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月直接切入話題:“說吧,你是不是爲了上次你的手下被殺之事來找我的?”
他說不是來殺她的,那麼,秦時月便只能想出這麼一件事,才能讓九重天鼎鼎大名的樓主大人親自找來了。
“不不。”閻修乾脆地搖搖頭,一雙細長的眸子輕輕地眯起來,眼底光芒掠過,嘴角笑意薄涼:“殺手殺手,殺不了別人,被別人殺死,那是理所當然的事,不值得掛齒。”
他在明黃的燭光裡散漫地搖着頭,一點都不在意。
秦時月更加疑惑了,冷聲問:“既然不是,那你找我,有何貴幹?”
他掃了一眼秦時月的素顏,不着痕跡地笑了:“聽聞九皇叔以天下爲聘,抱得美人歸,我便十分好奇,故來瞧瞧,這美人有何值得這九皇叔的天下爲聘?”
就這麼簡單?秦時月顯然是不相信閻修會有這樣的好心情的,這男人的心思之深,不在九皇叔夜寂之下。
秦時月擡起眸子溫良地淺笑:“那樓主現在可有答案了?”
閻修削薄的脣噙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一雙眸子半合半閉,細細地看了秦時月半響,也不回答。
秦時月被他瞧得臉皮有些的僵硬,卻又不能發作,這深夜之中,面對這樣一個陰鬱不定的男人,她斷斷不敢鬆懈。
男人打量了她一會,眼梢微微帶笑,向上飛揚而起,邪氣飛揚的意氣在眼角眉稍迴盪。
他往前踱了幾步,放肆不羈地說:“這九皇叔的江山有什麼好的?怕是空談,還不是被官場世俗所累,不如隨了本樓主到那廣闊的天地去,無憂無慮,落得逍遙自在。”
秦時月的心微驚,雖然這男人的性情狂狷放蕩,但是心思剔透,把這世事看得清明無比。
秦時月在心裡,對九皇叔的天下爲聘,本來就存在着疑慮的,那樣權勢滔天,生來便在權力之巔,受萬人景仰的男人。
怎麼可能會爲了她這樣一個聲名狼藉的女子放棄這天下宏圖大業,逍遙天下而去?
這在秦時月的心中,自然是奢侈的。
而這話從閻修的口中說出來,質疑皇族,多少有些的大逆不道,但是秦時月心底,和閻修一樣清明無比,多少有些的不甘心。
但是,這不甘心也很快就被仇恨給壓制住,她需要九皇叔手中的權勢,來幫她建成她的復仇帝國。
秦時月一雙明澈的眸子微微地眯起,彎了眉眼,純良溫婉地說:“樓主又怎知我要的便是他的天下逍遙的承諾?”
閻修斜睨着一雙眸子,不動聲色地看着秦時月,默不作聲。
“我要的,非逍遙,非天下,非自由,只要那能自由任意殺伐果斷的滔天權勢,有這個,便已經足矣。”她說着,脣畔挽成清冷的笑花,嗜殺殘忍。
饒是閻修,都有些的微岔,黑沉的瞳孔微微地收縮,看着秦時月的眼神,越發的意味深長了來。
多了幾分的審視,探究,和複雜的讚賞,或者是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