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太太,放心吧,手術非常地成功,陸總他現在只要好好地恢復就沒有什麼事了……”爲陸墨吟做完手術,他的主治醫生從手術室裡面走了出來,整個人都鬆了口氣,看着程錚死死地瞪着自己的那副表情,看樣子要是治不好陸墨吟,恐怕自己也要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啊……
慕月整個人也放鬆了下來,一直懸着的心也終於可以放下來了:“你確定真的沒有問題了嗎?不會有什麼後遺症把?”
“不會的,請您放心,”醫生耐心地保證道,“這本來就不是什麼難度係數很大的手術,只不過是因爲陸總的血型特殊而已,血液的問題解決,手術本身並不是什麼難事。”
看着醫生斬釘截鐵又很自信的表情,慕月整個人都豁然開朗,終於,自己做的決定,自己這些天做出的努力,都沒有白費。
應該過不了多久,陸墨吟就會醒過來的,然後慢慢地康復的。
在此之前,慕月最先見的人,是他的父親,陸經年,還有陸經年當年的情人,現在的妻子——陳穎。
慕月把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安排的妥善明白,亂中有序,程錚看在眼裡,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不知不覺中,這個對這些事情一無所知的丫頭,竟然已經幾乎可以獨當一面了……
陸氏集團的會議室裡,陸經年和陳穎就坐在慕月的正對面,慕月就盯着他們兩個,一副敵不動我不動的架勢,時隔多年,陸經年在這個時候選擇回國幫陸墨吟,肯定沒有那麼簡單。
慕月細細地看了看陳穎,之前一直沒能好好地觀察一下她,現在看起來,果然是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當年勾搭上陸經年,估計就是想狠狠地撈陸氏一筆,自己安安穩穩地當個陸家的太太。
她應該沒有想到,自己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兒子陸夜初已經出生了,陸家反而沒有了陸經年的地位——他被陸墨吟給趕到了國外去,生米已經煮成熟飯,她也沒法再離開陸經年。歸根結底,她還是小瞧了陸墨吟的厲害。
慕月不再多想,她對這個女人一直都沒怎麼又好印象,當初要不是因爲這個陳穎,夏芷柔也不會被逼得跑到尼姑庵去,拋下自己兩個孩子,十幾年沒有相見。
終於,在雙方都沉默了半晌之後,慕月還是先緩緩地開了口。
“陸先生,”慕月還是沒叫他一聲伯父,她覺得這個人,根本就配不上這個稱呼,“這張卡里面,五千萬,全當作是感謝您回來幫陸墨吟了,勞煩您跑這一趟,實在是辛苦了,如果在京都沒有什麼事了的話,您就儘快啓程離開吧。”
陸經年和陳穎沒有想到,這麼個上大一的黃毛丫頭,說話做事居然這麼直接果斷,這行事說話的風格,和陸墨吟實在是有的一拼,之前一直都是聽說這個蘇慕月不是什麼好惹的茬兒,今天這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慕月明明白白地下了逐客令,說着,一張銀行卡推到了陸經年的面前。
這些錢,還是從陸墨吟給自己的那張卡提出來的,雖然自己不用,但當時也沒有還給陸墨吟,就那麼讓它安安靜靜地躺在牀頭櫃上,沒想到,有一天它竟然會派上這樣的用場。
陳穎的眼前一亮,臉上的每一個細節全部被慕月看在了眼裡。
雖說兩人在加拿大過得也不算差,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可五千萬,對他們來說,也不是個小數目了。
慕月心裡不由得替陸經年感覺到可憐,當初如果他沒有選擇拋妻棄子地要和這個女人在一起,本來整個陸家都還會在他的手裡,他堂堂陸經年,現在自己的妻子竟然看見五千萬而已就有些心動了,實在是可憐。
慕月不由得緊張了起來,桌子下面,她的兩隻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手掌心不停地冒出汗來。
她希望,陸經年可以拿過這筆錢趕緊回去加拿大,這樣誰都開心,皆大歡喜,就當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她可不想讓陸墨吟在養病的時候還因爲陸經年的事情煩心,更何況,自始至終,陸凝詩還不知道這件事情,慕月更不想陸凝詩見到這位久違的父親之後,再產生什麼不必要的情感……
可是有的時候, 總是事與願違,這便是人生了,總不可能每一件事都順着自己的心意發展。
陸經年客客氣氣地把桌子上擺在自己面前的銀行卡推了回去,還給了慕月。
慕月心裡驚了一下,不免有些失望,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她怎麼就忘了呢,自己面前的可是從前叱吒一時的陸經年,他可不是什麼普通人。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五千萬對於陸氏,對於整個陸家來說,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慕月一言不發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她早就應該想到,這麼區區五千萬,根本就打發不了陸經年……
“蘇小姐,無論如何,請您體諒一下我這顆做父親的心,這和錢沒什麼關係,我兒子現在就躺在醫院裡,而我女兒,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從中作梗,從從回國到現在,我一次都能夠見到她。”
呵,他這麼一說,倒把慕月說成了惡人了。
慕月沒有迴應,她盯着陸經年,她曾一度覺得,陸經年說這話是出自自己的真情實感。
如果真是那樣,說不定自己會開心一下。
“陸經年先生,”陸經年還想說點什麼,被慕月直接打斷,“我想,在十幾年前您決定和您身邊的這位女士在一起的時候開始,陸墨吟和陸凝詩兩個人,應該就和您沒有什麼關係了吧……”
慕月說道 這裡的時候,陸經年和陳穎的臉色都變得難看了許多。
可慕月並不害怕。
她繼續說道:“所以,我還是勸您拿了錢回加拿大去過您的瀟灑日子,不要再來打擾他們現在的生活了。”
“沒有你在,他們現在生活的很好。”