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靜的名字威懾力之強讓於駿都傻眼,包括那年輕警察在內的警察都想開溜這他能理解,皇后的保安們都往後撤,這就有些難解了。
"你們都站住,跑什麼啊。"於駿喝道。
這一喝保安們站是站住了,就是有些扭捏不安。
唐銘義面容尷尬的說:"上回文隊長過來抓犯人,有些人沒長眼,就受了些教訓。"
噢,原來是被文靜教育過了,那就能說得通了,文靜那身手之強悍,唯有……於駿去看唐銘義身旁的唐可馨,嘖,要說文靜還有些英氣在,這唐可馨甜美得不像話,怎麼練得那麼好的身手呢。
年輕警察扶着牆爬起來,顧不得去抹臉上的血污,哈哈笑着說:"原來您認識文隊長,那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了……"
"你家蓋的龍王廟吧?"於駿翹着嘴角不屑的說了句,就見唐可馨在低聲發笑,"等文靜來了,你自己和她說吧。"
年輕警察急得臉都快比血紅了,這文靜是最容不得違法亂紀的事,就算過來各打三十大板,這頭他不是還罵了唐可馨嘛,而且他還是警察,那就等着被文靜整治吧。
這時候王冰回來了,他來不及問這裡發生的事就說:"那女孩救過來了,醫生說要調理好的話,不會留下後遺症。"
"謝謝冰少了。"唐銘義感激的說,他真怕死了人,事情無法收拾。
"客氣什麼。"王冰一擺手,笑着說。
"就是,爸,你跟他客氣什麼。"唐可馨白了王冰一眼說。
王冰鬱悶的扭頭問於駿:"這裡怎麼回事?"
聽於駿添油加醋的說了一半,王冰就跳起來,朝年輕警察衝過來,於駿忙一把拉住他:"打過了,你沒看他一隻手掛着,滿頭是血的嗎?"
"操,你等着死吧,小子。"王冰兇狠的瞪了眼。
年輕警察心裡有氣,這些人一個比一個還狂,可偏偏又不敢還嘴,他們可是認識文隊的。
"老唐開門,該進去和他們談談善後的事了。"於駿眯着眼說。
唐銘義把門打開,於駿先走進去,接着是林子軒、王冰,唐銘義最後跟進去,留下唐可馨在外面看着警察,別讓他們跑了。
外頭鬧破天了,杜啓鋒、杜澤看在眼中,心裡有數事情無法善了。卻沒料到首先進來的不是唐銘義,而是個清俊瘦削的少年。
周嘯波看見於駿嚇得差點想躲到桌子底下去,他在於駿手中吃虧不是一兩次,早沒了心思報復。這回陪杜啓鋒兄弟過來,就是純粹來開心的。誰知杜澤叫的小姐脾氣比較硬,杜澤摸了兩把胸部後,那小姐就生氣的往外走,杜澤一時火大,沒收住手。
但這在杜澤眼中算個屁事,杜啓鋒又和唐銘義還有些交情,可沒想到唐銘義會這麼不給他面子,直接將人關在會議室中。
"人……"於駿一開口,杜啓鋒就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杜澤倒頗爲光棍,冷哼了聲神色不變,"救回來了。"
杜啓鋒拍着額頭,低聲喃喃道:"謝天謝地。"
"不過,之前的醫療費用是由我兄弟墊付的,後期還有誤工費、精神損失費……"於駿掰着指頭在說。
"說個價吧。"杜啓鋒打斷了於駿的話。
"五十萬。"於駿伸出手掌比劃了下。
"你他媽不如去搶!"杜澤跳下桌子罵了句。
"等文靜來了告訴她,這小子對我人身攻擊。"於駿沒搭理他,扭頭對王冰說。
"我操!"這門一開不放他出去,進來這些莫明其妙的人談什麼善後的事,杜澤早憋了滿肚子的火氣沒處發泄,頓時伸手想去抓於駿的衣襟。
唐銘義一把拍開他的手,兇惡的瞪着他:"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唐銘義開了皇后夜總會之後總是笑臉迎人的模樣,倒沒多少人記得他在街面上的威風了,他這一吼,杜澤的記憶被激活,想到以前聽到的傳聞,頓時覺得全身一涼。
"阿澤,退下去。"杜啓鋒喊了聲,杜澤纔回過神,走到一旁去。
"唐老闆,錢我會出,是不是能先放我和我弟弟出去了?"五十萬對杜啓鋒而言不算多,能解決問題就好。
"你打電話讓人送錢過來,收到錢自然放你走。"於駿眯眼一笑說。
杜啓鋒微微一怔,咬牙道:"我杜啓鋒雖不是什麼名人,但憑這三個字,雲廣上下沒幾個人不給我面子……"
"他就沒給你面子,"於駿朝唐銘義一指,繼而又笑道:"我也沒給你面子,我們都沒給你面子。"
王冰沒憋住,笑得直不起腰來,林子軒搖頭莞爾,卻不知於駿這麼得罪杜啓鋒爲的什麼。
杜啓鋒不再說話,鐵青着臉掏出手機讓人送錢過來。
隔了五分鐘,文靜來了,她拍着門說:"媽的,你們又惹事了?"
這個又字,讓王冰一陣冷汗狂飈,接着就聽門響,文靜穿着休閒服,嚼着口香糖走進來。
於駿笑嘻嘻的跟她打招呼:"文姐。"
文靜向林子軒擡擡下巴算打招呼,舉手就敲了於駿的後腦一下:"先給我把外面的人散了,圍着警察,像什麼話?"
於駿哭喪着臉說:"那是老唐的人。"
唐銘義忙一溜小跑去外頭傳話,接着就看他帶着唐可馨,幾名警察走進來。
看到文靜對於駿這種自家人的態度杜啓鋒早傻眼了,他也不笨,知道這回算是折了。文靜自己不單是破案英雄,市刑警隊副大隊長,父親文超還是市工商局局長,這種人平時巴結都來不及,得罪更是得罪不起的。
"說說吧,怎麼回事。"文靜雙手環在胸前,像在託着她傲然的胸脯。
於駿嘻笑着把經過說完後,文靜先瞪了林子軒一眼:"你帶他來這種地方?"
林子軒比較尷尬,就聽文靜揮手說:"算了,反正他也成年了。你,過來。"
她說的是年輕警察,那年輕警察狂冒冷汗的走上前說:"文隊,這是範隊的意思,我只是……"
"我沒問你這個,你的手是她給折的?"文靜朝唐可馨一指說。
"是她,我不過就是說了她一句……"年輕警察以爲文靜護着他,就想撒個小謊。
"妹子,折得好。"文靜向唐可馨豎起大拇指說,"你不折我也得折了他。"
唐可馨朝她甜甜一笑,算是迴應。年輕警察立時氣泄,垂頭喪氣的走到旁邊。
這時雲創地產負責送錢的人過來了,看這場景,嚇了老大一跳,畏畏縮縮的走到杜啓鋒身旁,將手中的皮箱遞過去:"杜總,這是錢。"
"王冰,收着。"於駿說着,就朝杜啓鋒一指:"你可以走了。"
杜啓鋒一怔:"那我弟弟呢?"
"他晚一些。"於駿笑眯眯的說。
就算杜啓鋒再能忍,畢竟杜澤和他是同胞兄弟,就不禁沉聲道:"你想幹什麼?文隊長,你不管嗎?"
文靜把頭偏到一邊,吹了個泡泡,啪的一聲,泡泡破了粘在她火焰般的紅脣上——總之,她像是什麼都沒聽見。
"你是什麼人?"杜啓鋒壓着怒火問道。
他搭訕孫雨朦的時候見過於駿一面,不過快忘得乾淨了。
"你問他就行了,周老師。"於駿笑着朝周嘯波擺擺手。
杜啓鋒回頭看了周嘯波一眼,眼中露着深深的怨恨。
"不願走就一起留下吧。"於駿微笑着說。
"這件事不會這麼算了!"杜啓鋒恨恨的說着先帶人出了會議室。
一個小時後,杜澤渾身是血的出來,幾乎站都站不穩,動手的是之前來的那批警察。好在於駿心軟了些,別看血多,都沒傷着要害,養幾天就沒事了。
"手狠了些,"這是林子軒的事後總結,"而且把雲創地產得罪慘了。"
"我看不慣男人打女人……"於駿靜靜的說,文靜插嘴道:"他打的是小姐……"
"小姐也是女人,小姐也有**的。"於駿說着就笑道,"新鼎泰要來雲廣,早晚都會和雲創對上,說不上得罪不得罪。"
"但時間上早了些。"林子軒皺眉說,"多個朋友總是好的。"
"什麼樣的人才算朋友?你覺得杜啓鋒、杜澤這種人配做朋友嗎?"於駿曬然一笑,"何況,敵人越多,說明自己越強大。要全天下都是你的敵人,說明你就天下無敵了。"
林子軒微微一怔,琢磨着於駿話中的意思,直到許多年後他才真的明白於駿這句話真正的意思。
"可馨要去吃宵夜嗎?"王冰這時極不合時宜的邀請唐可馨,因爲周嘯波還在角落裡縮着,沒人說放他走,他不敢走,但在場的人幾乎都把他忘了。
"你請客嗎?"唐可馨突然眨着眼問道。
王冰心花怒放:"我請,我請!"
"時間也差不多了,一起去吧。"於駿看了看腕錶,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