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悲劇三人!
大理寺朝堂之上,正常之上分列三個坐席,由大理寺卿於德居中正坐,左側坐着刑部尚書木李全,右側乃御史大夫寧百川三人,左下首百時丞身爲明賢帝指派的督辦,一身太子袍黑着臉看着大門那裡,身後跟着幾個侍衛,其餘衙差分列兩側,手中拿着長棍直柱地面。
於德看了木李全與寧百川二人,三人略微一點頭,於德驚堂木一拍:“帶嫌犯軒轅月!”
“威武!”
“咚咚咚!”兩側衙差手中長棍不斷敲擊地面,發出一種威懾的震耳之聲。
歐陽月被兩個衙差左右看着,帶到大堂之上,除了大理寺卿以外,其它人看着歐陽月都有些意外,相比起其它的牢房,就算是將自己弄的乾淨,可是一次狼狽與疲倦還是弄的清楚的,反觀現在的歐陽月,一身金纏絲荷葉邊連身長衫,玉環分兩側垂掛,走起路來叮噹做響,頭髮上雖然只簡單挽了個髻,但是玉釵橫陳,美麗的臉上從踏入這裡便帶着淺淺的笑意,半點沒有頹廢不安,甚至連一絲惶恐都不存在,自信飛揚,步子雖慢氣度穩壓大堂,好像她今天不是以犯人之姿出現,而是將領尋視操兵一般。
寧百川與木李全不可抑制皺了下眉,眼神詢問的樣的看向了於德,於德早知如此,已做好心理準備,是以也不去看二人,只是端正的坐着,今天主審可是他啊!
歐陽月站定,先是矮身向百里丞行了一禮:“見過太子殿下。”
百里丞皺着眉看着歐陽月,微一掃眼,上面的刑部尚書木李全已怒喝出聲:“大膽,大堂之上,你身爲犯人爲何不跪!跪!”
歐陽月擡起頭來,微微掃了堂上三人,嘴角冷笑:“大膽,見到本王妃,你們膽敢不跪,來人,先各打三十大板!”歐陽月反怒道,倒是將堂上衆人震的一愣。
那於德反應倒快,立即站起身退出書案給歐陽月行了一禮:“下官於德見過辰王妃。”
寧百川與木李全兩人臉色甚是好看,甚至帶點怒氣的怒盯着於德:“於大人,你這是做什麼,她做爲犯人,豈有被朝臣跪拜的資格。”
於德還未說話,歐陽月冷淡的聲音已經傳來:“犯人?李大人還真是會信口胡說,本王妃可記得當初是太子拿着父皇的聖旨前來抓人,也不過就協助調查的旨意,父皇何是替王爺休了本王妃了?本王妃現在還是正一口夫人,你們一個個小三品卑官,還膽敢讓本王妃前去下跪,在你們眼中看來是沒有本王妃,沒有王爺,更加沒有父皇了,一個個都想着謀反嗎!”
“胡說八道!”寧百川立即大喝一聲阻止道:“辰王妃見諒,這犯人下官一路跪下聽審一向是審案的規據本官也是照章辦事,絕對沒有什麼你說的那想謀反的意圖,反是辰王妃處處將這謀反放在嘴邊,可是以已度人嗎?”寧百川雙眼如銅一般瞪大,觀看着歐陽月面上的表情,不止是他,其它的幾人也皆是如此。
歐陽月冷笑:“噢,原來是規據所在?那本王妃倒是要問問,這審案的規據是誰訂的?老祖宗?老祖宗可有規定這進了各審案大堂,就可以讓你們一個個沒大沒小,不將皇室宗親看在眼中,甚至不將一國王妃看在眼中,要讓一國王妃自辱去迎和方便你們查案?老祖宗訂的規據還真是有趣啊,連自尊都陪進去了,那敢問這些年來刑部大理寺還有御史臺辦了多少冤假錯案了……”歐陽月剛說完,突然瞪大眼睛,連連點頭,“噢不不不,不是辦了冤假錯案,這種話還真不該在這裡說,就是本王妃心裡這樣想的也不好說出來不是,這不是太不給三位大人面子了,本王妃其實想說的是,三位這些年來辦了多少英明大案,百姓是如何愛戴你們的?”
於德、寧百川、木李全三人身上都是一變,這話分明盡諷刺之能事,若是真不願意說,就不會說出來了,這分明是用來譏笑他們的。
於德咳嗽一聲看了寧百川木李全三人道:“兩位大人,還不快向辰王妃見禮。”
其實寧百川倒也沒說錯,這犯人一來便給個下馬威,想借此讓犯人有了懼怕心理,更好的從他口中得到真象,這就是審案一開始都會做的,這確實也算是一個規矩,但這也只是同行默認的規矩,不見得任何人可行,這一點他們也是知道的。
更何況現在只是審,還沒有正式判下來,歐陽月也不過就算是協助調查,還不能說她就是犯人,她自然不會理會他們,只不過事前他們考慮過,歐陽月也確實是身份尊貴,若是不能在一開始對她有些威懾力,這案子也不好審。更何況寧百川了了木李全還有着報復的心理,可惜他們若是遇到一般的內宅女子,說不定還真能被他們嚇到,可是歐陽月是平常人嗎。
寧百川與木李全黑着臉,卻還是乖乖前去給歐陽月行了一禮:“微臣寧百川/木李全見過辰王妃。”
歐陽月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拄着後腰對着百里丞笑道:“太子殿下弟媳站着真是累啊,裡面的小傢伙也在鬧弟媳了,猛的往肚子上踢着,弟媳若是這麼站着,怕是一準聽審不到最後呢。弟媳倒是沒事,若是讓這孩子有了什麼閃失,到時候這禍亂皇室子嗣的罪名,堂上的人怕是都擔罪不起的。”
百里丞冷冷的笑着,嘴角卻是一抽搐:“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點給辰王妃看坐!”
木李全連忙招來人準備個椅子,歐陽月拄着腰低頭看了眼凳子,衝着木李全望了望:“木大人要不來坐一嚇試試這椅子好坐不好坐?”
木李全一愣,莫名其妙道:“辰王妃不需客氣,微臣還要審案。”
歐陽月嘴角挑了一記:“本王妃哪裡是客氣啊,本王妃是想讓木大人試試這椅子,若是有人在這椅子上弄些髒東西,本王妃到時候流了孩子可就罪孽深重了,所以木大人先來坐着吧,就算這椅子上有些什麼釘子啊毒粉啊,本王妃死時還能拉個墊背的,呵呵呵。”歐陽月笑的十分無辜有趣,像是個頑皮的大孩子,卻是讓木李全聽的直冒冷汗,這個該死的歐陽月這是威脅他還是詛咒他,偏偏他還感覺背後直冒冷風的恐懼,可惡至極啊!
木李全黑着臉道:“辰王妃大可放心,這裡是大理寺哪裡會做出你所說的那種事情來,辰王妃何以這麼害怕別人害你,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如此的草木皆兵辰王妃可是覺得自己做過虧心事,所以在害怕呢。”
歐陽月笑眯眯道:“虧心事啊,本王妃想想。”過了一會,歐陽月左拳突然擊在右掌之上,大堂上發出一道清脆的聲音,只聽歐陽月說道,“木大人問的好,本王妃還真有。”
“啊?”於德三位主審官皆是一愣,誰能想到木李全陰陽怪事一說,真能問出歐陽月做什麼虧心事,與這案子有關?卻聽歐陽月無比無奈的道:“說來啊我做的虧心事還真不少。”於德三人連帶着百里丞都愣住了,直直望着歐陽月,她不會是吃錯藥了,真要說出來了,這雖然省了他們的事,可是他們可不認爲歐陽月真會說啊……
歐陽月伸出手掰着手指頭緩緩道:“所謂衆生平等皆有靈性,從小到大我吃了多少肉吃了多少生靈,就算是懷有身孕之後,前前後後起碼也吃了一頭豬一頭牛一頭羊,魚物不計其數,就是花花草草的也是有靈性的,生擒活物更是不知凡已了,哎,這可不是虧心事嗎。”
“這不算!都是畜生,哪裡當得虧心事。”木李全沉着臉道。
歐陽月嘆息道:“再有一個虧心事吧,那就是本王妃剛纔被帶到大堂的時候,在心裡罵了三位大人,既然木大人都說畜生的事不算了,那我就沒有虧心事了。來人,快來試椅子。”歐陽月一擺手,一副鬆了一口氣,沒有心理負擔的樣子。
只是在堂上的人,尤其坐在大堂上的三位主審,於德、寧百川還有木李全都是黑沉着一張臉,歐陽月倒是沒啥虧心事了,可同時也將他們罵到了畜牧的行列了,而且這話題還不是人家引起來了,說歐陽月污辱朝庭命官,人家一沒指名道姓的,二這話又不是人家說的,若是承認了不是算找沒臉,主動承認自己是畜生嗎。這好利的一張嘴啊,真是罵人不吐髒字,卻能讓人鬱悶個半死。
寧百川與於德有些面有不善的看着木李全,你說你與歐陽月有仇,這件事誰都知道,你上來找人麻煩,麻煩你自己先想好說詞嗎,弄了辦天還把其它人都連累進去被罵畜生,當了這麼多年的主審管了,還從未被人這麼罵過,就是再怎麼傲慢自大的皇親貴戚他們都審過,可也不敢這麼與他們說話,到時候他們上書請示皇上定罪的時候,那一紙話對明賢帝最後定罪也是有很大影響的,誰會這樣啊,真是……
於德一擺手:“快替辰王妃檢查坐椅,每個邊角都要檢查清楚。”
“是,大人。”兩個衙差頓時走過來檢查,檢查結束剛要起步回話時,歐陽月突然道:“慢着,這椅子我看不行。”
於德一愣:“辰王妃可是發現這椅子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了,這顏色本王妃不喜歡,坐在上面心情就會不好,心情不好這會影響到本王妃聽審的思緒,到時候胡亂說着,豈不是對這個案子沒幫助,也無法幫三位大人審案啊。”歐陽月認真的道。
於德一愣:“椅子顏色難道不是一樣的?”心頭卻有些發苦。
歐陽月皺眉看着於德,一副儒子不可教也的模樣:“於大人真是……當然不一樣了,在辰王府本王妃可是有專屬坐椅的,那跟其它的椅子能一樣嗎,一樣的話怎麼突顯本王妃的身份啊,快拿去換。”說着一擺手,一臉的不耐煩的樣子。
接二連三衙差又搬了幾張椅子。
“這一張左腿明顯矮於其它三腿,本王妃坐着摔了怎麼辦!”
“這個不行,看着就討厭!”
“不行不行,顏色太暗沉,比第一個還影響心情。”
“這是什麼東西,竟然拿個瓷椅來,這麼冷的天坐着冷冰冰的瓷椅,你們想凍死本王妃啊。”
“不行……”
一連看了七八張椅子,百里丞、於德、寧百川與木李全已經黑着臉了,歐陽月才盯着一張紅木椅子瞧了瞧:“看來看去,就這個還算可以,就湊和着吧。”
現在湊和剛纔不會湊和嗎,這分明是你第一次見着說不行的椅子好吧!
衆人心中鬱悶至極,那些被歐陽月折騰的忙乎了半天的衙差也是在心裡叫苦連連,這辰王妃怎麼這麼難伺候啊,簡直像是天生用來折騰人似的,他的胳膊好酸噢……
歐陽月總算是心滿意足的坐下去,大堂上氣氛卻有些悶沉,衆衙差們安靜的立於一旁低着頭,連呼吸都特別輕,就怕一個不好惹的堂上大人不快找他們麻煩,因爲三位大人那一副便便的臉色,還真是讓人不敢恭維。
“啪!”於德猛的一拍驚堂木,厲眼看向歐陽月道:“辰王妃,今天身大大理寺,本官與御史大夫寧百川寧大人,刑部尚書木李全木大人,三司會審,說明這案子極爲重要,此案子事關到你是否殺害太子府側王妃林鶯鶯,以及謀殺禍害其肚中胎兒,事關到皇室血脈的大事,希望辰王妃認真配合,這過程中若有什麼失禮的地方,辰王妃還請見諒。”
“好本官現在問你,辰王妃那太子府林側妃關係如何?”
歐陽月猶豫了一下沒有說話,只是擡起頭,坐着一副舉手的姿勢,於德愣了愣道:“辰王妃只管回答就好,這是爲何?”
歐陽月點頭道:“噢是這樣的,於大人你在問話,本王妃出於禮貌總不好中途打斷不是,所以便伸手出示一下。”
“辰王妃想說什麼?”
歐陽月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面上微微紅了記,嘆息道:“實不相瞞,這懷孕以來食物就見漲了,現在肚子餓的難受,實在是沒有心思聽於大人你問話,這餓着的時候腦子也不好使,什麼都想不到,請於大人見諒啊。”
於德笑了,只是這笑怎麼看着都十分的勉強:“那辰王妃的意思呢?”
“咕嚕嚕~”適時間,大堂上突然傳來咕咕叫的飢餓聲來,歐陽月一臉尷尬,嘆息道:“本王妃這也是沒有辦法的,這種時候還真不是本王妃能控制的,太子與三位大人應該不會笑話吧,這是本王妃肚子裡的孩子餓了,本王妃可不餓。”
於德嘴角抽搐着,這有區別嗎?不對,在大堂上是說這話題的嗎!於德黑着臉,卻沒有辦法的擺手道:“給辰王妃準備茶果去。”
不一會衙差搬來一個桌子,又相繼搬來一堆的果子茶點等,雖然賣相不如辰王府的,倒也湊和,歐陽月有些不滿意的嘀咕着,讓於德幾人心中更是憋悶,這自然不能與辰王府的相比了,誰會在審案大堂吃這些東西,那太子督辦此案,於德也不過就是備了些茶好吧!
這一回於德卻是學精了,直接招呼着人當着歐陽月的面給她試毒,讓她說不出來話,果然這過程十分順利,歐陽月一聲也沒說,直到衙差退下去,歐陽月表情也是淡淡的,端起溫水先是喝了一口,然後拿起一塊方糕小口小口的吃着,眯着眼睛一副滿足無比的樣子,還別說這麼些個茶果放在一起,還真是散發出一種特別香的味道,兩側的衙差不禁咽咽口水,感覺肚子也餓了,那堂上的於德三人看着歐陽月吃的極香,竟也感覺嘴中不是滋味。
百里丞寒着臉看着歐陽月道:“辰王妃要求還真是多,現在可是正式審案了吧,希望你別再多做沒用的東西,不論你想如何,該是什麼就是什麼,這案子都會審下去。”
歐陽月撇了百里丞一眼,繼續吃東西,於德咳嗽一聲問道:“辰王妃還請回答一下,您與太子府側妃林鶯鶯的關係如何。”
歐陽月輕輕嚥下嘴裡的方糕,喝了口茶潤了潤喉嚨說道:“關係嘛,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
木李全接着道:“說不上說不上不好,那爲什麼林側妃要寫信給辰王妃呢,而且信件中言行措詞都十分親密,顯然你們不是第一次接觸,而且有着很多的秘密。”說着,木李全一擺手,已經有人拿着一封信拿過來給歐陽月看。
歐陽月只給了一個眼神,淡淡道:“噢,原來這是林側妃的字跡嗎,本王妃第一次看到哎。”說着一擺手,對着身邊的衙差道,“哎你,給本王妃再拿壺水來。”
那衙差往上頭看了一眼,見此時誰都沒理會他,自然就聽着歐陽月的吩咐去辦事了,回來後又拿着那水壺裡裡外外試了毒,歐陽月才自己倒起水喝起來。那樣子自然無比,就好比這審訓大堂跟她家後花園似的。
木李全冷笑:“辰王妃想不承認嗎,看看這封信,若你不承認認識林側妃的字跡,總不會連自己的親筆書信的字跡也不認識吧……”木李全剛要吩咐着人拿信給歐陽月瞧看着,卻發現此時歐陽月竟然一言不發,歪着頭倒在椅子上睡着了!
木李全冷笑,這分明是迴避話題,歐陽月分明是做賊心虛了:“來人,去將辰王妃晃醒。”
“不可!不要觸動辰王妃叫醒就好!”於德頓時道,歐陽月身份可是非比尋常,而且這女人狡猾的可以,若是真給了她把柄,保準還沒定了歐陽月的罪,他們幾個先倒黴了,顯然木李全也想到了這一點,面色雖然不好,但是沒拒絕於德的話。
立即有兩個衙差走過來輕聲叫道:“辰王妃,請醒醒!”
歐陽月毫無反應。
木李全冷聲道:“不行,聲音太小了,再大聲些!”
“辰王妃,請醒醒!”
歐陽月依舊沒有反應。
“聲音還是太小,再大聲些!”木李全聲音不可控制叫大了。
“辰王妃,快醒醒!”那衙差也是放大了聲音,但因爲不能碰歐陽月,也不能靠的太近,或許對歐陽月沒有太大影響?反正她依舊沒有什麼反應。
“繼續大聲叫,叫到辰王妃醒來爲止!”木李全大叫着。
“辰王妃,快醒醒醒!”
“繼續!”
“……醒醒!”
“……大聲!”
不一會,這大堂上便只響起木李全那嘶叫聲,與衙差扯着脖子,喊的面紅耳赤所發出的巨響來,兩人聲音此起彼浮,到最後聲音已漸沙啞,似乎還多了些怪異的感覺。
百里丞聽着聽着,眉頭皺了起來,看了看木李全漲紅的面色,還有那衙差的面色,腦中不禁出現個景象,立即一扭頭甩開,冷酷的道:“去,拿了鑼過來,辰王妃既然睡的這麼熟,一邊的東西怎麼叫的醒呢。”
當下便有人拿了鑼過來,“當!”照着歐陽月的耳邊便敲了起來,正待敲第二下的時候,歐陽月耳朵微微動了一下,眼睛眨動緩緩睜開眼睛,似乎還有些迷茫狀的醒過來,疑惑的看了看大堂衆人,“噢”了一聲道:“本王妃怎麼會在這裡?”
寧百川一直以來都沉默的待在一邊,此時也忍不住道:“辰王妃你忘記了,這是大理寺的大堂,本官三人正在審理你是否毒害太子府林側妃之死。”
歐陽月“噢”了一聲,古怪道:“她死跟本王妃有什麼關係,別是虧心事做太多,所以被老天收了吧,或者嘛被親近之人殺了也有可能,那可是太子府側王妃噢,本王妃哪有這麼大的本事殺了她了,真以爲太子府是這麼好進的?”突然歐陽月怪異道,“哎呀,太子弟媳可絕對沒有嘲笑你的意思,雖然你的太子府被那個叫什麼鐵缺的給炸燬了,你現在又回東宮去住了,弟媳絕對沒有嘲笑太子府無能人,讓這歹人得了手,讓太子您臉面全無的意思啊。”接着裝模做樣的摸着下巴,猶豫着道,“三位大人,你們對此事怎麼看呢,這個鐵缺既然對太子如此怨恨,那之前會不也是派人殺了林側妃呢,必竟現在太子府都被他炸了,這偷偷摸摸的進了太子府將林側妃殺了,然後嫁禍給本王妃,藉機讓太子與辰王兄弟反目呢?這歹人好毒的心思啊,三位大人一定要抓住這兇手,好還林側妃一個公道,給太子找回臉面啊!”
看那樣子,氣的面色漲紅,還帶着義憤填膺的樣子,還真是像那麼回事,那一瞬間於德三人還差點就信了歐陽月的話,寧百川與木李全都見識過歐陽月的狡猾,自然明白她這是爲自己開脫的說詞,於德卻微微點頭:“這也不是全無可能的事。”
“是吧,於大人真是英明神武,本王妃也是這麼覺得的。”歐陽月認真點頭道。
木李全冷笑:“辰王妃這招禍水東引的法子用的倒真是好啊,可是很可惜,那林側妃不但收集了與你往來的書信,其中還有着辰王爺的書信,而且林側妃臨死之前這一封信中內容事件與其它年日不同事件紛紛相和,這說明這些信件都有着其的關聯性,有着互通性,也同樣說明你們一直互相聯繫,最後這一封上林側妃還言道林側妃發現了辰王私造兵器私自養兵等事,而且還想做出對太子不利的事情,林側妃要找你們問清楚,可是沒過多久林側妃便死了,辰王妃覺得這世上有這麼巧的事嗎,這恐怕是辰王妃知道此事,與辰王爺準備殺人滅口做出此事吧。”
歐陽月微微打了個哈欠道:“此事全是木大人憑空胡說的,真是笑話了,你說王爺私造兵器就行可以,私養兵就行?誰又借你的膽子敢污衊皇子王爺的?你又是什麼目的,如此惡意污陷我家王爺,想陷我家王爺於不義,朝庭就養着你們這羣狗官嗎,太子府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們找不到辦法幫着解決,卻想陷太子與王爺於不義之地,想害他們兄弟反目成仇,你所謂的證據呢,私造兵器、私養兵說的真是好聽啊,拿來證據,不然本王妃現在就告你們以公謀私,惡意陷害之名,我定要告的你木李全連褲子都沒了!”
木李全被說的漲紅了臉,眼神卻是看着太子,百里丞此時鐵青着臉色,之前的十足證據毀了大半,累累證據不足,之前他便與木李全與寧百川商談,看能不能以威逼利誘,以小化大恐嚇歐陽月的法子讓她鬆口找到源頭,可是弄了半天這歐陽月就跟個滾刀肉似的,滑溜如魚,狡猾如狐,弄了半天也沒有什麼好法子,接下來這麼做怕是不容易的。
百里丞敲着椅背,木李全看着,收回了視線衝着於德道:“於大人,你看現在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先退堂明天再辦。”
“也好。”於德一拍驚堂木,退堂了。
本來這大理寺審一個案子時間都很久,鮮少能有一兩天將案子辦完的,這其中不但有着要蒐集的犯人罪行,也有犯人自己開罪的證據,事關的都是皇家國戚和朝庭重臣,這個時間也是必須要有的。
退堂之後,木李全與寧百川偷偷去見了太子,三人面色都不太好,沉默了一會,寧百川忽然道:“太子,不如明天直接動刑,逼軒轅月定罪吧。”
百里丞皺眉,那木李全沉默了下道:“你也看到今天軒轅月的樣子了,若是我們真敢動的話,到時候不是給她抓到把柄了嗎!”
寧百川冷笑:“那證據上的筆跡是軒轅月和辰王的,這一點他們錯認不了,就算他們想不承認,只要最後定了罪後將這證據交到皇上手裡,定然也讓他們得不了好,只是現我們應該掌握更多的實證,讓皇上想饒恕也不可能。明天上堂就可以叫辰王了,到時候我們可以將他二人分起來關壓審理,然後詐他們一詐。”
百里丞想了想道:“寧大人的意思是說,將他們分別關壓,然後拿着證據意指對方已經承認了,讓他們互相殘害。”
寧百川笑道:“太子果然高明,下官不過有了這個念頭,太子便立即想到了整個計劃,下官佩服。”
木李全見狀暗恨了記,這寧百川倒是會賣乖,自己的女兒剛嫁了盛王爲王妃,卻還與太子牽牽連連,這是想腳踏兩條船,到時候看誰更有能力跟誰嗎?想的倒是好啊,這種牆頭草的行爲,誰會喜歡,別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寧百川未見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只是現在選擇站隊還是有些危險的,更何況不論是太子還是盛王都離不開他,這纔是他的籌碼,在有這個籌碼的時候,他自然要好好利用。
百里丞此時倒是沒想這些,眯着眼睛想了想:“好,這計劃不錯,只要將他們分崩瓦解,不怕他們不招!就這麼辦!你們去處理吧!”
“是,太子。”寧百川與木李全應了一聲退下了。
百里丞看着兩人離開,嘴角卻是勾起了冷笑。
然而兩人準備好後,第二天蓄勢待發準備大幹一場之時,突然在升堂之時,歐陽月直叫鬧着肚子疼,於德等人只能連忙叫來太醫爲歐陽月診脈,得到的結果就是歐陽月身體哪哪都很健康,可關係是她就是直吵着肚子疼,這有什麼辦法。
寧百川冷冷的看着面前的老太醫道:“王太醫,你可是看好了,辰王妃既然沒有問題,怎麼一直喊着疼呢,你確定她的身體沒有事吧。”
木李全也道,只是聲音不可抑制的加大了幾分道:“是啊王太醫你可是看好了,若是沒有問題,我們可就直接升堂了,此案子事關重大,可絕不容許那些人裝瘋賣傻能糊弄過去,便是今天給糊弄過去了,第二第三天呢,本官有的是時間在這裡耗,定要將那些膽大惡徒繩之於法。”
“哎喲!哎喲!肚子疼,我的孩子啊,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回答他們的,是歐陽月在裡面痛苦的哀哀叫,那姜厲痛苦的聲音,還真是聞着傷心見者流淚,全然不像是裝的。
百里丞坐在一旁冷笑着:“一般真是不舒服的人能叫的這麼大聲,既然能叫的這麼大聲,說明還有精力,孤看這案子不宜再拖了,開始吧!”
“啊!疼啊!孩子啊,有人要殺你,噢噢疼死人了,疼死人了,孩子你可記清楚了啊,今天誰想殺了你,等你真死的時候,就化成力鬼天天去找他們算賬,最好將他們一個個都嚇死折騰死才罷休啊,這些人都不是好人啊,想害你的,你也要都弄死啊!”歐陽月在屋裡大叫大鬧着,說的那話極盡之詛咒之能事。
那王太醫已經是個老太醫了,再有兩年便能告老還鄉了,可不想此時冤枉的進入這等爭鬥之中,擦了擦汗道:“下官雖然查看辰王妃脈相較穩,只不過辰王妃必竟被牽連在這個大案子裡,這人有時候生病全源於心病,現在天天關在這裡膽驚受怕的,辰王妃心中恐懼導致胎位不穩也是有可能的,所以現在……現在還是慎重起見爲妙。”
百里丞冷冷盯着王太醫:“噢,剛纔王太醫不是說辰王妃沒事嗎,胎相很穩,穩的話又哪來的膽驚受怕,當了這麼多年的太醫,王太醫若是連這就相看不準,這太醫也是當到頭了吧。”
王太醫冷汗“嘩嘩譁”直淌,這事真是令他左右爲難,若不是今天太醫的人都出去了,他也不會趟這渾水,這是人乾的事嗎,說沒事就得罪了辰王妃連帶着辰王府公主府,說有事就得罪了太子,哪一個也不是他能得罪的起啊。
於德看着王太醫已經面色大變,臉上甚白,汗珠滴滴的往下滾,那樣子好懸一個不好便暈倒在地上,於心不忍道:“太子殿下,既然辰王府如此不舒服,這案子不急於一時,便多等一日吧,若是辰王妃真因此壞了腹中的胎兒,這事關皇家子嗣的事,在場的怕是都擔罪不起的。”
百里丞面色極度陰冷“哼”的一聲甩着袖子氣恨恨的離開了,於德說的很是,現在案子還在審中,歐陽月又不是犯人,而且林側妃的死事關逆反大罪,同樣也事關皇家子嗣,這才能將歐陽月抓來,不然平白將一王妃拿來問案哪是這麼容易的,事以沒定罪之時這歐陽月的安危也是十分重要的。
寧百川與木李全面色不好,咬咬牙最後離開了,心想着明天一定將這憋屈討回來不可。
第三天,歐陽月以鬧肚子不由,打滾着依舊不肯協助問案。
第四天,倒是上堂了,但是說頭疼不已,腦子渾亂不堪根本不知道上面在說什麼,最後更是以一招暈倒爲由將大理寺上下折騰個人仰馬翻的,當然這案子也沒查成了。
這四天給於德、寧百川與木李全折騰的,簡直跟死了一遍又活了似的,本來寧百川與木李全已經想好了法子應對,可是歐陽月偏是不配合,還沒等審案直接折騰的退堂,這案子還怎麼個審法,這個該死的女人招術也多,天天變着花樣的,每當他們做全了準備之時,卻發現還有後招等着他們,審這一個案子比以往辦三年的案子還累人,身體累心也跟着累。
於德感覺頭髮都白了,暗想着,辦完此案子,不論最後結果如何,以後看到辰王妃這個煞星絕對繞道走!
第五天,等百里丞決定直接綁着歐陽月問話之時,房門打開了,歐陽月精神十分飽滿的站在門口,看着百里丞與三位大人領着一衆侍衛衙差,一副要壓她上刑場的樣子,咯咯直笑:“哎呀呀,真是勞煩皇兄與三位大人了,看本王妃這身子真是不濟事,不過這也是沒有法子的,這女人懷孕生子那可都是跟閻王博命的時刻呢,這十月懷胎更是世上最辛苦的事了,三位大人回去後定要向府中老夫人問好,就說本王妃十分敬佩她們,這懷孕可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了的,女人可辛苦着呢,三位大人不是女人自然是無法明白的。”
寧百川咬牙切齒,眼睛快瞪出來了,可是原本的要斥責的話卻是半句說不出來,他若是在這種時候指責歐陽月,說不尊重女人倒是沒事,可是尊重生養自己的老孃便顯得不孝又冷血寡情了。
百里丞面色鐵青:“辰王妃鬧也鬧了幾天了,現在該辦正事了吧。”百里丞額頭微微突起,明顯已經忍到頭了,歐陽月也很識務點頭道,“今天本王妃身體很好,定能幫助三位大案辦好此案。”
一行人轉而去往大堂,而於德、寧百川與木李全心中有些鬱悶,這案子辦的真窩囊啊,他們怎麼都有種一直被辰王妃戲耍的感覺呢,簡直能號稱史上三司最大的悲劇了!
審案正式開始,於德自然又是一長篇大論將案子涉及全講了,一連幾個大罪壓下來,真若被辦成了歐陽月與百里辰可就慘了。
歐陽月坐在椅子上,放下茶碗道:“噢,勞請於大人將證據拿來給本王妃看看吧,前幾日本王妃身子骨不好,倒是沒看過。”
證據直接被轉換送到了歐陽月的手中,於德倒也不怕歐陽月在此撕毀這證據他們之前都看過了,也算是人證,而歐陽月膽敢現場撕了說明她害怕,足可定她的罪,歐陽月認真的看了眼手上的信件,眸中隱下一絲冷笑,那邊也差不多行動了吧,手中的信“啪”的拍在桌上:“於大人,這筆跡根本就不是本王妃的手筆,何來的證據,這分明是有人惡意陷害!”
百里丞等人都是一驚!
此時皇宮御書房,百里治請示過後,明賢帝正招其前來道:“你急着進宮打朕有何事?”
百里治恭敬道:“父皇兒臣帶來了兩人。”
“噢,是何人?”明賢帝疑惑道。
百里治拱身道:“是事意圖污陷皇室宗親謀反大罪之人!”
明賢帝眉頭一跳:“你說的該不會是污陷老七與老七媳婦的人吧。”最近發生的大事,可不就是林鶯鶯之死與歐陽月的事嗎。
百里治擡頭道:“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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