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喊道:“你不要在這裡給他潑髒水,他們早就沒關係了。”
肖瑞咬着牙瞪了我半天,然後才說道:“小丫頭!我在幫你出頭呢,你竟然這麼傻,幫着他一起罵我?我倒是要看看以後他要怎麼樣對你,到時候你哭都找不到調!”
“不會的!”我堅定的說:“林鵬飛不是那種人。”
“我懶得和你說,我問你,他沒有碰你的身子吧?”
我臉騰地一下就紅了,瞬間張了嘴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這個問題,這樣羞恥的問題竟然就被他隨便的給問出來了!
我一下子想到了那個晚上林鵬飛的舉動,他曾經想要我的,可是最後還是放棄了。
肖瑞看到我的反應,便點點頭:“還行,看來是沒有。林鵬飛,一個村裡的姑娘,要是被退婚了意味着什麼你很明白吧?你要是再敢佔她的便宜你就做的太過分了!你要是真的傷了她,我就切了你,我不是開玩笑!”
“你爲什麼對她這麼好?”林鵬飛皺眉道。
“她是一個難得一見的好女孩。你擁有可不知道珍惜,簡直混賬!”
“那我的事,你管不着。”
“你傷害了她,我就管得着。”他說完看我一眼:“你不要犯傻。”直接轉身大步的走了。
林鵬飛看到他走得遠了,繼續收拾東西,神色很平靜,並沒有要和我解釋什麼。
我忍不住問他:“你和卓穎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和她還在來往嗎?”
林鵬飛皺眉道:“都是誤會,他看到我和卓穎在說話。所以誤會了吧。”
“你爲什麼還要見卓穎?你們不是沒有來往了嗎?”
林鵬飛的表情突然很厭煩,把手裡的一個盆子扔到一邊,聲音格外的刺耳。我登時嚇了一跳,愣愣的看着他。
“你明知道肖瑞喜歡你不是也在和他說話?你爲什麼管我?我也沒有管過你和他!”
他從來沒有對我這樣過。這是厭煩我了嗎?我委屈的眼淚都涌了出來。
“我從來沒有和肖瑞搞過曖昧,你爲什麼這樣拿着他來和卓穎做對比!她是你的前女友,你覺得這麼比較公平嗎?”我哽咽道。
林鵬飛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轉過身去說道:“對不起妮子。我媽的身體一天天的變差,我心情很不好,又被人無端指責,我太沖動了,你相信我,我是你的未婚夫,不會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我咬着嘴脣哽咽道:“我相信你,你是我的,我只希望你不要騙我。”我心裡還是諸多委屈,可是我告訴自己,不要讓他操心,既然是他的未婚妻,就要體諒,在這個時候大吵大鬧,是不對的。
林鵬飛用力的抱着我入懷,一句話也不說。
我的心裡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我知道有些東西漸漸的從我的手上溜走了。
發生了這樣的事,我和他都沒心情逛街了,和他收了攤子,回了家。
一路上林鵬飛的話很少,一直緊鎖着眉頭。但是一直牽住我的手,我就默默陪在他的身邊,心情有些茫然。
媽見到林鵬飛來了挺高興的,做了點手擀麪給他吃了,他對我媽的態度很好,還幫我們砸了很多的小煤塊和木頭整?的碼在了煤棚子裡面。
之後的幾天,林鵬飛經常來攤子陪我,有時間也和我說笑幾句,似乎是回到了以前剛認識的時候,我的心情又好了一點。可是就像是有了裂紋的鏡子,還是忍不住的胡思亂想。
我有時間就去林母那邊,幫着拆洗被褥,做做飯什麼的。林母很疼我,拉着的手說很多的事情。她越發瘦了,而且經常低燒,但是精神還算好。
又過了一個星期,林鵬飛突然告訴我們,不要我們把攤子賺的錢用來教醫藥費了。
“我給廠子畫了一個車牀的圖紙。賺了點錢,暫時用我的吧。”
林佳驚訝道:“這麼厲害啊,你賺了多少?”
“不到一千塊,可是領導那邊號召了捐款,所以暫時不需要你們幫忙了。好好攢錢,準備兌店吧,買房子不夠,就暫時租一個吧。”
林佳自然很高興,我卻是有點心中犯嘀咕,真的這樣簡單嗎?
他只是剛去一個臨時工而已,單位會爲了他組織捐款?何況那些職工也不是有錢人,哪裡會捐出什麼大數量的錢來。
該不會是卓穎給的吧!
我的心裡開始緊張起來,很想和林鵬飛談談,可是他總是很忙。還要送林母去醫院複查,我也沒辦法問了。
天氣轉涼了,我們攤子的生意也漸漸不好做,畢竟裡面沒有取暖設備坐在裡面太冷了,吃飯的自然也就少了。涼皮和烤串什麼的也漸漸的賣不動了。倒是土豆餅的生意還是很不錯。我就讓林佳也買了一輛一樣的小車。
我們三個人替換着做土豆餅。各個學校門口到處推着去賣。
程雪很不好意思:“冰箱沒讓我拿錢,這個也不讓我拿錢,真的說不過去了。”
“不用!”我笑道:“你手上的錢留着咱們開店的時候用。我和佳佳的都用來給阿姨看藥了,都指望你呢。”
程雪急忙點頭:“啊!原來是這樣啊,我懂了!這就要找房子了吧?”
我笑道:“可不是。”
本來林鵬飛是說好了要幫我們的,可是他一直忙,我們就自己去選,最後看中了一個門面房,面積不大,也有點破舊。好在和我們以前的攤子不遠,價格也很便宜。一年才四百的租金,所以我們決定租下來了,簡單收拾一下,等到冬天的時候就可以在裡面營業了。
我們一邊做生意,一邊準備着往裡搬的事情。心裡還是很高興的,不管怎樣,我們也算脫離地攤,更上了一層樓了。
就在這個時候,姜花來了,她臉色很難看,皮膚曬得很黑皮膚粗糙,頭髮剪短了一大截,衣服也磨得全都是小絨球,她和結婚時欣喜的樣子判若兩人,已經不在乎自己的儀容了。
我和媽見到她,認了半天才看出來她是誰:“姜花嗎?你這是咋了?”
姜花看到這麼多人在這邊,拽着自己的衣襟侷促不安的說:“廖強出事了,我也是沒辦法了,纔來求你們的。”她說完了就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
咣!我手裡的一個盆子落在地上。
媽急忙拉住她說:“廖強咋了?”
“他毀容了!”
我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廖強!”
和前世一樣的嗎,他終究還是沒有能夠躲過去!
姜花哭道:“廖強在山裡面被一棵大樹給砸中了,那樹枝子直接劃破了他的臉,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大夫都下了病危通知了,好在他活下來了。”
媽急忙拉住她的手;“嚴重嗎?有什麼後遺症?”
“他的右腳以後可能都要瘸了,臉上也有一道劃痕,血粼粼的,他媽當時就嚇暈過去了,我們家的錢全都花沒了,到處借。可是借不來,他們都說廖強以後可能沒辦法賺錢了,借了也是有去無回,我想着你在城裡賣點東西,也許有點錢呢。求你們了,要是有錢的話,先給我們一點應應急,等到我們的糧食款收回來了,一定還給你們!”姜花一口氣說完了,就要跪下來。
我們全都一起扶住了她。林佳和程雪聽了也很唏噓。
“他人呢?”
“在衛生院。”
我說道:“媽。我過去看看,咱們能拿出來多少,都給她吧。”
媽聽了便說道:“姜花,當初廖強救了妮子一命,我們手裡有多少,都應該給你的,可是妮子的未來婆婆也有了癌症,她還要繼續籌備着開店,能拿出來的也有限。先給你二百,我們攤子每天都又緊張,再給你準備點,你看行不行?”
姜花馬上喜形於色:“這麼多!我替廖強感謝你們!”
等到拿了錢,她才反應過來:“嬸子,你說啥?你的意思,妮子已經嫁人了?”
媽笑着說;“還沒呢。只是訂婚了。等到歲數到了就結婚。”
“城裡的嗎,真好!”
我淡然道:“就是一般家庭,是個臨時工。”
“那也不錯。”姜花拉住我的手:“我聽廖強說,你當時就勸了很多次了,不讓他伐木。結果還是出事了。但是你的好意,我們都知道。”
“走吧,我們一去看看吧!”
我沒讓媽去,程雪和林佳都要賣土豆餅,得有人看着攤子收錢什麼的。
我就和姜花一起走了。
在路上,姜花嘆了口氣:“我也想過,這就是我的命吧。村裡人有人說是我方的他,不是我,也不會讓丈夫倒黴了。”
說起來她也是命苦,剛剛結婚幾天,丈夫就進山伐木,她在家裡面伺候婆婆,做家務,種地,結果幾個月後,丈夫毀容瘸腿的回來了。
我的心中涌起了一陣怨恨,這一切都是鄭思思害的!
看着姜花哭,我便拉住她的手說:“若是真的有方到他的人,也不是你。”
“那是誰?妮子,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搖頭:“這事兒我也不好說,你問問廖強吧,要是他肯說,那就最好,不願說的話,就算了。我畢竟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