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寒冷的冬天,各大勢力都選擇了蟄伏,當然冬季作戰,除了大秦之外,袁紹董卓他們都沒有這個能力,不過想在冬季裡去攻陷城池,哪怕是大秦的精銳也做不到,更何況,大秦一向重視騎兵,雖然每個都上馬能騎射衝鋒,下馬也是一等一的步戰好手,但是大秦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攻城部隊編制,這也是曹操不願攻打中原的原因之一,畢竟袁紹的勢力內,都是些堅城固壘,如果袁紹選擇堅壁清野,固守城池,那麼用他那些專職騎兵的兒郎去攻打,傷亡是他所不能承受的。在一些絕對可以改變攻城戰爭態勢的武器被成系統的造出來以及專業的部隊完成編制和訓練前,他是不會動手的,更何況這段時間也能讓袁紹好好地安定下中原百姓。?
洛陽城中,雖然袁紹已經成爲了皇帝,但是他所建立的大夏朝對百姓來講似乎不關他們的事,其實也真是如此,由於袁紹的權利基礎是建立在那些世家豪族之上,所以儘管他壓制了一下那些世家不要過分地盤剝百姓,但是那些百姓並沒有領他的情,畢竟不過是從餓死人的三分飽到勉強能活下去的五分飽而已,如果沒有大秦的存在,或許他們會認爲袁紹還不錯,但是可惜和大秦的仁政比起來,袁紹的作爲就什麼都不算了,人是會比較的,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一件事,更何況曹操手上還有一張當年黃巾遺留在中原的傳道網,通過這個,大秦很輕易地讓中原百姓能夠知道在大秦和他們一樣的百姓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另外祖靈聖教也在暗中發展着,而且由於祖靈教的核心教義是尊崇祖先,所以即使有那麼一些人知道祖靈教的存在,但是也懶得上報,畢竟祖靈教沒有絲毫的串聯活動,老百姓也只是給老天下下跪,口裡唸叨些什麼東西。?
偌大的皇宮內,袁紹每天和一班大臣商量的就是如何擊敗大秦,一統天下,但是對於他們來講,想要擊敗大秦,首先就得有一支不弱於大秦的騎兵,可是中原早已不產戰馬,現在他們的戰馬反而是向他們的敵人大秦所購買的,雖然西涼也答應賣部分戰馬給他們,但是董卓不要錢,要的是他們也緊缺的糧草,所以他們仍舊無法斷絕和大秦的馬匹貿易。擁有五州,並不缺乏生鐵等諸般生產原料的大秦在貿易上竟然完全壓制住了他們這歷來就是天下精華的中原,在對戰馬的貿易中,大秦生產的那些手工製品,工藝已經超越官窯的青瓷器,以及別具風格的傢俱還有那四輪馬車都隨之一同涌入了中原,天下之富,十有其六在於關中,大秦的這些東西不斷在抽取着關中的財富,但是袁紹和大夏已經毫無辦法,這種貿易關係並不是他們能斷就斷得了的,現在在這貿易中,他們也能抽取大量的賦稅,足以彌補他們的財賦。?
“你們有什麼法子?”掃視着殿下諸臣,袁紹的臉上看不出有什麼表情。“陛下,如今我們只有暫時和曹賊斷絕馬匹的貿易,大量戰馬的涌入,讓我們的糧草已經無以爲繼了。”田豐站出來答道。“陛下,糧草之事我們大可以再向百姓徵召,若是沒有這些戰馬,我們如何與曹逆交鋒。”郭圖又跳了出來。隨着兩人意見的相左,汝南派和河北派的勢力就爲着這戰馬之事在朝堂之上爭吵了起來。?
“夠了。”突然袁紹大喝道,然後衆臣都怔怔地看向了發怒的袁紹,然後一齊跪了下來,“陛下,臣等萬死。”“起來吧。”袁紹擺了擺手,“戰馬之事,減少一半,就這樣了。”說完便拂袖而去,削減一半戰馬的貿易數量,算是兩邊各打五十大板,汝南派和河北派誰都沒佔到便宜。?
在大夏,袁紹的本家汝南勢力和助其成事的河北勢力在朝堂上的對立越來越嚴重了,他們之間的分歧很簡單,那就是對大秦的戰略,汝南派認爲應該憑藉中原的財力物力迅速足見起一支龐大的軍隊,踏平北方,而河北派則認爲應當先鞏固民生,修養生息,只要能夠抵擋住大秦就可以了,等到內修德政,實力充沛以後再和大秦決戰不遲,其實也就是速勝論和緩勝論之間的較量。但是由於袁紹本人的曖昧態度,通常採用的都是折中方案,雖然壓制住了兩派之間的對立,但是在民間,袁紹的聲望明顯地不如曹操了,這也是最近河北派擔憂的。?
對於大夏廟堂之上的爭吵,賈詡一直都是冷眼旁觀,雖然袁紹讓他做了中郎將,但是這官職與他而言,卻是可有可無,反正只要袁紹不向他詢問,他也不會主動獻策,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汝南和河北之爭他不想牽扯進去,更何況他並不看好大夏和袁紹,謀士獻策,必得有可成功的把握,所獻才稱之爲策,但是他現在頂多只能替袁紹分析一下天下大勢,而且還不能過多地刺激到袁紹,話不能盡,他就算做在這高位上也是食之無味,興趣索然的。?
國力纔是一統天下最重要的東西,現在大秦就是以王道的方式在國力上不斷地擠壓着天下其他勢力,主動和大秦開戰是在找死,不開戰也不進取那就是等死,在賈詡看來,袁紹唯一的法子就是和大秦學,開科取士,與民修養生息,並且按照河北派的提法,穩固袞州司隸一帶防線,徐圖漸進,那樣或許勉強有一搏之力,但是大夏的建立是靠着那些世家大族撐起來的,跟大秦學,袁紹沒有那個魄力更沒有那個實力,對於袁紹,賈詡認爲他還是有着相當才華的,如果這世上沒有曹操,袁紹也許可以成爲一個不錯的皇帝,但是這世上偏偏還有一個曹操,他一直將整個天下大勢掌控在他的手中,沒有絲毫的差池。每每想到這裡,賈詡就覺得頭皮發麻,心中有一種不知名的感覺在翻騰着,那是一種很矛盾的心情,他既想在他麾下效力,建造一個前所未有的帝國,又想和他一較高低,好好地比試一番。“人生總是身不由己啊!”走出皇宮的時候,賈詡不自覺地看向了那暮氣沉沉的宮殿,如果沒有自己同鄉的推薦,而被袁紹招攬,也許他現在已經在大秦站穩了腳跟,不過這也只能想想罷了,他不是那種喜歡背叛的人,不過在袁紹這裡,他也並不喜歡,至少在汝南派和河北派眼中,他只是一個居心叵測的人而已。?
“元皓,郭圖審配他們實在是欺人太甚了啊!”想到汝南勢力那些分不清楚事情輕重,還猶自瞎叫喚的幾人,許攸對着田豐,沮授道。“算了,子遠,陛下他自有明斷,我們還是做好本分罷了。”田豐勸道。“元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他們早就在暗中串聯了,想將我們趕下臺去,難道我們還坐以待斃不成。”許攸激動了起來,“儁義爲人,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如今他與冀州曹仁等人相善,恐怕會被那些小人利用以此攻訐我們,難道我們還要安守本分嗎?”“儁義他?”想到固執的張頜,就連沮授也不禁搖頭,的確張頜鎮守太行山一線,與曹仁等人相善,他們也知道張頜斷不會做出什麼不義之事,但那怎麼說也是一話柄,他們也不是沒勸過,但是張頜卻始終固執,認爲袁紹不會聽信汝南派對他的中傷,可是卻不知是非只因疑心起,就算袁紹再大度,整日聽到對張頜的懷疑之言,難保有一天不會起疑心。“算了,人各有志,如果儁義還是那麼固執,我們也惟有?”田豐搖了搖頭道,大局,大局勝過一切啊!?
在袞州和冀州的地界上,曹仁和張頜兩人哪像是什麼敵對國家的將軍,到是經常都隔着一條國境線相互喝酒談天,好不愜意,對曹仁曹洪張頜他們來講,戰爭始終都是要來的,不過未上戰場,大家就還是相交知己,能夠談天便談會兒天,能喝酒邊一起喝碗酒。?
“張兄,我想今後起我們還是不要再碰面了!”隔着那條淡淡的國界線,曹仁拍開酒封道,大秦的情報系統對於汝南派和河北派的爭執還是知道一些的,他不想給張頜再添麻煩了。“曹兄,你我君子之交,何需在意那些流言。”張頜也知道自己這樣的作爲絕對會給自己惹上不小的麻煩,但是他不在乎,反正大丈夫生於世間,無愧於心便夠了。“那便聽張兄的,喝酒!”曹仁他們笑了起來,便騙一騙這交心的好友吧!“好,喝。”張頜也是灌起了酒,雖然不能越過那國界線,但是卻不能阻礙他們之間的情誼。這一頓酒,喝到了很晚!?
“子孝和子廉啊!”看着蒼天之眼送來的情報,曹操不禁笑了起來,這兩個兄弟,還是老樣子啊,不過這張頜也的確是個人才,以陣法論,他在用兵上的巧變的確是天下有數的將領,只可惜他手下的士兵素質太差,根本無法達到他的要求,算是被埋沒了。?
“陛下,如今汝南派和河北派私底下暗中對立,夏國朝堂之上的文官體系,汝南派佔了上風,不過在兵權上面卻是河北派佔據了優勢,我們到是可以從中下手?”看着曹操臉上的表情,郭嘉知道曹操一定是起了惜才的念頭,而且這個張頜爲人也不錯,如此的人才留在袁紹那裡還真是浪費了。?
“怎麼奉孝又有計策了?”曹操微笑着看向了手下這個號稱鬼才的謀士。“計策談不上,只是陛下知道的,嘉能做的也只是些上不了檯面的事情。”郭嘉亦是笑了起來,做爲蒼天之眼的負責人,他所要做的不但是刺探情報並且進行分析,很顯然比如策反敵方將領,挑起對方內部紛爭都是他要做的事。“兵者,詭道也!奉孝自謙了。”曹操沒有再多講什麼,“那麼這件事便交給你了。”“諾,陛下。”郭嘉告退了。?
“怎麼,對這些不感興趣?”曹操去了馬超的書房,只見馬超坐在書房內,一臉愁相。“啊,陛下。”看到曹操進來,馬超站了起來,“陛下,這些陣法看上去好麻煩,打仗只要一路衝殺過去不就好了嗎!”在馬超的腦子裡,如果擁有像大秦這樣的軍人戰士,還講什麼陣形,直接殺過去,踏平敵人不就夠了嗎!?
“朕講一個故事給你聽。”曹操並沒有去教訓馬超,只是將當年,趙雲他們討伐幷州時那慘烈的一戰講給了馬超聽,只聽得馬超心神激盪,但是到了最後,一張臉上卻全是黯淡,曹操再沒有多講什麼,只是讓馬超自己去想了,“早點休息,明天隨朕一起去走走吧!”?
第二日,曹操帶着馬超走了,直接去往了太行山,曹仁軍中。大秦的體制中,即使皇帝出巡,只要不是頭等大事,三省自然能辦得妥當,也算是曹操刻意地將政務下放,皇帝若是死抓着權力不肯鬆手,必然生亂。?
太行山中,沸騰了起來,原因無他,只因爲曹操的駕臨。對曹仁軍中的這些老兵來講,皇帝的意義並不是軍神那般簡單,那更是他們矢志要守護的親人。寬闊的營場之上,曹操還是當年那個曹操,並沒有皇帝的身份而與那些士兵拉開了距離,熊熊的火光中,他依然言笑依舊,在那些老兵的心裡,他還是當年那個帶着他們殺得蠻人不敢東顧的無敵將軍,哪怕曹操成了皇帝,但他們仍舊更加願意稱呼曹操爲將軍。?
馬超坐在火堆旁,看着與那些士兵談笑風生,豪飲高歌的曹操,心中卻是說不出的崇敬和嚮往,‘如果自己以後也能這般,那該多好!’。“在想什麼呢?小夥子。”曹洪一屁股坐在了馬超身邊,將手中的酒罈子遞給了身旁這個看上去粗獷但又不失英俊的少年。“我在想陛下以前是個怎麼樣的人?”馬超接過酒罈後灌了一口道。“陛下!不管稱呼怎麼變,陛下就是陛下,他永遠都是我們心中的最強。”曹洪答道。“最強!”聽到曹洪的話,馬超又不自覺地想起了曹操的槍術,“陛下的槍法的確是天下第一。”“小子,陛下真正的強悍,你是無法真正瞭解的。”曹洪拉過了酒罈子,他想起了當年曹操還在幽州的那幾年,那時候他們可是常常不過百多人就敢去那些數千人的部落,其中兇險遠比後來的要可怕的多了。?
這時,馬超忽然驚訝地看向了曹操,在他的印象中,曹操一向都是極有風度,身上那種威嚴氣勢都讓人深深爲之心折,但是他何曾見過皇帝還有如此狂放的一幕,只見曹操滿臉醉態,竟是褪去了衣服,和周圍那些軍漢一般袒露胸膛,大聲呼唱了起來。“那!”當看清楚曹操身上的時候,馬超的眉擰到了一起,只見曹操身上,滿是毒龍般的疤痕。“不用奇怪,這纔是陛下,陛下不但是我們的軍神,更是我們的守護神。”曹洪猛地站了起來,“我們大秦的皇帝便是能爲大秦兒郎捱刀的人!”然後也扯去了衣服,衝到了曹操他們中去,一起狂歌了起來。“鐵甲依然在!”馬超口中低吟着,然後也忽地跳了起來,一罈子酒就那樣生生地灌了進去,衝進了那些軍漢中去,抽刀擊盾,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最後這些喝醉了的人都那樣歪斜着倒在地上,一同酣睡了起來,曹操就那樣和曹仁還有那些大秦士兵一起睡在了地上,打着震天的酒呼!和一個平凡的士兵沒有絲毫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