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成西就》在銀幕上火熱上映的時候,萬邦影視的人並沒有閒着,而是開了同班底製作的《東邪西毒》,至於《英雄本色》,則是推遲了開機的日期。
主要原因出在張鐸身上,兩部戲都有他參與演出,而導演也都是他。因爲這個世界中並沒有喜歡戴墨鏡的王大導演,也沒有以“暴力美學”著稱的吳大導演。所以無論把執導權交給誰,他都不放心。而對於公司而言,越早把《東邪西毒》搬上熒幕,未來的損失就會越小。所以,儘管金玉堂有一萬個不願意,也只能面對這個事實。
陝北的紅石峽,《東邪西毒》劇組已經在這裡拍攝兩個星期了,每個演員都苦不堪言,他們之前在《東成西就》劇組中拼了老命地搞笑,到這裡,卻又拼命地扮深沉。如果說大家還能夠理解《東成西就》的劇情的話,那麼《東邪西毒》這部片子到底在講什麼,好多演員也都一頭霧水,他們只是按照張鐸的要求去拍攝。
不過相比於前世很多時候,連王大導演自己都不知道要拍什麼的狀態,這個世界的張鐸起碼知道要拍攝出什麼效果。所以雖然很多人懵懵懂懂的,但起碼進度還不慢。
前世很多人一開始都看不懂《東邪西毒》,在影院上映的時候,觀衆們破口大罵,因爲他們是來看金庸的武俠大片的,誰知看的卻是一羣人在沙漠裡,不知所謂地夢遊和喃喃自語。
不過《東邪西毒》雖然令人難懂,卻是一部永恆的經典。就連脫胎於它的《大話西遊》,也跟它有着相似的命運。《大話西遊》最初也不爲人們所接受,94年上映,票房慘敗,而到1997年後纔開始在內地高校和網絡上流傳迅速走紅,風靡一時,經久不衰,其影響力之大,波及範圍之廣,至今尚無哪部華語電影能與之相提並論。
《大話西遊》頭部分的戲是《東邪西毒》的第一稿,不過後來王大導演把它擱置了,等到劉導拍《大話西遊》的時候,就跟王導說,你這個東西還在不在?王導說在,你拿去。半個月之後劉導說我拍了一個戲叫《大話西遊》。
其實對比兩部片子,就很容易發現,歐陽鋒成了至尊寶,白駝山變成了水簾洞和盤絲洞,慕容燕和慕容嫣變成了紫霞和青霞。
剛開場的曲子和《大話西遊》中紫霞死的場景的配樂是一樣的,都是《天地孤影任我行》。梁朝偉飾演的盲劍客和另一個刀客的比武中有這樣一段對話:
盲劍客:“我不應該來這!”
刀客:你現在後悔太晚啦!”
盲劍客:留下隻手行嗎?”
刀客:“不行,要留,留下你的命!”
這段對河和大話西遊的最後結局非常相似。
夕陽武士:“看來我不該來。”
轉世紫霞:“你現在才知道太晚了。”
夕陽武士:“留下點回憶行不行?”
轉世紫霞:“我不要回憶,要的話就留下你的人……”
想到《東邪西毒》的《大話西遊》的關係時,張鐸又鬱悶了。因爲他本打算拍完《東邪西毒》和《英雄本色》時,就好好歇一陣的,在這麼高強度的工作下去,他害怕自己那天會猝死。
如今已經開學一個多星期了,可他卻忙的根本沒時間去學校報道。聽校長江治平說,有人到市教育局舉報,說興山市第一中學,在張鐸考試的過程中泄露了試題,否則憑他一學期在校時間連半個月都沒有的學生,根本不可能考學年前五十。
張鐸聽了,心中冷笑,心說自己要是想的話,考學年前十都沒問題,考個五十哪還用作弊啊!不過他現在忙於拍戲,跟本沒時間管這些,委託江治平代爲搞定了。
望着一望無垠的沙漠,張鐸又在那糾結了,到底要不要拍《大話西遊》呢!自己上學的時候寫作文就喜歡跑題,聊天的時候喜歡歪樓。從最初的《射鵰英雄傳》引出了《東邪西毒》,《東邪西毒》引出《東成西就》又回到《東邪西毒》,現在又引出《大話西遊》來了!
“哎哎,導演又望着那邊的沙漠發呆了!”石天佑拿胳膊捅了捅高中華說。“你說他一天天的都在想什麼,我有點看不透他!”
高中華說:“你想知道他在想什麼嗎?”
“對啊!”
“自己過去問不就結了!”高中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
“靠,你要是敢的話,你就去!”石天佑眉毛挑了挑說。
導演的脾氣通常都不怎麼好,特別是在拍戲的時候,特別是在他沒什麼思路,而演員對劇本又不是很理解的時候。張鐸這些天沒少發火,這些人似乎還沉浸在《東成西就》的成功中沒有出來,特別是外面傳來的票房喜訊,讓他們一個個喜不自勝。
而如果張鐸是一個德高望重的老導演的話,大家被罵了也就罵了,偏偏他還是一個孩子。如果被張鐸在片場裡罵的狗血淋頭的話,實在太丟面子,所以大家一般時也不敢怵他的黴頭。
不過高中華自認爲和張鐸關係還好,加上他爲人一向心直口快,沒那麼多彎彎繞,便走到張鐸身邊。
張鐸站的地方,就是《東邪西毒》中的歐陽鋒在沙漠中的那座客棧,他站在客棧的陽臺前,望着遠方發呆。
高中華:“你爲什麼一直在看那片沙漠?這地方有什麼特別嗎?”
此刻的張鐸卻化身電影中的歐陽鋒一般,說話都帶着哲學範。“我眼睛望着那片沙漠,不代表我心裡想的也是它!”
高中華不是很理解,“那你在想什麼,在想沙漠後面是什麼?”
張鐸有些不屑地笑了笑說:“是另外一個沙漠嘍!”
隨即又自言自語道:“其實每個人都會經歷這個階段,看見一座山,就想知道山後面是什麼。我很想告訴他,可能翻過去山後面,你會發覺沒有什麼特別,回頭看會覺得這邊更好。但是他不會相信,以他的性格,自己不試試是不會甘心的!”
唸到這裡張鐸忽然笑了,他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因爲他就是這樣的人,想到了,就要去做,不去試試,是絕不甘心的。
張鐸轉過身,拍了拍高中華,笑着說道:“你真的很不錯,華哥,我看好你!”
張鐸拍了拍手,大聲喊道:“好了,開工拍戲了!等下要你出場了!”
跟《東成西就》中那個被譽爲歷代丐幫裡面最英俊、瀟灑、雪白、乾淨的少幫主不同,這裡面的洪七是髒兮兮的,剛剛從鄉下出來,連飯都沒的吃,蹲在破牆下面,半天不動。
“Action!”隨着陳飛揚的一聲喊,攝影機開始轉動,鏡頭中,張鐸很隨意地挖着耳朵,笑着說道:“知不知道爲什麼我請你吃飯?”
高中華扮演的洪七一臉木訥地說:“不知道!”
張鐸說:“因爲我知道你肚子餓。其實我留意你很久啦,我看見你蹲在那座破牆下,半天也沒動過,看你又不象是生病。你這種年青人我見的多啦,懂一點武功就以爲可以橫行天下,其實走江湖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會武功,有很多東西不能做。你不想耕田吧?又不恥去打劫,更不想拋頭露面在街頭賣藝,你怎麼生活?武功高強也得吃飯的。有一種職業很適合你,既可以幫你賺點銀兩,又可以行俠仗義,你有興趣嗎?你呀,考慮一下,不過要快一點,你知道,肚子很快會餓的!”
“CUT,過!”
整個影片可以說毫無劇情可言,到處都是這種極富哲理的對話和大段大段的獨白。前世這部戲拖拖拉拉地拍了兩年,因爲檔期的緣故,把這些明星的戲份拍的極爲零散,只有哥哥有時間跟王導在沙漠裡耗,結果他成了唯一能把全片串聯起來的人。
在前世,王導徹底推翻初期角色後,拍了30天的戲份就全部廢掉了,而對於張鐸,卻不存在這麼嚴重的浪費問題。這部微情節,甚至可以說是無情節的電影,不存在大場面,也不需要怎麼變換場景,整個劇組只用了三十天就完成拍攝了。比《東成西就》也沒多出幾天,都是超級快的片子。也爲張鐸在未來贏得了一個“影壇快槍手”的綽號。
當劇組從沙漠當中走出的時候,他們也得到了一個最新的影壇資訊,那就是《東成西就》在上映一個月後,票房剛好過了兩億。
在前世,一部影片上映之後,第一週的票房一般都是最高的,越到後面票房下滑越厲害,通常在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內下畫。
而《東成西就》則不然,在原著小說和電視劇的影響下,本身就存在着很多潛在影迷。而在這部影片的票房和口碑雙豐收的情況下,越來越多的人忍不住走進了電影院,加上一些觀衆兩遍三遍地回看,讓票房愈加走高,上座率更加堅挺。
在這種情況下,影片當然要繼續公映了,所有人都在猜測,它極限是多少,兩億五,兩億八,又或者是三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