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浩,又有你的信了。”張長海抖了抖手中的信封,笑呵呵對我說道。
今天本來該是我去收發室取班級信件,可是由於兩天前白跑了一趟,這次我並沒有親自去,正好張長海要去樓一趟,我請他幫忙代勞。
“兄弟,你也不想想,我是什麼人?哥哥我神通廣大,朋友衆多,他們都想和我套近乎呢。”我開玩笑說道,“你呀,還要和我多學着點。”
“不就是一個外國筆友嗎?有什麼了不得的。”
原來是英國小筆友的信,雖然我是一接到信就回復的,可是路途遙遠,通訊不便,一封信傳到我這裡,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了。
沒有電話,沒有手機,也沒有網絡的人真是可憐,想和外面的交流也很麻煩。
我嘿嘿地笑了笑,不想再打擊他了,這個世界上,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人是比較多的,無聊的時候,和一個遠方的筆友通通信,也是不錯的事情,大家可能一輩子也見不到,我可以暢所欲言,說很多即使是好朋友跟前也不想說的心裡話。
我們對有一個外國的朋友,還是比較滿意的。
通過幾封信的交流,我覺得自己和這個筆友應該彼此有點相信對方了,是時候透漏一點料了,看報紙上英國該大選了,那個叫什麼布萊爾的如果不出意外肯定能當選英國首相吧,這件事情可以利用一下。
“這封信有點古怪,裡面有一張硬紙。”張長海說道,“我幫你打開吧。”
“兄弟,你別,”我阻止他道,“你可別犯法啊,咱們國家法律規定,私自拆封別人的信件是違法行爲,嘿嘿,你要是想犯法,我可以成全你。”
“你別嚇唬我了,這小事誰管啊,初中的時候,我也收到過信,可是大多被老師拆開了,我也沒見過他們犯法啊。”張長海反駁道。
“你是哪個學校的?你們老師真沒素質。”我說道,這種事情我記得也有,初三的時候,班主任爲了我們的“學習”,管理過一些學生的信件。
張長海雖然對我的話表示了藐視,不過他還是沒有拆開我的信件,他也是開玩笑的,“你們老師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給!”張長海將信交給了我。
我摸了模信封,果然有點硬的東西存在,這封信與其他普通信件不同,我的外國筆友用的是快件。
“應該是一張者賀卡吧。”張長海猜測道。
賀卡?今天並不是什麼節日,我這個英國筆友送明賀卡幹嗎?
顯然,我的這封信引起了我周圍女生們的注意,李彤彤轉身看了看我手中的信封,她很是好奇,趙芮似乎沒什麼動靜。
我們只是正大光明的筆友,也沒什麼隱私,就讓大家看看吧,外國的卡片也沒什麼了不起的,都是廢紙一張。以前我都是悄悄地看信的。
灑脫地撕開封口,我抽出裡面的東西來,然後我呆住了。
那個硬硬的不是什麼賀卡,而是一張相片。
“什麼東西?”張長海問道,見我沒什麼反應,他猛地一伸手,將我手中的相片奪了過去。
然後他也有些發楞。
這可如何是好?如果僅僅是一章普通的風景照就算了,關鍵是上面還有一個滿頭金髮的小美女,我只是看了相片一眼,就給了我很深的印象,如果讓我打分的話,至少要給個八十分吧。
“好可愛的一個女生啊。”張長海的聲音很大,“兄弟,這是你的筆友?”
壞事了,前面的兩個女生被張長海的聲音打擾了,趙芮在一邊說道:“張長海,我能看看你手中的相片嗎?”
“當然可以。”張長海回答的很爽快,他忘記了相片的主人是誰。
我有些苦笑不得,也沒什麼心思去看手中的信紙了,好端端地,給我寄什麼相片呢?這不是讓我難堪嗎?
趙芮和李彤彤湊在一起研究了相片一番,評頭論足小聲說了很久,完全沒注意站着的我們兩個人正在等待相片的迴歸。
“張浩,這是你的外國筆友?”趙芮輕聲問道,她終於將相片還給了我。
我怎麼知道呢?還沒看信,誰知道這張相片是誰的,再說即使是我的筆友—-瑪麗,說這相片是她自己的,我也不會輕易相信。
我的疑心是很大的,前面的信中,瑪麗說她只是一個普通的英國學生。
“不一定,應該不是吧。”我立即說道,“也許是外國的一個電影明星的相片,倒是蠻可愛的。”我有些心虛,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呵呵,”趙芮笑了起來,“我看也不像,張浩,你手裡的信能不能讓我看看?我還沒有見過外國信呢。”
“這個不太好吧。”我皺了皺眉頭,難道剛纔我們的話她沒聽見?誰願意讓別人看自己的信件啊?萬一這封信裡英國筆友對我淵博的知識有什麼仰慕情緒的話,我豈不是很尷尬,李彤彤還坐在前面呢。
“真是小氣,不讓看就算了。”趙芮轉過臉去,挖苦我道,“班長大人,虧我們當初還投票給了你呢?”
還真是難纏,我早知道她坐在我身邊沒安什麼好心,極快地瀏覽幾眼信紙,我說道,“這樣吧,既然你要看我的信,也讓我看你一封信啊,這樣我就夠本,不吃虧了。”
打死我我都不相信趙芮會讓我看她的信件,女生對自己的隱私是看的很重的。
瑪麗的信上似乎沒有什麼出格的內容,用我的話說,這兩頁紙裡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信上只是介紹了她所在城市的一些常識,這張相片,據信上說是她自己的,因爲好看,所以讓我這個“好朋友”也看看。
“可是我沒什麼信啊。”趙芮又轉過頭說道。
“不可能吧,上高中這麼久了,你竟然沒收到過一封信?”我很有些不相信。
“真的。”趙芮說道。
“我算是服了你了,”我做出一副喪氣的樣子,“給,就這兩頁紙,也讓你們見識見識。”
“班長大人,再讓我看看這張相片吧。”張長海說道,“要不,送給我,做個紀念?”
“你別做夢了。”我直接拒絕了她,隨手將相片塞進了抽屜,這麼美麗的圖片,即使不是我的筆友,沒事的時候看着也舒心啊,現在我的精神生活,很是匱乏。
“唉,重色輕友啊。”張長海嘆了一口氣,他回去了。
經過兩個女生的檢查,她們並沒有發現什麼值得八卦的地方,最後,我的信終於回到了我手中。
趕緊寫回信吧,這件事拖拉不得,時間可能就是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