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多,柯東和魯南山回來了。
林駒已經躺下了,起來一看,呵,這兩個傢伙,好狼狽的樣子。
衣服破了,臉上還有一道道血印子。
“我靠,老四、老五,你倆怎麼搞的,不就是摔的麼,這臉上怎麼了”?
老二朱文科吃驚道。
“唉,老二,別提了,本來以爲摔完了就沒事兒了。可是那幫看熱鬧的女生上來了,叫他們給撓的”。
柯東沮喪道。
“唉,你倆也真是的。喝點酒怎麼就亂來呢,老七那麼拉着你們,都拉不住”。
趙平安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是啊,你倆惹禍了不要緊,還連累得我們也叫人好一頓摔,我的腦子現在還嗡嗡響呢”。
吳經緯也埋怨道。
“唉,別提了,今天算是丟人了,老七,謝謝你啊”。
魯南山到現在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可見他當時確實喝蒙了。
“唉,算了,我也沒想到你倆會這樣,也不知道你們是真的喝多了,還是假借着酒勁兒,乘機佔人便宜。老四,你太叫我失望了。原來還想着跟你換一下鋪位,現在就正式告訴你,我不跟你換了”。
林駒決定順便把這件小事兒給解決了。
“那就別換了,老七小,睡覺不老實,在上面別摔下來”。
趙平安給做出了結論。
“四哥,你不會生我氣吧”?
林駒假裝弱弱地問道。
“不會”。
柯東氣哼哼地說了一句。
“那就好,四哥,五哥,快到水房裡洗洗,早點睡,明天還要上課呢”。
林駒的表情,顯得非常真誠,叫人不忍心再說他什麼。
兩人端了洗臉盆去水房洗漱,不一會兒就回來了。
“保衛處那邊怎麼說”?
趙平安問道。
“就是問了事情經過,叫我們先回來。明天通知系裡面”。
魯南山嘟嘟囔囔地,上牀躺下。
“老大,就怪你,要是你今晚不請我們喝酒,哪裡有這些事兒”?
柯東上了牀,在上面嘟囔着。
趙平安今天被人摔了一頓,本來就窩火。加上他又是班長,今天出了這事兒,既感到丟臉,也覺得沒法跟米老師交代。
現在聽得柯東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騰地一下就火了,從牀上一下子就跳到地中間。
“柯東,你個王八蛋,你這是人話嗎?老子好心好意請你們吃飯喝酒,你不領情也就罷了。老子就當喂狗了”。
“你自己喝多了,酒後無德耍流氓,現在竟然怪我請你們吃飯。你那酒喝到狗肚子去了”?
朱文科也站了起來。
“柯東,你這麼說可就不對了啊。我天天喝酒,也沒象你倆這樣。照你這麼說,今晚上我們陪你一起喝酒,也有罪了”?
“是啊,柯東,你這話說的確實不在理。若是按照你的邏輯,飯店大師傅給你做菜也錯了?酒廠造酒也錯了?以後可別說這樣的話”。
吳經緯以前一直跟柯東不錯,現在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我就隨便說一句,你們至於這樣麼?我錯了還不行麼”?
柯東嘟囔一句,蒙上了被子。
見柯東和魯南山兩人那熊樣,林駒本來有些心軟,甚至還隱隱有些後悔,把兩人整得重了。
現在見柯東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禁又覺得這個傢伙還是整的輕了。活該這樣的下場。
唉,渣男什麼時候都有啊。
第二天,這件事兒就傳遍全校,保衛處把此事移交給國經系處理。
系裡立刻展開了調查,222寢室的七個人,自然一個也跑不了,一一被分開問話。
問到林駒的時候,林駒自然就實話實說。
當然,他的實話也僅限於描述事情經過。至於是他設局這樣的事兒,自然不會傻得連實話都摟出來。
下午的時候,系裡的處理決定就出來了。
《關於國經系學生柯東、魯南山違反校紀的處理決定》,白紙黑字寫着,在小白樓、學生宿舍和食堂門口分別張貼了一份兒。
柯東和魯南山兩人,都被處以記過一次。至於趙平安和林駒等人,決定上沒提,自然也就談不上什麼處理。
晚上開飯的時候,前來打飯的不少同學,就圍在食堂前的處理決定前觀看,一邊看一邊議論着。
“好,這兩個流氓終於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一個女生憤憤道,
此時還不流行色狼的說法,對於這樣的事兒,人們一般都稱之爲“耍流氓”。
“剛剛入學的新生都敢這樣,要是不殺一下這樣的歪風邪氣,那還了得”。
“是啊,我看處理還輕,這兩個人叫什麼名字?柯東、魯南山,記住他們的名字,以後防着他們點兒”。
“對啦,我記得昨晚上還有一個小孩兒,也是他們一夥兒的。挺能打的,他怎麼沒事兒啊”?
“哦,你說的那個叫林駒。就是開學的時候,勇救師生的那個人,他又沒耍流氓,關他什麼事兒啊”。
“對,是林駒,哎哎哎,你們看,那個就是林駒,他來了”。
果然就是林駒來打飯了,見衆人都盯着自己看,林駒也有些蒙圈。
“各位同學,這麼看着我,有什麼事兒嗎”?
“林駒,你說有沒有事兒啊”?
後面一個女聲響起,正是郭霞帶着五六個女生來了。
這幾個女人,體格都比較健壯,其中的兩個人,正是昨天晚上被柯東和魯南山壓在墊子上的人。
另外兩個,也長得人高馬大,顯得比較健壯,很可能也是摔跤隊的人。
“這幾位同學,你們是那個系的?你是在跟我說話麼”?
“哼,林駒,你別裝傻。你的底細我們都查清楚了。昨天晚上的事兒,你還想抵賴麼”?
“昨天晚上發什麼事兒了”?
“哼,林駒,好漢做事好漢當。你昨天晚上把我們的人打了,這個帳怎麼算”?
我昨天似乎沒打女生,打的只是男生啊。
現在男生沒出頭,女生倒是出頭了,難道摔跤隊是女人當家?
也有可能,就憑郭霞這個強勢性格,在那裡說了算也正常。
“郭霞,你這麼說話就不講理了吧。昨天晚上是你們打我啊,要不是我跑得快,被摔得就是我啊”。
“我們本來是摔跤,你爲什麼要動腳”?
我的天啊,你這是什麼邏輯。
要是能摔過你們,我還會動腳麼?我本來不想暴露真本事的,不是被你們逼急了,沒招了才動腳嗎。
“郭霞,按照你的意思,我就得在那裡乖乖地等着你們摔唄”?
“那倒也不一定,不過這件事情終究要了結,你就說怎麼辦吧”?
嘿,這倒是新鮮了。
你們想摔我,我逃跑還不行?
你個臭丫頭,以爲我真的怕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