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靠近柴房,清歌的心裡有些的發寒,風雨欲來,天色暗沉,風聲嗚咽,讓人膽寒。
清歌偷偷滴看了一眼秦時月。
卻看走在旁邊的秦時月,黑色的披風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她的臉色平靜,清歌的心也平靜了一些。
走到柴房前,已經有一隊人馬在守着柴房,秦時月下的命令,管家不敢不從。
領頭的是一個大鬍子粗礦的漢子,遠遠地看見有人過來,大喊了一聲:“什麼人?”
“是大小姐。”清歌提高了嗓子回話,聲音在淒厲的風聲裡,轉悠着,迴音不絕。
“原來是大小姐,屬下胡來冒昧了!!”府裡的守衛隊隊長鬍來單膝跪下來抱拳鞠躬。
聽聞這大小姐心狠手辣,心腸歹毒,他也見識過她對三小姐的手段,多少有些的忌憚。
秦時月爽朗地笑了一聲:“你這名字倒也很貼切。”
胡來冒犯了,秦時月要是不知道這個人的名字就叫胡來,她還以爲他這話是道歉的呢。
胡來胡來,哈哈,起得一個好名字。
那漢子胡來,很是憨厚,聽見秦時月的調侃笑聲,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髮,聲音粗噶:“俺娘不識字,俺小時候喜歡搗亂,她便給屬下取了胡來這個名字。”
“看來,你娘還很縱容你。”秦時月不禁有些開懷地笑了,走得近了,揮揮手讓胡來起來。
藉着其他守衛舉着的火把看胡來,粗壯大條的漢子有些不好意地撓着頭髮,竟然有些的可愛。
一看就沒什麼心機的人,秦時月喜歡和這樣的人打交道。
她緩緩地問:“這段時間,可有人來過?”
“有,大少爺二少爺來來過,還有四姨娘七姨娘也來過。”胡來想了想,把來過的人,都說了一個遍。
突然想起什麼,連忙擺手說:“當然,都被在下給擋回去了,大小姐吩咐說不能讓任何人靠近,在下打發了他們回去了。”
秦時月讚許地點點頭,心裡卻有另外的一番思量,秦千陌來,是爲了母親的舊怨,秦英來,是爲了自己的母親,四姨娘和七姨娘來,或許是爲了嘲諷,或許還有別的意思,秦時月還堪不破。
她稍微沉吟了一下,沒有糾結這件事,讓胡來打開柴房的門,讓她進去了。
柴房裡懸掛了一盞風燈,清歌擡高手裡的風燈,便把柴房照得亮堂堂的了。
大姨娘沈柔倚在一旁的角落裡,擡高一隻膝蓋,一隻手擱在膝蓋上,頭髮散亂,狼狽無比。
她閉着眼睛依靠在牆壁上坐着,眼睛有些的紅腫,想是哭過一段時間了。
聽見腳步聲,也不睜開眼睛,口中冒出一句冰冷冷的話:“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沈姨娘聰明睿智,月兒一向都很欽佩。”秦時月笑得風輕雲淡。
沈柔心裡很明白,秦時月這心狠手辣的丫頭,要不是看出了什麼端倪,是絕對不可能會爲她求情的。
指不定還希望她能死得早一點,更好,更合她的心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