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個月,林駒過的既無聊,又忙碌。
復課班的學生們早就都回家了,等待着高考的結果。
林駒曾經到八年級教室裡上過兩天課,但是學生們都向看着怪物似的看着他,讓他覺得很不自在。
老師們也不歡迎他,後來乾脆集資,請林駒吃了一頓飯,目的就是叫林駒以後別去上課。
你願意玩兒就玩兒,願意睡覺就睡覺,就是別來教室裡上課,給我們壓力。
至於考勤什麼的,天天給滿勤,週考月考期末考試什麼的,都是全班最高分。
林駒也樂不得這樣,只是沒想到最後竟然被老師們趕了出來。
姥姥不親,舅舅不愛,我怎麼混到了這個地步?
林駒曾經想去羅雅那裡,但是高考成績沒出來,三道河中學的地位就確定不了,林駒沒法跟羅雅說下個學期的事情,所以也就拖了下來。
好在羅雅每週必有封信來,每次看羅雅的信和給羅雅回信,就成了林駒的一大樂趣。
賣飛碟和太陽傘的事情,一直由林馳在主持。飛碟雖然賣的不像以前那樣快,但也一直有銷路。
太陽傘今年賺了不少錢,不過旺季即將過去,所以現在又從水桂那裡,進了一些髮箍和頭飾來賣。
至於銷售的渠道,還是原來那些。
不過馬家堡子和周邊村子裡加入的人,更多了一些。
林駒曾經到永春、冰川兩地去走了一趟,考察這些地方的市場情況,結果跟他預料的一樣,還是維持目前的這種生意態勢爲好,不適合採取更大規模的活動。
即使是這樣,目前的利潤也很可觀了。
黃天大繼續負責花房的建設。並已經開始了塑料大棚的建設。
中間的時間,林駒就每天下河抓魚,上山採榛子、蘑菇,要不就幫着父親和母親在家裡掰菸葉、上繩和烤煙。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高考分數線出來了。
今年安東省的分數線,理科350分,文科325分。
至於各個學校上線考生的人數,具體哪個考生上線以及分數,各個學校還不知道,今天正式公佈。
八點鐘一上班,各個學校的校長和教導主任就來到了局裡。
林駒本來不打算來,但曾校長和錢主任一再叮囑他來,他也就只好來了。
三人進入會議室的時候,其他學校的人已經到了。
“喲吼,這不是曾校長和錢主任嘛”。
一中劉校長站了起來,帶頭鼓掌,其他人也跟着鼓起掌來。
“各位不用客氣,我知道你們什麼意思,今天分數出來了,都想看我們三道河的笑話,是不是?我告訴你們,究竟誰是笑話,還不一定呢。誰笑到最後,誰纔是贏回家”?
曾校長向大夥揮揮手,頻頻點頭,微笑示意,就像在檢閱隊伍一樣。然後走到會議室最後坐下。
臺下的座位,雖然沒有指定的座位,但是,什麼人坐什麼位置,還是有一套潛規則的。
一中和銅羊中學,一向都是坐在前排中間,靠近主席臺的位子。
象三道河中學和石門中學這樣的,就都坐在後面。
“現在是有懸念,懸念只在於,有人曾經大張旗鼓地宣揚過,要拳打一中,腳踢銅羊,我就想看看,他們是怎麼拳打腳踢的”。
楊校長的話音剛落,衆人就哈哈大笑起來。
“楊校長,你說的不對”。
“哦,畢校長,我說的哪裡不對了”?
楊校長和二中的畢校長唱起了雙簧。
“其他的懸念還是有的,我就想看看三道河到時候是怎麼兌現自己諾言的。記得上次在這裡開會的時候,曾校長可是打過賭的,說達不到10%的升學率和30名升學人數,他們要到各個學校操場上爬三圈,曾校長,你不會耍賴吧”?
“當然不會。不過,畢校長,楊校長,我們三道河現在根本就不拿你們當對手。你們還是省省吧,就等着到操場上爬吧”。
“呵,連我們都不是你三道河的對手,好好,劉校長,看來只有你們一中有這個資格”。
“一中是有資格,但是,你三道河拿我們當對手,我們不拿你們當對手啊。想給我一中當對手,再等個十年八年的吧。不過,咱們也認識這麼多年了,我也不會虧待你們三道河,到時候,我會叫人把操場打掃的乾淨一些,免得你們爬的時候,把衣服弄髒了”。
錢主任那邊,也不消停。
一中、二中、銅羊中學的幾個教導主任,也在跟錢主任打趣。說是打趣,其實也是在極盡嘲諷之能事。
這幾家,也是上一次三道河中學把他們得罪深了,現在都等着報仇的時刻。
只有石門中學的關校長和何主任,在一邊靜靜地坐着,看着兩夥人鬥嘴。
石門中學的成績,以前就一直在全縣墊底,所以也沒有什麼存在感。
兩個人甚至到縣裡開會都不願意來,只是沒有辦法,纔不得不硬着頭皮來。
看着這幫人鬥嘴,林駒也感到很好笑。
這一次,三道河雖然不一定超過一中,但是把另外幾所學校遠遠地甩在後面,已經是板上釘釘之事。
從分數線和估分情況來看,目前三道河達到10%的升學率和30名升學人數的目標,已經基本上沒有什麼懸念。
剩下,只是跟一中比拼一下數字而已。
現在一中和銅羊中學拉仇恨越狠,一會兒被打臉就越厲害。
左局長和主要領導們來沒來,各個股的股長們進來了。
不過,這些人的表情卻不太好,個個神情嚴肅,就像死了爹孃似的。
進門四下看了看,就看見了三道河的幾個人,神情微微變化,就沉默着坐下。連別人跟他們打招呼,都愛答不理的。
“怎麼回事兒?似乎不太對勁兒啊。個個都這麼嚴肅,出了什麼大事兒”?
關校長問何主任道。
“是不是全縣都沒考好?否則不至於這樣啊”。
就在此時,教研員們都進來了。領頭的,就是外語教研員雲霓。
雲霓掃了一圈兒,就看見了林駒。然後甩開他人,坐到林駒身邊。
“喲,雲教研員也來開會啊”。
“林駒,你說姐姐對你怎麼樣”?
這話是什麼意思?
對我怎麼樣?你自己還不清楚麼?以前眼裡根本就沒有我這個人,後來跟金教授到三道河去了一趟,以後就沒有什麼接觸。連交情都談不上。
“雲教研員對我不錯”。
“今天我要對你更好一點兒,以前我答應請你吃飯,今天中午我就請你,加上曾校長和錢主任,在一塊好好聊聊”。
林駒明白了。
雲霓一定是已經知道了三道河的成績,現在提前來拉關係,套近乎。
“姐姐,你是知道結果了吧”。
“什麼結果”?
“三道河的高考成績啊”。
“林駒,你還好意思說,你當初爲什麼騙我,說你們的平均分不到40分”?
“我可沒騙你,那是曾校長跟你說的”。
就在此時,左局長几個人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