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媚被溫陵兄弟帶回警察局審問了, 楚怡和韶洋因爲出了這一檔子的事,也不願意在醫院呆下去,當即找人辦了出院手續, 回家休養了, 還把沐雲兩人請到家裡來坐坐, 正好沐雲心裡還有些疑問, 順勢去了楚怡的家。
楚怡到家後先把韶洋扶到沙發上坐着, 然後趕緊到廚房冰箱裡拿喝的,因爲這兩天事多,家裡也沒燒熱水, 楚怡只好先燒水,臨時拿了冰紅茶出來倒給兩人喝, “不好意思, 家裡比較亂, 沒燒熱水泡茶,先喝點東西解解渴, 熱水馬上就好了。”
“沒事不用泡了,大晚上喝茶我怕晚點睡不着覺。”沐雲拒絕了楚怡的好意,“我跟着你們回來是想問點事,當時在醫院不好說話。”
楚怡見韶洋拿起杯子就要喝,趕緊拿走, “剛出院先別喝飲料。”說完面向沐雲, “我知道的一定說。”
韶洋被奪了手中的杯子也不惱, 反而像是挺高興的, 對着沐雲說, “小怡說的也是我想說的。”
沐雲看了他們倆一眼,“韶先生還記得你昏迷的那天發生了什麼嗎?你之所以會昏迷, 是因爲中了詛咒——離魂咒,中的人會魂魄離體,身體像植物人一樣的存在着,如果魂魄長時間不回來,就會在兩年後逐漸在睡夢中死去,但從你的八字上看,就算中了詛咒也不會對你有太大影響,更不用說是昏迷了,今天我到醫院看了你之後才發現,你是中了雙重詛咒,另一個是黴運咒,因爲它的存在,讓本來對你影響不大的離魂咒的效果加大了,但偏偏它們有不像是出於一人之手,我想問的是,你在昏迷時,或者昏迷前有沒有什麼異狀,讓你接觸到了黴運咒。”
“異狀?”楚怡想了會說,“性格反常算不算?”
韶洋哭笑不得,“小怡,我哪裡性格反常了?”
楚怡瞥了韶洋一眼,“沒有?最近你穿的奇奇怪怪,像突然變了一個人,難道不是反常?”
“我是知道了一件事高興的,而且那樣不好嗎?不是都說我年輕很多,三十都沒到就被人說老成,我也很無奈想改變的。”
楚怡低着頭,揪着沙發套,不知道想些什麼,半晌,才聽見她小聲得說,“其實,我覺得表哥你西裝也挺好的。”
“可我覺得不好。”韶洋認真地看着楚怡,偷偷從口袋裡掏出一樣東西,送到楚怡眼前。
楚怡擡頭,只見一個紅色的盒子,答案呼之欲出,盒子打開后里面是一枚閃閃發亮的鑽石,韶洋把它送地離楚怡更近了,“雖然我知道我不會說好聽的,也不會什麼哄你的方法,但我還是想更年輕一點,和你更配一點。當我知道我不是楚媚親生的兒子的時候,我是最高興的,因爲那樣你就不是我表妹了,不是說不想照顧你,疼你了,而是我愛你。”
楚怡看着韶洋手上的鑽石,心裡很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其實自己一直都是很懦弱的存在,害怕改變害怕失去,但還是一直在失去,爸爸媽媽走了,涵涵走了,王爺爺走了。姑姑對自己並不好,自己是清楚的,但是沒關係,還有表哥在,他會一直對自己好的,這種堅信沒有由來,卻始終這麼相信着。當表哥昏迷的時候,真的很怕失去最後一個親人,所以拼了命的想要挽回,幸好老天待自己不薄,這回沒讓自己再度失去重要的東西。
良久,楚怡慢慢伸出了左手無名指,笑着看向韶洋,韶洋彷彿受到鼓舞,把鑽戒慢慢地給楚怡戴上,動作很輕很輕,怕弄傷楚怡,又是十分珍重,對於這個過程如此小心翼翼。
左手是連接心臟的地方,把鑽戒戴在這裡代表着打從心裡愛着一個人,表哥,不,韶洋,你會一輩子好好對我的,一定!
一定!像是迴應,韶洋緊緊握着楚怡的手,不捨得放開。
“木頭,我吃狗糧吃得飽死了。”馮峰湊到沐雲身邊小聲的說着,讓沐雲不由失笑,那兩人一求婚就屏蔽了周圍所有的人,那恩愛樣簡直是大把撒狗糧。不過,兩人的氣緊緊結合在一起了,從今以後,兩人會相濡以沫,白頭偕老,是很幸福的一對。
突然,沐雲的手機響了起來,嚇了馮峰一跳,也把陷入甜蜜泡泡的楚怡和韶洋驚了一下,看到周圍還有沐雲和馮峰,都不好意思地坐好,不再秀恩愛了。
電話是溫涵打的,說是楚媚的審問結果出來了,其中還牽涉了其他命案,是有關於楚怡父母以及韶洋父母的。
楚、韶兩家是世交,當年楚媚對韶洋的父親韶越有愛慕之心,但韶越已經結婚,而且妻子的肚子裡還有韶洋的存在了,出於嫉妒之心,楚媚買通了給韶洋母親做剖腹產的醫生,本來想弄出一屍兩命的意外,沒成想韶洋命大,沒能死在母親的肚子裡。不過,楚媚的計劃也算是成功了八成,之後處心積慮地接近韶越,韶越是個有事業心的男人,對韶洋照顧不來,就打算給韶洋找個後媽,楚媚成功進了韶家大門。
韶洋是楚媚的眼中釘肉中刺,時刻提醒着楚媚自己爲了嫁入韶家做了什麼事,所以楚媚決心除掉眼中釘,但沒想到被楚怡的爸爸救了下來,而且引起了他的注意,一系列調查之後,楚怡的爸爸發現了事情的真相,對於揭不揭發楚媚,陷入了兩難。但楚媚察覺了楚怡爸爸的調查,爲了不失去到手的幸福,或者說是富貴,楚媚對楚怡一家下手了。
楚怡一家只剩下楚怡一個人,因爲兩家是世交的好朋友,在韶越和韶洋的大力支持下,楚怡被韶家收養,楚媚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把楚怡接回來,扮演着一個慈祥的姑姑。然而韶越一直在查楚怡父母的死因,發現一切都和楚媚有關之後,悄悄地修改了遺囑,而楚媚作爲韶越的枕邊人,對韶越的改變怎麼會不知道呢?楚媚只當韶越外邊有人了,因爲韶越成天不回家,再大再多的愛也會消磨掉,楚媚決定爲了韶家的財產搏一次,把韶越常吃的降壓藥給換了,日積月累,韶越病重去世,但遺產沒有楚媚的份。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楚媚依靠着韶洋這個仇人的兒子過富貴日子,發現韶洋對楚怡有着不一樣的想法,就加倍對楚怡好。對一個人的好壞,是能從心裡感覺出來的,楚怡一個父母雙亡的女孩,正是敏感的時候,楚媚的真心還是虛僞總是會察覺的,所以兩人的關係不見得特別好,反而是楚怡和韶洋的關係越來越近。
兩人越好,楚媚就越害怕,因爲兩個人父母都是由自己害死的,在恐懼中,心理再次扭曲,但這一回,韶洋不能死,因爲韶家只剩韶洋一人,如果他出了事,第一個受懷疑的就是楚媚,一細查,以前的事都遮不住了,所以楚媚找了一個大師,下了一個詛咒。但沐雲到來打亂了她的計劃,從八字上發生的事楚媚可以看出沐雲還是有兩下子的,所以聯合了下咒的大師,還告訴韶洋最好的朋友,有人要借韶洋昏迷勒索,三人一起對沐雲挖苦看輕,想把沐雲這個年輕氣盛的大師氣走,但還是怕夜長夢多,所以思考了很久,還是先下手爲強,當然目的不是爲了殺人,而是爲了讓韶洋短期缺氧,醒不來的機率加大。
沐雲進門第一眼就知道發生了什麼,將計劃徹底打散,楚媚伏法認罪,到頭來什麼都沒得到。
“韶先生,你昏迷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圖畫或者字體?”
韶洋想了想,搖頭,“沒有,我記得我當時在房間裡在擺弄鑽戒,打算等小怡上來喊我的時候求婚,等的時候有些無聊,就躺下睡了會。”說到這,停了一下,“之後我也醒過來了,因爲我死黨給我打電話,問我他開發的遊戲好不好玩,因爲最近一直在忙活鑽戒求婚的事,那遊戲也沒顧得上,當時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就開遊戲玩了會,但玩着玩着就感覺越來越困,睡着了。”
“那是什麼遊戲?”沐雲問。
“是新上市的大型3D角色扮演網遊,叫刀靈。”
一聽名字,馮峰拉了下沐雲,“那不就是我倆玩的那遊戲嗎?”
“是嗎?”
馮峰大喊,“感情你玩那麼久連名字都沒記住!”
沐雲想了下,說,“這不是年紀大了記性不好。”
“滾犢子!”
懶得理鬧情緒的馮峰,那玩意一扯上游戲就瘋,三天兩頭就這樣,等他找不到T了就會恢復的。
“真的沒有其他奇怪的事了?”沐雲不死心地再問一遍。
韶洋仔仔細細地再次回想一次,“真的沒有。”
既然沒有,那也沒有必要追問下去了,想着,沐雲起身,“天也不早了,我們趕着回宿舍,就先走一步了。”
韶洋從沙發上起來,堅持送沐雲兩人出去,等出了別墅,打到車回學校的時候,沐雲的手機響了一下,是銀行發來的信息,有人往賬戶轉賬了二十萬,現在發來,那麼應該是下午的時候轉的,估計是韶洋一醒來就給匯了錢,沐雲就喜歡這種人,感恩歸感恩,感謝歸感謝,雖說俗氣了點,但誰不是靠着俗氣的錢生活的?這樣辦事真讓人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