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

“大姐姐,我們都展示完了,你的禮物還沒有到嗎?”莊亭亭十分自信,有了自己的這一隻福祿壽三色翡翠手鐲珠玉在前,顧九傾怎麼可能還拿得出手更好的禮物!

這隻鐲子,還是孃親拖舅舅在外邦的商人手上弄到的,她敢打賭,即便是滄海月明都不會有如此難得一見的鐲子。

這隻鐲子確實是讓顧九傾微微地吃了一驚,如果要再找一件比這更貴重的寶物,她不是找不出來,但是寓意要如此貼切又討巧的……估計就只剩下孃親留給她的嫁妝裡面的那一隻了,但是她不想把孃親的嫁妝拿來參與到這種幼稚又低級的無腦炫耀中。

而她擅長的向來不是這種人傻錢多的無聊比拼,她玩的——是攻心。更何況,還有重生這個利器加持。

這個時候,醉月泮的門口突然來了一個身着淺藍色長裙的姑娘,今日雖是難得一見的出了大太陽,但畢竟是冬日,可這位藍衣姑娘穿的卻一點也不厚重,甚至可以看見她身上的銀藍色披帛還隨着她走動的步伐微微翻動。

直到走到顧九傾面前,那位女使纔對着顧九傾見了一個禮,然後纔對着上位的謝惜雲緩緩地行了一個禮。

莊亭亭本想大聲呵斥這個下人不懂尊卑,沒想到——

“知夏郡主,大長公主派我前來給您送來前兩日你拜託她幫忙的東西,如今物歸原主。”將手上的盒子遞給顧九傾之後,這位藍衣女子又拿出一個褐色的木盒呈給謝惜雲,“見過謝老太妃,我家主子說雖然沒能來赴宴,但是她託我爲您送來了壽禮,望您松林歲月,鶴舞春秋!”

說完對着顧九傾微微一見禮就退了出去。

這個人顧九傾知道,是大長公主身邊一個特別的存在,此女名喚許沉吟,是大長公主給賜的名。

據說是大長公主從北戎帶回來的唯一的活口,原名已經不得而知。

但是許子衿的名字就取自於‘青青子衿,悠悠我心’,而這位藍衣女子,不僅隨了大長公主一般姓許,名還取自於後兩句中的‘但爲君故,沉吟至今’,大長公主對其寵幸的程度可見一般!

外界衆說紛紜,甚至有人猜測許沉吟就是大長公主的女兒,只是當今聖上礙於皇家顏面,接受不了一個北戎血統的皇家女兒,故而大長公主就將許沉吟作爲女使留在了身邊。

雖說是女使,但許沉吟在大長公主府的吃穿用度與一般的官家小姐又一無二般。可是今日這種跑腿的事大長公主卻也毫不猶豫的派了許沉吟過來,除了給她長面子之外,或許也是爲了抑制一下謠言吧!

“九丫頭,你何時與大長公主結識的?”謝惜雲確實是有一點意外,多年不曾出島,顧九傾身上好像藏着很多的秘密。

“在報國寺有幸與大長公主見過一面,幸得大長公主憐愛。”不欲多加辯說,顧九傾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

儘管知道內情一定不如顧九傾所說的那麼雲淡風輕,但是現在這種場合一定也不能多問,謝惜雲也就微笑地點了點頭,將疑惑壓在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