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飯店,樓下坐滿了食客,三人被安排到了二樓的小包間裡吃飯,三人點了單,因爲人手不足,在馮峰親自把單拿去廚房的時間裡,沐雲偷偷問了葉旭爲什麼說桃花案還沒完,“不是說桃花組織的頭目已經抓到了嗎?”
“頭目是抓到了,但後面還藏着大傢伙,桃花組只是隸屬於其中的一小部分,還有其他的沒能抓出來。”
桃花組織的頭目在被抓到之後,對自己的所作所爲供認不諱,但是從她的言語中,葉旭以及他的組員意識到,她背後還有一個指使者,桃花頭目不過是枚小棋子。可在葉旭向上反映,想要深入追查的時候,桃花頭目突然自殺了。
想要深入調查卻沒有了入手的地方,而在葉旭等人沒有進展想要放棄的時候,一紙調令書讓衆人臨時到了京都。
“到了這裡,我們接觸到了一些其他的案子,比如說幼童被謀殺,或者說是某一類的人被殺害,這些都是由一個組織進行殺害的,我們曾經做過推論,假如這些案子都是類似桃花組織一樣的組織做的,那麼很有可能,有這麼一個人,建立了一個組織,而組織裡又有一些分支,每個分支對應殺害一種人,桃花組只是其中一個,針對的是負心人,而我們現在的重點在於,通過這些組織,找到背後的人,徹底瓦解掉它。”
沐雲一點即通, “所以你來了學校,其他人在其他地方?”
“是。”葉旭點頭,“接下來的日子,請多多關照。”
“關照什麼的說不上,我現在只想知道,我們學校發生了什麼,讓你決定潛進來。”
葉旭聽着笑了,賣關子不告訴沐雲,“你去打聽打聽吧。”之後任憑沐雲說什麼,都只喝水不說話,讓沐雲拿他沒辦法。
“單我給報上去了。”馮峰推門進來,一隻手還拿着個塑料袋,裡邊裝了幾大瓶飲料,打開後拿出紙杯分放好,問倆人喝什麼,沐雲看了兩眼,有三種,可樂、雪碧、橙汁。
葉旭拿起橙汁往自己杯裡倒,然後問沐雲意願,見點頭後繼續倒,而馮峰選了可樂。
剛倒好,正巧上菜了,服務人員推門把托盤裡的菜擺好就出去了,三人拿起筷子,邊吃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正吃的歡,馮峰突然問了句,“離開學還一個星期,你們打算去京都哪裡玩玩?”
“不想玩,就想在寢室裡睡覺。”葉旭張口就來,沐雲猜他的任務估計是在校園裡盯梢,所以沒想着離開去玩,看來問題很嚴重。
“睡覺?這也太無聊了吧。”馮峰不可置信地叫道。
葉旭笑着表示,“這次假期到處旅遊,都玩累了,天天按時起牀,懶覺都沒睡,現在就想睡覺。”
“好吧。”葉旭的理由挺有道理的,現在的假期旅遊就是在受罪,人太多了,而且還得按行程走,時間掐得狠着呢,馮峰覺得這能理解,轉而問沐雲,“那木頭你呢?”
沐雲幽幽地看了眼馮峰,“我沒什麼心情出去玩,只想在寢室裡靜靜。”
馮峰看着沐雲的表情,想起他的事,覺得也能理解,於是表示,“那我自己去報個本地遊的團好了,我不在的這幾天一定要想我啊。”
“行行行,一天想你八回。”沐雲漫不經心地說道。
馮峰聽了立即搖頭,“那還是算了吧,我寧願要軟妹子想我八回。”
這話說的,加上馮峰臉上誇張的表情,活像一隻害怕遭母猴覬覦的大馬猴,讓沐雲和葉旭都忍不住笑了,而當事人看着兩人笑,卻一點都摸不着頭腦,不清楚兩人笑什麼。
第二天,馮峰早早地出發去找團了,剩下沐雲和葉旭倆人在寢室,沐雲見葉旭在看書,想起昨天晚上,葉旭死活都不願意透露校園裡的事,決定出去轉轉,打聽打聽發生了什麼,以此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離開學還有六天,一般學生都不會太早回學校,想在家裡再享受多一會,所以此時學校並沒有太多的人在,沐雲想要八卦的心理不能得到很好的滿足,所以在把學校都逛了一圈後,沐雲覺得自己應該守株待兔,讓八卦自己找上門來。所以沐雲選了一個地方比較偏僻,又風景不錯的地方——學校的小樹林裡。
這地方說是小樹林,其實樹並不多,只有二十來棵小樹苗整整齊齊地排着,說它是林,不過是因爲學校獨具匠心,仿造公園休息的長廊,編了個又長又寬的架子攏住了一塊地,在這塊地上種樹,又在架子下種了藤蔓植物,等植物一長起來,沿着架子往上爬,藤蔓一多,夏天的時候既遮陰又好看,就算枯萎了,也有種另類的美感。因爲種種原因,小樹林得到了廣大學生的喜愛,不過很少有人有空來就是了。
沐雲找了個地方坐下,藉着枝蔓的遮擋,偷偷吸收起散逸在空中的靈氣,等待着八卦的麻雀到來。
現實讓沐雲沒等多久,就迎來了一對麻雀——兩個吃早飯的女生。通過她們的聊天,再加上自己的推論,沐雲大概知道學校裡發生什麼事了。
半個月前,A大大部分學生以及老師都離開了學校,只剩下不到八十人的學生選擇留在學校不走,其中有學生向校方提議,組織一場匯演活動,讓留在學校的學生都熱鬧熱鬧,因爲有很大一部分的留校生,留在學校的原因大多是無家可歸,沒有了家人了,只有很小一部分是沒買着票或者是爲了省錢,纔不回家的。
這個提議得到了校方的重視,很快就操辦起來了,正好學校有的社團成員是本地人,所以挨個被通知回校,共同籌辦活動。
活動開始的那一天早上,佈置表演場所的人員發現,舞臺的正中央有一束花,是那種紅玫瑰,紅的很特別的那種。當時所有人都以爲這是某個學生花錢送的,因爲不好意思親自來,所以放舞臺上了,當下沒放在心上,只把花收起來放好就繼續佈置。
到了下午,演出開始,接連幾個節目受到了熱烈的歡迎,表演地非常成功,然而在一個話劇演出的末尾,發生了一件詭異的事。
那個話劇表演的是賣火柴的小女孩,是文學社的成員表演的話劇,扮演小女孩的是個瓜子臉的女生,個子比較矮,長得小巧可愛的,而且演技十分精湛,把小女孩對於美好事物的追求演繹地淋漓盡致,尤其是小女孩死前劃火柴取暖的場景,演得像真的一樣,明明沒有投影出景象,女生的眼神動作就像是看到了實質。
第一次擦火柴,看到火爐,女生會試探性地伸手,彷彿不可置信一般,然後像是感覺到溫暖一樣,舒服地眯上眼睛,像小貓一樣。
第二次擦火柴,女生下意識地咽口水,眼冒綠光,好像真有一隻香噴噴的烤鵝在誘惑着,也充分地表演出小女孩的飢餓。
第三次是聖誕樹,女生遙望着高高的地方,眼神中的渴盼像是一隻會抓人的手,讓看到的人心裡好像被揪了一樣。
第四次,女孩看見的是奶奶,女生將女孩的留戀,女孩不顧一切想留住最親的人的急切表演地更加生動,但是表演卻戛然而止,女生看着眼前突然尖叫起來,眼神變得恐懼,像是看到了什麼極爲恐怖的東西,然後猛地倒下了。
就在觀衆都以爲這是話劇的改編,是新的結局的時候,覺得不對勁的教授立即上臺查看,卻發現女生已經死了,大眼死死地瞪着,望着不知名的抵擋,眼中還殘留着難以言明的恐懼,喉嚨裡插着一把尖刀,正好穿透喉嚨,獻血不斷從傷口出涌出。
女生被緊急送醫院了,但校方卻被告知,女生勁動脈破裂,在送往醫院的途中死亡。
得知消息的其餘人中,參與佈置的人員都不由地想起早上那束紅的詭異的玫瑰,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