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富貴?”蘇國強眉頭輕蹙,口中呢喃:“有他照片嗎,讓我看看?”
雖然蘇雨薇是他親妹妹,但是,他也不得不說,即便是蘇雨薇穿上一身名牌也依舊脫不了那身從鄉下來的土氣。
並不是說蘇國強看不上蘇雨薇,即便是他也有那種不入流的氣息,更可況,基因就在這裡,蘇雨薇算不上好看。
一個富商除非眼神不大好,要不然怎麼可能會看上他的妹妹?
蘇雨薇當然不知道蘇國強的想法,只是吱吱扭扭半晌,終於在蘇國強兇狠的眼神下,將口袋中的手機翻出相冊界面,遞了過去。
“只是側影而已,我沒有好意思拍全身的。”
蘇國強接過蘇雨薇的手機,屏幕上一個只有背影的人映入眼簾,讓蘇國強的臉徹底黑了。
眼前的男人虎背熊腰,即便是看背影也知道那“偉岸”的西裝下到底藏了多少的肉,只是隱約看那髮型,那走路的姿勢,蘇國強便怒哼一聲。
“他多大年紀,你多大年紀,你說的到底是富商還是被包養!活了這麼大,你到底知不知道恥辱兩個字怎麼寫!”
蘇國強雖然人慫了一點,有一點暴力傾向,但是,好在三觀是正常的啊。
雖然蘇雨薇長得不怎麼樣,但是,說到底也是他妹妹,那男人即便是沒看到正臉也知道不會好看,就那麼胖人怎麼可能好看的了?
蘇雨薇是老太太老來得子生出來的,所以,即便是她喊蘇國強一聲哥哥,但是,年紀卻要比蘇國強小上很多。
老太太一聽頓時不樂意了,上前一步便一把搶過蘇國強手上的手機,尖聲道:“你給我閉嘴,怎麼說雨薇呢,她可是你妹妹!”
“蘇國強,你別太過分了,我是沒讀過幾年書,恥辱兩個字不會寫,說的好像你會一樣,我們蘇家,除了現在的蘇念有哪個是有學問的,我沒錢怎麼了,我樂意被包養,即便他七十,八十,即便是一百歲,他要是花錢養我,我都願意跟他,我……”
“啪——”
“你他媽在給老子說一遍!”蘇國強舉着手掌,臉色漲得通紅顯然被氣的不輕:“不知廉恥的東西,給臉不要臉,老子告訴你,這件事以後想都別想,給我老老實實呆着!”
錢是好東西,但是,人若是連臉都不要了,要錢還有什麼用?
蘇國強是沒有想到,他離開家的這幾年,蘇雨薇竟然被老太太養成了這幅模樣。
蘇雨薇側着臉,一手緊緊的捂着自己腫脹發紅的臉頰,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蘇國強。
只是,盯着男人眼底的狠辣之色,女孩的眼眸裡出現一絲陰鷙之色。
直起身,一把便推開了護在身前的老太太,只聽“哎呦”一聲,那老太太便被蘇雨薇推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看着眼前的蘇國強,蘇雨薇雙眼微微眯起,沉聲道:“你有什麼資格管我?別把用在秋琴身上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她有義務照顧你,忍着你,我可沒有!我告訴你蘇國強,即便是你是我有血緣關係的哥哥,但是,這件事上誰若是阻攔我,別怪我對誰不客氣!”
話音落下,蘇雨薇轉身便一把搶過老太太握着的手機,瞪了一眼蘇國強推門便走了出去。
“你給我站住,今天你要是出了這個門,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妹妹!”
蘇雨薇的手放在門把手上,聽着身後男人的話語,動作微微一頓,腦袋一轉看向蘇國強,眼底卻是沒來由的冰冷之色。
“在你打我這個巴掌的時候,你就已經不是我哥了,這個家從來就不是我的,你也不是我哥哥!”
蘇雨薇的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話說完手下一個用力,便推門而出。
“嘭”的一聲重響落下,坐在椅子上的老太太這才反應過來,從椅子上彈跳起來,對着蘇國強便舉起了自己的巴掌。
只是,奈何蘇國強的個頭太高,老太太的一巴掌也不過是重重的落在了兒子的胸前。
“瘋了,都瘋了!”老太太一頓哭腔,對着蘇國強便拳打腳踢起來:“你把小薇給我找回來,找回來啊,你要是找不到,我也不活了,不活了!”
老太太終究是老了,打了幾下蘇國強終究是不痛不癢,索性坐在地上撒潑一樣叫喊着,鼻涕眼淚一起流,看着不禁沒有讓人同情的感覺,反而讓人頓生厭惡。
蘇國強本就心煩,看着老太太這幅模樣,心底的煩躁更甚,看準一旁的木頭桌子,上去便是狠狠一腳。
這一腳充滿着蘇國強對蘇雨薇的憤怒,也夾雜這對老太太的厭惡,可惜,眼前的人打不得,動不得,那木質的桌椅便在瞬間碎裂成渣。
轟然倒塌的一瞬間,老太太的哭叫聲便戛然而止。
看着蘇國強回到臥室,緊鎖房門,老太太整個人倒是悵惘失措起來。
*
匯翠軒
張富貴坐在辦公室裡,看着手中的資料眉頭微蹙。
“恆念珠寶,好一個恆念珠寶。”張富貴粗短的香腸手,翻着眼前的資料,眼底閃過一絲陰鷙之色。
就在這時,一旁的秘書張口小心翼翼道:“張總,這王進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本事?即便是他盤下玉林店,可是資金畢竟有限根本不可能將恆念珠寶開起來,難不成…”
張富貴小眼微眯,輕哼一聲:“難不成什麼?”
“張總,我的意思是會不會有人在背後幫他啊?”秘書眼底的疑惑一閃而過。
說到這,張富貴的腦海裡卻忽然一閃,只是,那人影閃的太快,快的讓他根本就抓不住。
剛想張口說什麼,忽然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敲響。
“進!”
“張總,你要的資料我查到了。”說話間,進來的男人身體微弓,將資料夾遞給了面前的男人。
張富貴眼神示意一下,一旁的秘書便將文件夾接了過來,對着面前的男人便道:“你可以出去了。”
見男人出去,張富貴這纔將秘書手中的文件夾接了過來。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個人的資料卻讓他腦海裡剛剛一閃而過的影像越來越清晰。
脣角緩緩勾起一絲冷笑,讓一旁的秘書都不禁有些頭皮發麻。
“張總,您還好麼?”
“啪”的一聲,張富貴將手中的文件夾合上,便對着一旁的秘書勾脣一笑,忽然道:“昨天碰到的那個女人,你感覺怎麼樣?”
秘書眉頭微蹙:“女人?”
不怪他想不起來,他們張總一天要接觸多少女人他手腳並用都數不過來,這忽然提起來他怎麼知道張富貴說的是誰?
好在今天張富貴似乎心情不錯,他沒有答出來對方便給了答案。
“沒錯,就是那個我不小心撞到的女人。”
說到這,那秘書這才恍然大悟,只是,想起那個女人,秘書的眉頭不禁微微蹙起:“張總,那女人明顯就是有意要往你身上撞的,我看她也沒有那麼嬌貴,怎麼一撞就腳崴了需要你抱?”
張富貴輕笑一聲,眼尾邪倪着秘書:“你是覺得我看不出來?”
混跡商場這麼多年,要是這點小伎倆都看不出來,他張富貴也不用活了。
秘書眉頭輕挑:“那張總的意思是?”
說着,張富貴擡手便將那文件夾扔在了桌面上:“看完再說。”
直到秘書放下資料,這纔看向張富貴眼底閃過一絲疑惑之色:“這個蘇念,我是不是在哪聽過?”
總感覺莫名的耳熟。
張富貴冷笑一聲:“你當然聽過,和王進一起的那個女的就是蘇念,恆念珠寶,我就說王進開的店鋪怎麼會起這樣的名字,原來不過是蘇唸的念字而已。”
“蘇念、恆念,張總,那念字是蘇唸的名字,那恆字怎麼解釋?”
“哼。”張富貴冷哼一聲:“恆,隨便組個詞,永恆,這還不簡單。”
說到這,秘書的眼底閃過一絲鄙夷的神色:“那王進的歲數都能當蘇唸的爸了,怎麼這個年紀搞這一出,噁心死人了。”
張富貴雖然沒明說,但是眼裡心裡的意思卻是再明顯不過了。
“那老東西踩他我都嫌髒了我自己的腳!”
“張總,我才這恆念珠寶或許是王進爲了討好這個女的特意開的吧,我們要向將他踩在腳下,未必非要對付王進,我們也可以從蘇念下手啊,比如……”秘書的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的神色,視線卻落在了文件夾上。
張富貴脣角一挑,接過話茬:“比如,蘇雨薇!”
*
魔界酒吧
蘇念看着面前的顏沐眉頭輕挑:“就這些?”
顏沐挑聲道:“還想要什麼?這些還不夠?”
蘇念嘴角微微一抽,看着眼前的顏沐無奈的搖了搖頭,半晌竟輕嘆了一聲。
看着桌子上零零散散的一些照片,蘇念微嘆了一口氣,就只是這種程度的照片,根本對當事人造不成任何的傷害。
即便是兩個人雙手搭建,一臉笑意,也可以稱之爲商業的舞會,對付那些上層的人物,這些照片他們幾句話就擺平了,隔靴搔癢也不過如此。
這一次,不等蘇念開口一旁的蕭羽便拿起了桌子上的照片,只是,還不等仔細看,顏沐竟然別過了身體。
蕭羽雖然沒注意到顏沐的動作,但是,蘇念卻一直觀察着,她可是看到了顏沐耳根微紅的模樣。
頓時,心底不禁一陣好笑。
“我說,顏大小姐,你把他們的社交活動照片找出來幹什麼?我們不是幫秦宇寧擺脫那幫記者麼?”蕭羽放下照片,看着眼前背過身的顏沐疑聲問着。
顏沐嘴角微微一抽,身體卻沒有轉過來,開口反駁道:“這些不是社交照片,他們交往很密切而且距離很近,是有問題的。”
這話一出,蕭羽再笨也明白了。
眼神下意識的看向蘇念,卻發現這個女孩壓根就沒有看他,反而一直盯着顏沐看。
蕭羽收回視線,手中摺扇輕輕搖,淡聲道:“顏沐,我覺得你只適合待在太濃郁山莊。”
這話一落,顏沐的秀眉微蹙,轉身便沉聲道:“你什麼意思?”
見女孩轉過身來,蕭羽身體向後一靠便靠在了椅背上,手中的摺扇“唰”的一聲收起,有節奏的一下一下打在手心。
“沒什麼意思,你太純潔了,城市裡套路太多,你還是迴天毓山莊吧。”
只是看照片,就知道顏沐到底有多純潔了,只是正常的跳交際舞的照片,竟然被她拿來說是太過親密。
那如果是果照,牀照呢?
顏沐還接受的了嗎?更何況,這還只是社會中的一小部分而已。
顏沐雙眼微微眯起,雙手撐在桌子上,對上蕭羽的眼神沉聲道:“那你呢?回去嗎?”
“我?”蕭羽眉頭輕挑,下一刻便搖頭:“我纔不回去,相比天毓山莊,即便是這裡套路再多我也喜歡。”
蘇念眉頭輕挑,站在一旁專屬看戲。
她算是徹底看出來了,顏沐這個面無表情,神色冷淡的女孩竟然會喜歡上蕭羽這個男人,只是,奈何某個從畫裡走出來的男人,也終究是在畫裡生存,絲毫感受不到顏沐對他的不一樣。
“我已經答應蘇唸了,我會留下,不會食言。”
說完,顏沐轉身便不再看蕭羽一眼,只是,那背影卻是越發的散發涼氣和冷意。
蕭羽聳了聳肩,她是否留下對自己沒有太大的影響,反而視線一轉看向蘇念,挑眉道:“我知道你想要什麼尺度的,有些人抹不開面子,不好意思,沒關係這件事交給我吧,第二天之前,我不僅能讓你得到所有你想看的照片,再送你一份禮物。”
話裡話外點的人是誰,這裡的人都不傻自然聽得出來。
顏沐也有自己的驕傲,視線一轉便撇了蕭羽一眼,沉聲道:“既然如此,那不如比比誰的速度更快。”
不就是尺度不夠大嗎?
大不了她這張臉不要了,只要她想要留下,沒有人能攔得住她!
蘇念嘴角微微一抽,視線看向顏沐到有些意外,這個冰山一般的女孩,竟然吃激將法這一套?
還是說,終究是對方那個人,是他。
蕭羽眉頭輕挑,擡手將摺扇對着顏沐:“好,這可是你說的!”
“一言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