的碎髮。
看着夏建輝那副跟冀建國貌似比跟他還親的德性,夏來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哼哼”着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斜着眼傲嬌的不看那兩個讓他覺得十分礙眼的人。
冀建國瞥了彆彆扭扭的夏來金一眼,垂下眼,默不做聲。
“今兒小輝生日,這小崽子跟你親,非叫你一塊兒過來給他過生日……”餐桌上陷入尷尬的沉默,三個孩子眼巴巴帶着一絲好奇的盯着三個大人,夏來金彆扭着不理冀建國,冀建國更是三杆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主兒,銀子媽媽只得出來打圓場。
“嗯。”冀建國嗯了一聲,氣氛又陷入僵持。
夏建輝斜着身子靠在冀建國身上:“叔,我還想吃你給我煮的面呢。”
“別沒大沒小的!”銀子媽斥了夏建輝一句,夏建輝吐吐舌頭,眼巴巴的看着冀建國。
“我去給你煮。”冀建國起身進了廚房,夏建輝在後邊兒跟着去打下手。
“叔,你還生我爸氣呢?”看着冀建國切好了白菜,夏建輝把扒好的大蔥遞過去,餘光瞄着身後問。
“沒。”
“那你咋不理我爸?”
冀建國切蔥花的手一頓:“是他不理我。”
“誰不理你了?”夏來金的聲音從他們背後響起,冀建國無奈的瞥了一眼夏建輝,夏建輝低着頭彎起嘴角,識相的退出了廚房。
夏來金跟冀建國在廚房裡說了什麼沒人知道,總之,一碗麪煮好之後,他們從廚房裡出來的時候,倆人之間不和諧的氣氛緩和了不少,坐在餐桌上也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起了話。
“要我說這回廠子裡出事故,就是過年的時候看的那個先生不靈。”銀子媽媽在桌子下踢了夏來金一腳,“要不然咱們今年過年換個先生看看?”
“換誰?”
“建國家的她姑不是看的挺準麼……”銀子媽媽瞪夏來金一眼,似乎是在埋怨他太呆不懂得配合,“我記得小輝小時候老做噩夢就是她姑給看好的。”
“啊,對,沒錯……”夏來金恍然,眼神飄忽了一下,看向冀建國,“建國……”
“正好明兒我得跟梅子回孃家去看丈母孃,到時候抽空去新房子看看,跟她姑定下日子,等過年……”冀建國吞下夏建輝塞到他嘴裡的蝦仁,“等過年回老家的時候,直接過去,反正小王莊離新房子也近。”
“那敢情好!”銀子媽媽喜笑顏開。
夏來金不滿的道:“好個屁,你明天還不去上班,想幹啥?”
冀建國擡眼的看夏來金,詫異的問:“你不是給我放長假了麼?”
“……”夏來金神情瞬間扭曲,“你倒是聽老子的話!”
“你是老闆,我不聽行麼?”冀建國垂眼,夏來金的表情如同吞了一隻死蒼蠅。
1998年10月23號,星期五,秋高氣爽。
沒想到僅是一年多的時間,銀子媽媽、渣爹、妮子姐和小狼崽子他們就跟上了城裡人的步伐,趕着時髦給我過了次陽曆生日。
不得不說這對我來說是個意外的驚喜,前世,我已經習慣了給自己過陰曆生日,早就忘記了陽曆生日也是生日。
金子爸的禮物,銀子媽親手做的飯菜,還有冀二叔煮的長壽麪……真是夢寐以求的溫暖,感動的我想哭。這種溫暖,這種生日模式,於前世的我就是一種奢望,但是今天我得到了,真心感謝宿命大神。
冀二叔給我的紙袋裡有一套《飄》,不用想也知道這是冀晴送的,如果問她理由,我想她肯定會很無恥的說:“喏,小子,姐可是把我最愛的東西送給你做生日禮物了呢!”
P,她愛《飄》是沒錯,但是她最愛的必然不是《飄》。
冀揚那小崽子送我了一套汽車模型,想想那小子對汽車模型的癡迷程度,我不得不懷疑他是在藉着我的生日假公濟私。
紙袋底下還壓着一個不鏽鋼鑰匙環,要不是小狼崽子調皮的奪來奪去,把紙袋拽碎了,我想我很可能發現不了它。
鑰匙環是純手工做的,我曾經在程三叔、冀二叔他們腰上看見過類似的,不過顯然沒有送給我的這個小巧精緻。
感謝冀二叔,我想,他做這個鑰匙環一定花了不少功夫。
唔,再次感謝冀二叔,讓我看到了金子渣爹猶如吞了一百隻蒼蠅似的神情,真的,太爽了!
這次冀二叔和渣爹鬧彆扭的事,我是堅持幫理不幫親的,誰讓渣爹得瑟起來那麼欠收拾呢。
哼哼,就該讓他知道知道老實人也不是可以隨便欺負的。
不過比較無語的是,冀二叔離開的時候,藏藍色的褲子上多了個淺淺的鞋印,銀子媽瞄見那個鞋印的時候,表情亦是十分精彩,冀二叔倒是表現的若無其事,好似沒發現那個鞋印似的。^_^
夏建輝生日之後,一切似乎就那麼過去了,生活好像又被宿命大神扭回了正常軌跡。
不過,第二天,冀建國依然跟冀二嬸帶着兩個孩子一起回了冀二嬸的孃家,直到第三天——週日晚上十點,冀建國才帶着冀晴和冀揚回了家。
冀建國的丈母孃病重,冀二嬸留在孃家照顧那個苦了一輩子的老太太,這一照顧就照顧了半個多月。
老太太的病始終不見起色,冀建國下了班之後,不僅要帶兩個孩子,還要隔三差五的去小舅子家看望丈母孃。
好在冀晴和冀揚都是人精,並沒讓冀建國怎麼操心,即便如此,冀建國還是瘦了一圈,下巴上又帶上了青色的胡茬。
11月30號,灤北市迎來了98年冬天的第一場雪。
說是雪,其實就是冰碴,細碎的冰碴夾在小雨裡落在地上轉瞬就化開了,打溼了地上零零落落的梧桐樹葉。
夏麗妮身體不舒服,沒來上學。
放學回家的路上,夏建輝和冀晴同撐着一把傘慢悠悠的走着,冀晴身側一如既往的跟着柳少晨和他的死黨何偉。
小狼崽子、冀揚和程宇穿着雨衣在前邊跑跑停停,撿着人行道上、路邊草坪裡爲數不多的樹葉,用樹葉梗拉鉤打賭,據說贏了的那個可以肆無忌憚的指使輸了的兩個三天。
小狼崽子狗屎運,撿到的樹葉梗都比較結實,所謂的積分遙遙領先,現在正輪到冀揚和程宇拉鉤,小狼崽子在旁邊緊張兮兮的盯着,謹防他們作弊。
“哎?那不是李渣他爸麼?不在葛家溝窩着,咋又跑市裡來了?”柳少晨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帶着濃濃的不屑。
夏建輝擡頭,果然看見李濤他爸從路口拐角處閃身出來,拎着一個黑色的塑料袋,笑眯眯的衝着小狼崽子他們走了過去。
顧不得去疑惑柳少晨爲何認識李濤的父親,夏建輝急急的喊了一聲:“小黃,過來!”
小狼崽子聽見召喚,疑惑的擡頭,目光正好對上李濤他爸的大胖臉,於是一拍冀揚肩膀:“有敵情!掩護我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