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有人嗎?”門外,陸凝詩的聲音傳了進來,她在教室等了半天還不見蘇慕月回去,還以爲她在和自己開什麼躲貓貓的玩笑,這纔來更衣室找她。
“不就是換個衣服嘛嫂子,你這都換了多久了啊,都要上課了啊!”陸凝詩一邊笑一邊敲着門,絲毫不知道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門外掛着清掃中的工作牌,門裡面更是沒有得到任何的應答。
陸凝詩撓了撓頭,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裡面傳來了慕月的聲音。
“凝詩——我在裡面——”陸凝詩聽到慕月的聲音,轉過身來,她拼命地撞着門,可門在裡面被反鎖起來,她根本就開不開。
陸凝詩一下子慌了起來,慕月的聲音不大,可是那個聲嘶力竭的語氣,讓陸凝詩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不管她再嚷嚷什麼,裡面愣是沒有一點聲音了。
等到陸凝詩跑到公寓管理處找到管理員要到鑰匙打開門的時候,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鏡。
——蘇慕月就趴在地上,看樣子是昏死了過去,臉上好多的淤青,地上更是一大灘血跡,陸凝詩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了這個場景,她簡直無法相信。
怎麼會有人下這樣的毒手呢!
陸凝詩一邊哭着一邊打了120的電話,在去醫院的路上,陸凝詩緊緊地握住蘇慕月冰涼的手,到底是什麼人,到底會是什麼人,到底又是何居心!做事竟然這麼猖狂!
陸墨吟接到陸凝詩的電話的時候正在處理一份比較緊急的文件,但是看到是陸凝詩的電話,他還是毫不猶豫地停止了手中的工作接了起來。
他從來沒有一次錯過過陸凝詩的電話,這些年,不管她在國內還是國外,不管陸墨吟手裡正在做什麼天大的事情,他都不會掛陸凝詩的電話。
“凝詩,怎麼了?”
“哥,哥——你快來醫院,慕月她,她受了好嚴重的傷啊——”
聽到陸凝詩哭泣的聲音,聽到慕月這兩個字,聽到蘇慕月受傷的消息,陸墨吟一下子站了起來。
不知爲何,他的腦海中一下子浮現出了很久之前的那天,在夜店的時候的記憶,蘇慕月就躺在自己面前,渾身的淤青,整個人不省人事。
爲什麼會受傷,是被人打的還是自己不小心的,所有的起因陸墨吟已經來不及去問,他拿起外套,二話不說就離開了辦公室,驅車朝着醫院開過去。
陸墨吟的油門狠狠地踩到底,恨不得現在就立刻飛到蘇慕月的面前。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闖進病房裡的時候,陸墨吟看到慕月安安靜靜地閉着眼睛,躺在病牀上,紅紅綠綠的淤青在慕月俊俏的臉上顯得格外地刺眼。
陸墨吟壓低自己的聲音,陸凝詩聽到他的聲音,猛地回過頭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如果陸墨吟再不來,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從來沒有處理過這種事情,更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所以面對這一切時顯得驚慌失措。
“哥,木業上完體育課去更衣室洗澡換衣服,我回教室,好久之後見她還沒有回來就去那裡找她,本來以爲她不會在裡面,結果門裡面傳出來她求救的聲音,我趕緊去找人幫忙把門給打開,結果……結果一進門,就看到慕月變成這個樣子躺在地上了……”
“醫生怎麼說?”
“我……我沒怎麼聽懂,說是從前的舊傷有裂開的現象,不過幸好是冬天穿着厚一點的衣服,還不至於要命……”
“嗚嗚嗚……哥,我現在覺得好害怕啊,怎麼會有這種人呢,這個世界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你呢……”
陸墨吟把陸凝詩攬進了自己的懷裡去,他緊緊地抱住她,把她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胸前。
她當然不會知道這些,她當然不會覺得世界上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一直以來,自己都努力地讓這個妹妹生活在美好裡面,讓她在這個世界的面前,永遠都可以像一個小孩子一樣,保持着美好的幻想。
他一直都把陸凝詩保護的很好,就算這個世界有多麼黑暗,多麼不堪,不管遇到什麼苦難的時候,他都不肯把黑暗的一面擺在陸凝詩的面前。
他一直都把陸凝詩當做是一個真正的小公主來寵愛着。
所以,今天,在遇到這樣的事情之後,陸凝詩才會突然變得方寸大亂。
也許她今天才知道,原來真的有人有這麼惡毒的一顆心。
“好了,你放心,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解決,我不會不管的,你好好陪她,好好在這裡休息,我帶了人過來保護你們,一會兒程錚也會來這裡的。”
“不要害怕,我在呢。”
安慰好了淚眼汪汪的陸凝詩,陸墨吟直奔京影的校長辦公室,油門依舊踩到底,現在,除了慕月身上的傷,自己沒有任何的線索。
他要先去興師問罪。
“陸總,您沒有預約,我想您還是……”
陸墨吟大步流星地走到校長辦公室的門口,校長秘書怎麼攔也攔不住他,只好任由陸墨吟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王博文聽到聲音擡起頭來,推了推自己的眼鏡,他是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看到來的人是陸墨吟,臉上的嚴肅立刻變得笑嘻嘻了起來。
“喲,陸總,什麼風把您給吹到學校裡來了?”
“王博文,你還記不記得你是怎麼跟我保證的?”
陸墨吟倒懶得和他廢話,上來就直接開始興師問罪,當初他答應給京影捐贈兩棟圖書館可不是白捐的,倘若不是因着蘇慕月的緣故,這學校怎麼樣又與他陸墨吟有何干。
“我明明警告過你,我不管你用什麼樣的辦法,我都不許蘇慕月在學校裡受到任何的委屈。”
“呃……是啊陸總,陸家的少奶奶誰敢造次啊,這到底發生了什麼啊……”王博文緊張地拿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汗,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