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鳴舔了舔嘴脣,不知所措,如今的一晴馬上邊十七歲,出落得花容月貌,在他面前依然調皮可愛,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大哥哥,快上來啊,好久沒在你肩膀上流口水了,咯咯...”一晴拖着下巴朝文一鳴不停眨眼。
文一鳴輕咳了一聲,在心裡組織了一番語言,準備好好和這不懂事的丫頭說道說道,然後讓她去找第五秋婼睡,自己真心沒這定力安然入睡。
正在他無比頭痛之時,敲門聲響起,侯二的聲音傳了進來,很是恭敬。
“文公子,晉二爺在院子外等您,讓您隨他去一趟重政區的議事堂!”
文一鳴高興的應了一聲,在一晴撅着小嘴幽怨的眼神中腳底抹油。
“呃...文公子,不急,你慢點!”侯二被文一鳴風馳電摯出門速度驚得不輕,暗道這是去封侯拜相麼?
院外的晉航見到文一鳴快速出現,也是很詫異,朝侯二擺了擺手,也未多話,領着文一鳴朝通天廣場的重政區走去。
重政區也分爲東南西北四面分建於通天塔腳下,議事堂便在東面,也就是中年塑像面朝的那一方,是一棟三層暗青石樓閣。
晉航直接帶着文一鳴上了二層,在一黃木門前告辭離去。
文一鳴輕叩了兩下推門而入,裡面無門窗卻寬敞明亮,四面和天花上都安裝有吸附石壁的水晶燈,材質極爲稀有的黑獄木大環形桌很顯眼,四名七旬老人他認識倆人,侯大奎和蔡詩詩,洪濤坐於最下首。
上方老者青衣散發,兩眼有神,面容和善,武將五層修爲,朝文一鳴微微一笑,招手示意隨便入座。
挨侯大奎而坐的老者身如鐵塔,國字臉方海口,彷如屠夫般,武將三層修爲,瞪着文一鳴落座,一言不發。
經洪濤介紹,青衣老者乃是大長老洪建鄴,洪濤的爺爺;那面相兇狠者是晉氏一姓的長老,晉盟。
洪建鄴看向換了一身緊身黑袍的文一鳴,點了點頭,道:“文公子,洪濤回來後稟明瞭一切,對於你現在的處境也略有所知,雖然聽說你不願提及玉堂山之事,但老夫還是要最後一次感謝。”
說着起身抱了一拳,而後坐下道:“老夫先與你說說雷鳴淵和七堂寨...”
文一鳴不明洪建鄴爲何會如此,應有深意,他估計最終會將話題引到自己胸前的血色指環上,或許讓自己交出也有可能,不禁心頭冷笑,淡漠的聽着洪建鄴徐徐講述,除了洪濤,其餘三位長老也會偶爾插上幾句,不過一直閉口不提指環之事。
在他看來,血色指環肯定大有來頭,畢竟是曾經的天問宮宮主的物事,豈是凡品,其內說不定還有什麼稀世珍寶。
眼前這些人,真要讓他交出戒指也只能妥協,除了洪濤,任何一人都能翻手將他滅殺,他雖未在其身上感受到惡意,心裡依然不甘而有些冷意。
隨着四長老的講述,文一鳴逐漸被所述吸引,進入了其中,開啓着專注靜靜的思索。
原來七堂寨興起不過幾十年,乃是狂影軍團的敵對勢力,但終歸無法與數千年傳承的狂影軍團抗衡,一一被覆滅。玉堂山是第四個被滅的根據地,其後的三個據點也在這幾個月被狂影以風捲殘雲之勢先後滅掉,血腥屠殺,生還者千里無一。
七堂寨的總部便是雷鳴淵,村中之人多是外界將領的血脈和家屬,以及退守隱世的老人。
雷鳴淵的村民若尋根問祖,實際乃是東森之人,千年前天問宮遠赴北疆支援的一批人的後人。七堂寨的建立也正是沿用了天問宮有七大堂之故命名,不過卻名不副實。
文一鳴之所以聽入神而同時思索,正是因爲當時四臣村的首領乃是文氏一脈,心懷俠義,乃是當時最有可能成爲天問宮宮主的人選,也正是他在進入北疆不到兩年,便不忿狂影所爲而反叛出軍隊,率領四臣先祖在逃離的途中發現了出世不隱的雷鳴淵。
通天塔前的那名睥睨天下的中年便是那位文姓後人,被四臣村民一直稱其爲先主。
文一鳴想起了那村頭牌坊上的‘問天’二字,現在想來應該是讀反了,估計這些人是爲了懷念東森的天問宮,但他不明白這些人爲何不率領人馬返回故土,想來是七堂寨被狂影視爲眼中釘,害怕泄漏行蹤血脈喪盡。
他總算明白了村子爲何命名爲四臣,原來洪侯蔡晉四姓乃是文氏一脈的四大家臣,甚至可以說是左膀右臂。爲此,他不禁感嘆四姓家臣的忠誠,在離開故土千年後,依然不忘文氏一脈,以臣自認,如無千古祖訓,怎會如此。
而眼前四人在講述中,他未察覺到丁點的不自然,有的只是尊敬和懷念,連不到三十歲的洪濤也是一臉的敬肅,這隻能說明文氏一脈於四姓有着天大的恩情。
文一鳴暗道,以四大長老的講述若要引出指環之事,或許他們先主的後人在此,從這點讓自己交出指環也算在理,他也不是貪得無厭之人,再說這戒指也開啓不了,拿着沒用。
如此想着他心裡釋然多了,這時聽洪建鄴問道:“文公子,能說說你的故事嗎?”
文一鳴搖頭一笑,扯出血色戒指取下來,放在面前,朝五人正色道:“四姓之千古忠義,令文某由衷敬佩,文某從未動過這空間戒指,那具骸骨乃是天問宮前宮主,困隕在遺蹟中,在下也是機緣巧合而得,現在物歸原主!”
他的敬佩乃是真心而發,洪建鄴五人都能感受到那濃濃的誠摯。前世他是軍人,深入骨子的忠誠令他由心而發,無法作假。
他正要將戒指推出,卻見四人眼帶深意微露善意的笑容注視着自己,洪濤倒是平淡得多,不過眼中有着一絲古怪的輕鬆狀。
卻見洪建鄴呵呵一笑,擡手阻止了他的動作,笑道:“除了文氏直系血脈能開啓血玉指環,誰都不行,那文若風非是直系,也不例外。”
看着不解的文一鳴,又道:“文公子誤會了,我們非是要讓你交出血玉指環,這是文氏直系的信物,我們取之無用。對了,聽侯長老說,你拳帶槍意,能否讓老朽見識見識?”
聽聞槍意,文一鳴忽然從‘捨我其誰’想起了敖問天,這也是自己準備在北疆打聽的事,於是起身抱拳道:“諸位前輩,你們可曾聽說過北疆名將,敖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