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倆一推開門,就看到了屋子裡坐的人。爸爸和一箇中年男人坐在地下的椅子上,姥姥坐在了炕上,這間屋子是姥姥的臥室,顯然是爸爸帶着人過來看姥姥。
“姥姥,爸爸。”兩姐弟先是和姥姥爸爸打了招呼,再看向了這個屋子裡唯一的陌生人。
童榮成則笑着爲新蕊介紹,“新蕊這是爸爸以前工作時認識的朋友,你叫鍾伯伯。”
“鍾伯伯好。”童新蕊禮貌的笑着鞠了個躬,眼睛雖然看着是笑眯眯的,卻是在講對方看了個仔細。
這是一個成功的男人,雖然穿着沒什麼特殊的地方,可是渾身上下的衣服卻沒有一件是便宜的。最可貴的是,好衣服沒有穿出那種炫耀,倒是穿出了低調。手腕上的手錶,看着好像是歐米伽的,而腳上的皮鞋也似乎是老人頭的。雖然和爸爸的年紀差不多,可是看對方的樣子,卻要比爸爸年輕似的。但是爸爸既然讓叫伯伯,那麼就一定是比他大了。這樣看來對方的生活一定很舒心,很富裕了。
在童新蕊打量對方的時候,對方笑着從衣服兜裡拿出了一個紅包。“大侄女,今天能和你爸爸遇到實在是個驚喜。到了這裡聽說你要結婚了,恭喜呀。伯伯今天來的倉促,所以沒有備什麼像樣的禮物,只能做把熟人,送你個紅包。希望你不要見笑啊!”
童新蕊大方的接過了紅包,眼睛一直沒有離開對方。“謝謝鍾伯伯,不知道鍾伯伯家住在哪裡?要是這次沒什麼急事的話,就在家裡多住些日子。難得看到爸爸這麼高興,雖然以前沒有見過您,可是看爸爸的樣子就知道一定和您很有話聊。正巧爸爸在家裡也沒什麼事,您要是也想四處轉轉的話,就讓爸爸陪着您,正巧他也有個人陪着轉轉。”
鍾南新聽着對面這個漂亮的女孩的話。笑着。心裡倒是對這個童家起了相交之心。要是說開始的時候只是故人相見高興,那麼現在看了童家的環境,再看了童家孩子和大人的表現,那麼他的高興只能是更上層樓了。
“我家是上海的。這次過來就是旅遊的。能在你們家住到你結婚那是再好不過的,只是不知道給不給你們添麻煩?我這人可是很實惠的。”說着鍾南新又笑了起來。
“實惠好,實惠好。你能和榮成認識這麼多年,在北京遇到。就是說明你們有緣分,你能實惠的在這裡住下,那是說明我們這一家子可交,這是我們的榮幸。”姥姥對於童榮成帶回來的這個朋友,雖然只是初識,卻很喜歡。一看就知道是個正派的人,說話辦事從眼睛裡就能看出來是個實誠的人。她雖然沒有外孫女看衣着什麼的那麼仔細。可是從一些細節處,就能看出這個鍾南新有着很好的家教,家裡的經濟條件很好。這就讓她放心不少,不是她小心眼。自從外孫女做了買賣後,家裡的條件好了起來。想借着認識自己而從新蕊那裡得到好處的人也多了起來。所以她現在對於陌生人,甚至對於想和自己交好的人,都是帶着一份審視和衡量的。
“嬸子您可別這麼說,能住到這裡可是我的榮幸。我早就想住住京城的四合院了,昨天定的酒店也是四合院的,可惜沒有老北京的韻味,倒是有些讓人失望。能住在這裡。沾沾喜氣那更是難得的。所以,您今天就是客氣的讓讓我,我也是要依實惠的住到這裡的。”
“哈哈,好好,我們就依實惠。你趕緊的把你那個酒店給退了,把行李該拿過來。要是你家人也跟着一起來的。就都接過來。我們這裡房間多的很,足夠你們幾口人住,不用住什麼酒店的。”在姥姥的想法裡,旅遊什麼的,不能就一個人。而童榮成帶着鍾南新一起回來。可能他的老婆孩子什麼的都在酒店等着呢。
“呵,嬸子,我這次是自己出來的,只帶了一個助手。這會他應該在酒店等着我呢,我想借家裡的電話打個電話給他,讓他直接把手續辦了,一起過來。您看我實惠吧?”
“好,趕緊的。”姥姥高興的揮揮手,因爲她的屋裡就有一部電話,示意鍾南新打電話。然後對着新蕊說:“姥姥知道你忙,你去忙你的吧,這裡有我和你爸爸就夠了。一會你讓小王多買些菜,晚上好好讓你爸爸陪着你鍾伯伯喝一頓。”
“好。”童新蕊正不知在這裡該幹些什麼呢,聽見姥姥的話。對鍾南新笑着點了點頭,就拉着弟弟一起走出了房間。
鍾南新看着走出房間的兩姐弟的背影,羨慕的對童榮成和姥姥說:“哎,看着這兩個孩子,真是羨慕童兄弟呀。”
“你們家的孩子也不會錯了的,就看你這個人就知道了。”姥姥和爸爸雖然很高興別人誇自己的孩子,可是該謙虛的時候還是要謙虛的。
鍾南新沒有說自己的孩子怎麼樣,倒是低頭拿起了電話,給自己的秘書打去了電話。
童新蕊對於鍾南新沒見到人的時候還有些懷疑,見到了人之後倒是沒什麼懷疑了。不是說她有什麼識人之能,只是她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個人還算是誠實,對童家暫時還沒有什麼不良的企圖。
放下了心,童新蕊依然忙着自己的事情。離婚禮還有五天了,她該準備的都準備的差不多了。請帖她也印好了,除了自己公司的那些高層之外,還請了自己的中醫師傅,和老家那邊的武功師傅,也就是弟弟的師傅。還有季書記和李市長他們,最主要的還有自己的好朋友李慧慧和樸美慧,她們都是四年畢業,所以現在都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慧慧去了省裡的政府部門,而樸美慧則分到了省裡的重點高中,做了一個光榮的數學老師。
至於林家村和李家村的人,她沒打算請。一是考慮到他們的經濟狀況,再就是她也打算回去再辦一次婚禮,怎麼說那裡也是老家。還有那些和自己一起創業的屬下們,她都是要回去宴請的。
鍾南新在童家住下後,每天和童榮成忙碌着童新蕊婚禮的事,沒事了,兩人帶着童新磊就坐着王春生開的車四處。現在是秋天,正是香葉紅的時候,兩人已經決定了,等婚禮結束,就去香山看看,也照些照片留作紀念。
當鍾南新第一次看見穿着軍裝的王春生開着車過來時,他還以爲這是那位準新郎呢,後來經過童榮成的介紹才知道,這是準新郎專門給童新蕊配的保鏢兼司機。不由得對那位準新郎很是好奇,對童新蕊能得到這樣的寵愛,也有些明瞭。憑着那張臉,還有童榮成介紹的那些能力,他倒是也覺得很是般配。
在婚禮前的第二天,同心集團就全部放了假。蔣偉忠帶着李申茂和周文昌他們過來,親自爲童新蕊負責招待工作。這讓新磊和新邁都鬆了一口氣,就是準新娘童新蕊也鬆了口氣。
而在這一天,童家的四合院裡還迎來了一羣親朋好友。最意外的要屬已經做了一市之長的辛海洋,看着面前更加成熟,更加有魅力的辛海洋,童新蕊覺得自己很有些心動。
“沒想到你也能來,倒是有些意外了。”
“我喜歡的女孩要嫁人了,雖然不是嫁給我,可是祝福還是要親自送上的比較好。”辛海洋說這話的時候顯得雲淡風輕的,彷彿在說着別人的事。他今年已經三十一歲了,可是個人問題還是沒有解決。讓辛媽媽和辛校長都急的不得了,倒是他本人並不着急,只說寧缺毋濫。
童新蕊看着面前一臉溫和的辛海洋,聽着他的話,感到了一絲心酸,臉上的表情也就帶着那麼一份苦澀。“你何必呢?我不信你的身邊沒有合適的女孩?我們之間似乎也沒有那麼多的交往吧?你怎麼就那麼死心眼?”
辛海洋臉上的雲淡風輕停頓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是啊,我們之間沒什麼交往。或者我的失敗就是因爲與你的交往少,讓你沒有看見我的好。不然這麼優秀的我怎麼可能失敗呢?”
童新蕊:“……”她忽然發現辛海洋變得敢說了。
“呵,我喜歡看你被我噎住的樣子,要是金明庸也能這麼被噎住的話,我會更高興的。”辛海洋臉上的笑容是那麼真摯,讓每個看見的人都知道他說的是真話。
可是他的真心話,卻讓童新蕊很鬱悶,看着他的眼神也多了些打量。
“怎麼?就許你們讓我難受,我說些心裡話,你就不高興了?”
童新蕊再次無語。“…….”
“哈哈,能看着你這麼憋屈,我真心的高興。”辛海洋的表情越來越開心,知道他是真的這麼覺得。“好了,我不逗你了。”
“你是逗我的?”童新蕊難以相信自己印象裡嚴肅的辛海洋會和自己開這樣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