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白日偷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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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有曲老爺子的態度擺在那裡,還是很有說服力的,至少曲家的親戚,還有京城這個圈子,都不能輕視了單晚茶。
所以在聽了曲堯澤的話後,單晚茶微微發怔,大約也沒想到老爺子會給出這樣明朗的態度。隨即他笑了笑,道:“還是叫我單大哥吧。”
曲堯澤應了好,沉默下來。他實在不善言辭,對面單晚茶也不是個多話的人,但到底比他年長,便挑了些話題跟他聊。他們都避開談及曲堯澤的大哥,只說了些小時候的事,倒也融洽。曲堯澤突然明白過來,他母親叫他回來,並不是真的要他幫忙,而是要他陪着單晚茶。不過……以他大哥和單晚茶的這種情況,他也不知道該跟單晚茶說些什麼。幸好單晚茶性格隨和,兩人隨意聊着天,也不覺得尷尬。
這邊曲堯澤回家陪單晚茶,周繁木一個人在家,非常不適應。這些天和曲堯澤一起生活,早上一起鍛鍊,晚上抱着曲堯澤入睡,不知不覺已經習慣,把這個人當成了生活的一部分。這會曲堯澤離開,周繁木只覺得整個家都空蕩蕩的,尤其是晚上,房間裡沒有曲堯澤的氣息縈繞,也沒有那個人坐在牀頭跟他說話,他做什麼都沒有心情。
周繁木哪裡沉得住氣,站在陽臺上給曲堯澤打電話。曲堯澤很快接了,周繁木委屈道:“老婆,你什麼時候回來?”
曲堯澤在那邊沒出聲。
周繁木又問:“你想不想我?”
曲堯澤似乎在那邊輕嘆了一聲,卻低低地答了他:“嗯。”
周繁木悶聲笑起來,問他曲家的情況。
晚上曲父曲母,還有曲堯澤的大哥和弟弟都回來了,一家人坐一起吃飯。曲父曲母看到曲堯澤,也沒追究他許多天沒回家的事,更沒有問及周繁木。而他大哥和單晚茶,整個過程也沒說話。曲堯澤回想起單晚茶過分安靜的樣子,更覺得他能和周繁木一起,實在是走了運。但他並沒有和周繁木說這些,畢竟這是他大哥和單晚茶的私事,他不方便談論。
周繁木聽他說曲父曲母並沒有爲難他,笑着道:“阿堯,等大哥的婚禮結束,我和你一起去見伯父伯母。”
曲堯澤輕聲應了。
又磨蹭膩歪了好一會,兩人才掛掉電話。周繁木望着天上缺了一小半的月亮,仍然覺得自己被愛人拋棄太過悽慘,於是他決定回老宅,去陪他爺爺。他讓王叔找出昨天拍下的茶具,然後趁着月色出了門。
老爺子作息很準,周繁木車子開進院裡時,老爺子正要睡覺了。看他一臉失落地進門,老爺子第一反應是問他:“你跟阿堯吵架了?”
如果他點頭,老爺子肯定會再次拿菸灰缸砸他。
周繁木哭笑不得:“爺爺,您想多了。”
老爺子不信:“那你怎麼三更半夜回來,阿堯怎麼沒跟着你?”
周繁木悠悠嘆氣:“阿堯被他母親叫回家了。”
曲堯澤大哥結婚的事,應該是倉促決定的,此刻周老爺子還不知道,故而聽了他的話,老爺子立刻盯住他:“曲家不同意?”
周繁木笑:“那倒不是。。”
只要不是曲家不聲不響把曲堯澤帶走,那一切還有商量的餘地。周老爺子點點頭,道:“既然是長輩要求,你們也不能推脫,只能讓阿堯回去。”
“是啊!所以我才被丟在家裡。”周繁木笑了下,又解釋:“阿堯他大哥要結婚了,家裡喊他回去幫忙。”
老爺子訝異道:“曲家大兒子結婚?這我倒沒聽說。”
周繁木道:“事情挺複雜的,我和阿堯也是今天才知道,我想這兩天曲家應該會發喜帖。”
老爺子也就沒追問,只是睨着他,道:“曲家其他人都在其次,最重要的是搞定曲老頭,昨天你不是拍了幅畫給他?他應該挺高興。”
這語氣……不像在傳授他經驗,而是在指責他忘了還有一個親爺爺……
周繁木摸了摸鼻子:“爺爺,我昨天還拍了套茶具,想着送給您的,忘在車上了,我現在去拿。”
幸好他早預見到這個狀況,不然今天還真沒法在他爺爺面前過關。
等周繁木拿了純玉的茶具回來,周老爺子瞪他一眼,接了東西,這才放過他。
爺孫倆在客廳說了會話,周老爺子眼睛一直往茶具上瞟,周繁木怕擾亂他爺爺的作息,就催他爺爺去休息。老爺子最後終於答應,回房前,看了看他,道:“那私生子的事,我已經聽說了,你父親……興許有他自己的考慮,我想知道,你打算怎麼做?”
周繁木也不隱瞞:“我約了父親週六一起吃飯,打算和父親談一談。”
老爺子瞧他半響,嘆口氣:“看來你是不會妥協的……也好,那就跟你父親談談吧。”
等周老爺子回了房,周繁木站在空曠的客廳裡,無聲笑了起來。他其實更期待明天去見曲堯澤──這一生都不會背叛和傷害他的愛人。不知道怎麼回事。雖然跟曲堯澤在一起還不到一個月,但周繁木卻已經非常信任曲堯澤,潛意識裡就覺得曲堯澤永遠不會拋卻他,更不會背離他。而他就好像已經和曲堯澤走過了一生,對曲堯澤充滿了信賴和越來越多的依賴不捨,他想他是真的沒法放開這個人了。
至於他父親……他暫時不想多做評論,總要等週六見過了才能知曉對方態度。
而他爺爺剛剛那番話,一時聽不出多少意思,不過他相信他爺爺是站在他這邊的,也就更沒什麼好怕的了。
第二天周繁木白天幾乎無法定下心工作,他在第三次給曲堯澤電話後,終於決定直接下班去見曲堯澤。
這時候才下午三點,外面明晃晃的太陽高高懸掛,周繁木開着車,在耀眼的日光底下,駛向曲家。
曲堯澤不曾料到周繁木會在這個時刻跑過來,本來以爲他要下了班纔來的,所以在接到周繁木的電話後,曲堯澤愣了一瞬纔回神,隨即跑去大門口。
這時候的日頭當真亮眼,曲堯澤一身短衣短褲,朝周繁木的車子一路小跑。少年青春俊雅的面孔被日光照耀着,特別動人,皮膚微微泛着紅,似乎是從陽光裡跑出來的,那樣精神熠熠,又那樣的誘人。
周繁木的眼睛從曲堯澤的身影出現開始,就沒移動過。
曲堯澤很快停在車前,周繁木開了車門,沒等曲堯澤坐好,周繁木便撲了過去,將人緊緊摟在懷裡,狠狠吻住了懷裡的人。
等他終於吻夠,曲堯澤的臉比剛剛更紅了。他皮膚很白皙細膩,如今這麼一臉紅,周繁木只覺得那白裡透紅的樣子,更讓他轉不開眼。
周繁木沒忍住,又親了上去。
最後周繁木也沒放開曲堯澤,摟着他,一隻手輕輕撫他臉頰,眯了眼問他:“想不想我?”
曲堯澤也看着他,道:“想的。”頓了頓,他又遲疑道:“木哥你要不要去家裡坐坐?”
周繁木笑眯眯捏他鼻子:“不用了,等下次堂堂正正進去。”
他也知道這樣是偷偷摸摸!
其實曲家基本都知道了他們的事,即便他現在和曲堯澤一起進門,也沒有人會阻擾。曲堯澤也想過喊周繁木去家裡,但好像周繁木很喜歡現在這樣,很享受這種偷偷見面的感覺,他也就沒有異議地順着周繁木的意思。
曲堯澤想到什麼?突然道:“爺爺收了畫。”
周繁木愣了下,笑着捏他鼻子:“看來爺爺同意我們了。”
曲堯澤也跟着笑起來,露出兩個酒窩,看得出心情很好。而周繁木望着他面容,心下也愉悅不已。曲堯澤在車裡陪周繁木到了晚餐時間,離開前,周繁木自然又拉着他一陣親暱。
等周繁木的車子走了,曲堯澤回到家裡,剛進門,便聽到他爺爺喊他:“怎麼不把人叫進來?車子在門口停了一下午,門衛室的人都來問了好幾次,說要不要去看看情況。”
曲堯澤怔了下,露出無奈的表情:“木哥他……可能喜歡這種見面的方式。”
老爺子不解:“什麼方式?”
“揹着家裡人幽會。”
“……”老爺子皺眉:“這是什麼愛好?”
一旁陪老爺子下棋的單晚茶忍不住笑了起來。
偏偏曲堯澤還一本正經地回話:“我也不知道,明天我問問木哥。”
單晚茶終於笑出了聲。
老爺子只能望着曲堯澤深深嘆息,他這孫兒,性格多半是隨了他,正直、堅毅、強韌。本來老爺子是很滿意的,可他想到,以曲堯澤這種性格,肯定會被周家那小子吃得死死的,又有點擔憂起來。
曲堯澤卻不懂他爺爺的苦心,面上神情跟往常沒什麼區別,走到兩人跟前,低頭研究棋盤:“單大哥你贏了嗎?剛好要吃飯了。”
惹得他爺爺狠命瞪他。
曲堯澤完全沒感應到,又盯着棋盤看了一會,道:“單大哥是你贏了。爺爺,你吃完飯再和單大哥下吧!父親母親應該快回來了,我們準備一下,也該吃飯了。”
說着起身去了廚房。
老爺子憂心地盯着他背影,不知道這孫兒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多話。
而單晚茶看到曲堯澤微微泛紅的耳根,有些明白過來,想來剛剛那些話,都是爲了把話題從周繁木身上轉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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