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林駒就成了專職的司機。
先是趙平要回家過年,林甲寅有意顯擺一下,就蠱惑趙傑英去看看二哥。
於是林駒就拉着父母,連同老六、老七、趙平,到了二舅家。
當天晚上就在二舅家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再拉着一家人回來。
然後是送林甲寅到他以前烤煙的地方顯擺了一圈兒,又送林馳到奉天去看莫十輪。
莫十輪過年要回老家去,就又給他買了不少東西,姐弟倆纔回來。
到了臘月二十七,纔開始送叢麗和陳輔材回家,順便把韓蝶帶上。
把叢麗和陳輔材送到家後,林駒就拉着韓蝶走了。
“林老師,這個方向不對啊”。
韓蝶說道。
“我知道,過去買點兒東西”。
要過年了,到別人家,總不能空着手去。
“我傢什麼都不缺,你不用帶什麼東西”?
“總得帶點兒,這樣一來,你哥不好意思了,就能多給我弄點兒海貨回來”。
格格格……,韓蝶笑了起來。
“怪不得羅雅那麼喜歡你,你這張嘴,就招女孩子喜歡。在學校的時候,沒少騙女同學吧”?
“韓蝶,我是那樣的人嗎?”
“那可沒準兒,你這人,一看就是花心的人”。
“去去去,胡說八道,我可是對愛情專一的人”。
“反正我覺得你這個人,在愛情上不太靠譜”。
“韓蝶,你憑什麼這麼說”?
“根據多了,一是長得比較帥,二是能說會道的,三是有本事有錢,這樣的人,最招女孩子喜歡”。
“可我是正經人啊”。
“誰知道你將來是什麼樣的人”。
兩人隨便說着,林駒去買了一箱酒、一箱罐頭,就向同港方向駛去。
十點多鐘,到了小炮臺韓蝶家。
“林駒,真沒想到你會來啊?連車都開上啦”?
韓奎一把拉住了林駒的手,十分親熱。
“開個車算什麼,現在有錢人有的是。聽韓蝶說,你這兩年養蝦,效益不錯,今年怎麼樣”?
“哈哈哈,還不錯,掙了十來萬塊錢,超過萬元戶了”。
現在已經有了萬元戶之說,政府也鼓勵農民發家致富。
對於農民做生意,開展養殖業,也在貸款上進行扶持。
只是這時候,很多人還比較膽兒小,不敢貸款。以至於銀行和信用社還要動員農民,主動給貸款。
養蝦也是一個需要資金比較大的項目,風險高,利潤也高,技術又是剛剛開發出來。
許多人不敢幹,但是韓奎瞅準了這個機會,成了第一批養蝦的人,這兩年算是賺到了。
一年就賺十來萬,雖然不能跟林駒相比,但在這個時代,也足以傲視很多人。
沒多一會兒,就開始喝酒。菜以海貨爲主。
原本跟韓奎就是朋友,加上韓蝶在技術學校的關係,都是自己人,韓家人對林駒也十分熱情。
林駒也就不客氣,大快朵頤,吃的不亦樂乎。
這邊喝的正歡,就又有韓奎的親戚朋友過來,加入酒局。
一場酒喝了三個來小時,林駒又喝多了,車也開不了,就決定今晚在韓家住下來,等明天再走。
酒喝得興奮,韓奎一幫人就帶着林駒去看他的養蝦池子。
池子在海邊,用推土機推成,周圍是堤壩,把海水引進來,就在池子裡養蝦,需要人工投喂飼料,並且用增氧機給池水中增氧。
不過,冬天不是養蝦的季節,收蝦的時候,水已經放了出去,現在池字也就是個大坑,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
“兄弟,你想養蝦麼?我幫你。我給你弄兩個蝦池,沒錢我借給你,幫你貸款,教你技術”。
韓奎來了大方勁兒。
“哥,人家林駒還用你幫?你知道光是技術學校,一年就掙多少錢嗎?二十多萬呢”。
“人家在南頭特區那裡還有買賣,在京城還有買賣,一臺車就好幾十萬,還用你幫”?
韓蝶在技術學校,以前是打字兼出納,後來又當主任,對於技術學校的內幕很清楚,對於林家的生意,雖然不瞭解詳情,也能猜出個大概來。
韓奎說借給林駒錢,雖然是出於真心,但確實是找錯人了。
“嘿嘿,我就是這點兒心意,只要是林駒兄弟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
“謝謝韓哥,你這個生意我做不來”。
養蝦的生意雖然不錯,但是風險也比較大。
首先是自然風險,風災、潮災都可能對蝦池造成毀滅性打擊。不可抗力因素較多。
其次是病害,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因素。
還有就是市場的不可控性。
事實上,在後來的幾年當中,確實就出現了大面積滯銷的局面。很多養蝦老闆,賠光了血本,甚至還欠下了多債務。
此外,還有被偷盜的風險等等。
林駒比較喜歡出售技術資料、搞培訓這樣的項目。
這一類項目投資少,見效快,利潤高。管理也比較簡單,流程也不復雜,風險可控。
在南頭出賣技術資料的生意,現在還在做,每個月只是順便打理一下,都有三四萬的進帳。
相對於林駒的賺錢方式,韓奎的養蝦項目,效益雖然還不錯,但賺的純粹是辛苦錢。
林駒可不願意把自己的精力,投入到這樣的項目當中。
“你那位米老師,還在經貿學院嗎”?
韓蝶突然問道。
“米老師?哪個米老師”?
林駒心裡不禁一愣,她問這幹什麼?
“還有哪個米老師,就是到三道河找你的米老師啊”?
“哦,她啊。在,還在經貿學院”。
“米老師很漂亮啊,尤其是那氣質,簡直蓋了”。
“哦,還行吧,她倒是挺漂亮的”。
“米老師對你挺好啊”。
韓蝶又敲打道。
“老師嘛,對學生好點兒是應該的”。
“可是我怎麼覺得她對你好得有點兒特別呢?你對她也好得有點兒特別。她從京城來一找你,你就顛兒顛兒跟她走了。連技術學校的事兒,都沒見到你這麼上心過”。
林駒的酒,一下子就醒了大半。
這個小丫頭不簡單啊,觀察得這麼仔細。
“韓蝶,技術學校的事兒,我哪樣沒上心?從選項到課程設計,管理制度,流程,用人,哪一樣不是我確定下來的基本模式”?
林駒裝腔作勢,掩蓋自己的心虛。
“哼,自己做事兒,自己心裡明白,別以爲別人都是傻子”。
韓蝶扭身走了。
嘿,你個小丫頭,還不服天朝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