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尚,快!別讓他們跑了。”站得高,看得遠的通靈烏,看着兩女一男分頭逃跑,連忙驚咋咋的傳音。
文一鳴六識何等敏銳,不用通靈烏提醒早已察覺。心裡冷笑,現在想跑,晚了。
看也不看那名重傷的短髮青年的逃竄方向,直接發動八步趕蟬朝馮凌一步掠出十米,接着一個縱步騰躍瞬間距離馮凌後背不過八米的距離。
“射完就走?可能嗎?”一聲冷哼,右臂真氣涌動之際,提棍擡起有如擲標槍一般,向着馮凌後背貫了出去。
感受後背傳來凌厲的殺意和破空之聲,馮凌張皇失措的剛轉過半個身子,長棍已直接貫入腰肋,帶着她身軀‘砰’的一聲釘在前方的樹上,而長棍卻兀自嗡嗡之音不息。
馮凌嘴裡涌泉般冒出大股的鮮血,雙目眼瞳漸漸渙散,右手卻吃力的擡起,顫動着想要抓掉文一鳴臉上的無相綺羅。
而同馮凌一道的綠裙女子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看着馮凌嘴裡冒出的鮮血牽線般流到她腳邊,嚇得面色蒼白的往前爬去。
文一鳴神色冷漠的抽出長棍振臂一抖,上面沾染的鮮血化爲一抹血霧被震得纖塵不染。看了一眼喪魂落魄爬行的綠裙女子,轉身朝逃出不到五十米遠的短髮青年追去。
文一鳴並非心慈手軟之輩,更不會迂腐得對敵人憐香惜玉。不過那名綠裙女子由始至終也未曾出手,甚至連謾罵都沒有一句。若是就因爲她是虎嘯堂的弟子,或是蔡志的師妹的原因便將其斬殺,實在不是他的作風和性格。
儘管說.除.惡.務.盡,但主惡已去,他不是十惡不赦的嗜殺之輩。雖說他雙手人命無數,但要他無理由的去抹殺一條生命,他還是做不到那麼心狠手辣。
重傷的短髮青年逃出七十米遠時,被文一鳴散步一般追上一棍拍死。而後按例打掃一番戰場後,帶着通靈烏選了一片無人問津的泥潭邊,找了一塊乾淨的岩石坐下簡單的處理了下傷口。
除了肩膀上的箭傷稍稍嚴重,其餘盡皆不值一提的皮外傷。
“大和尚,快把戰利品取出來分贓!快!”通靈烏見他將瑣碎之事處理完畢,迫不及待的啄了啄文一鳴的脖子。
“分贓?”文一鳴很佩服通靈烏的無恥,“你個破鳥蹬鼻子上臉是吧,老子累得死狗一樣。我就問你,哪一個是你殺的?”
通靈烏嘟噥着傳音:“我不是幫你望風、掠陣麼?別那麼小氣!”
文一鳴哭笑不得,這破鳥口氣大的嚇人!望風還能接受,還掠陣?
通靈烏早就知道他有儲物腰帶,文一鳴也不介意,將剛纔打掃戰場收起的戰利品檢查了一通。嘆了口氣,搖搖頭道:“沒什麼好貨色。”
通靈烏也是瞥了瞥長長的嘴夾,相當不屑。
所有的戰利品,最炫目的便是十來張兩千枚金幣的金票。另爲還有三本黃級武技,一本玄級功法,文一鳴沒有丁點興趣。除此之外,唯一讓文一鳴感到安慰的是,一袋五十塊的靈晶和一瓶秋露丹。
據通靈烏說,秋露丹乃是比復桑丹效果更好的療傷丹藥。而其他的物品,文一鳴也算是發了一筆小財,也能看出,這羣人沒少幹攔路搶劫的勾當。
一人一鳥休息了半個時辰,起身朝偶爾傳來聲音的大裂隙走去。
一場廝殺下來,文一鳴獲益良多。至少他清楚了自己的戰鬥極限,對自己身體各方面的素質有了更進一步的瞭解和掌控。
對於擊殺四名武士期,兩名武者九層的戰果,文一鳴並未沾沾自喜。他很清楚,在武者期的武修本身就無人能與自己抗衡。至於那三名武士一層的青年,只是修爲高他四層而已,戰鬥力根本就難以與他相提並論。因爲他們根本沒有任何傍身的殺手鐗。
而武士二層的蔡志,在修爲上高他五層,其真氣精純度也的確遠遠超過其他青年,但與他相比仍然相去甚遠。唯有血魔手的武技令自己難以對抗,着實費了一番手腳。
不過,對於虎嘯堂這個門派,他也聽通靈烏說了,只是一個三流中墊底的門派,相當於鶴嘯門的實力,在整體實力上還不如雙城派。這也變相的說明了,蔡志等人在武士前期的武修當中,並非戰鬥力斐然的強者。說直白點就是先天不足,後繼無力,成就極其有限,根本無潛質可言。這從他們二十七、八歲的年紀纔不過武修前期的修爲就能看出。
文一鳴相信,越級五層的跨階戰鬥,若是方纔換成墨香書軒,或者青雲堡這五大宗門的天才弟子,他在不動用‘捨我其誰’槍意的情況下,很難討得了好。對此,他深信不疑。這就是一個門派底蘊所衍生出來的強弱之比,好比是強將手下無弱兵的道理。兵雄雄一個,將雄雄一窩,這在宗門定律裡同樣如此。
非五大宗門的武士中期修士,自己還能勉強抗衡,若是後期估計只有跑路的份。換成五大宗門的話,估計武士中期都夠嗆。不過,他有自信在五大宗門的武士後期手裡退走。當然,這得看對方有什麼底牌。經此一役,他對天賜大陸的武技功法不敢再有任何輕視。
思索總結之間,不知不覺已走近大裂隙外圍五百米處。此時,已經能看到最外層分成一撥撥勢力聚集在一起的武修。
文一鳴緩步前行,透過無相綺羅無所顧忌的打量着一羣羣武修,轉頭之時則故作傾聽之狀。而衆人亦是神色各異的打量着這裝扮奇特的瞎子,尤其是肩上一隻東張西望的大鳥,顯得文一鳴與衆不同。
“嘿!你們看,這瞎子武者七層也敢單槍匹馬來探尋遺蹟。”
“說不定是人家的門派早過來了,別多事!”
“這瞎子不像是我們南部的吧?裝束好奇怪!”
“這人我在璞漢城的酒樓好像看到過...”
......
文一鳴一路穿過最外圍,聽着衆口不一的議論,臉色自然。其中他也看見了在璞漢城酒樓裡那羣金劍門的武修,另外有幾名議論的武修好像也在璞漢城看到過。
人真的挺多啊,文一鳴心想,五百米外還好,有八成是武者期的武修。一進入三百米的距離,轉眼就換了一個模樣,其中八成是武士期的武修。各個勢力圈子之間都相距甚遠,而且紀律性也好得多。
文一鳴推斷,看來在最外層,乃是南部各地的散修臨時組成的團隊。而他如今處在的地方基本上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小門派。
不知道雙城派有沒有來?文一鳴暗道,按理說雙城派雖然沒落了,但怎麼說也能進入個二流門派吧,最不濟三流中上應該是吧。心裡想着,已接近裂隙快兩百米了。
尚未走進兩百米的範圍,不少人已經議論紛紛了。
鶴嘯門的門人弟子離文一鳴的路線最近。
“這瞎子哪個門派的?怎麼獨自一人行動,還想往裡面走?”
“武者七層的瞎子,估計是哪個宗門打雜跑腿的。”
“不會,這次的宗門衆多,就算沒統一服裝,也有統一的標識。這瞎子是孤家寡人。”
“對啊,還真是搞笑。他一個武士期不到的瞎子來這幹什麼?不知道去組隊麼?”
“是你你願意組一個瞎子麼?”
“真是沒規矩,這裡的勢力圈豈能隨便走動!”
“呵呵,人家不是瞎子麼?話說,你看他那布帶是不是能透光啊?”
“怎麼可能,你那什麼眼力?快一指厚的結實布帶,你透給我看。你是想透視李師妹吧?哈哈”
“別鬧,這瞎子敢走我的勢力範圍過,老子讓他瞎子變瘸子...”
“雙城派一羣武者期到底還有幾名武士期的武修帶隊,這傢伙單槍匹馬的,膽子也夠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