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安安靜靜的天書,在文一鳴還沒反應過來時,便自動升空灑下淡金光幕,籠罩在龍槍之上,而後有如被龍槍吸附一般,沿着槍體如一條光帶般蜿蜒而下,直接進入了石蚌的吞噬縫隙。
文一鳴沒有閒着,蹲身不時的往清空的戒指裡灌泥漿,視線一直關注着天書和石蚌。
天書在上空微微顫抖着,紙頁嘩啦啦的響動,好似極其興奮一般。
而腳下的石蚌同樣也在異動,雖然不是很明顯,文一鳴依然感受了一絲淡淡的抗拒在散發出,面層上的蟾蜍鼓包很不明顯在冒着黑色的菸絲。
隨着時間的流逝,龍槍一點一點的被石蚌往外吐出,但速度慢的可憐。吞入龍槍兩米有餘,用了半天時間,要想短時間吐出,很顯然不現世。
文一鳴爲書靈的陰險連連發帖點贊,他第一次覺得灌泥漿的工作無比愉快。
兩個時辰後,天書的淡金光幕變得更加凝實,色澤也耀眼起來;而石蚌卻在逐漸的下沉,彷彿一個正在泄氣的皮球般,那些鼓包不再冒着黑灰的菸絲,已經漸漸的消失,乾癟的凹陷了下去。
整個泥潭底下降了足足三米深,從不知方向的另一邊泥潭流通進來的泥漿速度快了很多,文一鳴左右開弓根本不敢停歇,讓天書保持着不被打擾的最佳狀態。
又是兩個時辰,文一鳴已經往返地面清空三次戒指和灰燼空間,爲天書護法的工作量比最初加大了不止二十倍。
此時,泥潭的深度已下陷到五十米深,從下望上去,就像一個上小下大的瓶子一般,整個地底最深處的面積足有半個籃球場大小。
五階石蚌的體積的確夠大,文一鳴無比感嘆天書的胃口,四個時辰吸收了巨大的能量,不僅沒感覺到有一絲想要撤退的疲憊,反而愈加的亢奮了。
最終,在六個時辰的時候,他感覺到腳下震顫了一下,而後發出一聲脆響,彷彿自己踩碎了一個巨大恐龍蛋殼一般。
與此同時,天書‘砰’的砸了下來,將文一鳴壓得膝蓋爲之一曲,但那天書的重量依然沒有增加多少,這讓文一鳴很是不解。
“老大,謝謝你!”天書的聲音沒有變化,還是萌萌之中帶着一絲空靈的稚氣,“快把地面的靈礦收起來,可以離開了。”
文一鳴六個時辰一直灌着泥漿就沒停歇過,幾乎成了一種下意識的本能動作,哪裡有閒心關顧其他,此刻聽聞書靈之言,連忙低頭一看。
“哇靠——!這一波不虧!”文一鳴驚喜不已。
他腳下成片成堆的礦物,估計便是天書所說的靈礦吧!雖然品級不是很高,但用來煉製中級藥劑綽綽有餘。
一手用灰燼空間收着泥漿,一手揮動空間戒指大肆收刮腳下的靈礦,文一鳴從未覺得如此爽過,心裡有了一個想打家劫舍的遠大夢想。
當文一鳴拿着天書馭空飛回地面時,狠狠的抹了一把臉上早已幹掉的泥殼,一頭倒在地面喘着氣,這才感覺無比疲憊。
他之前並未恢復多少,連續六個時辰爲天書護法,光是用精神力灌泥漿就把他累得夠嗆,還要不斷的趕時間馭空清空泥漿,而後往返循環。
此時他才感覺到,精神力已經又一次見底,真元倒是還有三成。
“老大,暗影澤不簡單,你最好不要單獨深入了!”經過吸收五階石蚌後的書靈,聲音的中氣充足了很多。
文一鳴躺着一動不動,體內大生靈訣兀自在緩緩的運轉着,帶動着無我心法修煉,聞言傳音道:“我現在還差三株暗影孢子!”
書靈傳音,“老大,現在你可以不用傳音了,我們之間可以心靈溝通了,不浪費任何能量,除了戰神之外,沒人能發現。”
“這個可以有!”文一鳴高興,吐了一口嘴脣上的泥殼,心靈溝通道:“哈羅!”
書靈奇道:“啊?老大你說什麼?”
文一鳴呵呵一笑,擠眉將一處泥殼弄掉,道:“聽說南區很危險,有什麼辦法能避開危險找到暗影孢子?”
書靈道:“南區?嗯...記憶中這邊的區域的確很危險,你不可再深入了。若是一般的低階武修想到這邊找暗影袍子,很難!但你能走到這裡,應該有很多特殊技能。”
“其實!”書靈好似在思考,片刻後,建議道:“單獨生長的暗影孢子在深處並不多,你不如返回搜尋以前走過的路線,朝路線兩邊擴散搜索,機會大得多,三株應該沒問題的。”
書靈給了文一鳴一個建議,而後又道:“老大,我吸收能量太多,需要沉睡恢復了,這次恢復對我很重要,不到我自動醒來,儘量不要給我吸收靈晶來喚醒我了。”
文一鳴嗯了一聲,躺了半個時辰,起身將所有物品整理歸類,而後清洗乾淨身體,收拾妥當。
望了望密林樹冠下投進的一絲亮光,估計是第二天的辰時了。
想到書靈的建議,文一鳴就着老酒狠幹了一通乾糧,服用了一瓶復神藥水後,又修煉了三個時辰,感覺到精神力已經恢復到兩層了,這才搖晃着馭空飛回,與阿蒙四人會和。
阿蒙四人或站或坐,都沒有搭建帳篷休息。
落地後,尚未說話,四人便爭先恐後的噓寒問暖,顯得對文一鳴單獨行動很是擔心。
團隊就是這種感覺,文一鳴心裡淌過一絲久違的友情,這讓他想起了前世的鐵哥們兒戰友,有一股暖暖的感覺。
避開書靈吸收石蚌的事,他簡單的講了一遍這兩天來的情況,而後道:“現在還差三株,我們往回走,朝兩邊擴散範圍搜索,無法通行的地方還是我單獨去。”
五天後,十株暗影孢子終於收集齊,越靠近南區邊緣,兇獸的分佈越是稀疏,給了他很多單幹的搜尋單獨生長暗影孢子的機會。
最後一株收集完畢後,文一鳴甚至找到了一頭不擅長速度的兇獸,聲東擊西的將人家巢穴邊的三株暗影孢子偷走了,疾風步飆的飛起,將那身後的那頭甩得老遠的兇獸氣得嗷嗷直叫,猶如死了老婆一樣。
五人出了暗影澤輕車熟路的往回趕,文一鳴算了下時間,來去已經浪費了半個月時間,估計糜小小他們應該早已抵達北疆渡口,說不定已經朝着黑石城進發了,不由得招呼着加快了速度。
在北疆人生地不熟,文一鳴想盡快會和然後進入黑石城,如今他們隊伍女眷過多,這在北疆不是一個好現象,這是他心裡比較重的一個壓力。
兩天後,五人終於看到了破膽鎮的路引碑,文一鳴緩下了腳步,眉頭微皺之間心裡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他看到路引碑處三五成羣的聚集了很多武修,面現不耐和急躁,其中還夾雜着一絲壓抑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