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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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過程曲堯澤很少說話,當然他平日裡話也不多。周繁木多少是有些忐忑的,他也不知道在心虛什麼?明明他此刻滿心滿眼就只有眼前這麼一個人。
拍下字畫後,又拍了套茶具,周繁木便牽着曲堯澤離開。茶具是給周老爺子的,周繁木覺得他爺爺應該會喜歡。他們一路沉默着回到別墅,周繁木終究忍不住,解開安全帶,一把將人摟到懷裡,啞聲道:“阿堯,你要是不高興,就說出來……”
曲堯澤語氣有些莫名:“不高興?沒有的,爺爺一直唸叨這幅畫,到時候送去給他,他一定很開心。”
周繁木:“……”
他這纔想到,他的小戀人向來就不會耍小性子的,心情好便是心情好,不高興便是不高興,並不會和他迂迴。剛剛向久榮和樑文笙的事,他的小戀人也許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只有他還在小心翼翼,以爲自家愛人在介懷。
周繁木不由暗暗笑自己太過緊張,同時也放下心來,他的阿堯從來就不是什麼小氣的性子,原本只是他自己多想了。
他笑着親曲堯澤額頭:“是我搞錯了……爺爺喜歡就好……”
曲堯澤看他一眼:“我是有點不高興,樑文笙應該非常討厭我,他盯得我不舒服”
周繁木愣了下,親他鼻尖和眉眼:“別不高興,他討厭是他的事,我就很喜歡我的阿堯。”
曲堯澤嗯一聲:“反正我也不喜歡他。”
周繁木聞言笑起來,他的阿堯一直都這樣直率簡單,剛剛是他太多心,才以爲他的阿堯在生氣。
其實……就算曲堯澤生氣,也不是氣周繁木,在曲堯澤心裡,周繁木是沒有錯的。
兩人如往常一般平靜地下車,這件事就這樣雲淡風輕的過去了。周繁木以爲他和曲堯澤的生活會暫時固定下來,還是他去上班,曲堯澤在家裡複習訓練,只等曲家大哥的婚宴一過,他們便一起去見曲老爺子;待老爺子同意了,他們再去曲家,獲取所有親人的認同。
可他沒想到,第二天曲家便打來電話,要曲堯澤回家。原因是曲大哥的婚禮日期定得太倉促,很多事還沒來得及準備,要曲堯澤回家幫忙。
電話是曲母打來的,她從始至終都沒提及周繁木。只是周繁木和曲堯澤的事,從一開始周繁木就是打算公開的,外面也傳得沸沸揚揚,他們的事在圈裡已經不是秘密,曲家人又豈會半點風聲都沒聽到?更何況這段時間曲堯澤一直住在周繁木這邊,只要隨便打聽一下便能知道他們在一起。
曲母決口不提周繁木,想必是心裡還沒接受,故而曲堯澤也不好說什麼。至於周繁木,既然是未來岳母大人讓自家愛人回去,他當然不敢阻擾,只能萬般不捨地放戀人回家。
周繁木堅持送曲堯澤回去,在大院門口把車子停下,扳過曲堯澤的臉,再一次叮囑道:“我以後下班了就過來,你記得出來見我。”
因爲顧忌着曲家在舉辦婚宴喜事,周繁木也沒敢在這時候跑去曲家──要是現在他跟在曲堯澤身後進曲家的門,相信曲家上下會把他趕出來,這樣一來,不光鬧得曲家不愉快,也會惹曲堯澤傷心,所以他只能忍着。
曲堯澤難得地露出一個笑,親親他嘴脣:“我記得的。”
目送周繁木離開,曲堯澤回到家,只有他爺爺在。曲堯澤喊了聲爺爺,站在那裡沒動。他已經好些天沒回家。雖然一直跟他爺爺有聯繫,但終究有些歉意,畢竟他爲了周繁木才離開家的。老爺子看他一眼,倒沒說什麼?神色也和悅。
爺孫倆隨意聊了幾句,曲老爺子突然道:“周家那小子怎麼沒進來?”
原來剛剛周繁木送他回來,老爺子是知道的,也對,都到大院門口了,警衛員肯定會跟他爺爺說的。
曲堯澤解釋道:“木哥說您現在肯定不想看到他,等大哥的婚禮過了,他再專程來拜訪您。”說着把一直拿在手裡的東西遞過去:“木哥前幾天拍了幅畫,他記得爺爺您喜歡研究這些,就讓我帶過來給您看看。”
這幅畫曲老爺子確實唸叨了很久,在得知這畫在京城露面時,老爺子便打算出手的,也派了人去拍賣會。剛好那天周繁木放話說要拍下來孝順他,老爺子一想,這小子還算有點孝心,也就裝作不知,讓他的人收了手。
如今瞧見曲堯澤捧着畫遞到他跟前,曲老爺子心裡更加舒坦,也不跟曲堯澤客氣,接了畫,道:“行,我看看。”
曲堯澤鬆了一口氣,他爺爺收下這幅畫,至少表示還是願意給周繁木面子的。
老爺子得了畫,就要去書房研究,他看曲堯澤一眼,道:“給我跟周家小子說一聲,就說我承他的情。”
曲堯澤抿着脣角,臉上的酒窩若隱若現:“爺爺您喜歡就好。”
老爺子瞟了眼樓上,對他道:“你大嫂在上面,現在你回來了,剛好可以陪他。”
曲堯澤聽到“大嫂”兩個字,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他去了二樓休息室,敲了敲門,裡面便傳出一道清亮的男聲,請他進去。曲堯澤推開門,入眼便是坐在窗戶後翻書的青年。
青年看到他,笑着起身:“阿堯回來了。”
曲堯澤點點頭,喊他:“單大哥。”
單晚茶就是曲父曲母給曲家大哥挑選的結婚對象,跟曲大哥同一年的,也是二十七歲,與他大哥是一起長大的。有時候單晚茶也來曲家,曲堯澤和他還算熟悉,不過畢竟年紀差了好幾歲,沒什麼共同話題,而且單晚茶本身話很少,曲堯澤也不是個多言的人,所以兩人也沒什麼深交。
但單晚茶人挺好的,把曲堯澤當弟弟一般,曲堯澤記得小時候每次單晚茶來家裡,都會給他帶小禮物,一把木製手槍,或者一架小飛機,他總是很喜歡。
這幾年,單晚茶反倒不常來曲家了。
曲堯澤起先不明白原因,後來有一次,偶然撞見單晚茶注視他大哥的眼神,他突然就懂了。
偏偏單晚茶性子溫吞,這麼多年,一直沒表露過。
曲堯澤能猜到其中一些原因,一來他大哥一直有固定女友,二來可能單晚茶礙於家世,不敢有幻想。也許在單晚茶看來,他大哥的婚姻是註定要跟政治掛鉤,要用來聯姻的,而單晚茶的家世,差了那麼一點。
單晚茶的父親是曲老爺子曾經的勤衛兵,後來跟着曲父,被提拔至營長,一直依附於曲家。
而曲堯澤的大哥,不說他有一個交往兩年的女朋友,就單單說他和單晚茶的身份地位,也是有不少差距的。按理說,如果要政治聯姻,以他大哥的身份,京城裡的名媛貴少隨他挑,怎麼也輪不到單晚茶。不過這樁婚事是曲父曲母決定的,旁人無從置喙。
可也正因爲曲父曲母的一意孤行,才造成如今的尷尬局面──單晚茶被留在曲家,曲堯澤的大哥卻天天不見人影。
此刻曲堯澤看着面前溫雅的男子,在打完招呼後,他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單晚茶倒看不出喜樂來,面上一直帶着笑,道:“剛剛看到你了。”
他指了指窗外,那裡剛好對着大院正門,也難怪他能看到。
曲堯澤想起在車裡和周繁木的親吻,不覺有些赧然,不過幸好單晚茶並非促狹之人,只瞭然地笑了笑,便放過了他。
這也是曲堯澤喜歡單晚茶的一個原因,溫和守禮,進退得體。除此之外,他還挺欣賞單晚茶的隱忍性格──對方暗戀他大哥,在他大哥身邊十多年,卻能忍着那份感情,默默地守候。換作是他,他就做不到,要麼得到,要麼徹底離開。當初如果周繁木繼續跟樑文笙一起,他肯定會出國,並且不會再見周繁木。
但他也比單晚茶勇敢,因爲周繁木一旦表示要跟他一起,他便不會再放開周繁木。可單晚茶即使要和他大哥結婚了,也看不出有多高興,甚至有些悵然若失的感覺。
當然,或許是他跟單晚茶的情況不同,他畢竟有曲家做後盾,而且也是周繁木主動挑明。而單晚茶和他大哥的婚姻,是他父母決定的,似乎並沒有徵求他大哥的同意,弄得他大哥和女友分手。這些天他大哥連面都沒露,不知道是不是在生氣。
不過默默喜歡一個人的心情,曲堯澤是懂的,他想到自己當初在得知周繁木爲了樑文笙,不惜和周老爺子爭吵時的那種心情,對於單晚茶此刻的一些情緒,他多少有些感同身受。
仔細看了單晚茶一會,曲堯澤忽然道:“我是不是該喊你大嫂?”
單晚茶錯愕地看他。
曲堯澤道:“爺爺讓我喊你大嫂。”
他爺爺剛剛的確用了“大嫂”這個詞,想來是認同了單晚茶的身份。曲家如今還是曲老爺子當家,既然老爺子都同意了,那曲堯澤的大哥就更不可能違抗家裡的命令了。
只是這樣一來,曲大哥的心裡牴觸可能也越重了。
這樣的局面,也不知道對單晚茶是好是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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