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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秀色田園 V061 惡名昭彰

皇甫翊翻身上了馬,帶着鍾棋等人往翊王府而去。

通往翊王府的大街上仍舊有不少百姓,是些錯過了時間和沒搶到好位置看皇甫翊的人,知道皇甫翊會經過這裡回府,所以守在這裡等候。

見到皇甫翊駕馬而來,紛紛跪地拜喊,激動得無以復加。

皇甫翊臉上十分平靜,傲坐在馬背上,滿身紫氣縈繞,容貌絕美似仙,淡紫色的眸子中,是一灣望不盡的深潭。

經過百姓之時,他放慢了步子,似怕驚嚇到這些熱情而激動的百姓。

一路緩緩而行,走了好一會兒纔到了翊王府,門口的大街上仍舊有不少百姓守在那裡,滿臉欣喜,激動萬分。

翊王府門口亦站滿了人,除了府中的一衆家眷外,還有幾個宮人,正在掛金匾。

皇甫翊停在門口,擡頭看去,若大的‘翊親王府’金光閃閃,貴氣而威嚴。

宮人們掛好金匾,正準備離去,看到皇甫翊回來了,趕緊過去朝他拜道:“參見翊親王,奴才等奉皇上旨意已將金匾換上,恭喜翊親王!”

皇甫翊輕身下馬,看着宮人道:“多謝公公,請公公代本王謝萬歲隆恩。”

“奴才一定將翊親王的話帶到,奴才告退!”幾名宮人抱拳一拜,快步離去。

宮人一走,江蓮香趕緊帶着衆人向前,跪地拜道:“妾身等恭迎翊親王回府。”

皇甫翊輕步走過去,紫衣飄揚,墨發飛舞,傲立在衆人面前輕道:“起來吧!”

“謝王爺。”江蓮香領着衆人起身,個個喜極而泣。

皇甫翊掃了衆人一眼,這些年也難爲她們了,他溫潤道:“委屈大家了。”

聽到皇甫翊溫和的聲音,幾位側妃心頭一陣盪漾,心中想着,這麼多年了,王爺也該寵幸她們了吧?

江蓮香拖着一襲蓮青色雲煙裙,上面仍舊繡着大朵的荷花,青粉相間,端得是脫俗絕美,頭上那隻鎦金點翠步搖正閃着耀眼的光彩,好不貴氣。

她婀娜多姿地走向前,杏眸含淚,善解人意道:“王爺言重了,妾身等都是心甘情願爲王爺守候的。”

身後的陳、王、鄭、吳四位側妃亦齊聲答道:“是啊是啊,妾身們是自願的。”

看着她們如此齊心和睦,皇甫翊眸中閃過一絲安慰,江蓮香爲他把王府打理得這般好,功勞不少。

他看着江蓮香俏麗的臉道:“辛苦你了。”

江蓮香含情脈脈地看着皇甫翊,眸中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滾淚,激動道:“能爲王爺分憂,是妾身的福氣,這點苦哪比得上王爺這些年在煙雲關的辛苦?”用絲帕擦了擦眼淚,她再道:“老天保佑,王爺平安回來了,當初聽到王爺出事的消息時,妾身們都想隨王爺去了,但又不想翊王府從此落敗,妾身這才帶着大家挺了過來,這才能見到王爺凱旋歸來。”

聞聽此言,其餘幾位側妃也跟着掩面哭了起來,滿是委屈和辛酸。

一衆下人丫頭也個個抹起眼淚來。

旁邊圍着的百姓見此情景,也都爲之落淚。

翊王一去四年,可苦了王府這些爲他守候的王妃們。

特別是這位江側妃,一人挑起整個翊王府,將王府打理得井然不紊,王府上下一片和睦。

一時間,百姓都對江蓮香豎起了大拇指,誇讚她是個賢婦。

皇甫翊聞聽這一片哭聲,眉頭微微蹙起。

哭了半響,江蓮止了眼淚,笑道:“姐妹們都別傷心了,今天是王爺回府的大喜日子,應該高興纔對。”

衆人立即止了哭泣,點頭應是。

皇甫翊看了江蓮香一眼,眸中露出一絲讚賞,一一掃過衆人,突然眸子一沉,她呢?

爲何沒有看到那抹柔弱身影?

皇甫翊收回視線問江蓮香:“王妃呢?爲何沒有出來接本王?”

江蓮香臉色一變,垂下眸子,不敢作聲。

幾位側妃也都心頭打鼓,低下頭去。

府中的下人丫頭護衛也個個低頭。

頓時,空氣中一片死氣沉沉。

街上的百姓這纔想起那位無聲無息的王妃來,傳言翊王妃從來不出門,也不管王府的事,大家常常都會遺忘,皇甫翊曾奉旨娶了一位被寧王休棄的王妃。

見此情景,皇甫翊眉頭一擰,再問:“王妃呢?”

仍舊一片死寂。

連百姓也靜了下來。

皇甫翊心中襲來一種不好的預感,他眉頭再擰緊了一分,輕喝道:“回答本王!”

江蓮香和幾位側妃被嚇了一跳,王爺一向溫潤,雖從未寵幸過她們,但對她們一直很好,今天這般大聲說話還是第一次,嚇得紛紛跪了地。

江蓮香佯裝怯怕地答道:“王爺,妾身不敢說!”

“說!”皇甫翊重重吐出一個字來,眸中閃現寒意。

江蓮香身子一抖,答道:“王妃走了!”

鍾棋心頭大驚,王妃怎麼會走了?

一衆百姓也是一愣,翊王妃走了?

皇甫翊心頭一緊,盯着江蓮香,語氣又重了幾分問:“去哪了?爲什麼要走了?”

江蓮香被皇甫翊的語氣嚇得瑟瑟發抖,不敢答話了,側頭瞥了眼陳側妃。

陳側妃收到江蓮香的示意,立即擡頭答道:“王爺,江姐姐不敢說,妾身來說,王爺那般疼愛王妃,可王妃卻在您離開不久便與男子私通,還生下了野種,得知您戰死沙場後,她捲了一大筆銀錢帶着野種與姦夫私奔了!”

私通?!野種?!私奔?!

皇甫翊拳頭猛地拽緊,滿身紫氣瞬間凝成了紫冰!

鍾棋也如聞雷響,腦中一片轟隆。

一衆百姓個個驚得張大了嘴,瞪大了雙眼,翊王妃與人私通?!

陳側妃開了口,其他幾位側妃也都爭搶着說了起來。

王側妃道:“沒錯,妾身每每經過王妃院門口,都聽到王妃與那姦夫尋歡作樂的聲音,妾身羞臊不已。”

鄭側妃也道:“妾身看到那姦夫摟着王妃,兩人光天化日下卿卿我我,恬不知恥!”

“妾身等發現王妃行此傷風敗俗之舉後,對王妃多番相勸,王妃都置若罔聞,妾身等怕丟了翊王府的顏面,這才忍氣吞聲,沒有稟報皇上。”吳側妃氣憤道。

衆人你一句我一句說得義憤填膺。

百姓個個由驚訝變成了憤怒,紛紛大罵蘭雪!

皇甫翊臉黑如墨,緊緊拽着拳頭,眸中盡是寒意。

江蓮香心中暗笑,蘭雪,今日起,你罵名在外,你就是翊王府的恥辱!整個皓月國皇室的恥辱!

就算你還活着,你也將遭天下人唾棄,王爺怎麼會再喜歡一個與人私通,讓他顏面盡失的女人!

蘭雪,你徹底完了!

皇甫翊傲立在衆人面前,身影挺拔高大,華貴的紫衣被風吹得獵獵作響,風中的皇甫翊仍舊美得如癡如醉!

但此刻,他紫眸不再溫潤,蒙上了一層寒冰,慢慢朝眼前跪倒在地的人掃去。

衆人還在你一句我一句,說得激動不已,街上的罵聲也一波高過一波!

皇甫翊眸子猛地一沉,喝道:“都給本王住嘴!”

嘈雜聲霎那間嘎然而止,四周靜如死寂!

沒有人再敢多說半字,亦沒有敢動一下,甚至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就這樣僵直地跪在地上,頭頂上如同罩了七尺寒冰,冷得骨頭生痛!

視線在衆人頭頂閃過,皇甫翊重重吐出四個字:“本王不信!”

衆人大驚!

翊親王邊境苦戰四年,一朝凱旋,帶着滿身榮譽回府,最疼愛的女人竟給他戴了頂綠帽子!

他該大怒,該悲痛,該將那個女人怒罵一頓,該與她一刀兩段,甚至該派人將她抓回來,亂棍打死。

但他卻沒有,他仍舊滿身風華,倨傲而立,抖掉了所有人對蘭雪的漫罵,抖掉了所有人對他的同情,堅定地說了四個字,將蘭雪所有的污穢一袖拂去,否絕了她所有的不堪!

至此,在場的百姓中,男人對皇甫翊敬佩萬分,女人對皇甫翊欽慕之極。

翊親王,天下男人的楷模!

鍾棋對皇甫翊亦是敬佩不已,王爺說得沒錯,他也不相信王妃是這樣的人。

王妃性子柔弱,待人極好,且深愛着王爺,怎麼會讓王爺承受這般侮辱?

江蓮香臉色大變,心頭暗狠,她處心積慮了這麼多年,竟被皇甫翊一句話就全部否決,她如何甘心!

她趕緊擡起頭道:“王爺,您說您不信,難道府中衆人都在說謊嗎?這麼多人的話,還敵不過一個已經與人私奔棄你而去的女人嗎?妾身等爲您苦守四年,竟換來你如此不信任,嗚嗚……”江蓮香說罷,掩面而泣好不委屈。

陳、王、鄭、吳四位側妃立即從驚訝中回過神來,齊聲答道:“是啊是啊,妾身等說的都是真的。”說罷也委屈地哭了起來。

“奴才(奴婢)說的都是真的!”一衆下人也齊聲道。

“都給本王聽着,誰再敢說王妃半個字,全部趕出王府!”皇甫翊再冷聲喝道。

衆人嚇得立即停了哭聲,閉了嘴。

江蓮香心中更加怨恨蘭雪,緊緊拽着手中的絲帕,眸中盡是毒怨。

皇甫翊眸中一片深邃,蘭雪的爲人,他最清楚不過,六年前願意冒生命危險救他的女子,怎麼會背叛他?

但現在所有人都衆口一詞指向蘭雪,此刻只能先把蘭雪找回來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現。

冷冷掃了衆人一眼,他轉頭看向鍾棋道:“傳本王命令,尋找王妃下落!”

鍾棋立即抱拳領命:“屬下遵命!”

皇甫翊未再看地上的衆人一眼,滿身冰寒進了王府。

跪着的衆人回過神來,立即起身跟了進去。

百姓們搖頭嘆氣也都紛紛離開。

皇甫翊走進去,裡面已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前院他與蘭雪種的紫蘭花已不知去向,他爲蘭雪扎的鞦韆也被拆棄。

進到廳中,蘭雪畫的紫竹被一副山水畫替代,各種擺放皆挪了位置,沒有半分熟悉感。

“王爺,午膳已經備好了,您一路風塵,不如妾身伺候您洗漱更衣用膳吧!”江蓮香領着衆人站在門外,輕輕詢問。

“本王不餓,命人準備浴湯即可!”說罷轉身回了臥房。

江蓮香拳頭拽得咯咯作響,眸子都快恨出血來,那賤人有哪點好?爲什麼王爺這麼在意她?

皇甫翊不吃衆人也都沒心情吃了,失望地回了院子。

龍澤山莊。

賀章剛一進門就聽到一陣練武的聲音,他笑了笑快步走進去,果然見得一名白髮銀鬚的老人在練纓槍。

身手矯健,時而騰空而起,時而齊刺數槍,時而舞槍成影,引得旁邊觀看的下人護衛皆拍手叫好。

賀章停下步子看着,眸中全是敬愛。

“哎喲!”老人突然騰空一個回馬槍,動作太大,一不小心扭到了腰,直直從空中掉落。

衆人大驚,都圍向前去。

“爺爺!”賀章騰飛而起,飛過去將老人接住,平穩落了地。

衆人退了回去,朝賀章恭敬拜道:“少莊主!”

賀章扶住老人急問道:“爺爺,您沒事吧?”

賀奉先推開他,將槍遞給了下人,擦了擦臉上的汗道:“你小子,藏得挺好!”

賀章一愣,這才知道,原來爺爺根本沒事,而是在試探他的武功。

賀章笑道:“爺爺真狡猾!”

賀奉先剮了賀章一眼道:“我要不這樣做你會承認?若不是聽下面的人說你爲了個農婦和寧王動了手,我還不知道你會功夫!”

“孫兒這不是怕爺爺擔心嘛!”賀章趕緊討好道:“賀家男兒個個能文善武,到了孫兒這一代總不能做個文弱書生吧?”有下人遞了外套過來,賀章趕緊接過給賀奉先披上。

賀奉先披好衣服嘆了口氣道:“爺爺倒是希望你只做個文弱書生。”說着往客廳而去:“賀家七代單傳,你爹和你太爺爺他們都戰死沙場,賀家現在就你這一根獨苗,爺爺不希望你出事!”

提到賀章的爹,賀章眸中閃過一絲哀痛,轉而笑道:“爺爺多慮了,孫兒怎麼會出事呢?”

將賀奉先扶到椅子上坐下,賀章也坐在了他旁邊,有下人上了茶,賀章親手接過遞到他面前。

賀奉先接過喝了口茶,微怒道:“不出事?你去惹寧王能不出事嗎?”瞪了賀章一眼,他放下茶懷又道:“寧王是什麼人你難道不清楚?你是誠心讓我這把老骨頭擔心!”

賀章仍舊滿臉笑容道:“爺爺過慮了,賀家一門忠烈,先皇在世時賜龍澤山莊恩澤賀家後世子孫,寧王就算再厲害,也不敢動龍澤山莊,更何況孫兒手上還有護身符。”

“若不是你身上的東西,你以爲寧王會那麼心善?若有一日你身上沒了那東西他豈會把龍澤山莊放在眼裡?”賀奉先再怒道。

賀章點頭:“爺爺言之有理,寧王爲人心狠手辣,不是天下之福啊!”

賀奉先看了賀章一眼,沒好氣道:“是不是天下之福都不關你的事,你的任務是好好爲我尋個孫媳婦,生幾個大胖小子,別整天到晚圍着個村婦轉!”

賀章趕緊道:“爺爺,她不是個簡單的村婦,她……”

“不簡單也是個村婦,你是什麼身份?你難道還想娶她回來?別說她身份低賤,光說她還帶着個孩子,就永遠進不得賀家的門!”賀奉先激動不已。

“爺爺!”賀章趕緊站起身來解釋:“孩子不是她的,您沒有見過她,您若到她一定也會喜歡她的!”

“行了,無論孩子是不是她的,都與你無關,沒成親就帶着個孩子,成何體統?以後不準與她再來往!”賀奉先喝道。

賀章沉了臉,負手走到一邊:“她種糧我收糧,怎麼可能不來往?”

“糧鋪交給下面的人打理,你不準再去了!”

賀章心頭一緊,心頭不滿道:“爺爺,您這是瞧不起老百姓!”

賀奉先聞言怒了,大手猛地往桌子上一拍:“你長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賀家一門男人個個是久徵沙場的將軍,女人個個是身份高貴的大家小姐,就你沒出息,看上一個長相粗陋的村婦,趁現在沒有多少感情,馬上斷了!”

“不,我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人,我不會放棄的!”賀章堅定道。

“你……”賀奉先豁然起身,怒指着賀章,一口氣沒上來,胸口一陣劇痛,捂着胸口跌倒在椅子上。

賀章臉色一變,立即跑過去,急道:“爺爺您怎麼了?”

賀奉先直喘氣,歪過頭去不理他。

賀章看向門口一臉急色的年老下人道:“肖叔,你說。”

肖能武答道:“這些年少莊主一直不在莊裡,老將軍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老將軍不讓奴才告訴少莊主。少莊主就不要再氣老將軍了。”

賀章轉頭看向賀奉先,心頭愧疚不已:“爺爺,對不起,都是孫兒不好,您別生氣了。”

他一直以爲爺爺的身體很好,沒想到……他從小跟着爺爺長大,心中最重要的人便是爺爺,他不希望爺爺出事。

賀奉先仍舊不理他,側過身子直喘氣。

賀章心中掙扎了片刻,最後心痛萬分地點頭道:“孫兒聽爺爺的便是了。”

賀奉先這才轉過頭來,問道:“真的?”

“嗯!”賀章點頭。

賀奉先這才滿意,看着賀章道:“這纔像賀家的男兒。”他坐直了再道:“把元成他們也調回來,糧食的事都讓下面的人去辦,你就留下來陪爺爺,爺爺年紀大了,說不定哪天就走了!”

賀章本想拒絕把元成他們調回來,但聽到賀奉先後面那句話,心頭不忍,便點頭道:“一切都聽爺爺的。”

賀奉先這會子氣也不喘了,胸口也不痛了,對肖能武笑道:“用膳。”

肖能武趕緊抱拳答是,領着人而去。

賀奉先拉起賀章走出去,邊走邊道:“你不在的這段時間,睿佳公主常來莊裡陪爺爺,這丫頭倒是個不錯的丫頭,雖然是寧王的妹子,但人品不壞,你有時間多和她見見面。”

賀章拳頭一緊,悶悶答道:“孫兒知道。”

皇甫翊沐浴更衣後,便獨自關在了房內,手中拿着蘭雪贈他的竹笛,回憶起以前與蘭雪的一切來。

那一年他遭遇刺殺,被蘭雪所救,在她院中養傷那幾日,他了解了蘭雪的善良,柔弱和悲苦的身世,他承諾過會照顧她一輩子。

他知道蘭雪與皇甫寧有婚約,他擔心以皇甫寧的爲人,蘭雪會過得不好,誰知皇甫寧卻將她未娶先休,更不知道用什麼法子,讓皇上將蘭雪指給了他。

成親後那一個月,他們過得很開心,研詩作畫,品茶下棋,他們是夫妻,也是難得的知己。

他疼惜她的悲苦無助,她理解他的無奈孤寂。

他想,若非三國聯合攻打皓月國,他奉旨領軍出戰,他和蘭雪之間會一直相敬如賓下去。

“王爺。”鍾棋的喊聲止了皇甫翊的思緒。

皇甫翊恢復神色,輕道:“何事?”

鍾棋沉了片刻,回道:“外面全是王妃的流言……”

皇甫翊緊緊拽住竹笛,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蘭雪的罵名已傳遍整個京城,很快便會傳遍整個皓月國,對蘭雪極爲不利,他得儘快找到蘭雪才行!

皇甫翊豁然起身,命令道:“除了藍鷲外,讓赤焰他們都去找!”

“可是王爺您的安危?”鍾棋擔擾道。

自從回來,鍾棋便安排赤焰五人在暗中保護皇甫翊,如果只留藍鷲,如何能在這充滿殺機的京城保證他的安危?

“此刻沒有人敢動本王,按本王說的辦!”皇甫翊厲聲道。

鍾棋只得抱拳答是。

“丞相府找過了嗎?”皇甫翊問道。

鍾棋答:“找過了,丞相府上下皆說沒見到過王妃,蘭大人還揚言要與王妃斷絕父女關係!”

皇甫翊眸子一寒,他何曾當蘭雪是他女兒?

蘭雪是她母親的貼身婆子一手帶大,在丞相府受了十五年的虐待,身爲親生父親的丞相大人何曾管過她?如今只聽得外人傳言,就要與蘭雪斷絕父女關係,天下間竟有這等父親?

“傳太后懿旨!”這時,遠遠傳來一陣尖銳的喊聲。

皇甫翊冷笑一聲,來得真快,他打開房門出去,大步往前廳而去。

鍾棋趕緊跟上去。

皇甫翊到達前廳,府中衆人都到齊了,宣旨太監正與江蓮香說笑着。

見到皇甫翊出來,太監立即討好地朝皇甫翊一拜道:“奴才參見翊親王!”

皇甫翊掃了太監一眼,問道:“太后有何懿旨?”

太監道:“奴才這就宣旨。”

“不必了!”皇甫翊冷聲道:“請公公把懿旨帶回去吧!”

太監大驚:“這是何意?”

皇甫翊道:“如果本王沒猜錯的話,這懿旨之意是要廢本王王妃吧?”

太監又是一驚:“翊親王料事如神,太后聞聽翊王妃之事,十分生氣,所以……”

皇甫翊負手而立,看着太監道:“麻煩公公帶句話給太后,在沒有查清事情真現之前,本王不會聽信任何人的傳言,亦不會做任何舉動!”說罷甩袖而去,大步邁出了翊王府。

宣旨太監捧着懿旨全身發抖,這懿旨未宣就被譴回,太后那裡他如何交待?

翊親王現在是皓月國的功臣,他亦不能得罪,還是把懿旨帶回去,聽太后發落吧!

太監捧着懿旨快步離去。

江蓮香恨得咬牙切齒,該死的蘭雪,你究竟用了什麼狐媚功夫迷惑了王爺,竟讓王爺爲了你違逆太后?

“啊欠!”蘇馥佩再次打了一個噴嚏,猛地吸了吸鼻子,心中暗罵,奶孃的,吃午飯開始到現在一直打噴嚏,誰在罵她?

小豆芽從田埂上起來,跑到蘇馥珮身邊蹲下,擔心問道:“娘,您怎麼了?怎麼一直打噴嚏呢?”

蘇馥珮搖搖頭:“不知道,大慨着涼了吧,天冷了,明天娘帶你去市集買衣服去。”

小豆芽幫蘇馥珮攏了攏衣服,答道:“好,娘不要生病了,孩兒不想看到娘生病。”上次娘生病好長一段時間沒理他,他不想娘再不理他!

蘇馥珮笑道:“娘身體槓槓的,不會生病的……啊欠!”話未落音又打了一個噴嚏。

該死的,誰在罵她?

“娘,我們還是回去吧,今日起風了,好冷!”小豆芽趕緊拉起蘇馥珮。

蘇馥珮看了看天色,是挺暗沉了,算了,反正這些蘿蔔也長出苗來了,過幾天再來整吧!

她扛起鋤頭拉着小豆芽回了茅屋。

村長他們已經蓋了一間屋子的輪廓出來,蘇馥珮驚喜道:“村長,好快呀!”

村長笑道:“那是,只要樁子打好就快了,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

蘇馥珮答道:“不停地打噴嚏,沒法幹活……啊欠!”鼻子一癢又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村長關心道:“天涼嘍,彆着涼,看你們母子穿得這少。”

“可不是,蘇妹妹可不要生病了!”三娃子也關心道。

蘇馥珮答道:“沒事,我身體強壯着呢!”這話說得底氣不足。

衆人立即撇嘴,瘦成這樣還強壯?

“你們忙吧,我進屋了!”蘇馥珮訕訕一笑,趕緊拉着小豆芽回了茅屋。

除了打噴嚏外,她心中還慌得厲害,以爲昨晚沒睡好,便帶着小豆芽上牀補覺。

聽着外面敲打的聲音也不覺得吵,反而覺得很安心,一會子便睡着了。

丞相府。

蘭海正與付雁霞在罵蘭雪,下人來報,翊親王來了,蘭海心頭一驚,立即讓人請他進來。

片刻,皇甫翊滿身貴氣邁了進來,帶着一陣攝人的冰寒,讓蘭海夫婦背脊一冷,打了個冷戰。

皇甫翊掃了蘭海夫婦一眼,徑直走到高座上坐下,一派威嚴。

蘭海領着府中衆人朝皇甫翊一陣跪拜,而後起身道:“下官該死,教女無方,蘭雪做出此等有辱門楣之事,實在愧對翊親王厚愛,若找到蘭雪,隨翊親王處置,下官就當沒生過這個女兒!”

皇甫翊冷哼一聲,犀利道:“丞相大人何出此言?蘭雪在閨閣十五年,你未對她盡過一日父親之責,本王以爲蘭雪非蘭大人所生,如今聽你之言,蘭雪倒是你所生?”

蘭海臉色大變,急道:“蘭雪當然是下官所生,下官深愛着她的母親,又豈會對她不盡父親之責?”

付雁霞也道:“翊親王這是哪聽的流言蜚語?沒有這事,我家老爺可疼蘭雪了。”

皇甫翊平靜地答道:“本王聽別人說的!”

蘭海付雁霞鬆了口氣,付雁霞笑道:“傳言都是空穴來風,不足爲信!”

皇甫翊挑眉問道:“是嗎?既然傳言不足爲信,那蘭大人和夫人又爲何聽信蘭雪的傳言?”

“……”付雁霞啞口無言。

蘭海心中暗歎,翊親王果然厲害!

見二人沒話說了,皇甫翊起身走到蘭海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蘭海躬身低頭,只覺得頭頂像點了把火,烈得厲害。

看了半響,皇甫翊用只有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對蘭海道:“本王當初就奇怪,蘭大人說深愛蘭雪的母親,卻爲何置蘭雪於不顧,原來是有原因的……”

蘭海猛地擡起頭看向皇甫翊,額頭上已全是汗珠,他眸中全是驚愕,翊親王查了他以前的事?

皇甫翊勾嘴一笑,移開視線,奚落道:“蘭雪是你的女兒,你不信她反而信別人,蘭大人這個父親果真稱職!蘭大人身爲百官之首,若天下的父親都效仿你,天下將有多少像蘭雪這般命苦的女兒?”

皇甫翊說罷,未再看蘭海一眼,甩袖而去。

蘭海僵硬地站着,臉色一陣白一陣紅。

皇甫翊踏出丞相府,擡頭往天空看去,只覺得一片黑暗無光,這雨終於要下了!

看了片刻,帶着鍾棋等人回了翊親王府,正準備回房,管家急急而來稟報道:“王爺,皇上有旨,宣您即刻入宮!”

皇甫翊止了步子,興師問罪來了?他沉道:“備轎!”

進得皇宮,皇甫翊身後只跟了鍾棋一人,徑直往皇甫贏寢宮而去。

踏進皇甫贏的寢宮,便見到太后,端太妃,皇甫贏,皇甫寧,皇甫睿佳都坐在了殿中,好不熱鬧。

皇甫翊臉上平靜無波,朝主座上的三人拜道:“參見皇上,太后,太妃!”

太后太妃臉色皆有些不好看,看着皇甫翊沒做聲。

皇甫贏輕輕揚手:“翊親王請起,賜座。”

皇甫翊依言起身坐下,皇甫寧和皇甫睿佳起身朝皇甫翊行了禮,然後坐下。

太后語中帶刺道:“聽說翊親王立下大功後,便開始不把哀家放在眼裡了?”

皇甫翊站起身,抱拳道:“太后息怒,懿旨一事,兒臣事出有因。”

“哦?”太后挑眉:“你且說說!”

皇甫翊答道:“兒臣不信蘭雪會做出此種傷風敗俗之事,希望先將她找到,查清事情真現再定奪,但如果在事情沒查清之前就休了她,會讓百姓說我皓月國皇室聽信謠言,是非不分,實乃有損皇上及太后的威嚴,兒臣是爲了保全太后皇上及皇室顏面,纔出此下策,望太后怒罪!”

皇甫贏點點頭:“翊親王所言有理,朕也相信翊王妃是清白的。”

太后臉上的怒氣稍減,心中仍舊不舒服,第一次被人拒旨不接,讓她鳳威何在?

皇甫寧卻嘲弄道:“現在整個京城都傳翊王妃傷風敗俗,六哥之意,大家都在誣衊她?”

皇甫寧的母妃端太妃也道:“這一人說她不是,可能不是真的,這整個京城的人都說她不是,這難道還有假?”

皇甫翊答道:“敢問七弟,蘭雪以前被傳無才無德無貌可是真?此件事情足以證明,謠言不足取信!”

皇甫寧嘴角抽了抽,冷哼一聲,撇過頭去。

端太妃看了皇甫翊一眼也不再做聲。

皇甫贏威嚴道:“還是先找到翊王妃要緊,查清事情真現再下結論,此事就交給翊親王去處理。”

太后終是點了點頭:“就依皇上所言,交由翊親王處置!”

“謝皇上太后!”皇甫翊再抱拳一拜,轉身坐下。

太后撇開這惱人的事,看向皇甫睿佳笑道:“哀家已經宣賀章前來參加晚宴了,睿佳丫頭你可要把握機會。”

皇甫睿佳臉上一紅,撒嬌道:“太后——”

“瞧瞧這丫頭,現在知道害羞了,先前求哀家的時候,可沒見她這般!”太后對端太妃笑道。

端太妃滿是寵愛道:“這丫頭都被太后和皇上慣壞了。”

“父皇生前最喜歡睿佳,朕當然也要寵着她,免得父皇託夢罵朕!”皇甫贏玩笑道。

“皇兄,你們都欺負睿佳!”皇甫睿佳佯裝生氣道。

“哈哈哈!”衆人大笑起來。

皇甫翊則靜靜坐着喝茶,未言半字。

正笑着,有宮人來報:“啓稟皇上,慶功宴準備好了!”

皇甫贏起身笑道:“那就過去吧!”

衆人都起了身,皇甫贏走到皇甫翊身邊笑道:“今晚你是主角,可得多喝幾杯!”

皇甫翊答道:“臣弟領旨。”

皇甫贏大笑了幾聲,領着衆人出了寢宮。

喜宴設在了椿禧殿,皇甫贏領着衆人進去時,賀章以及百官已經到了,互相行禮跪拜過後,便一一落了座。

賀章坐下來與皇甫翊交換了個眼神,便看到皇甫睿佳投來的目光,令他心頭一陣反感。

想到爺爺不接受蘇馥珮,他便沉重起來,但他是不會放棄的,他一定要想辦法讓爺爺知道珮珮的好。

皇甫贏掃了殿中的衆人一眼,喜笑道:“煙雲關之危,長達四年之久,終得大獲全勝,多虧了翊親王驍勇善戰,揚我皓月國威,賜酒。”

立即有宮人捧了御酒走到皇甫翊面前。

皇甫翊起身端起酒杯,平靜謝道:“臣弟謝皇上隆恩!”然後仰頭飲盡。

放下酒杯,皇甫翊抱拳稟道:“此次臣弟能大獲全勝,多虧了賀章及時供應糧草!”

皇甫贏看向賀章笑道:“沒錯,此次龍澤山莊出力不少,但龍澤山莊已是首富之莊,賀章又不圖名利,朕還真不知道要賞賀章什麼?”

賀章立即起身抱拳道:“今日在御書房,皇上已經賞過賀章了,賀章不敢再求賞賜!”

皇甫贏想了想,繼而大笑道:“好一個賀章!”

衆人都不明白賀章到底得了什麼賞賜,只有皇甫寧滿臉不悅,冷哼了一聲。

皇甫翊也看了賀章一眼,不甚明白。

沉了一會兒,皇甫贏再道:“煙雲關之戰,苦心村的蘇馥珮姑娘及時種出新糧應急戰事,也功不可沒,朕會論功行賞的。”

“皇上英明!”衆人立即起身拜道。

先前外面已傳言蘇馥珮是種糧高手,如今又聽到皇上親口誇讚,衆人都想見識一下,這個蘇馥珮是不是真有這麼厲害!

皇甫贏龍顏大悅,朝衆人笑道:“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大家盡情暢飲,今晚不醉不歸!”

“遵旨!”衆人再一拜落座,開始吃喝起來。

殿中一片熱鬧,歡笑聲一陣高過一陣。

皇甫翊靜靜坐在熱鬧之中,獨自喝着酒。

賀章也聽聞了翊王府的事,見皇甫翊獨自在喝悶酒,他端起灑杯走到皇甫翊面前安慰道:“翊親王不必太過擔擾,會找到王妃的!”

他本以爲今天終於可以見到翊王妃了,誰知還是無緣得見!

皇甫翊與他碰杯喝了杯酒,然後道:“她獨自一人在外,還帶着個孩子,本王很擔心她的安危!”

蘭雪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他不能讓她們母子輪落在外!

賀章勸道:“不會的,王妃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皇甫翊沉了片刻,突然擡頭問賀章:“你相信雪兒?”

“賀章相信翊親王的眼光!”賀章答道:“翊王妃先前被傳得那般不堪,翊親王卻對她寵愛有加,如今罵名昭著,翊親王仍舊能拼退流言相信她,令賀章敬佩!”

皇甫翊深受觸動,心中暗歎,有知已如此,是他之幸。

皇甫翊舉起酒杯道:“多謝!”

賀章笑了笑,舉杯與之一碰,仰頭飲盡。

腦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面,賀章問道:“翊王妃的孩子多大了?”

皇甫翊道:“本王也不知道,大概三歲。”

三歲?小豆芽也是三歲!

他記得當初見到小豆芽時,就覺得他長得像一個人,如今回想一下,小豆芽不就長得像翊親王嗎?

他心頭大驚,對皇甫翊道:“翊親王,賀章想起一件事來,珮珮的義子小豆芽長得與您極像,賀章懷疑,小豆芽可能就是翊王妃的孩子!”

皇甫翊猛地擡頭看向賀章,豁然起身,撞得桌子一陣譁響,他問道:“珮珮可是蘇馥珮?”

賀章點頭。

衆人聽到響動,都停下說笑,齊齊朝皇甫翊看去,只見他神色一片緊張,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皇甫贏也看向皇甫翊和賀章問道:“翊親王,發生了何事?”

皇甫翊立即走到殿中,朝皇甫贏稟道:“臣弟已有蘭雪的下落,請皇上允許臣弟先行告退!”

衆人大驚,找到那個傷風敗俗的女人了?

蘭海更是驚訝不已,蘭雪找到了?

太后和端太妃也相視一眼,滿是吃驚。

皇甫贏臉上一喜道:“準了。”

“臣弟謝皇上隆恩!”皇甫翊恭敬一拜,帶着鍾棋快速離去。

賀章也抱拳道:“賀章也先告退了!”

皇甫贏看了看睿佳,還是點了點頭道:“去吧,有消息第一時間稟報朕!”

“遵旨!”賀章轉身快速追着皇甫翊而去。

皇甫寧眸中閃過一絲複雜,招手讓身後的人派人跟去看看。

睿佳一陣失望,她一句話還沒和賀章說呢!

皇甫翊和賀章出了皇宮後,連夜駕馬前往苦心村。

蘇馥珮再睡起來,天已經快黑了,她爬起來出門一看,兩間屋子的輪廓已經蓋出來了,大家正在收東西準備回去。

村長看到蘇馥珮出來了,笑問道:“半天沒見你出來,還以爲你又下田去了。”

蘇馥珮揉了揉脖子道:“沒呢,睡了一覺,沒想到睡到現在。”

三娃子心疼道:“蘇妹妹是累着吶,前些時日忙壞了,現在反正也不種糧,多休養休養,別把身子累挎嘍!”

二柱子也道:“可不是,蘇丫頭這身子骨看着真叫人憂心,看你那麼賣命,俺們都替你擔心吶。”

蘇馥珮感動不已,笑道:“謝謝大家的關心,我會注意的!”

“好啦,俺們先回去吧,再有個三五日,這屋怕就成了,到時候讓蘇丫頭請俺們吃酒!”村長笑道。

“吃酒沒問題啊,要多少有多少,只怕你們不能喝!”蘇馥珮打趣道。

“俺酒量最能了,就怕把蘇丫頭喝窮嘍!”二柱子吹起牛來。

“切!”蘇馥珮撇嘴,表示不信。

大家也都不信,笑了二柱子一頓。

二柱子不服氣道:“等着蘇丫頭請酒那天,讓你們長長見識。”

“行啊,我一定買好酒等着長見識!”蘇馥珮回道。

衆人又大笑了一堂,說笑着走了。

蘇馥珮心中暖暖的,苦心村的人對她真好。

上天待她不薄,上輩子沒有感受到的溫暖,這輩子都讓她感受到了,有小豆芽,還有這麼多村民疼愛她,知足了!

笑了笑,她轉身回去做晚飯。

拿了個大碗裝米淘了兩遍,淘米水留出來放在了一旁,再將米倒進了鍋里加上適量的水。

然後起火架鍋開始悶米飯,還哼着小曲,心情無比舒暢。

小豆芽搶着要燒火,蘇馥珮不讓他燒,給他搬了張凳子讓他坐在旁邊看着。

小豆芽便聽話地坐在凳子上,看着蘇馥珮的身影忙進忙出,聽着她動聽的歌聲,臉上盡是甜甜的笑容,娘唱歌真好聽!

小豆芽仰頭想了想,自從那次病好後,娘便會很多東西,武功,種田,做菜,唱歌……神仙太好了,教了娘這麼多東西。

真希望神仙能讓爹活過來,這樣他和娘就更幸福了!

做好飯菜,母子倆吃過後,蘇馥珮把碗筷洗了,燒水幫小豆芽洗了澡,把他抱到牀上去玩。

她把頭髮挽起,用特意留出來的淘米水把臉洗淨,再拿了些細白糖在手心加了點水慢慢揉臉。

淘米含有澱粉、蛋白質、維生素等養分,可以分解臉上的油污,淡化黑色素,從而美白皮膚,而白糖能去死皮和角質,有麿砂的作用。

兩者是最廉價的美白聖品,早晚用這兩樣東西洗臉,堅持一段時日,皮膚就會變得白嫩細滑。

如果再用雞蛋麪粉加蜂蜜做成美白麪膜,睡前敷臉一次,效果更顯著。

洗完臉,蘇馥珮輕輕拍打着臉,促進血液循環,感到臉上很嫩滑,很舒服。

小豆芽看着蘇馥珮拍着臉,他也學着拍着小臉,小模樣可愛極了。

蘇馥珮被逗樂了,母子倆玩樂了一會兒,便上牀睡覺,明天要去市集買衣服,得早點起來。

翌日,天還沒亮,芝麻家新買回來的大公雞便扯着嗓子在嚎了。

蘇馥珮在夢中驚醒,以爲八國聯軍進村了,嚇得一個激靈坐了起來,再一聽是大公雞在打鳴,鬆了口氣,睡意也全無。

小豆芽也醒了,揉揉眼睛坐了起來。

兩人都醒了,索性起來算了,早些去市集也好。

梳洗過後,蘇馥珮重新將臉畫好,仍舊挑着水桶去挑水。

剛一出門,左眼皮便開始跳了起來,蘇馥珮眨了眨眼睛,暗想,不過早起了一會子,怎麼眼皮就跳了?

她也沒在意,帶着小豆芽和小白挑完水後,又做了早餐吃了,眼皮還在跳。

蘇馥珮心中的不安感又襲上心頭,昨天打了一個下午的噴嚏,今天又跳了一個早上的眼皮,難道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她趕緊拿了一百兩銀票揣在懷中,拉着小豆芽出了門,想着早點去市集把衣服買回來,然後回來再補覺。

因爲還早,村長他們還沒來蓋屋子,經過村子時,家家戶戶炊煙裊裊,屋裡全是鍋鏟碗碟的聲音,大家都在做早飯,路上很安靜,蘇馥珮沒遇上村民。

帶着小豆芽去隔壁村子找牛叔,牛嬸子說大早便被村民叫去市集了,蘇馥珮便只能帶着小豆芽步行去市集。

才走了二十分鐘,兩條腿已經打顫了,蘇馥珮叫苦連連,小豆芽也累了,卻堅持不讓蘇馥珮抱他。

母子倆再走了十多分鐘左右纔到了市集,市集已經十分熱鬧了,問價聲叫賣聲比比皆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蘇馥珮走得身上都出汗了,揮手煽了煽風,拉着小豆芽徑直往上次的成衣鋪子去。

走進鋪子,裡面很熱鬧,因爲轉季天氣涼了,大家都來買衣服,老闆忙不過來,請了兩個夥計招待。

蘇馥珮見人多,便讓夥計去招呼其他人,她帶着小豆芽先看看!

又出了不少新品,花樣繁多,看得眼花繚亂的。

鋪子裡大部分都是些七大姑八大姨,邊看邊說笑,鋪子裡十分嘈雜,蘇馥珮倒覺得有種過年的氣氛。

慢慢在喧鬧中看着,一件淡紫色繡玉蘭花的衣服吸引了她的眼球,她走過去看了看,繡功精美,針角細膩,很不錯。

旁邊一件碧水色的也繡着蘭花,她也很喜歡,便讓夥計包了這兩件,再買了兩雙鞋子,然後幫小豆芽挑了兩套衣服兩雙鞋子。

老闆一算,八兩銀子,蘇馥珮此刻倒不覺得貴了,笑了笑給了老闆一百兩銀票。

老闆先是吃了一驚,再看了蘇馥珮一眼,覺得她有些眼熟,看到她身上穿的衣服就是他店裡的,這纔有了絲印象,笑着找了九十二兩銀子給蘇馥珮。

蘇馥珮將銀子裝好,拿好衣服正準備走,突然聽到喧鬧中有人提到蘭雪的名字,她不由得一驚,轉頭看去。

只見是幾個打扮得還算過眼的婦人,你一句我一句在說着什麼。

蘇馥珮停下來,聽她們在說蘭雪什麼。

“真想不到啊,翊親王在邊境苦戰四年,凱旋迴來,翊王妃蘭雪卻與男人私通,帶着野種與姦夫私奔了!”

“是啊是啊,昨天俺表妹從京城回來告訴俺時,俺就氣壞了,這蘭雪真不要臉,翊親王前腳走,她後腳就和別的男人上牀了,羞死人了!”

“啊!有這等事,這個叫蘭雪的太不要臉了!”

“可不是,她還是丞相府的嫡女,竟做出這等傷風敗俗的事來,可不是不要臉?俺表妹講啊,丞相大人已經和蘭雪斷了父女情份,不認她這個女兒了。”

“這種女兒,是俺也不認了,多丟人啊!”

一個人撕開了口子,帶動着整個鋪子都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從頭到尾將蘭雪罵了個遍,又把皇甫翊同情吹捧了個遍。

蘇馥珮只覺心底瞬間衝上來熊熊怒火,將她整個人都燃燒了起來,眸子一片通紅,全身都跳躍着火苗,嗤嗤作響!

拿着衣服的手緊緊拽住,牙齒咬得咯咯直響,全身如同罩了三層厚厚的冰雪,寒到了極至。

私通?夜種?私奔?

這幾個字如同無數把鋒利的匕首,被一羣不壞好意的人握着,一刀一刀紮在她心上!

蘇馥珮知道,這是蘭雪在痛,而她感同身受!

蘭雪,沒想到你死了,連名節還要不保!

聽着這些不堪入耳的罵聲,蘇馥珮心中的怒火再也無法控制,猛地吼了一聲:“都給我閉嘴!”

老闆嚇了一跳,頓時覺得鋪子都晃動了一下,空中落下一層灰塵來。

所有人的聲音嘎然而止,目光齊刷刷朝蘇馥珮射去。

只見得櫃檯前站着一名長相醜陋的女人,滿身怒火地望着她們,嚇人極了!

再也沒有人敢說話,皆怯怕地看着她!

小豆芽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麼,好像聽到她們提到了娘以前的名字,還有說什麼野種?

他不知道野種是什麼意思,但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他心中突然很難過。

見衆人都不敢說了,蘇馥珮瞪了她們一眼,拉着小豆芽大步邁了出去,胸腔內彷彿被人強壓了塊石頭,好難受好難受。

這是蘭雪此時的感受,痛苦無奈,百口莫辯,在受盡了無盡的痛苦,嚐盡了世間的辛酸,帶着恨和遺憾離開人世後,還要蒙上天大的冤枉和侮辱。

身體的悲痛與與心靈的憤怒同時壓來,蘇馥珮覺得自己要爆炸了!

走出成衣鋪子,外面大街上亦傳來對蘭雪的罵聲,什麼無恥,下賤,不要臉,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皓月國的人幾乎將世上最噁心、最醜陋、最毒惡的字眼都貼在了蘭雪的名字上!

蘇馥珮腳下似灌了鉛般,如何也邁不開一步,只能直直看着這些人七嘴八舌地罵着蘭雪。

她突然感到無比悲哀,蘭雪,皓月國所有的人都負了你,包括那個口口深深說要照顧你一輩子的皇甫翊!

可你卻傻傻地爲他守了四年,無怨無悔地守了四年,他又爲你做了什麼?

他滿身榮譽地回來,是人人口中的大英雄,而你名聲狼藉,是人人口中的淫婦(和諧),他此刻定摟着府中那些女人花前月下,而你卻不知魂歸何處,獨留下這孤苦的豆芽菜!

如果不是她穿越過來,這根豆芽菜也要活活餓死在那破茅屋中!

回憶起蘭雪以前的種種,蘇馥珮痛苦得閉上眸子,心疼不已。

“娘……”小豆芽突然哀聲喊道。

蘇馥珮猛地睜開眼睛,蹲下來將小豆芽摟進懷中,兒子,兒子……

“娘,他們是不是都在罵你?孩兒不開心,孩兒心裡好難受!”小豆芽滿眸淚光,帶着哭腔道。

蘇馥珮突然好想哭,趕緊咬了咬脣撇過頭去,強壓下哀傷,再轉過頭來笑道:“沒有,小豆芽要記住,你娘蘭雪是這輩子最好的女人,就算任何人說她的不是,她也永遠是你的娘,最疼最愛你的娘!”傷痛又襲來,蘇馥珮趕緊轉過頭去,不想讓小豆芽看到她眼中的淚光。

小豆芽忍住眼淚,猛地點頭:“孩兒知道,孩兒永遠站在娘這一邊,娘不要怕,有孩兒在,孩兒會永遠陪着娘!”

蘇馥珮心頭一陣安慰,轉過頭看着小豆芽,努力擠出一抹笑容,親了親小豆芽的小臉,然後將他摟進懷中緊緊抱着。

這一刻,蘇馥珮聽不到有關蘭雪的罵名,人來人往中,只有她和小豆芽緊緊相擁。

好一會兒,蘇馥珮放開小豆芽道:“娘帶你回家!”

小豆芽笑着點點頭:“嗯,娘,我們回家!”

蘇馥珮起身拉起小豆芽,背脊挺直地往市集口走去。

蘭雪,我會替你挺直腰桿地活下去,亦會讓小豆芽光彩地活下去!

皇甫翊和賀章帶着鍾棋藍鷲趕了一夜的路,終於到了市集,疲累的皇甫翊滿身風華未減半分。

聽到滿市集的人都在罵蘭雪,皇甫翊眉頭緊擰,加快速度朝苦心村而去。

聽到馬蹄聲,市集的百姓個個讓開了路,看到馬背上的皇甫翊,個個驚歎不已,看得眼睛也忘了眨。

皇甫翊發飛衣揚,駕馬飛奔而過,撩起一陣塵土。

經過一家成衣鋪子時,賀章看到蘇馥珮正拉着小豆芽走在前面的人羣中,他眸中一亮,趕緊對皇甫翊道:“王爺,珮珮和小豆芽!”

皇甫翊趕緊看去,果真見到蘇馥珮那挺直的身影,是她,那個永遠堅定自信的女子,她拉着的孩子也一樣背脊挺直。

皇甫翊怕嚇到小豆芽,對衆人道:“下馬!”然後拉住僵繩翻身下馬,朝蘇馥珮快步走去。

賀章等人答了聲是,也紛紛下了馬,跟了上去。

“珮珮!”賀章朝人羣中喊了一句,想讓她等等。

蘇馥珮聽到賀章的聲音,轉過頭一看。

見賀章急急朝她走來,身後跟着藍鷲和一個極爲眼熟的男子,蘇馥珮想不起來是誰。

與賀章並肩膀而來的,還有一個身着紫衣的男子,蘇馥珮朝紫衣男子的臉看去,一張美如嫡仙的臉印入眼簾,無比熟悉。

是蘭雪心心念唸了四年的臉,是蘭雪深愛的臉,是蘭雪臨死前還牽掛的臉!

蘇馥珮腦中的記憶突然翻江倒海而來,她猛地驚醒,是他——皇甫翊!

愣了片刻,她突然想到什麼,彎身抱起小豆芽,快速往前面跑。

賀章一驚,趕緊再喊道:“珮珮,等等!”

蘇馥珮不但不停,反而跑得更快了!

小豆芽不解地問蘇馥珮:“娘,賀叔叔叫你,我們爲什麼要跑?娘不是說他是搖錢樹嗎?娘不要搖錢樹了?”

蘇馥珮緊張道:“娘只要小豆芽,娘不要搖錢樹了!”

這一刻,她從來沒有這般慌亂過,只覺得那個男人要從她身邊把小豆芽搶走,她不能失去小豆芽。

這樣想着,蘇馥珮腳下的步子更加快了起來,此時,她多希望她能飛!

皇甫翊看着蘇馥珮跑遠的身影,眸中一沉,騰飛而起,踏過百姓的肩膀,一個翻身絕美地落到了蘇馥珮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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