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翟老身着淺灰色唐裝,拄着一根降龍木柺杖,精神奕奕。雖然一身簡樸與華麗毫不沾邊,可週身的氣勢。眉目中的威嚴讓人無法將他看做是個一般的老頭。翟軼一身黑色西裝,身材高大天生一雙大長腿,筆挺的站在那自帶發光利器,奪目耀眼。一雙劍眉濃黑,面容棱角分明,目光灼灼令人生畏。

兩人出現在大門口,原本輕鬆自在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起來,每個人都下意識的整理自己的着裝,把原本的散漫都收了起來。衆人自覺地開出一條道,跟接受首長閱兵似的。

郭光明一看到兩人,臉上堆滿了笑容,趕忙帶着妻兒迎上前去。

“二位能夠屈尊前來,令寒舍蓬蓽生輝啊。今天我一早就聽到喜鵲在叫喚,就知道必是有貴客來。”郭光明不知道哪跟人學了幾句,自以爲覺得很幽默,卻不知一臉諂媚,語氣誇張,令一旁的人都忍不住竊竊而笑。

方思瑜尷尬不已。在豪門中哪怕是再想巴結對方,姿態放得過低只會讓對方輕賤,尤其是翟家這樣的家族,更是瞧不起這樣卑躬屈膝的奴向。

翟老的氣定神閒,望向郭啓乾,“方丫頭,這就是你們家的啓乾吧?”

“承蒙您關愛,正是犬子。啓乾,還不快過來跟翟伯伯問好。”方思瑜言語中把兩家人關係拉近,其實按輩分郭啓乾應該叫翟老爺爺。翟老中年得子,如今已近七十,比方思瑜還高一個輩分。可爲了攀上翟軼這棵大樹,輩分在某些場合便要適當調整。

郭啓乾揚着得體的笑容,既不卑微也不傲然,“翟伯伯好。”

翟老掃了郭啓乾一眼,點了點頭,“正是青春年少時,不錯不錯。我年紀大了也不知道你們這些小年輕喜歡什麼,這玉菩薩就送給你玩玩吧。”

一旁一直未做聲的翟軼遞給翟老一個小盒子,翟老打開把裡邊的玉菩薩拿了出來,放到郭啓乾的手上。

衆人雖只是遠遠一望,可那玉體通透青翠,又出自翟老之手,必是不凡物。

“啓乾還不快謝謝翟伯伯,這愣小子高興的都傻了。翟老,真是讓您破費了。”郭光明眼睛一亮,心中雀躍。禮重代表翟家對他們家的看重,這麼一來兩家聯姻更有戲了。

郭啓乾畢恭畢敬的道謝,“謝謝翟伯伯。”

“不用這麼拘謹,我只是個過來湊熱鬧的老頭子。你們該怎麼玩就怎麼玩,別等我這把年紀想舞一把還怕閃了腰。”

翟老自我打趣了一把,衆人紛紛都誇他老當益壯,還年輕得很。這麼一打岔倒是讓氣氛變得舒緩了些,開始有人上前打招呼。翟老和翟少一起到一個角落坐下,即安靜又能將整個宴會大廳一覽無餘。大傢伙都明白翟老這是什麼意思,一舉一動更加謹慎起來。

翟軼自始至終表情都沒有變過,一貫的冷冽作風,坐在暗處讓人更難捉摸他的心思。翟軼這棵大樹夠粗,卻不是那麼好抱的。翟氏家族分爲三脈,軍界、政界和商界,三足鼎立支起整個翟家。各自獨立又互惠互利,翟老這一脈爲商界,掌控着着整個翟氏家族的經濟命脈。

翟軼年紀輕輕就能扛起整個翟家商業帝國,絕非仁慈之輩。做事雷厲風行,眼光毒辣手段狠絕,因作風頗似軍風說一不二,得了個‘冷麪少帥’之名。與人不親近,只在自個的圈子裡行走,從無緋聞,想研究其癖好還真不容易。

這才使得心有所動的衆人,敢想而不敢親近。只能盡力在翟軼出現的場合裡表現自己,這也才使得這次生日宴會會有這麼多A市名流子弟參加。否則以郭家和方家的影響根本不可能會有這麼多人來捧場,實在是能讓翟軼出現實爲不易的原因。

翟家和郭家以及方家並不算親近,翟老和翟軼都能參加,這讓衆人心底更確定翟家是急了,很想讓翟軼趕緊娶妻生子。翟氏家族有規定,三脈不能纏繞在一起,也就是說不可以家族裡聯姻,甚至另一脈親近的朋友都儘量避免結爲親家,使得翟家圈子外的人更有機會了。

翟軼拿着酒杯漫不經心的輕輕搖晃着酒杯,可全身的冷氣場讓人不敢親近。郭啓迪怯怯的坐在翟軼不遠處,咬着下嘴脣怎麼也不敢向這麼個冷峻的男人發出邀請。他已經注意到了,雖然許多人望向這邊的時候,眼裡帶着渴望,可誰也不敢向前一步,這男人的震懾力可想有多強大。母親之前耳提面命,剛纔姐姐暗暗威脅,可他還是鼓不起勇氣。

舒緩的音樂變成了熱情奔放的拉丁舞曲,強烈跳躍,現場頓時歡快起來。在場大多都是年輕人,對這樣歡快的舞曲都忍不住跟着扭動起來,可卻沒人願意做第一個人跳進舞池裡。翟老在場翟軼又是冷冽的性格,他們是否會喜歡這樣的外放?

衆人正猶豫,一個靚麗的影子跳進舞池裡舞動起來。如若精靈一般,舞姿歡快輕鬆,強烈的扭擺令人眼花繚亂,青春揮灑讓人忍不住跟着扭動起來。灑脫不造作,在一羣正襟危坐的衆人中尤爲耀眼奪目。

這個人正是郭心慈。就連翟軼也忍不住微微挑眉,郭心慈的外貌屬於傳統的東方女性,溫婉內秀,可此時卻熱情的扭擺着,強烈的對比讓她更具魅力,成爲場上的明星。

此時圍觀的人頓時反應過來,也紛紛跳入舞池裡,可再怎麼努力也無法像第一個人那麼奪目光彩。大家心裡也明白這個道理,不甘心的吐了一句槍打出頭鳥。

應爲宴會主角的郭啓乾仿若旁觀者一樣看着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有點意思。”

方思瑜惱怒不已,可面上又不好表現出來,保養極好的玉手緊緊捏着酒杯。胡茜還真是煞費苦心,竟然暗地裡換掉舞曲,整出這麼一出。她下意識望向翟軼,他的目光果然在舞池裡。

“啓乾,你也上去。”

郭啓乾笑了起來,“媽,你喝多了。”

方思瑜這才反應自己說了什麼蠢話,他的兒子是繼承人,怎麼可能去獻媚。輕茗了一口酒,掩住尷尬冷哼道:“上不了檯面的東西,以爲這樣就能勾引到翟少嗎。”

郭啓乾並沒理會方思瑜的自相矛盾,這點伎倆就想迷惑住翟少,這個胡茜或是郭心慈也不過爾爾。不過竟然能瞞過他使出這招,倒也算得上一個對手。

熱鬧的舞池裡爭奇鬥豔,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集在舞池裡。沒有人發現一個角落裡,正有個人正偷偷摸摸的從餐桌上搬運吃的。

郭啓辭覺得自己全身都溼透了,明明在自己的家裡,卻跟賊一樣偷着食物。從未曾幹過這種事,他的手都是顫的,好不容易把盤子裝滿,趕緊趁着大家不注意,沿着牆角溜走。結果因爲太緊張,一個音樂鼓點響起時踉蹌着摔了一跤。可摔下去的時候,郭啓辭雙手拿着盤子高舉着,自個摔得狗□□,盤子的食物卻保住了。郭啓辭連忙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的溜了。

噗——

拿到食物的郭啓辭渾然不知自己這狼狽樣全被人看到,且成了人眼裡的笑料。

翟老側目,他剛纔幻聽了?這個好像別人欠了他錢,一天都擺着個臭臉的兒子竟然笑了?

翟軼一臉淡定,“一隻小老鼠,挺逗。”

翟老沒好氣剮了他一眼,“張嘴還不如閉嘴。”

萬能王看着癱軟在地上的郭啓辭,一臉鄙夷,“你瞧你這點出息,不就是去拿點吃的嗎,至於嗎!這是你家。”

郭啓辭擦着臉上的汗,“總之,總之沒有下次了。”

郭啓辭緩過勁來,便開始品嚐自己‘偷’來的美食,並沒發現萬能王眼睛閃過一絲狡黠的精光。

郭啓辭今天一直在練習,等他想起晚飯的時候,參加宴會的人已經陸續到場。他還沒走到樓梯口就被傭人攔住了,郭光明讓他不要出現在人們的眼前。他解釋想去要點吃的,對方答應一會送到他房裡,可等了很久也沒人送來,估計早把這事拋到腦後了。

郭啓辭沒有囤零食的習慣,只能餓着肚子繼續練習。好在中午吃得挺飽,還能熬到宴會結束的時候。可萬能王卻不答應了,數列無數不吃晚飯練習會導致的惡劣後果,並以自己也想去體驗一下宴會氣氛堅持趕着他去拿吃的。

萬能王說得這麼嚴重,郭啓辭也不好拂了他的好意,只能跟個賊似的去拿吃的,差點沒嚇出神經病來。他從小最是聽話,小男孩調皮搗蛋惡作劇從來沒有過,只要畫個圈,他就能乖乖在裡邊待一天不動類型。除卻上輩子爲了莊卓第一次違抗父命之外,其他時候都是指哪打哪,從小把媽媽的話爸爸的話老師的話當做聖旨一樣執行。

郭啓辭狼吞虎嚥的吃着,一來是真餓了,原本就沒吃晚飯還被這麼一嚇,肚子都空了;二來,他剛纔耽誤了太長時間,得趕緊吃完好加緊練習。

正當郭啓辭打算進入空間的時候,房門被敲響,一打開門管家領着一羣人涌入。

偷吃的事被發現了?!

這是郭啓辭第一反應,可沒等他開口辯解,就被管家李叔按住,幾個人向他撲來。等他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變了樣。

李叔看到他這個模樣,點了點頭,“可以走了。”

“啊?李叔這是帶我去哪啊。”郭啓辭被李叔拽着出門,完全莫名其妙。

李叔面目表情回答:“參加宴會,注意一會不要說不該說的話,管好自己的嘴巴。”

作者有話要說:非常感謝:

bluefish扔了一個地雷

阿呆扔了一個地雷

一寫攻就卡文,這到底是要怎樣啊!

PS:如果這是BG文,哈哈哈,翟少就跟心慈一對了~~多有灰姑娘一鳴驚人跳舞吸引酷帥拽男主感啊~好吧那是古言- -

插入書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