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炭的價格定的如此低,讓蘇雙張義兩人也是吃驚不少。十錢一斤,這價格幾乎相當於木柴的價格了。況且煤炭可是堪比木炭的存在,甚至於比木炭更加好,可其價卻如此低廉,簡直不可思議。
將煤炭的價格定的比較低,這並不是呂布的莽撞行爲。呂布也是知曉煤炭在地上開採,極爲艱難。就是在後世裡,都有許多礦難的事件,以現在的條件想要開採,自然不容易。但呂布親自去了解了一下才發現,這個時候開採的煤炭,大多都是露天煤礦,開採並不難。幷州是後世有名的煤炭產地,露天煤礦也是不少。如果將這些煤炭資源開採出來的話,供應應該不會有多少問題。
在這個時代,煤炭的利用率,遠遠不能和後世現代化工業的利用率相比。現代的煤炭,更多的是用於取暖,也有冶鐵之用。可是從古籍記載來看,宋代以前,用煤冶鐵並不多?爲什麼?還是一個工藝的問題。宋代之前,煤塊雖然能夠作爲鍊鐵鍊鋼的燃料,可是煤塊燃燒時的有害物質較多,隨着燃燒進入鐵水中還會影響鋼鐵的質量。宋代時,煤纔算是真正發展利用出來,也正式有了煤的名字。其原因在於,宋代開採煤的工程進步了許多,而又將煤塊改進爲焦炭,這種在煤塊的基礎上提純的焦炭,在高爐中,無論是作爲燃料還是原料,亦或者是供熱性上,都是遠高於煤炭。
幷州缺錢,更缺人。
有了煤炭,能夠讓更多的人面對嚴寒,有活下去的希望。定價極低,也儘可能的讓大多數人能夠消費得起。
“……煤炭的價格,極低了……”
蘇雙嘆道,“只是它真的比木炭燃燒得更爲持久麼?若是它的如同木炭一般燃燒較爲持久的話,我想販賣出去,將會獲得極大的利潤……”
“仲飛若是不信,我這邊還有一些煤炭,你可以先賣上一些,看看效果如何……”
呂布說道。
“可以。”
蘇雙點點頭。
望着蘇雙張義兩人那有些明亮的目光,呂布知道將煤炭給他們,這價格恐怕不可能如此廉價。但呂布並不擔心,這煤炭,如今還只有他幷州有開採。或許三輔之地還有些出現,可絕對不會如同呂布這般,出動大量人力物力去開採!也不會如同幷州有這般多的露天煤礦。蘇雙二人就算賣得高,日後大不了再和蘇雙張義兩人商議利潤罷了。
任何人,都有自私的一面。
呂布不是聖人,他想要天下窮苦人,不再挨惡挨凍,讓那些辛勤勞作的人,能夠在這亂世中存活下去。可這理想,太過於遙遠一些!如今的他,只是一個幷州牧!將他的幷州管好就行了,其他地方的人,他不想管,也沒能力管。
蘇雙張義兩人,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不知道爲什麼,他們來的時候,還是兩個馬販子,可是離開的時候,呂布卻感覺兩人似乎都不在意馬匹了。在得知煤炭後,兩人可能在考慮,如何謀取更大的財富了。
因爲不僅僅是煤炭,呂布還跟他們談了紙張的事情。呂布準備改進的造紙術,也是在計劃中了,自從蔡倫改進造紙術後,紙張的製作,就大多以麻和桑皮爲主。而繼蔡倫之後,漢末左伯紙也是對其改進更多一點兒。可呂布這一次的改進,將會以竹原料爲主,幷州河內產竹的地方極多。因爲漢代氣候較爲溫暖,北方也是大量產竹。新改進的造紙術,勢必會引起一場新的變革。
漫天的飛雪,傾灑了幾天。地面上的白雪,也是不淺,都能夠埋沒人的鞋子。本應該是極冷的天氣,呂布卻是僅僅穿着一件單薄的單衣,興致勃勃的將地上的積雪翻滾起來,足足有半個人大小的雪團,在雪中翻滾着。在呂布身後,呂玲綺歡呼雀躍着,緊隨呂布的步伐,“堆雪人咯……”
片刻鐘,一個足有一個人大小的雪人身軀,幾乎便是成型了。呂玲綺那凍得通紅的小手,也爲雪人修着形狀,給雪人弄出嘴巴鼻孔和出來。
“還差點兒……”
呂玲綺盯着那栩栩如生的雪人,總感覺差了點兒什麼,“眼睛……雪人沒有眼睛……等着……”
猶如一陣風似的,呂玲綺跑回了府中。
看着奔跑的呂玲綺,呂布露出一絲笑容。專心致志的爲雪人修理起來,經過剛纔的運動,在這寒冷的天氣中,呂布竟然還感覺有些熱。從鼻孔中,不斷呼出白氣,
“阿爹,阿爹……”
呂玲綺跑了回來,小手中,抓着圓滑的鵝卵石,將其鑲嵌在了雪人的鼻子上,正如兩顆明目。
“……雪人好了……”
呂布也沒有想到,呂玲綺竟然還有着兩顆這從河邊撿來的圓滑石子,鑲嵌在雪人身上,還真的如同畫龍點睛一般,讓整個雪人,都感覺活過來一般。
“耳朵呢…”
呂玲綺抓起一把雪,按在雪人的腦袋上,做成了耳朵狀。呂布將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大手上,有些透心的涼,“回去記得好好烘下火爐……你看看你這小手,冷成什麼樣了……”
“玲綺不冷……”
呂玲綺抽着鼻子,笑道。
望着呂玲綺,呂布也是笑了,摸摸她的腦袋,“走,回去……”
“雪人呢……”
“雪人就放在這兒……”
呂布說道,“……往年你不是都給雪人起個名字嘛,今歲爲何不取了?”
“玲綺長大了……”
呂玲綺目光有些複雜,“過完今歲,玲綺十三了呢……”
踏踏踏。
正在呂布欲要再開口時,不遠處,一騎飛來。
“奉先,可以走了……”
來人下馬,牽來一隻白色的駿馬過來,正是張遼。
“嗯……”
呂布輕應一聲,轉頭看向呂玲綺,“進去烘火吧……”
“哦。”
呂玲綺目光黯淡起來。
相處的時光,總是短暫。呂布每天的事情很多,能夠抽點兒時間陪呂玲綺玩玩,就很不錯了。
呂布也是進入府中,更換衣甲。
須臾之後,呂布便是走了出來,典韋爲呂布牽來赤兔。
撫摸着赤兔的鬢髮,呂布卻感覺到赤兔今天有些躁動,鼻孔中,呼出一股熱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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