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涵和老媽坐着公司吉普車出國了。
後背箱裡塞着滿滿的貨物，除了林涵二人的，還有司機的。
到了國外，林涵上了出租車，直接和老媽去了烏蘇里斯克市。
林涵乾脆租了師範學院學生宿舍一間房，自已做着吃，吃住也方便。
現在烏蘇里斯克市來此賣貨的國人已經有很多，有很多人租住在此。
林涵把空間裡和外面明面上的商品混合着去賣，現在以零售爲主，批發爲輔，雖然沒有以前銷售的快，可利潤比以前大。
好多人自已的貨賣完後也不回國，直接在俄方口岸接貨，像俄羅斯人以前那樣批發，回去接着賣，二三天就去批一次。
林涵也僱了一人長期合作的司機，每二三天也去一次取貨，張立靜幾個不願意往這邊跑，貨基本上都賣給她了，這樣和空間裡的貨摻和着賣，倒也沒有人懷疑。
“林涵，你還不收攤嗎？”安麗萍是她剛認識的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現在人少了，我舅媽說要收攤。”
“我們也馬上收。”他們一般下午都是三點多鐘收，回去後沒意思，就湊到一起玩撲克、打麻將。
“咱倆溜達一會，這麼早回去也沒意思。”安麗萍才十七歲，當然不會跟那些年紀大的在一起。林涵年紀比她小，但懂得可比她多，二人能玩到一起。
“行，讓你舅媽跟我媽媽一塊坐車。”林涵和老媽把貨收拾好，送到出租車上。臨開車前，鄭雅蘭叮囑，“早點回來，別太晚。”
“知道了。”彼時俄羅斯的治安是很好的。連鄭雅蘭這個僅會幾句俄語的人都敢一個人上街買東西。
今天林涵二人有點背，剛走了沒幾步，就被人攔住了。這可不是小流氓地痞攔路，而是警察。
“姑娘們，請出示你們的護照。”二個年輕的警察伸手道。
今天出門沒看黃曆，林涵心裡暗暗道。要說俄羅斯最差勁的是什麼人。就是這些警察了。
安麗萍是從農村出來的姑娘，她沒見過這架勢，有些害怕的往林涵身邊縮了縮。
“你們好！這是我的學生證，我在師範學院上學。”林涵把學生證遞過去，並且示意安麗萍也拿出來。她剛剛租住那裡的房子時，就送了系主任一套運動服和一雙鞋，辦了學生證，省得碰到警察檢查護照。她和安麗萍熟悉以後，就告訴她也辦了一個，這樣出去確實方便很多。
年輕的警察接過去看了看。然後二個人又嘀咕了半天，才把學生證發還給二人。
“現在學校不是放假了嗎，爲什麼你們不回國？”不找點茬豈不是白攔了一回，那警察問道。
“學校是放假了，過兩天我們就回去。”林涵纔不怕他呢，學生在這裡還是受保護的。他們只是愛找那些賣貨人員的麻煩，只爲了收幾個錢。
“別出來亂跑了，既然放假就快點回國。”那警察不甘心的道。
林涵二人走了老遠，安麗萍才拍拍胸，“嚇死我了！你不怕嗎，你膽子可真大，我一看到警察心裡直突突。”
“怕什麼，他們也是人。”林涵不在意的道，二人往教堂那兒走。
“這教堂可真漂亮。林涵，多虧了這學生證。要不就慘了。”安麗萍很感謝她，她的護照也沒去辦理落地籤，抓着就得罰款。
林涵沒吱聲，她的目光落在了遠處，要是她沒看錯。那在和警察糾纏的好像是以前見過的張善良二人。
那二人倒是很對她的脾性，這一年多也偶有電話聯繫。林涵不常出國，倒是聽說黃遠東和他們處得很好。
林涵往他們那兒走去，也巧了，那倆個警察正是剛纔攔他們的人。
“你們好，警察先生，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林涵走過去，和張善良打了個眼色。
張善良二人臉上露出了喜色，竟然是林涵，她的外語可是很好的，這下總能溝通明白了。
警察一見又是剛纔兩個女學生，就有些不高興的揮揮手道：“女孩，跟你們沒關係，趕緊回學校去！”
林涵上前幾步，笑着道：“他們聽不懂你們的話，我可以給你們當翻譯。有什麼話，我說給他們聽。”她知道有的警察不耐煩會把人帶到警察局裡，到時候還得打人花錢把人弄出來，更麻煩。
年紀稍大些的警察想了想，同意道：“那好吧，你跟他們說，他們入境已經超過三天了，爲什麼沒辦理落地籤？”
話音剛落，張善良就急切的問道：“林涵，他們說什麼？”
林涵對焦急的二人道：“張大哥，別急，他們問，你們入境已經超過三天了，怎麼沒去辦理落地簽證？”
張善良撓撓頭，“我們一開始在小鎮上批貨，後來聽說接了貨在這兒賣更賺錢，就過來了。也沒尋思這個事，我們也不懂啊！”
林涵解釋道：“如果在國外超過三天，要辦理落地籤，否則警察抓着會視爲違法的。”
“啊，那怎麼辦？”他們急了，早知道光倒包就是了，少掙就少掙點，也不會有這事。
“沒事，光點罰款罷。他們也就是這個意思。”林涵安慰道。
“怎麼樣，小女孩，你在跟他們講什麼？”警察看他們之間說話，有些不耐煩了。
林涵笑着道“他們以前沒來到烏蘇裡，每次都是一到二天就回去了。不知道還有這個說法，因此也沒去辦理。”
“那不行，沒辦理落地籤是要罰款的，跟我們回警察局吧！”年輕的警察瞬間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了。
“那個，警察先生，。你看能不能在這罰款，這馬上就五點了，要是跟着你們回警局，也耽誤你們下班是不是？”林涵求情道。看了眼張善良，“趕緊拿錢！”
張善良忙掏包，“多少錢？”
林涵哪知道呀，只好問警察，“那個，能不能少罰點。他們也是第一次。”
她純真的大眼睛卡巴卡巴，看着那兩個警察，年紀大些的道：“倆個人就一千盧布吧！”
尼瑪，這也太黑了，林涵心裡暗道，面上卻笑着道：“好的，我這就告訴他們拿錢。”
“張大哥，你們兩個人一千盧布。”
“這錢賺得真特麼容易。”他們發着牢騷，不情不願的把錢拿出來遞給警察。
警察拿了錢，一人五百盧布當面就分了。接着大搖大擺的走了。
“媽/的，難道這老毛子說解體就解體的，這些人也太不是玩意了。”看的目瞪口呆的二人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張嘴罵道。
林涵微微皺眉，“張大哥，這是在國外。說話還是注意的好。”
張善良這才反應過來，他有些訕訕的道：“林涵，這次多謝你了。”
“不用謝，不過說幾句話，又不費事。接下來，你們打算怎麼辦？”林涵問。
“怎麼也得把這些貨賣了。”他愁眉苦臉的道，“賣完就回國，下次不過來了，直接在小鎮批出去得了。”
林涵笑道，“其實也沒那麼誇張。你們要是想長呆，就去辦落地籤，俄羅斯人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的。”
跟二人分開後，安麗萍讚歎道：“我要是像你說這麼流利的俄語，那我舅媽就能給我漲工資了。”
“你現在說的也挺不錯的。要知道，你纔來多長時間啊，以前又從來沒接觸過，這樣已經很好了。”要知道，語言是要練的。
二人晃悠回宿舍的時候，先經過的是安麗萍的房間，發現門開着，裡面一片狼藉。
林涵心裡一咯噔，也顧不上和她一起進去，一個箭步到裡面緊挨着的那間自已租住的房間，果然，門大開着，地上堆着亂七八糟的，可是一個人都沒有。
她只覺得全身血液哄得一下子涌上了頭頂，幾乎要站不穩。出什麼事了，老媽呢？
都怪她，貪心太過，自已現在身家已經很厚了，還來倒什麼包呢？這錢多少是多哪！
要是老媽出了事，她可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她穩了穩神，正要出去問問，有沒有誰知道是怎麼回事？
安麗萍痛哭的聲音響起，對了，這倆個房間情況是一樣的，不知道，還有沒有別的房間也這樣？
她剛往外走兩步，就聽到踢踢踏踏的腳步聲，有人過來了，“林涵，你們回來了，太好了，快去看看你媽吧！”
林涵倏的擡頭，厲聲問道：“我媽在哪？她有沒有事？”
來人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他搖了搖頭，“剛纔上來一夥人，把這幾個房間都搶了。”他指了指這一溜三四個房間，“老太太報警了，警察來了，把你媽他們都帶到警察局去了，老太太也跟去了。”
聽說老太太也去了，林涵的心裡微定。
“有人受傷嗎？”林涵問道。
“沒有，那夥人拿着槍，誰敢動哪，舍財保平安吧！”
“謝謝你了張叔。”林涵道了謝，往外走，“安麗萍，我要去警察局，你在這還是跟我去？”
安麗萍從房間裡出來，抽抽答答的道：“我也不會說，還是在家裡等吧！”
“那也行，那我先去了。”林涵擔心老媽，說着就往外跑。
那姓張的男人忙攔道：“林涵，你一個小姑娘，這麼晚了出去不安全，我陪你一塊去吧！”
林涵遲疑了下點點頭，“我給司機打個電話，讓他拉我們一塊去。”俄羅斯人，無論是司機還是值班的那些老太太們，都是責任感爆棚的人，林涵對這點很清楚。
林涵很感謝張叔，她知道，在這賣貨的人，都不願意和警察打交道，因爲大家掙的是辛苦錢，可警察是喂不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