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學名的琴聲戛然而止,轉而往康城大劇院看去。
“這是怎麼回事?”英子和她的閨蜜們也一同望去。
“唉,恐怕是李悠揚又拿出什麼新歌了吧。真是遺憾啊,沒辦法買到票。”侯學名手指翻飛彈出一段練琴時的指法,但是卻有些垂頭喪氣。
“嗯,一定是李悠揚拿出又拿出經典的新歌了,這人太厲害了,竄的也太快了,兩個月不到竟然弄出這麼大的聲勢來”
“這又有什麼?如今哪個歌星出道時的聲勢不大?李悠揚厲害的不是他的聲勢,而是他寫歌的能力,非但多,而且手手經典,可謂是保質又保量!”
侯學名身邊的路人也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開來,而且越說越興奮。
“誰說不是呢!誰都知道李悠揚的這次考覈,無非是走走形式,李悠揚和女神樂隊要是考覈不過,絕對是天理難容!”
“但是,要是讓李悠揚和女神樂隊唱一歌就通過的話,那麼又實在大材小做了!所以,考委會破天荒的就弄出這麼一場類似演唱會的考覈來。同時更是破天荒的出售觀衆票,有的看又有錢賺,考委會這幫人精明着呢!”
“不是考委會精明,我想他們是被形式所逼。”
“這話又怎麼說?”
在談論中有人說出這種觀點,自然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就連侯學名也扭過頭來,仔細聽這人的下文。
英子見他神色凝重,不由問他:“學名哥,這人怎麼說考委會被形式所逼?”
沒想到侯學名神色一黯,又有些若有所思:“唉,你往下聽就是了。我想這次李悠揚的考覈之所以弄出這麼大的聲勢,關鍵還在這次來康城的十大主考官。”
“主考官?”
英子一愣,只是彷彿爲了印證侯學名的判斷一般,那人接下來果真說道:“沒錯,要不弄出這麼大的聲勢,還真是對這次來康城的主考官說不過去。”
“…….”
“你們看啊,這次來康城的主考官都有誰?凱迪·艾文是國際友人,又是搖滾巨星,讓他來參加考覈,自然不能讓李悠揚表現的太過一般,只唱一歌,這關係到華語樂壇的國際形象,也關係到樹立起李悠揚的國際形象。畢竟,按照慣例,我們國家一貫都想把自己的歌星推上國際舞臺的,凱迪·艾文身份不同凡響,這次考覈的確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既節省時間也節省資源。”
“另外,夏侯長纓、妮雅這兩位文藝界其他行業的巨星的到來也是爲了給李悠揚壯聲勢,並讓所有人感覺到有關部門對李悠揚的重視,同時也是爲了擡高李悠揚的國際地位,畢竟夏侯老先生和妮雅的影響力也絲毫不亞於凱迪·艾文,據我分析,他們同來康城也是表明了一個姿態,他們將全力以赴的支持李悠揚。”
“爲什麼支持李悠揚?我想他們最終的目的就是,此時此刻就要爲李悠揚打好基礎,堂而皇之的送李悠揚進明年的世界流行音樂節,或者說讓世界流行音樂節組織主動出邀請函,邀請李悠揚參加這次盛會。而李悠揚的任務就是衝擊世界流行音樂界之後的世界歌王王座——星月皇冠!”
星月皇冠!
這四個字一出,衆人立刻譁然一片!
可講訴這一切的那人卻微微一笑,只是向同樣聽的津津有味的侯學名幾人略一頷,仍舊繼續分析:“對!星月皇冠!我想這四個字大家一定不會陌生。雖然我國的歌手們每三年都會有一大批人在各自大佬的帶領下去參加這個盛事,但是大都是由各個俱樂部的大佬經過一番挑兵選將,提交申請自主帶去的,卻很少有每次音樂節的組委會親自出邀請函邀請的。而誰都知道,自己去和受邀請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這就像學校裡的自費生和公費生,受到的待遇永遠不會是對等的。”
“所以,我們的歌手在每三年的世界音樂節上都往往很尷尬,就算偶爾能得些小獎欣喜若狂,但也難逃陪太子讀書的命運,每次的星月皇冠還是被歐美歌手牢牢佔據!世界流行音樂界的主辦權更還是落不到我們國家的任何城市。”
“雖然,世界流行音樂節和世界之星合唱大賽不同,由於都是民間組織,其中的政治的意味在明面上並不大,但是其經濟意義和社會影響力還是讓每個國家趨之若鶩的,都很想自己的國家有資格舉辦這樣一次盛會,也希望自己的國家能出現這麼一個世界級的歌王。”
“因爲世界歌王纔是申請這次盛會的一個必要條件,而李悠揚這時的出現,無疑讓有關部門和華語樂壇看到一線曙光,所以本次考覈,像夏侯長纓、妮雅這種國寶級的大咖纔會聯袂前來!換言之,他們認爲李悠揚有成長爲世界歌王的潛質,他們想趁早試一試。”
“甚至國內四大娛樂公司更是給了足夠的重視,藝海唱片雖然董元浩沒來,但是秦濤聲和董雪琴的聯合出現也完全可以體現藝海唱片的誠意。其他三家更不用多說了,歐陽秀秀、孟凡東、張天鷹悉數到場就是最好的證明!”
“當然,他們之所以大費周折的親自來考覈李悠揚,與其說是考覈,還不如說是向李悠揚示好來了。”
“因爲,除了星月皇冠那個遙遠的夢想之外,四大公司聯袂考覈李悠揚的最大目的,我想應該是,他們都想得到李悠揚的支持,希望能得到他的支持,讓李悠揚答應爲他們麾下的歌手寫歌。”
“爲什麼非得讓李悠揚寫歌?因爲他們麾下每年都有大量歌手需要在殘酷的俱樂部聯賽中保級,或者升級!但是,升級對於大多娛樂公司的俱樂部的歌手來說,升級只是幻想,保級不掉級纔是最大的目的!”
此人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之後,又一看隨着他的話語漸漸懊惱,又有些不甘的侯學名笑着說道:“至於何謂保級何謂升級,特別是其中競爭的殘酷,我想對於兩年前的《星光大舞臺》的年度冠軍侯學名來說一定不陌生。”
“換言之,當年你初次奪冠的時候,可謂是一片星途燦爛,但是卻沒想到簽約當時的《星光大舞臺》的冠名方巨闕文藝之後,卻一下子捲入俱樂部聯賽中的保級生死大戰中!結果當時巨闕文藝在這場保級大戰中連輸十二場,就連你也被藝海唱片的西門公子西門雲強勢狙擊,連敗三場!雖然剛因爲《星光大舞臺》冠軍之名獲得了甲等民藝證,但是卻因爲西門雲的狙擊接連掉級,一直掉到如今的丙級,甚至在那場聯賽中,巨闕文藝的太多歌手都紛紛掉級,連帶着巨闕文藝也整體掉級!”
“最終的結果是巨闕文藝再無商演可接,旗下歌手再也不受重視,最後曾經的龐然大物瞬間倒塌,你們這些降級的歌手,特別是選秀歌手的命運更是淒涼,因爲職業歌手市場飽和,你們本身又沒有太大特色,所以其他大公司伸出的橄欖枝並不多。大多數都像你一般,曾經叱吒一時的天才,只能流連於各個夜場酒吧,間或來街頭賣唱,雖然不至於餓死,但是心中的憋屈和苦悶,境遇的悽慘又怎能爲外人道?”
這人說道這裡,總算把一切說完,但是着一字一句在侯學名的耳中都可謂是洪鐘大鼓一般,特別是當他仔細看清楚這個人的一張臉時,更是呆立當場,只是一隻手指出:“你!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