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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午,許子衿都不見人影,一直到晚飯的時候,許少遠纔在正廳見到了許子衿。

許子衿並沒有因爲許少遠的到來而特地的怎麼怎麼樣,就是一頓很簡單的晚飯,兩個人,兩副碗筷,幾個小菜,許子衿倒是在不斷地找話題,想和這個乾兒子進入更深一點的交流,可惜許少遠本就不是一個活絡的性子,一頓飯吃下來也沒說過幾句話。

第二日一早,管家就拎着一羣人浩浩蕩蕩的來了西跨院,許子衿也在,不過她只是坐在一旁喝茶,許少遠怎樣選人?選的是誰?她都不會插手。

看着面前黑壓壓的一片人,許少遠一眼望過去就挑中了幾個,將幾人單獨拎出問了幾個問題,就選擇完了。

本想要說兩句話,許子衿忍了忍,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本來以爲要耗費一上午的時間,結果許少遠的效率太高,不過一個時辰,西跨院所有的工作都開始井井有條的開展了。

之後的八年,許少遠甚少回到宮中,一年之中倒是將近有十個月的時間都是住在長公主府。

一直到第八年——

那時候躲在被子裡面嚇到哭都不敢哭,悄悄安慰自己:“不怕,不怕……”的小少年,已經成長成了一個偏偏玉郎。

長公主和府西北角的練武場——一個身穿白衣的少年郎正在舞劍。

少年身量很高,身姿挺拔,一襲奶白色的長袍硬是被穿出了一種疏離淡漠的感覺。

許是因爲練功的原因,少年的頭髮只是用一根白色的帶子束成了高高的馬尾,些許的碎髮輕輕地搭在耳邊,更顯得少年的肌膚極白。

過了八年,許少遠那一雙桃花眼是愈發的深邃了些,可惜明明是一雙極爲勾人的桃花眼,瞳孔裡面卻使終是清清冷冷的一片。

許子衿尋思着自己的教育當時沒問題呀?自己多活潑的一個人啊?怎麼教出來的小孩就這麼冷呢?

轉身時許少遠看見許子衿站在練武場的入口倚靠在柱子邊看着他,瞬間收了動作,拎着劍收入劍鞘,拿給站在一旁的江遠,向着許子衿走過來。

“寧姨。”

許子衿看着這個向她緩緩走來的少年,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奇怪感覺從心底浮現。

“寧姨找我是有什麼事嗎?”走到練武場的入口,許少遠還是有些疑惑,自己這個姑姑一般不睡到日上三竿,是不會邁出院門一步的,今天居然繞了這麼遠的路來西跨院找他?

許子衿一句“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被許少遠臉上明晃晃的“你說呢?”這幾個字給堵了回去。

“的確有事,邊吃邊說吧!我叫人把早膳端來練武場。”說完就熟門熟路地摸到練武場旁邊的小亭子中坐着了。

許少遠走過來之後先是爲兩人各倒了一杯茶水之後才緩緩落座。

“少遠,今年你就要滿十八了吧?”當初那個小不點已經長得比自己還高不少了,許子衿心裡很是驕傲——看看!我兒子就是帥!

“還有一月就滿十八了,寧姨你!”許少遠回想起自己這八年生辰時自己收到的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禮物有些驚悚。

許子衿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茬,連連擺手說:“你別擔心,不是這件事!”想起去年自己千挑萬選的兩個各有千秋的絕美女子被許少遠大晚上“請”出來的事情,許子衿滿頭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